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荼師兄，這條路有多遠？怎麽一直走都不見盡頭？”
    玉仙子好奇道：“我們不會要一直走下去吧？”
    “不太清楚，以前來過上古仙路的前輩說過，每一座仙門的路子都大不相同。
    有些仙門隻要走一刻鍾就能抵達，有些仙門可能要走上幾年。”
    毗荼笑了笑，“不過你放心，既然我們走上了仙路，就不會出錯。
    仙路漫漫，走著便是。”
    “仙路漫漫，嗬嗬。”
    帝星辰眼中露出一抹淡淡冷嘲：
    “你不會真以為，你能被輪回仙門選中吧？”
    婁靈陽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戲謔。
    “我會不會被選中，跟你好像沒什麽關係，你得先關心關心你自己。”
    毗荼笑道：“你以為你是聖宗聖子就能針對我們逐月聖地。
    可現在如何？我們逐月聖地一共有四位金丹進入此間，你們聖宗就兩個。
    其中一個還被婁師叔打的差點身隕當場，你帝星辰真以為可以一個對付我們三個？”
    “怎麽？想以力欺人？”
    帝星辰麵色微變。
    毗荼：“你不也打算以勢欺人？”
    帝星辰剛想開口，方寒忽然望向遠處：
    “你們看，那邊是什麽？海麽？”
    眾人齊齊望去，隻見小徑正前方不知何時，似乎多了一座被淡淡灰霧籠罩的湖泊。
    毗荼，帝星辰，方寒他們的眼中都帶著些許好奇。
    方塵，婁靈陽，玉仙子卻麵露異色。
    那不是海，那分明是忘川。
    “世子，咱們剛剛走的那條是上古仙路？分明是黃泉路啊？”
    玉仙子神情古怪，悄悄傳音。
    “噓，看看情況再說。”
    方塵心中也有些驚疑不定。
    本該是前往輪回仙門試煉考核的路上，為何會看見忘川？
    從毗荼，帝星辰，方寒他們的神情來看，顯然他們不曾走過陰，沒有見過忘川，不然一眼就能認出忘川。
    “這麽說來，的確沒有在他們口中聽到走陰這回事，難道仙武大陸之中並未有走陰之法？”
    這般想著，眾人已經來到忘川前。
    “前麵沒路了，難道要遊過去？”
    一名修士驚疑不定，目光落在帝星辰身上。
    帝星辰隱隱從麵前的忘川裏感受到一絲威脅，他瞥了毗荼他們一眼：
    “這可能是輪回仙門的試煉考核，你們這般想拜入仙門，現在還不下水遊過去？”
    毗荼笑道：“你當我眼瞎？這是一般的水嗎？讓我們下水你怎麽不下？
    我讓你先遊一百丈好了。”
    帝星辰冷笑一聲，對方寒輕聲道：
    “方寒道友，我看這水有些古怪，咱們不如在這岸上再觀察觀察。”
    “嗯。”
    方寒點點頭。
    現在他的傷勢恢複差不多了。
    說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隻是眼神會時不時投向婁靈陽，眼底的那一絲厲色不會騙人。
    他恨極了婁靈陽。
    婁靈陽似乎也跟他撕破臉皮，每當他看向自己，也會惡狠狠的瞪回去。
    方塵每每看見這一幕，都覺得當時靈機一動動的好。
    這兩人壓根沒發現當時的事情與他有關。
    “當年我合道忘川，在忘川下渡過一世又一世，也不知如今的忘川，與後世的忘川又有何區別？”
    方塵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如果不是婁靈陽他們都在場，他都想上前舀一些忘川水看看究竟。
    “這恐怕是輪回仙門的第一道試煉考核。”
    婁靈陽忽然開口：
    “如果我們連這裏都渡不過去，後麵就更別說了。”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婁靈陽身上。
    “婁道友，你有何高見？”
    帝星辰淡淡道。
    方寒麵無表情，似乎看忘川看的入了神，也不往婁靈陽那邊看上半眼。
    “高見不敢。”
    婁靈陽沉吟道：“我通過一本古籍，似乎對此間有所了解。”
    “哦？”
    便是毗荼眼中也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這裏灰霧茫茫，水麵死寂的就仿佛是一塊萬年寒冰。”
    婁靈陽若有所思道：
    “我懷疑這是忘川。”
    “忘川？”
    帝星辰眉頭微皺：
    “你說的忘川是我想的那個忘川？說什麽人死後，三魂七魄走了黃泉路，要渡過忘川才能投胎轉世。”
    “嗤。”
    方寒忍不住嗤笑出聲：
    “這種傳聞聽聽就好了，若世上真有忘川的存在，為何我們不知道？
    我們是金丹修士，真要比較，也比那些什麽孤魂野鬼強的多。
    它們能去的地方，我們修士這麽多年卻無人抵達過？”
    “所以你孤陋寡聞。”
    婁靈陽冷笑道：“你沒去過，不代表忘川就不存在。
    如果你有什麽高見，就請你現在說清楚，我們看看你的建議有沒有用。”
    “我沒什麽高見。”
    方寒冷聲道。
    婁靈陽：“那你就閉嘴，說什麽廢話？”
    方寒麵色陰晴不定：
    “既然你有高見，那我們就先聽聽你的高見好了。”
    婁靈陽目光一掃：
    “如果這裏是忘川，那它必然是輪回仙門的考核。
    輪回輪回，你們覺得輪回仙門主管什麽？”
    “……”
    眾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色。
    輪回仙門，這不是仙門嗎？難道還跟傳說中的陰司有關係？
    方塵眼中也滿是好奇。
    他當初就有懷疑過輪回仙門和陰間的關係。
    隻是多年下來，這兩者之間似乎沒什麽直接聯係。
    陰間的輪回司，也跟輪回仙門不是一個來路。
    前者是管輪回，但後者卻是自己在‘輪回’，可去未來，可回過去……
    “這婁靈陽是在忽悠他們？還是說輪回仙門真有一些事我不太清楚？”
    方塵心中暗暗想到。
    “在那本古籍上記載，陰間所有輪回之事，都受輪回仙門管轄。
    輪回仙門在陰間設有一座十分重要的司所，名曰輪回司。
    沒有輪回仙門點頭，沒有一個生靈可以轉世投胎。”
    婁靈陽沉聲道：
    “所以我才猜測，這裏是忘川，也是輪回仙門給我們的第一道試煉考核。”
    “你還真挺迷信。”
    方寒一臉冷嘲。
    帝星辰若有所思，他聽的出來方寒隻是在一味反對婁靈陽。
    但婁靈陽的推測，也不無道理。
    “有一艘輕舟來了……”
    毗荼忽然道。
    灰霧之中，一艘輕舟若隱若現，正飛快朝他們接近。
    撐舟者頭戴鬥笠，身著一襲蓑衣，把輕舟駕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