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二狗？他不是被調去跟荒族帝階鬥法了嗎？”
    “難怪常世威態度一下變了，剛剛還囔囔著要捶死對方，現在倒是安靜了。”
    眾聖目光落在方塵身上，眼裏大多充斥著好奇。
    隻有那些全氏出身的聖者，天然帶著一絲敵意。
    不為別的，就為對方讓全氏丟了顏麵。
    呂然此刻也在靜靜觀察方塵。
    帝階可不是那麽好見的，何況是一位來自下界的帝階？
    這在他們的記憶中，似乎是頭一次出現。
    “麻師弟，先前那是戲言，你莫要當真。”
    常世威強笑道：
    “你是帝階，我跟你沒得打的。”
    方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向在場眾聖：
    “諸位都聽到了？”
    眾聖默默點頭。
    常世威隻感覺麵皮猶如火燒炙烤，難受的要死。
    但這個臉他丟定了，也不想再反抗。
    與帝階交手，哪有什麽勝算？
    對方此刻既然會出現在這裏，就說明對方必然已臻至定世聖位。
    即便隻是初期，他也沒道理打的過。
    虛仙劍宗的劍修麵麵相覷。
    方塵心中也是感慨。
    這個時期的虛仙劍宗，真是良莠不齊。
    或許隻有這樣，才能維持的了鎮域宗門的規模？
    “呂兄，我初來乍到，想聽聽你對此間天書的看法。”
    方塵望向呂然，拱手笑道。
    不等呂然開口，常世威卻道：
    “麻師弟，呂然不懂，他整天說這本天書會寫什麽律令，但我們壓根沒察覺到有什麽律令存在。”
    “我個人認為，定世區的凶險不在天書本身，而是在此地的那些詭異身上。”
    “你不知道，這裏有些地界十分特殊，若不小心踏足，輕則重傷，重則損失虛命。”
    常世威沉聲道：“但我覺得隻要找出一條正確的路，就可以通往那本天書所在，等接近它，事情就成了！”
    “我想聽聽呂兄的看法。”
    方塵道。
    “……”
    常世威麵皮燒的更厲害了，悻悻閉上嘴巴。
    呂然笑了笑，來到方塵麵前，拱手作揖：
    “麻兄，久仰大名。”
    “呂兄客氣。”
    方塵拱手回禮：“我想聽聽呂兄關於律令的說法。”
    “這個說法，其實也是一種猜測。”
    呂然若有所思，緩緩開口。
    “還真是猜測？”
    “看來常世威說的沒錯啊，那呂然先前信誓旦旦的做什麽？”
    眾聖神情有些古怪。
    常世威臉色好轉了幾分，瞥了方塵一眼，好像是在說你看，我沒說錯吧。
    方塵依舊不理他，正色道：
    “猜測也無妨，我想聽聽。”
    呂然沉吟道：“先說這定世區的凶險，以及阻止我們獲取天書的困難所在吧。”
    “麻兄可以看出，定世區這裏並未有什麽迷霧，那天書似乎近在眼前，可實際上卻遠在天邊。
    以我們定世聖位的手段，要接近它並不難。
    難就難在……不管我們選擇哪一條路前往，途中都會遇到一些險地。
    而這些險地的凶險程度不一。
    有些隻會讓我等受點輕傷，有些卻會致命。”
    “老生常談，誰不知道？”
    常世威在一旁哼了一聲。
    “能否聽他講完？”
    方塵看了常世威一眼。
    常世威正色道：“當然。”
    “呂兄繼續，不用在意他。”
    方塵笑道。
    呂然看向常世威，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常世威有所察覺，心中惱怒，卻不敢發，隻能在一旁生悶氣。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這些詭異之地似乎存在著某種規律。”
    呂然眼中露出一抹回憶：
    “前些時日，我帶著二十位師弟師妹打算開荒，其中有三位師弟師妹先抬的左腳。”
    “然後，他們就都受傷了。”
    那三位此刻也在，聞言麵麵相覷，神色有些古怪，隻是礙於呂然是他們的師兄，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哈哈哈，你們三個當時真的先抬的左腳？
    誰會記得這種事？你問問他們，看看他們自己記不記得。
    人話鬼話都被你說完了。”
    常世威忍不住笑出聲來。
    附近也有不少聖者想笑。
    但是眾星會成員紛紛麵露肅然，瞪著他們。
    “我們的確先抬的左腳，怎麽了？”
    那三位三千道門的聖者紛紛開口。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相似的例子。”
    呂然神情凝重：
    “比如一個月前，我和常世威他們一起出去了一趟。
    那一次，常世威和另外兩位聖者都說了髒話。
    然後他們在詭異之地就中毒了，喉嚨啞了一段時間。”
    “這也行？”
    常世威不敢置信的看著呂然：
    “我當時不過是把毒果當成了純血菩提服用，另外兩位也是一樣，這是你說的律令？”
    “呂然兄，這就有些牽強了，這件事我可以作證，當時在那處詭異之地，我們看見了三顆與純血菩提十分相似的果子。”
    一名聖者沉吟道：“當時左右就我們三個，所以我們就一人一顆分了，誰曾想那是毒果？”
    還有一位聖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他沒有吭聲，因為他也是眾星會的。
    “麻師弟，你看吧，他說的那些理由是理由嗎？”
    常世威看向方塵，正色道：
    “你如今來的正好，就由你來領導我們，一起把定世區打通關！
    呂然的話不必多聽，容易影響我們正常判斷。”
    “如果那果子本身就是純血菩提呢？”
    呂然語氣幽幽。
    “……”
    眾聖互相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驚色。
    這個猜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那種律令的力量真的存在，能把純血菩提化作毒果，這力量若能掌握，豈不是能讓實力大大提升！？
    “你這話說的……純血菩提還能變成毒果？”
    常世威聲音小了幾分，但依舊帶著質疑。
    “這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
    呂然神情認真：“我覺得這本天書太過詭異。
    如果不認真對待，很可能死的就不僅僅是虛命了。
    要是它寫出的律令是：無視虛命斬殺。
    請問你怎麽躲？”
    “這不可能的！”
    常世威搖頭冷笑：
    “無視虛命，誰信啊？”
    “你能別打岔嗎？”
    方塵客氣的問道。
    常世威神色一變，衝呂然道：
    “你繼續講。”
    呂然當即又說了幾十個他觀察到的例子。
    方塵默默的望向那本懸於天際的天書：
    “小周，你這份力量怕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