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170章 黃粱煙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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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瘸子打了個酒嗝說:對,狗肉,你來塊嚐嚐?
說罷郝瘸子放下酒瓶,撕了一條子狗肉,扔了過去,霜丘候泥人一見狗肉飛來,嚇得紅色眼珠子掉在了地上,泥人瞬間化了,往底部大元苞泥裏縮。
狗肉條正好仍在泥人未來得及縮回去的背上,這時泥人隻剩下鍋蓋大小一個泥包,狗肉仍在泥包上,像是往地上潑了一瓢硫酸,吱啦吱啦冒泡泡,燒的整個泥丘不住的晃動,那是一種劇痛。
不一會那條狗肉化成了濃水,和地表的泥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個盤子大的紫色斑點,更像是泥上生了一個大疤痕,整個泥丘劇烈的抖動著。
郝瘸子立刻意識到,狗肉能克元苞泥,得物類相感之妙。這就是剛才泥丘吞了自己,又急忙吐出來的原因。
當即就把狗腿外層的黃紙撕掉,店老板雖然剔掉了大骨頭,但還有有一條小退骨沒剔,郝瘸子攥著小腿骨,蹲在泥丘上威脅道:霜丘候,你把人全給我放了,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作勢要把狗腿骨往泥丘上叉。
霜丘候造化的泥人已不複存在,但那兩個紅色的眼珠子卻靜靜的躺在泥麵上,看得見郝瘸子的所作所為。如果霜丘候不是因為孕育小元苞泥,傷了根本,此時不能動,郝瘸子就算知道狗肉能克元苞泥也沒用,霜丘候會走,若是沒有孕育小元苞泥的情況下,受到威脅它就地遁而走,然後伺機幹掉郝瘸子。比如能用湖底的淤泥,噴射郝瘸子一臉,地麵上瞬間鑽出個泥人,用石頭打掉他手中的狗肉,或是用湖底紅泥整個把狗肉包住將郝瘸子陷進泥漿淹死,方法多得是。
可現在霜丘候龐大的泥身根本動不了,隻能任由郝瘸子收拾,狗肉的滋味它是不想再嚐了,使了一個小手段,將所有陷在泥中的人頂出了地麵。
郝瘸子攥著狗肉對從泥裏脫身的眾人說,你們趕緊上船等我,我來斷後。
陸晨和花簾月還沉浸在生離死別的濃重情緒之中,手拉手站著看泥表麵那塊傷疤,感覺不可思議,驚歎物類相克如此玄妙,一條子狗肉就把無法戰勝的霜丘候給威脅住了,真是天意啊。
秋飛白見他倆傻站著,上前拉花簾月一把,說:快上船,你倆還真想死啊?
陸晨這才反應過來,拉著發呆的花簾月往船上跑,陸晨和花簾月都不想死,隻是形勢所迫沒有辦法才會選擇死,挖斷人家泥胎血脈,畢竟是陸晨的責任,闖下禍必須敢於擔當,陸晨和花簾月不是那種小家小氣的人,陸晨是因為天性純良,知道是非,花簾月從小受的是貴族教育,做任何事情都要講究氣度,即使去死,也不會和有些人一樣嚇得醜態百出,貴族氣質中,最講究責任擔當,而不是炫富。
能逃生,兩個人當然要逃,這會顧不上春水尚寒了,陸晨拉著花簾月直接跑進水中,先把花簾月抱上了船。回頭一看,隻有二傻子跟著陸晨下了水,笨手笨腳的爬上船,勸陸晨花簾月趕緊逃命的秋飛白卻留在泥丘上沒走,陸晨看見她蹲在泥丘上不知忙活什麽,喊道:秋飛白,你在想什麽?快上船啊。
秋飛白急忙站起身,向岸邊橡皮艇跑來,手中抱著剛才二傻子一鍬挖出的元苞泥胎。
她跑到水邊,也顧不得優雅上船了,直接蹚在水裏,先把元苞泥胎扔上船,隨即被花簾月拉了上來,泥胎血淋淋的,血跡混合著眾人上船帶進橡皮艇裏的水,殷紅一片。
花簾月有些暈血,遠遠的看見血還不要緊,血水就在腳下,讓她感覺天旋地轉,臉色蒼白,四肢發冷,呼吸急促,也顧不得陸晨身上的金鱸斑了,靠在陸晨肩膀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問秋飛白:你拿這東西上船做什麽?我有些惡心。
陸晨也道:秋飛白你還嫌咱們的婁子捅的不夠大?
秋飛白說:你們知道我是做什麽的,我是個開妖方的,號稱天地聖手周鴻的井傳弟子,我覺得我能把這泥胎醫活,就算醫不活,至少也要試試吧?
花簾月已經不敢看腳下了,隻得閉著眼睛把頭埋在陸晨的肩膀上。
陸晨一聽,覺得這是大事,該試試,萬一能讓莊經藝徹底死掉呢,也算彌補它三百年來的期盼,便點點頭沒再說話。
郝瘸子見眾人都上了船,放下心來,仍在泥丘上不依不饒,舉著狗腿對霜丘候說:現在,我要你把所有收藏的好東西都交出來,包括蝦殼舟,要命還是要東西,你自己選。
霜丘候氣氛已極,卻又無可奈何,元苞泥現在十分虛弱,不能遁走,郝瘸子持狗肉威脅,隻氣的霜丘候碩大的泥塊,不住的顫抖,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郝瘸子蹲在地上等了兩分鍾,見元苞泥無動於衷,小泥人早就縮進大泥裏,不再出來,隻有剛才那條狗肉造成的傷疤還在泥皮表麵。
郝瘸子又擰開酒瓶蓋子,咕咚喝了一口酒,狠勁上來,舉起手中的狗腿插進了泥裏,整個泥丘像地震一樣顫抖起來,泥丘表麵忽然生出無數條細細的泥觸手,痛苦的伸向天空,這些觸手都有一人高,在空中蜿蜒,像一條條的大蟲子,船上的人看了,都覺十分惡心。
這是霜丘候表達痛苦的一種方式,它已經痛苦至極,郝瘸子見自己周圍全是蜿蜒的泥觸手,雖然酒醉,也害怕起來,主動把插在地上的狗腿拔了出來,
那些張牙舞爪的泥觸手蜿蜒的幅度頓時小了,慢慢的縮回泥裏,不一會,泥麵上開了一個大口子,慢吞吞頂出四四方方一個寶匣,匣子是石製的,有一台電腦主機大小。
石匣子上還有一個細長的銅盒子,上麵滿是稀泥,也沒掩住盒子表麵斑駁的鏽跡。
與此同時,那根會發聲的竹筒伸出泥麵,吃力的說:這是蝦殼舟和黃粱煙槍,我隻有這兩件東西了,你拿了快離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若不信,隨便你把我身體燒爛,我真的隻有這些東西了。
說罷,竹筒慢慢沉了下去,不再搭理郝瘸子,此時的霜丘候已經在崩潰的邊緣,死也死不了,想殺人又被人用元苞泥相克之物鎮住,而且這幫人不是有意帶狗肉來的,這都是天意,自己殺不了蕭童,是天意!他隻想靜一靜,讓這些打擾自己的人快走。
郝瘸子雖然酒醉之中,但剛才蜿蜒的觸手嚇到他了,人死不過頭點地,還要怎樣?拿了東西快走吧。
郝瘸子搬起石匣和銅盒上了船,來不及打開看,二傻子急忙抄起鐵鍬劃水,三五下劃到了對岸,也顧不上狼狽不狼狽,反正身上都濕了,直接蹚水下船,大家上了岸才長處一口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