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19章 冰火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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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瘸子出來張著大嘴對陸晨說:乖乖,這是二四的磚牆,你用彈弓打透了四十八公分的磚牆?你得有多大力氣?為什麽我拉不開?

    陸晨笑道:這才哪都哪,這不是蟾骨弓玄妙所在,我等會再給你看看它的真正妙用。能拉開這弓也不是因為我力氣大,而是這個海蟾骨會通過骨眼呼吸,隻要用左手食指或小指堵住海蟾骨的骨眼,它就不能呼吸,因此感應蟾皮,使蟾皮變的彈性十足,能輕鬆拉開,兩手一鬆射出的時候,左手指頭移開骨眼,蟾皮會變得堅韌非常,有萬鈞力道,穿牆都小意思。

    郝瘸子如夢方醒,才知道自己一心分那三萬塊錢,把至寶給耽誤了,後悔不跌,要不是當著陸晨的麵,他一定跺腳垂胸。

    陸晨回到屋中,將海蟾其餘的骨肉皮都裝在一個黑色塑料袋裏,這些東西都是廢品,全然無用。隻留下了海蟾的脂肪,就是傳說中的蟾肪。

    收拾好後,三人一起去幫二傻子刨那些筋絲,走到海參池中央,二傻子已經在筋絲周圍挖了一圈坑,坑深一米多。

    別人挖這麽多泥,可能要大半天甚至一天,二傻子也就用一個小時。

    別看二傻子腦子不靈光,可幹起活來不傻,這也是他能混跡工地這麽多年的原因。

    郝瘸子看後很吃驚,問道:大兄弟,你這是要幹嘛?挖空筋絲周圍,要把整個泥塊拔出來嗎?這泥塊得一兩噸,別傻了。

    二傻子站在坑道裏,聽了這話很不高興,把鐵鍬扔了上來,對著兩個拳頭吹了兩口氣,緊一緊腰帶,在坑中對著泥塊用肩膀一頂,泥塊竟晃了兩晃。

    二傻子在坑道中轉了一圈,變換著位置用肩膀頂大泥塊,頂了一圈,大泥塊晃動的很厲害。

    二傻子看差不多了,爬上泥塊,揪住兩條猩紅色的粗肉筋,跨過坑道,將肉筋頭丟在地上,出了海參池找了兩塊大石頭,鋪在腳下,雙腳踩上大石頭,又將猩紅肉筋纏在自己軍大衣袖子上。

    隻見他大喊一聲:嗨!

    兩臂一較勁,腳下兩塊石頭直往泥裏陷,兩條肉筋繃得緊緊的,大泥塊底下哢嚓哢嚓直響,響過後,大泥塊晃晃悠悠被二傻子拽了上來。

    腳下兩個大石塊已經陷入泥中,沒了二傻子的小腿,拽出來的筋絲連著泥土,足有一兩千斤。

    驚得郝瘸子差點一PG坐在泥地上。

    花簾月看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道:這力氣也太大了吧?男生真的是……沒法猜!

    二傻子也用盡了平生氣力,臉都漲紅了,喘著粗氣。

    陸晨正式給兩位介紹二傻子:這位就是我哥們兒,他叫二傻子!

    花簾月衝他點頭微笑:我叫花簾月。

    繼而又道:水滸傳裏花和尚倒拔垂楊柳,老師給我們說是文學誇張,是藝術需要,人不可能拔樹。今天我算是見識了,真有人能拔樹!

    郝瘸子驚道:真神人啊。

    自此花簾月和郝瘸子對二傻子都很敬重,從來沒有因為他腦子不靈光而低看他一眼,花簾月本就對誰都一樣,郝瘸子是從內心佩服。

    陸晨對眾人說:行了,你們的活都幹完了,剩下的我來。

    三個人跟著陸晨重新回到工人宿舍,陸晨拿起夾火炭的夾子,挑開煤爐子的蓋,把蟾骨弓放在爐膛上方,用手指頭彈了一下彈弓。

    眾目睽睽之下,爐火中那枚紅色的海蟾眼珠,嗖的一下飛了上來,像有磁石一樣,黏在了蟾骨弓的底部。

    除了二傻子外都很吃驚。陸晨解釋說,海蟾雖然死了,但是蟾骨和眼珠子還有感應,隻要彈一下蟾骨,眼珠子雖遠在千裏,也要飛來相投,豢龍遺冊裏管這現象叫彈骨引珠。

    紅色眼珠子剛從爐火中出來,卻一點不燙手。陸晨引著眾人重新回到海參池旁。

    陸晨把紅色眼珠子包進眼皮兜裏,堵住骨眼將蟾皮拉到三倍長,捏住眼皮兜的拇指頂著自己顴骨,弓門直豎,垂直於地麵,頭略略歪斜,這是打彈弓最基本的姿勢。

    陸晨從小在農村長大,彈弓幾乎是童年唯一的娛樂,他能在三十米內打麻雀,彈無虛發。

    陸晨一鬆手,紅色眼珠子被當作彈丸打向纏繞筋絲的土塊。

    彈丸中處,呼的一聲,火光衝天。

    郝瘸子後悔不跌,他看出了蟾骨弓的端倪。

    海蟾有兩個眼珠子,這枚紅色的是火珠,丟進煤爐子中燒,它能吸收火氣,聚攢熱量,從爐子中拿出,卻不燙手,等到高速被打出,就是一枚烈火珠,打到之處,烈焰焚燒,洶洶火起。這火還不是一般的火,是蟾火,能燒絕世間萬物。

    那枚藍色珠子,就是冰珠,放在冰櫃裏,吸收寒氣,聚攏霜能,拿出來卻還是常溫,待到被蟾骨弓高速打出去,寒氣霜能瞬間釋放,能將物體瞬間凍住。

    關鍵,這兩枚眼珠打出後能自己飛回來。

    泥塊上起了烈焰之後,陸晨用手指彈了一下自己的蟾骨弓,火珠嗖的一下飛回,重新黏在蟾骨弓底部。

    熊熊烈焰,火光漫天,映著海參池邊上每個人的臉,大家都在興奮中,這一次旗開得勝,讓每個人都對暗三門江湖充滿了憧憬。

    見識了蟾骨弓威力,陸晨很欣慰,賭了一次命,收獲蟾骨弓,離找到分水獨眼獸,又接近了一步。

    蟾火呼呼的燒著,陸晨說:這裏冷,由著它燒吧,一會咱們再出來滅火,先回吧。

    四個人圍坐在煤爐旁邊,郝瘸子對陸晨說:當初你說的對,你收東西,我們分錢,我們這虧吃大發了,能不能……

    花簾月道:郝大哥,人而無信,不知其可,咱倆隻做了外圍工作,真正賭命的活兒是人家陸晨幹的,早先定好的事情,別太過了……

    郝瘸子看著蟾骨弓眼饞,但也不好再說別的,事前丁是丁卯是卯,都定好了的。

    主要蟾骨弓太趁手了,陸晨別在腰間就不想摘下來了,以後不一定還能遇上這種好東西。

    不知不覺,東方既白。

    陸晨打開李向陽的冰櫃,彈了下蟾骨弓,冰珠也被蟾骨弓引了上來,和火珠並列黏在蟾骨弓的尾部。

    帶著蟾骨弓走向海參池,烈火兀自燒著,這蟾火撲不滅,會一直在燒。

    陸晨將冰珠包在蟾骨弓兜裏,瞄了一瞄,將冰珠射向烈火熊熊的泥塊,噗的一聲,火全滅了。如果泥塊沒有燃蟾火,這一下打去,泥塊會被凍住,但燃著蟾火,冰火相抵,隻是撲滅了泥塊上的蟾火。

    陸晨彈了下蟾骨弓,收回了冰珠,走到池底一看,那些紅筋和筋絲都燒沒了,原本蜿蜒鑽入泥中的筋絲形成一條條孔洞,讓泥塊看起來像座巨大的蟻巢。

    泥塊有的部分燒成了磚,有的部分燒成了陶,足見蟾火的厲害。然而冰珠打過後,整個泥塊都不燙手,也見冰珠的厲害。

    ……

    早上七點半,李向陽的越野車到了,見陸晨等四人都站在海參池子裏圍觀一個大泥塊,疾步走來。

    他一見海參池底的泥就知道這幫人不是騙子,他們真的成功了,那黃泥好像一夜之間複原了,變成正常黑黲黲的泥。

    李向陽下到池底,見有泥塊燒的半磚半陶,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陸晨有言在先,李向陽不可以問東問西,但物證在此,不扯個慌,說不過去,陸晨在腹中打了個瞎話的草稿,剛要張口說話,被李向陽擺手止住。

    李向陽對陸晨和郝瘸子說:你們倆不用解釋,我不相信你倆說的話,我要聽這位美女的解釋!

    李向陽被之前好幾波騙子騙出經驗來了,認為能幹這一行的男人,一張口都是三十六個謊,不足信。

    花簾月當時一怔,她從沒想到扯瞎話的重任會落到自己身上,略一遲疑,掏出了自己的學生證遞給李向陽說:我是臨水大學生物科學院的學生,我們在做一項菌類生物聚合體的研究,你這海參池裏有一個巨大的菌類複合體,我采樣以後,覺得這東西蔓延速度太快,不燒掉它,你另外三塊海參池也保不住,就把這菌類複合體挖出來給燒了,以絕後患。

    李向陽點頭道:哦哦,你是搞科研的呀,我還以為……

    陸晨和郝瘸子都微微點點頭,他倆沒想到真正的杜撰高手,還是人家花簾月,能根據自己的身份來杜撰,聽起來更像是真的。

    陸晨又接茬神秘兮兮的對李向陽說:現在學校實驗室經常接外麵的活兒,你懂得。

    李向陽頻頻點頭:明白明白。

    大家一邊說著,一邊走回工人宿舍,李向陽如約把三萬塊錢給付了,他深知自己搞海產養殖,以後少不了麻煩花簾月這類人,要建立良好的信用關係。

    陸晨等人走後,李向陽發現自己的破皮卡,車頂被刀砍了個口子,廁所兩麵牆都被像子彈一樣的東西打透了。

    那皮卡車整車能值五千塊就不錯了,車頂口子倒不是什麽大損失,李向陽摸著自己的下巴磕,望著廁所兩麵牆上一望能對穿的小圓洞,意味深長的自語說:菌類聚合物?不大對啊,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刀砍了車頂,子彈打穿了廁所?折騰的動靜不小啊,菌類聚合物成精了?

    ……

    四個人一路來到了陸晨租住的小區門口,這裏有許多早餐攤位,吃過早餐之後,四人上下眼皮打架,熬了一夜,實在撐不住了,就匆匆分了錢。

    花簾月和好瘸子分那三萬塊錢,她本該拿一萬五,但她堅持隻拿走一萬,分出五千給陸晨和二傻子。

    陸晨獨得價值連城的蟾骨弓,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堅辭不受,反正過幾天工地上的錢就結下來了,不至於過不了年。

    花簾月是見過大錢的人,要不是和繼母關係不好,不至於為一兩萬塊錢淪落到江湖上,一是覺得暗三門挺刺激,二來是因為不想和父親說話。她見陸晨不接受,也不勉強,五千塊錢在她看來,就跟常人看待五塊錢似的。人家不要不用緊讓,不是什麽大事情。

    四人分手後,陸晨睡了一個白天加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睜眼,就拿起吞月蟾骨弓把玩,越看越愛。他找出一包鋼珠,那是之前從某寶買的,打工的時候,他也沒停止彈弓練習,時不時出去打打瓶蓋。

    這時來了一個電話,是王三叔,接起來後,王三叔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小晨,前天晚上看你來的急,很多事沒給你細說,今天你快來吧,黑社會來逼債了。

    陸晨吃驚問:逼債?什麽債?

    王三叔電話道:先來吧,電話說不清,活幹賠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