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191章 吞舟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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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海高聲嘶叫,陸晨用手中的妖鐵刀把綁他的繩子給割斷了,徐大海處於極度驚恐之中,倉皇跳入海裏,一個猛子不見了。

    陸晨就這樣放了徐大海,他並不知道徐大海會不會再來,但是不放了徐大海會不得安寧,他定會在船上吵鬧,除了嚇唬,拿他沒有辦法,打一頓他會慘叫,又不能殺了他,陸晨不想殺人。隻能放掉,紮一刀讓他見鬼,自己狼狽跑掉最合適不過。

    陸晨身上濕漉漉的衣服還沒有換,這時凍得夠嗆,急忙回船艙裏換衣服,擦幹頭發,出船艙時,秋飛白已經煮了一鍋薑湯,畢竟春寒料峭的,落入海中,身上很冷。喝碗薑湯發發汗。

    眾人喝完薑湯,都出了一身的汗,回到船艙裏,免得被海風吹得重感冒。在船艙裏,花簾月問陸晨說:這還沒到魚骨墟呢,就碰上這種事,要是到了魚骨墟,真擔心啊。

    陸晨隻得寬她心說:有些時候看著很艱難的事情,也許沒有那麽難,到時候再說吧。

    等大家汗都出勻停了,重新開動帆船,繼續按照航線行駛。

    大家都很擔心鮫人徐大海會再次出現,都小心提防著,到了午夜,見沒什麽動靜,留下郝瘸子值班,大家都去睡覺,船行了一夜,天光大亮後,郝瘸子發現已經離著魚骨墟很近了,在眾人醒來之前,就停了船。

    等到大家起床,發現船已經停了,帆都降了下來,錨也拋在海中,陸晨一邊刷牙一邊看了看定位儀上的坐標,心算一下,距離魚骨墟正上方大約還有一千多米,也就是二裏之遙,昨晚郝瘸子發現已經很接近了,就此泊船,不在前進,怕再靠近容易出狀況。

    郝瘸子躲進船艙呼呼大睡,二傻子也沒起床,陸晨和花簾月、秋飛白三人坐在太陽傘下,吃著早飯,陸晨和兩人商議說,咱們把帆布降下來,用帆船自帶的動力,慢慢往前走,避免危險猝不及防,走到魚骨墟上方咱們就停船,如果帆船能浮住,就讓花簾月懸絲盜物看看,如果帆船浮不住,咱們還有蝦殼舟,懸絲盜物盜不著,咱們再考慮是否下水, 能不下水,就不下水。

    秋飛白擔心道:能不能離魚骨墟上方遠一點,不讓這帆船沉在海裏,光是過戶就花了三十萬,好心疼。

    秋飛白是個做家的女孩,從來不亂丟東西,誰娶了她都是福氣。

    花簾月說:現在不是考慮錢的時候。

    陸晨也勸她說:比起雲鵲山穀四萬條性命,不就是一艘帆船嘛。錢可以再掙,誰讓咱們攤上這種事了呢,我現在翻回頭想想,還不如當初不接大棗村這一單子活兒,不知道也就那樣了,淹了就淹了吧,可一旦知道了這事,總繞不過去,而且不是還牽扯到你倆的師門嘛。做這事也名正言順。

    大家準備等郝瘸子醒來後,再前進,免得遇到危險,他睡得迷迷糊糊,一不小心再掛了。

    吃完早飯,陸晨站在船舷中間,左邊是花簾月,右邊是秋飛白,三人都默然不語,望著大海,前方風平浪靜,天邊青雲一抹,分割著海與天,寂靜的連隻海鷗都沒有,隻有薄薄的浪花,嘩嘩的刷著船舷,三人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麽東西。

    等到郝瘸子起床,已經是中午時分,陸晨檢查一下帆船的燃料,仍是滿滿的,就小心翼翼的開動帆船,以最慢的速度慢慢往魚骨墟中心挪動,因為不知道在那片海域會遇到危險,快速行駛隻會讓大家措手不及。

    一邊行船,眾人一邊吃午飯,舉目四望,海麵倒也平靜,並無波瀾。

    吃完飯,花簾月切了些水果,在她印象中,航海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水果,上小學的時候,課本上就說行船久了,船上的人因為補充不了維生素,會得壞血病,這是一個帆船小白最先能想到的航海知識,於是花簾月帶了許多水果上船,再過幾天就要壞掉了,已然到了魚骨墟,所以要盡快吃掉。

    一開始往魚骨墟進發的時候,大家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隻有二傻子悠然自得,吃著反季節的水果,嘴上汁水橫流。陸晨神色凝重,連311都頭疼的魚骨墟,還聽說與河工局有關,陸晨不知道河工局底細,豢龍遺冊也沒有記載這個隱秘的門宗,魚骨墟可能是他們的暗海。

    花簾月也心事滿腹,她壓力很大,別看鎖龍潭她能輕鬆懸絲盜物,可那是潭,這裏是海,體量上就不是一個概念,大海撈針這個成語可不是一句空話,在海裏暗流複雜,蛛絲很難定位,人在船上不能像鎖龍潭邊那樣隨意走動,很難調整手上蛛絲的角度。能不能找到改水匣,就看她的手法了,這關乎到眾人要不要下海,可能是生與死的區別了。即使教會大家潛水,這些初次潛水的人,麵對海中異物魚骨墟,簡直不堪一擊。

    秋飛白微微皺著眉,一臉愁容,她很有責任心,把此次出海當做自己的事來做,不但要完成師門的遺願,最好還能還一還陸晨和花簾月的人情,既然沒有收獲和陸晨的愛情,其實死了也無所謂,本來就覺得人生不值得,世上最愛的親人,把自己當做商品,像圈養經濟類牲畜一樣養著自己,到最後一賣了之,人間如此,真沒有多少意思。

    秋飛白暗暗決定,此次去魚骨墟,如果真需要犧牲的話,自己會衝在前麵,反正當初自己已經不想活了,人生很失敗,卻被陸晨硬生生救了。

    她吃著水果看著海,心裏和這個世界輕輕說再見,當然了,如果沒死,也可以勉強再活下去,興許能遇上個心疼自己的人。想到這裏,秋飛白眼中閃過兩滴晶瑩的淚花,因為怕別人看見,拿了一片西瓜,轉過身去,看著後麵的海域,用紙巾裝作擦嘴角,實際上擦的是眼角。

    誰都沒有注意,隻有花簾月注意到秋飛白在哭,但沒有揭穿她,女孩總會感時傷懷,她也曾無端流過眼淚。

    郝瘸子也深感前路未卜, 以前在臨水東遊西闖,都是在陸上勾當,腳踩著陸地有踏實的感覺,如今一葉孤舟浮在海上,看著茫茫大水,就有幾分眼暈,來此打撈海底一個物件,談何容易,此地不是鎖龍潭,鎖龍潭底比一口井的井底大不了多少,潭底針頭線腦的都能劃拉過來,探魚骨墟怕是非下海不行,旱鴨子下海凶多吉少。

    四個人心情都挺沉重之際,隻聽船底咚的一聲,船差點跳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