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之鑒哪裏會客氣，直接著手煉化。
    數日後，大羅律令圖被徹底煉化，化作周天之鑒的底蘊。
    “老弟，我感覺我升華了。”
    周天之鑒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慨。
    這次接連增漲了三次底蘊，屬實讓它吃個盆滿缽滿。
    下一刻，它無風自動，翻到一張金色書頁。
    【大羅律令圖】
    金色書頁完全空白，除了標題，一個文字都沒有。
    “小周，這是怎麽回事？律令被你吃了？”
    方塵好奇道。
    “老弟，也不是我想吃，這律令並非大羅律令圖的力量，而是上一任所書寫。”
    “所以我剛剛煉化的時候，是連著律令一起煉化的。”
    周天之鑒笑道：
    “接下來老弟就可以親自書寫律令，如此一來，便可量身打造手段，克敵於無形！”
    “親自書寫律令？”
    方塵神情有些古怪：
    “怎麽寫？你有什麽好建議？”
    “以精血來書寫。”
    周天之鑒：“至於建議，暫時沒有，這得看老弟自己想要一條什麽樣的律令。”
    “忌諱呢？難道想怎麽寫就怎麽寫？總歸存在一些限製。”
    方塵皺眉道：“如果我寫下律令是讓我自己無敵於世，這能行嗎？”
    “能行啊！”
    周天之鑒：“為什麽不能行，隻是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等老弟哪天真的無敵於世，這條律令必然會生效！”
    “你說的是廢話。”
    方塵翻了個白眼：
    “這麽說來，律令能否生效，還得看我本身的實力如何？”
    “有一定關係，像剛才那般直白的律令，那關係就大了，如果婉轉一些，會有四兩撥千斤之效。”
    周天之鑒：“不過我還得提醒一點，就是有些律令，是對雙方都生效的。
    如果你寫出的律令較為特殊，又沒有足夠的實力讓它強行生效，就會有半數的律令反饋到你身上，如此另外半數也能生效。”
    “但是……”
    周天之鑒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嚴肅：
    “如果敵人過於強大，這律令極可能反噬其主。”
    “怎麽個反噬法？”
    方塵神色也變得凝重幾分。
    “你寫的是什麽律令，就加倍反噬。”
    “原來如此。”
    方塵若有所思：“我已經有計劃了。”
    “這麽快？”
    周天之鑒有些好奇：
    “老弟，你打算寫一條什麽樣的律令？”
    “這條律令就叫‘眾生’。”
    “眾生？什麽意思？”
    周天之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眾生律令’，在律令之地，誰若是對我心存殺意，將會失去一切超凡之力。
    公平起見，我作為律令的書寫者，會得到一樣的反饋，失去超凡。”
    方塵笑了笑：“小周，你覺得這條律令咋樣？
    就算被加倍反噬，都已經成為凡人了，還能如何？”
    “老弟，你這條律令是直接以百分百自己也會得到反饋的代價寫的？”
    周天之鑒語氣帶著一絲怪異：
    “如果大家都失去超凡之力，萬一你打不過人家……”
    “沒有萬一。”
    方塵淡笑道：“我不信有人比我更會當一個凡人。”
    想當年他在忘川裏不斷輪回。
    當了多少世凡人？
    那些無數記憶所帶來的就是，他對這個領域的無敵自信。
    “小周，你覺得這條律令有沒有補充的地方，或者需要刪改的地方？”
    方塵問道。
    “看起來條件很均衡，能夠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就算修為強於你，也會中招，倒是不需要刪改……”
    周天之鑒遲疑道：
    “要不然你再考慮考慮，律令之事不可小覷，你寫完這一條，未必還有能力繼續書寫第二條。”
    “不用考慮了，就寫這條，該怎麽寫？”
    “行，我教你。”
    “這樣，這樣……嗯，再這樣……”
    “好，差不多了。”
    “寫完！”
    一人一書嘀嘀咕咕了一陣，終於在大羅律令圖上寫完了第一條律令。
    【律令：眾生】
    無數古樸的符文湧現，最後重新沒入金色書頁裏。
    第一條律令，就這樣成了。
    “老弟，你試試再寫第二條律令。”
    “我還沒想好。”
    “不用想，直接寫。”
    “明白了。”
    方塵微微點頭，當即在上麵書寫。
    隻是不管怎麽寫，上麵都不會有痕跡。
    “果然，你現在無法書寫第二條律令。”
    “這與修為綁定？可我還穿著始祖閻君甲。”
    方塵眉頭微皺。
    這條眾生律令是他以當下最巔峰的實力書寫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跟實力無關，跟你的律令影響有關。”
    “你第一條律令，暫時還未出過手，也不曾影響過任何一個生靈。”
    “所以你沒資格書寫第二條律令。”
    “等它在你手中發揚光大，受影響的生靈數量達標，大羅律令圖才會允許你繼續書寫。”
    “哦……”
    方塵恍然，隨後有些好奇：
    “小周，你當過皇帝？”
    “我當過皇帝？”
    周天之鑒有些疑惑：
    “為何這麽說？”
    “先前第十三條律令，不就是帝皇律令嗎？”
    方塵提醒道。
    “好像是誒。”
    周天之鑒：“真是奇怪，那律令可能不是我寫的。”
    “也有這種可能，看你這個樣子，就不像是當過皇帝。”
    方塵微微頷首。
    ……
    ……
    聖荒戰場，方塵回來以後沒有著急煉化那四枚神異晶體。
    而是拿出了成道丹。
    “我在歸源聖位滯留挺久，也該晉升了。”
    方塵看著手中的成道丹，眼神裏多了一絲期待。
    “老弟，至道三境，第一境為道血聖位。”
    “你隻有七顆成道丹，可以選擇七種仙天象化作至道之血，融於肉身與內景。”
    “日後隻要你繼續搜羅成道丹，或者有足夠的時間把其餘的仙天象也化作至道之血，就能晉升下一聖位。”
    “如果實在湊不齊成道丹，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方塵：“可否在下一個聖位補全這個聖位的底蘊？”
    “不可能。”
    周天之鑒的語氣很堅決：
    “如果你在道血聖位沒能徹底讓仙天象化作至道之血。等你到了下一個聖位，這些仙天象就會塵歸塵，土歸土，消失不見，不再屬於你。”
    “我的東西，還能塵歸塵土歸土？這不是對我巧取豪奪嗎？”
    方塵有些詫異。
    “虛空的規矩向來如此，每個聖者都是這麽過來的。”
    周天之鑒覺得有些奇怪：
    “這不是正常的嗎？”
    “罷了，先選七種仙天象，第一種已經確定就是人間世了。”
    方塵取來一顆成道丹吞入腹中，緩緩閉上雙眼，等待丹藥效果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