“這種事，怎麽風洛影也不提醒我一聲。”
    方塵有些無奈。
    他現在還欠著三涅戰場一半的收益沒給。
    八千六百斤下品虛空太歲得給四千三百斤。
    一百斤中品虛空太歲得給五十斤。
    一千零四十斤上品虛空太歲，得給五百二十斤。
    下品虛空太歲和中品虛空太歲都好說。
    就是上品虛空太歲他已經吃光了。
    “怎麽提醒？”
    周天之鑒語氣有些複雜：
    “誰也想不到你在這裏麵短短時間弄了這麽多虛空太歲。”
    “三涅戰場的其他六王三後，每次回去都隻帶那麽一點。”
    “好一些的幾斤十幾斤中品虛空太歲，大部分也都是那麽幾斤幾十斤下品虛空太歲，上品虛空太歲一斤都少見。”
    “這樣再怎麽吃，都不會出事，回去以後在三涅戰場還能補充古聖王之血，一來一回，也就安安穩穩的過渡了。”
    “是這個理。”
    方塵緩緩點頭。
    隻是現在去哪裏弄五百二十斤上品虛空太歲？
    先前光顧著吃爽，他壓根沒考慮上繳的事。
    回去以後厚著臉皮先欠著？
    “倒也是個可行之法，就是不知道會有什麽處罰。”
    這般想著，方塵又問：
    “你剛剛轉移了話題，是不是老獵身份不一般？”
    “唉喲！”
    周天之鑒驚呼一聲：
    “我不能吭聲了，不然要被此間察覺！
    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正在朝我襲來！
    老弟，你先忙！”
    方塵輕輕搖頭，也沒有逼迫周天之鑒。
    既然對方不願意說，說明此事代價極大。
    也恰好印證了他的猜測，這老獵肯定不一般，其目的也值得深究！
    就在此時，一縷灰霧在方塵眼中一閃而逝。
    連方塵自己都沒察覺。
    周天之鑒忽然感覺到一陣刺痛，像是被人用劍戳了幾下。
    它瞬間有所明悟，當即正色道：
    “老弟，那股氣息似乎又消失了，我可以趁這點時間，跟你多說兩句。”
    “能說？”
    方塵怔了怔。
    周天之鑒篤定道：“能說！”
    隨後沉默幾息，似乎在斟酌言語。
    周天之鑒才緩緩開口：
    “老弟已經知曉真相，但對它們還沒有更深入的了解。
    它們之中，也存在強弱之分。”
    這是必然的。
    方塵微微點頭，就算對那些家夥不了解，他也知道那些家夥裏有強有弱。
    如同煌煌帝瞳可以在沒有蘇醒的狀態，鎮壓其他八大瞳術。
    他都難以想象，有朝一日煌煌帝瞳若是醒了，他會淪落何種下場。
    “長話短說吧，最強的那一小撮，也是存在時間最久遠的，它們很怕死，死了就徹底消散了。”
    “所以這群家夥，在覺得自己快要老死之際，就會選擇來到天樞戰場。”
    “天樞戰場非常特殊，隻要進來了，就能延長它們的壽元，就是沒辦法再離開。
    因為按照外界的規矩，它們其實已經死了，隻是在天樞戰場才延續了壽元。
    倘若出去，就會馬上死去。”
    “你先前遭遇的那位老獵，就是躲在這裏麵延續壽元的老東西。”
    “它們比聖王殿那批任何一位，都要來的強大，手段難以揣測，沒誰知曉它們能做到什麽事，能做到什麽程度。”
    周天之鑒的語氣非常肅然。
    方塵眼中閃爍著震驚之色：
    “小周，按你這麽說，老獵，以及其他競技場的存在，其實都是……聖王殿那邊真正的大佬？
    這裏是養老院？”
    “養老院？天樞養老院……唔，也可以這麽說……似乎還挺貼切。”
    周天之鑒道。
    方塵頓時有些後怕。
    聖王殿已經足夠強大，底蘊深不可測。
    便是三涅戰場如今也隻能迂回與之為敵。
    誰能想到這座天樞戰場裏，竟然是那群家夥之中大佬級別存在的養老之所？
    “換個角度想，這座天樞戰場又是什麽來頭？連它們之中的大佬都得跑來此間續命？”
    “不僅如此，似乎進入此間，它們會被各種條條框框所限製。”
    “老獵都沒辦法親自對我出手，連維護一下遊錦他們，也得賠我上品虛空太歲，這肯定不是他所願，而是規矩限製了他。”
    先前方塵還覺得老獵的話半真半假，維護遊錦他們的確是在討好聖王殿裏的大佬。
    現在看來，很可能隻是要維護後輩，不希望後輩底蘊受損。
    “老實說，你剛剛在神荒獵場的時候，那位一出現，我都嚇的渾身冒冷汗，幸好他不是在外頭。”
    周天之鑒悻悻道：
    “如果他在外頭，一眼就能發現我。”
    “小周，這座天樞養老院有這麽多大佬，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能讓這些大佬變成了競技場，還給小輩提供獎勵？”
    方塵問道。
    周天之鑒：“這件事，超出我能力範疇，就算你給我再多的內景元石，我也沒辦法給你答案。”
    “真的假的？”
    方塵微微一驚：“在我眼中你無所不知。”
    周天之鑒忽然有些驕傲，可一想到此間的特殊，立馬泄了幾分氣：
    “真的，關於天樞戰場，我沒辦法給出答案。
    隻能說這些老東西，的的確確被天樞戰場所限製。
    交換來的就是延續壽元，以一種半死不活的姿態繼續等待機會。”
    “那還好，咱們也不用太擔心，我坑了老獵一千斤上品虛空太歲，他也沒能拿我如何。
    倘若我參悟了獵仙九劫弓，估計就凶險了。”
    方塵道。
    “是這個理。”
    周天之鑒道。
    “不對，那老獵為何見我施展欺玄神通，就上趕著湊過來，明知道我九成九要騙他，他還是咬著牙給了我七百斤上品虛空太歲？”
    方塵忽然道。
    雙方都陷入沉默。
    這種沉默大概保持了一刻鍾左右。
    周天之鑒沉吟道：
    “老弟，會不會是咱們想多了？”
    “嗯，有可能。”
    方塵神情嚴肅的點點頭。
    掃了一眼內景星辰裏的動靜。
    關於欺玄神通的神通刻印，一直以來都很正常，從未出現過半點異動。
    即便當初在鎮壓七殺聖瞳的時候。
    它，也十分安靜。
    安靜的可怕。
    “希望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