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163章 流血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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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認為,豢龍遺冊的記載不可能有錯,因為模棱兩可的東西,前人不會往上記。
他滿心以為站在霜丘土堆上自報家門,說明來意,這塊土堆總該有些異樣反應吧,結果霜丘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
陸晨就往上走了幾步,站在白花花土丘的頂端,四下一望,還真有點墳的感覺,臨到近前看,這土丘麵積不小,按目測估算,大約有二百多個平方,土包隆起的高度有七八米,平波湖還有水的時候,水中的中心洲也得百十個平方,露著兩三米的土包。
花簾月一上岸就繞著土丘溜達了一圈,看看土丘上有沒有異常情況,轉完一圈回來,對大家說:你們發現沒,這上麵一棵草都沒有。
花簾月被能致幻的草嚇怕了,她原本以為這種東西隻能在煙瘴之地才有,沒想到中原腹地也會有這種草,剛才的記憶雖然模糊,但能清晰記得,和陸晨反目拔刀,這是花簾月所不想看到的,她現在對陸晨很熱。
經過花簾月提醒,大家意識到,果真如此,白花花的土丘上,一棵草也沒有。
秋飛白則在旁邊伏地觀察,於土丘上爬行數步,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說:不但沒有草啊,這上麵連個螞蟻洞都沒有,別的小蟲就更不可能有了。
陸晨也蹲在地上看了好一會,沒發現蟲蟻,又繞到霜丘的另一側,蹲地觀察許久,也沒發現蟲蟻,郝瘸子隨口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水蟻不侵的地界?
陸晨道:你們忽悠人的風水之學上有這詞是吧?
郝瘸子笑笑說:都是那麽說,現實中上哪去找真正水蟻不侵的地方,可別小看螞蟻,無論走到哪,隻要立地細心觀察,總能找到幾隻,真沒有螞蟻的地方,你還別說,我長這麽大沒見過。
幾個人在霜丘上來回溜達,因為鞋上很濕,每走一步,都會在白花花的鹽堿上留下腳印,不一會功夫,踩得白花花的地麵麵目全非,與平常土壤無異。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在霜丘上這看看,那瞅瞅,幾乎把每塊土坷垃都掃了一遍,沒發現任何異樣。
這時郝瘸子開腔對陸晨說道:我說老弟,咱們這次來虧了,賠上汽油過路費不說,大家都很忙,時間耽誤不起,我感覺咱們被你師祖騙傻了,也許霜丘候是個外號,以前在這平波湖中心洲上住過,僅此而已吧,現在去哪找這人?我看是沒影的事,咱們還是先去找魚骨墟要緊。
陸晨道:郝哥,這裏你年齡最大,可每次遇見事情都是你先打退堂鼓。
郝瘸子正色說:我可不是打退堂鼓,我是不想在沒譜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有道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啊,寸金難買寸光陰,我都四十歲了,還能再暗三門混幾年?不得抓緊時間啊?
郝瘸子一番話說得雞湯滿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某某產品的銷售講師之類。
陸晨沒有聽他講完,自去橡皮筏上拿鐵鍬,準備挖一挖土丘看看裏麵是什麽。
郝瘸子一看要幹活,對大家說:眼看就傍晌午了,中午飯得有人做,咱們這樣,有幹活的有去做飯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難為了什麽也不能難為自己的肚子,你們先幹著,我去給你們整點飯,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在出租屋的時候,郝瘸子為人最懶,吃了飯連往廚房收拾碗筷都不動一動,把鞋一脫,臭襪子散發著淡淡的鹹魚味腳臭,斜依在沙發上,要嘛喝著茶,要嘛吃著水果,眼睛絕不會從電視上移開,一邊看,還一邊肆無忌憚的笑。
秋飛白是個老實孩子,忙裏忙外,不但做飯,洗碗,還得給郝瘸子洗髒衣服,好歹郝瘸子還要點臉,臭襪子和內衣不讓秋飛白洗。
平時一見幹活,比如衛生大掃除,他就得肚子疼,不是下樓買藥,就是藏衛生間裏不出來,陸晨準備開挖土丘,郝瘸子一見髒累活來了,就趕緊找借口逃走。
除了花簾月,大家都見怪不怪了,也懶得跟他生氣。二傻子都嘟囔道:又……偷懶!
郝瘸子見大家都不理他,就自己上了船,用支鐵鍬劃著橡皮艇,回到對岸,他嗜食狗肉,昨天吃的那頓狗肉讓他念念不忘,剛才借著回縣城買東西的機會,他又殺進了狗肉館,店老板正好鹵了一隻老狗,被他買去一半,為了不讓陸晨等人看出是什麽肉,還讓老板把大骨頭都給拆了。
郝瘸子順便買了一大袋子白萱萱的熱饅頭,說去做飯,完全是托詞,現成饅頭和狗肉,足夠大家一頓吃的。他把橡皮艇停在岸邊,挽橡皮艇的纜繩在手中,拴在鐵鍬上,就拿著鐵鍬登岸,因為沒有二傻子那兩把刷子,噗通掉進了水裏,濕到了小腿。
郝瘸子看著濕淋淋褲腿罵道:TND,真倒黴。
他順手把鐵鍬插在水邊泥裏,免得船飄走。
無奈之下,蹚水上岸,上岸之後,郝瘸子被春風一吹,感覺小腿有些涼,畢竟是暮春之際,春光雖然暖暖的,可還不能比夏天,他的秋褲還沒脫呢,濕了褲子的確有些涼。
郝瘸子自言自語說:光棍單身漢,濕了衣服受凍也沒人心疼,哪像你們都是一對一對的,都不嫌害臊,你看看花簾月看陸晨那眼神,每次眼睛都亮閃閃的,好像看堆黃金似的,本來是個冰美人,這下行了,一點都不好看了,切!你看看秋飛白趴在地上的樣,你用的著撅那麽高嗎?真有意思。沒人疼,我自己疼自己。
郝瘸子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行李中開了瓶白酒,自語道:你們幹吧,我先吃點狗肉,喝口穀糧燒擋擋寒。
盡管濕了褲子,稍微有些涼意,但這個季節絕不會感覺到冷,郝瘸子就是給自己的好吃懶做找借口。
他坐在車邊,用黃紙包著一根狗腿,吧唧一口肉,滋溜一口酒,那個舒坦勁兒就甭提了。
湖心洲上,陸晨對大家說:咱們動手吧。
花簾月幾乎是第一次拿鐵鍬,兩隻手往哪攥都不知道,端著鐵鍬顫顫巍巍,別說是幹活,就是端平也難,陸晨看了道:你們城裏人,打小就沒幹過農活,一看你這架勢就不對,你還是算了吧。
秋飛白倒是幹過農活,拿起鐵鍬一招一式,中規中矩,她先在水邊挖了一鐵鍬,挖出來一看,土色平平無奇。
陸晨也在腳下挖了一鍬,出來的土也平常無奇。
二傻子一腳跺在鐵鍬上,鐵鍬深入土中一尺,挖出一鍬看時,上半部分是鬆土,下半部分有點泥,也看不出異樣來。
陸晨心裏有些慌張,難不成師祖在豢龍遺冊裏的夾注真的不可信?這一趟白來了?
此時,大家都站在土丘的邊上,陸晨還不死心,抬頭看了看土丘的頂部,說:要不上頂上試試?
二傻子甕聲甕氣應道:我來!
他大模大樣走到土丘的頂部,把鐵鍬一腳跺入土中,隻見鐵鍬邊緣,噗嗤一聲,滲出了鮮紅的血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