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靈陽的解釋，若換做平時，可能有些修士還要多想一番。
    但在此刻，他們也沒多想，隻想知道牛魔老祖到底是不是渡劫期。
    “牛魔老祖的確是渡劫期修士，正因為他這些年修為進展迅猛，上界來的大人才會看重他。”
    吳嘯塵解釋了一嘴。
    “真是渡劫期？”
    眾修士神情逐漸變得肅然。
    孟天舒緩緩回過神，神色略顯凝重的掃了一眼牛魔老祖的頭顱，忽然伸手接了過來細細查看。
    半晌，他緩緩點頭：
    “的確是牛魔老祖的首級。”
    頓了頓，他神情古怪的看向方塵：
    “牛魔老祖是渡劫期，你怎麽殺的他？”
    對啊！
    眾修士的目光紛紛落在方塵身上。
    特別是紫天君，赤傳神，遊錦他們，眼裏滿是震驚。
    婁靈陽眸光一動不動，死死鎖定方塵。
    “在下前些年已經晉升渡劫期，隻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才低調行事。”
    “牛魔老祖不知此事，自然就死在我手中了。”
    方塵笑道。
    “嘶——”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方塵的眼神滿是難以置信！
    渡劫期！？
    這麻二狗竟然也是渡劫期！？
    對方隻用了幾百年時間，便從金丹期躍升為渡劫老祖？！
    這可能嗎！？
    婁靈陽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臉色一時間變得無比難看。
    “方塵怎麽會是渡劫期！？”
    十帝會的修士此刻已經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
    赤傳神神情有些複雜。
    對方不過是被聖王殿追殺的喪家之犬，叛聖出身。
    結果在龍神書鑒裏，竟然表現的如此出彩。
    如果龍神書鑒沒有發生意外，眼下排名第一的，必然是這個家夥。
    “我覺得婁靈陽和方塵都有些古怪。”
    紫天君忽然傳音其他幾帝：
    “婁靈陽在九曜裏也隻是中遊水準，還要弱於輪回仙門出身的遊錦，憑什麽遊錦的修為都趕不上他？
    還有這姓方的，不過是叛聖出身，修為進境比婁靈陽還要迅猛？
    我們進來這麽多次，有誰在這個時期突破至渡劫期的？
    一個都沒有！
    合體期都已經是極限了！
    現在一個合道，一個渡劫，他們若是沒有古怪，我不信！”
    “那他們有什麽古怪？”
    其中一位傳音問道。
    紫天君被問住了，沉默了一下，才傳音道：
    “暫時想不明白，但以後我們要多加注意一二。”
    赤傳神：“是要多加注意了，方塵晉升了渡劫期，真要弄死我們……也僅僅是動動手指的事。”
    “……”
    紫天君之流頓時陷入沉默。
    “你是渡劫期？”
    孟天舒下意識挺直背脊，目光在方塵身上不斷掃視，眼神愈發古怪：
    “真的假的？”
    方塵無奈的笑了笑，當即釋放了點渡劫期的靈壓。
    雖然隻是一點，但這凶猛靈壓亦如滔天浪潮，讓在場所有渡劫期以下的修士站不穩腳跟，身子搖晃，呼吸急促，額頭滲出冷汗。
    好在這股靈壓一閃即逝，他們這才沒有出更大的醜。
    婁靈陽麵色蒼白，額角已有冷汗滲出，剛剛那股靈壓出世，顯然對他也造成不小的壓力。
    “還真是渡劫期，難怪你能殺了牛魔老祖，不過這件事……恐怕會有些許麻煩。”
    孟天舒道。
    他話音剛剛落地，上方忽然間風起雲湧，隻見一道巨大無比的漩渦正在出現。
    “這是？”
    眾修士微微一驚，不明所以。
    下一刻，一座恢弘的內景門戶緩緩現身。
    門戶之後，隱隱浮現出一道昂藏如山嶽般的身影，正是牛百業。
    隻要去過天星局的修士，都能一眼辨認出這便是上界大佬的手段！
    一股淡淡的寒意憑空而現，仿佛下一秒就要凍斃在場所有修士。
    這是殺機！足以凝為實質的殺機！
    刹那間，無數修士都感到自己馬上就要隕落。
    這種大恐怖，讓他們渾身顫栗，通體冰寒！
    好在轉眼間，另外一座內景門戶也出現了。
    這座內景門戶一現世，那股寒意便被化去，轉而是淡淡的溫和氣息灑落在眾修士身上，為他們化解了身上殘留的殺機。
    眾修士驚疑不定，呆呆的看著天上景象，心中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牛百業，你敢壞了規矩？這是不想活了？”
    淡漠的聲音，自那座內景地傳出。
    牛百業透過內景門戶，死死盯著對方，近乎咬牙道：
    “他殺了我大羅妖宗老祖的分身，如果我今日不殺了他，我怕也活不了了！”
    “你說那個古妖宗的小輩，是你們大羅妖宗老祖的分身？”
    淡漠的聲音裏多了一絲驚奇。
    “給我一個麵子，讓我取了這廝首級。”
    牛百業深深吸了口氣，仿佛做出重大的決定：
    “我與你之間的賭約，可以算我輸，我寧願當你百年坐騎，也不想麵對我宗老祖的怒火。”
    這兩位的聲音並未瞞著在場修士。
    所以他們也聽明白了，再看牛魔老祖那顆頭顱，一時間生出百般滋味，神情複雜無比。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牛魔老祖，似乎還是個不得了的存在。
    很可能是上界大佬的分身！
    “抱歉啊，這個麵子還是不能給你，規矩就是規矩，你要是能對他們隨意出手，那這世道可就亂了。”
    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很冷淡，沒有半點要給牛百業麵子的意思。
    牛百業胸膛不斷起伏，眼裏的怒火幾欲化作實質。
    “真不給這個麵子？”
    “真給不了。”
    “你們輪回仙門仗著如今勢大，以為自己無敵了？”
    “唔……至少也不怕一個采氣初期吧？”
    這句話，差點把牛百業氣的當場吐血。
    沉默良久，牛百業緩緩從內景門戶裏走了出來，他沒有以氣息遮蔽自身，完全讓在場修士看清了他的模樣。
    這些修士極少能見到上界大人物，眼下自然可勁的瞻仰，即便對方剛才差點隻用氣機便殺了他們……
    牛百業的目光落在方塵身上，淡淡道：
    “你叫麻二狗對吧？”
    “是我。”
    方塵點點頭。
    “早知今日，當時我就打殺了你。”
    牛百業皮笑肉不笑：
    “不過也無妨，等我上稟此事，大羅妖宗必然對你全境通緝。
    屆時些許規矩，便保不了你的性命。
    你可以準備身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