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主他們的目光紛紛從方塵身上收回。
    對方既然打算凝練內景神域，那這次晉升就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至少也要以百年，千年為單位。
    “方烈，雲鶴，你們闖出天元道的時候，難道還帶上了幾件夠資格當鎮域之物的景寶？”
    青銅聖王眼神狐疑。
    第一戰神感慨道：“當時那些景寶，早就被那群家夥牢牢把控，我們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倘若有新的景寶出世，也輪不到咱們染指。”
    大聖女他們神情凝重的看著陰雲鶴和方振天。
    誠如第一戰神所言，這種有資格當鎮域之物的景寶，是絕對的違禁品。
    聖王殿在這方麵的管控，比對古聖王之血還要嚴苛。
    “別看我們，我們可弄不到這種玩意。”
    方振天搖搖頭。
    陰雲鶴懶得回答青銅聖王的話，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這樣吧，夜天古既然打算凝練內景神域，自然不是短時間的事。
    正好可以借此時機，我們聊聊後續合作的可能性？”
    大司主沉吟道。
    “跟你們合作？那不是等著被你們出賣？”
    方振天擺擺手：
    “沒什麽好談。”
    陰雲鶴也淡淡道：
    “談個屁。”
    “……”
    第一戰神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暗暗感歎。
    看來雙方之間想要重新建立信任，已非一件易事。
    唯一的突破口……
    “理當在這小子身上。”
    第一戰神看向方塵。
    時間一天天過去。
    第一個月，方塵感覺自己的本源已經永久性的受到損傷。
    內景底蘊，正在消散，而非減弱。
    第二個月。
    第三個月。
    這樣的損傷越來越嚴重。
    馮青竹這些小輩見此情景，都有些愕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們隻好詢問石晉。
    石晉：“夜天古打算凝練內景神域，在這期間，內景聖域的凝練會被強行中止，但又不能直接停下。
    在暫停期間，他的力量會因此而消散。
    時間越長，消散的越多，這就是凝練內景神域的代價。”
    馮青竹他們這才恍然。
    不知不覺。
    五年時間轉眼而逝。
    這五年裏，方塵身上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跌。
    “再這麽跌下去，他很可能要跟我們一個水準了。”
    各家的親傳弟子心思各異。
    絕大部分此刻都有點幸災樂禍。
    “現在別說鎮域之物的事，就是第一步，他恐怕都過不了關。”
    青銅聖王似笑非笑：
    “如果功法沒有那種特性，又要強行凝練內景神域，最後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二位，不如讓他見好就收吧，如此下去的確會虧損太多底蘊。”
    大司主看向方振天他們。
    “小輩的事，我們這些老家夥就別輕易插手了。”
    “既然他打算凝練內景神域，就要讓他試一試，就算成不了，也無傷大雅。”
    陰雲鶴陰沉的笑了笑。
    方振天也沒有任何表態，顯然是打算讓方塵繼續下去。
    大司主見狀，也不再勸。
    轉眼間，又過去二十幾年。
    在這期間方塵身上的底蘊肉眼可見的被消耗。
    不知不覺，他身上的氣息，已經和尋常的聖者沒什麽不同。
    “這小子為了凝練內景神域，也是拚了啊？他現在如果收手，所凝練的內景聖域，已經跟我們是差不多水準了吧？”
    戰神殿的一名親傳弟子驚疑不定的道。
    附近的親傳對視一眼，默默點頭。
    其中一位道：“也許還不如我們……”
    對方的底蘊數十年如一日般一直損耗。
    現在這層次，早就沒有當初那般恐怖了。
    彼時，蕭清瑤也在暗暗著急。
    “蕭前輩，方閻君此刻的狀態，似乎很不好？”
    赤炎聖者神情凝重。
    蕭清瑤輕輕點頭：“不是很好。”
    這些年，她眼睜睜看著方塵的內景底蘊層層下跌，日複一日，從未停止！
    短短數十年，底蘊怕是已經損耗了三四成之多！
    如果再這般下去，可能連凝練最普通的內景聖域的資格都沒有。
    “不如你勸勸方閻君？”
    赤炎聖者小心翼翼的道。
    蕭清瑤沉默了幾息，微微搖頭：
    “師弟這是打算凝練內景神域，絕非一時興起，勸不動的。”
    “蕭前輩，如果仙主失敗了，會如何？”
    李無道低聲道。
    “失敗了會如何？隻怕損耗的那些底蘊，隻能彌補回來一部分。
    絕大部分，會永久性損耗。
    如果方師弟現在放棄凝練內景神域，選擇內景聖域，他的實力依舊是頂流。
    如果不放棄……再過百八十年，他的實力水準，應該就和那些普通的聖者沒甚區別了。”
    蕭清瑤神情愈發凝重。
    李無道心驚肉跳，眼下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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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塵閉著雙眼，心無旁騖的運轉輪回不滅訣。
    他開始還會在意身上的底蘊損耗。
    但漸漸的，他的心思已不在這方麵。
    而是沉浸在功法之中。
    尋覓那一絲契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仿佛有一條線頭，在虛空之中飄蕩而來。
    “火候到了！”
    方塵一把抓住線頭，輪回不滅訣在這一刻，突然以成百上千倍的速度運轉起來。
    功法之中，似乎析出了某種特性，正不斷融入到聖域之中。
    原本已經暫停凝練的內景聖域，也開始重新啟動。
    隻不過這次凝練的，並非內景聖域！
    這裏的動靜，讓本就一直關注方塵的大司主他們有些驚異。
    “他開始凝練聖域了？”
    “這是放棄了嗎？”
    許多聖者沒瞧出端倪，驚疑不定，隻以為方塵已經放棄不切實際的念頭，打算乖乖凝練內景聖域。
    但幾息後，大司主神情篤定道：
    “這不是聖域的氣息，這是內景神域。”
    青銅聖王他們麵麵相覷。
    還真成了？
    不死神皇感歎道：
    “他的天賦，乃我生平僅見……”
    其他聖者也沒反駁這句話。
    內景神域一成，對方的確能穩穩位列世上最頂流的行列。
    隻不過，此事並沒有這般容易。
    “看來他第一關是過了，那鎮域之物這一關呢？”
    這個念頭，在一眾聖王腦海中緩緩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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