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212章 魚骨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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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晨用蟾骨弓瞄著元苞泥人, 在幽螣打元苞泥人的時候,隻要判斷出幽螣在何位置,弓門稍微一偏就極有可能打到幽螣。

    秋飛白驅使著元苞泥人,並沒有深入巨魚腹中,她不熟悉裏麵還有什麽東西,擔心元苞泥人被東西絆住出不來,隻在洞口活動,剛在陸晨說的很明白,洞口處有幽螣的巨尾,隻要能蹚到尾巴,打元苞泥一個趔趄,陸晨就很容易判斷幽螣的位置了。

    元苞泥人進入洞口之後,先往左邊走,泥腿在地上平搓,務要蹚到蛇尾,然而一直走到洞口的最左側,並沒有發現蛇尾。

    元苞泥人又往右走,快走到洞口最右邊的時候,忽聽啪的一聲巨響,元苞泥人瞬間被某物擊飛,這一下力度非常大,直接把元苞泥烀到了洞壁上,烀成了一個泥餅。

    陸晨沒工夫去看元苞泥人狀況,隻大體判斷了一下幽螣尾巴的位置,嗖的一下撒開了蟾骨弓,蟾火珠帶著火尾巴射了過去,然而卻射空了,蟾火珠射在地上,被彈起來,又射到洞頂上,所彈射的著彈點都燒起了蟾火。

    陸晨一見射空,又見蟾火珠讓巨魚腹內壁燃起了蟾火,便有些慌亂,因為蟾火若得不到控製,燒毀魚骨墟的話,大家都會葬身海底。

    想到這裏,陸晨急忙敲了敲蟾骨弓尾端,蟾火珠嗖的一下飛回,陸晨急忙再次包裹蟾火珠,重新拉開蟾骨弓,等著元苞泥人的第二次試探。

    花簾月知道陸晨壓力很大,而且很緊張,見第一次射空後,安慰陸晨說:別著急,裏麵的火著不大,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沉住氣。

    陸晨目不斜視,隻重重的嗯了一聲。

    郝瘸子卻在旁邊說道:你看你,那麽不小心,浪費了一次機會,射空了吧?別走神,認真點。

    花簾月對郝瘸子說道:你行你來,不幹活少說話。

    郝瘸子還是比較聽花簾月話的,畢竟仰慕花簾月很久很久了,在這些人中,花簾月是他最早認識的,友情上要親切一些,總之花簾月讓他閉嘴他就閉嘴了。

    元苞泥人從洞壁上慢慢滑下來,重新變成小人模樣,剛才幽螣那一尾巴力度非常大,要是打在人身上,肯定筋裂骨斷,一命嗚呼了,但泥人是打不死的。

    秋飛白準備來第二次,而且她知道剛才被尾巴打到的位置,徑自走了過去。

    才靠近剛才被尾巴打到的區域,地上有個著火點,隻聽又是一聲巨響,啪的一聲,元苞泥再次被打到了洞壁上,第二次被烀成一張泥餅。

    幾乎在啪聲想起的同時,陸晨蟾骨弓中的蟾火珠就飛了出去,隻聽噗嗤一聲,蟾火珠不見了,緊接著離地二十來公分高的地方竟燒起蟾火來。

    而且這著火點在快速的左右搖擺,還在發顫。

    陸晨敲了敲蟾骨弓尾部,蟾火珠嗖的一聲飛回。

    陸晨用蟾骨弓指著左右擺動的著火點位置說:所有的手電都照向那個著火點。

    大家就把所有強光手電都打開,齊齊照向那個著火點,不一會一個巨大的尾巴慢慢顯露出來,一看就是蛇的尾巴,但花紋是黑的,底色是黃的。有小水桶那麽粗。

    不過,隻看到了著火的半段蛇尾,前半段舍身還處於隱形之中。

    陸晨急忙摘下冰珠來,把冰珠包在吞月海蟾的眼皮兜裏,拉開蟾骨弓,朝著第一次失誤點燃的火點射去,他得滅火,怕燒塌了整個魚骨墟。嗖嗖幾下,幾個火點都被陸晨滅掉了。

    幽螣像一條掉在熱鐵板上蚯蚓,痛苦的蜿蜒抖動,洞口裏不時傳出轟隆嘶叫之聲,幽螣的油脂正在被燃燒,剛才蟾火珠射穿的地方,火苗越燒越大,不一會整條幽螣全部顯現在強光手電之下,大家一邊照著看,一邊驚呼不已。

    那蛇太大了,蛇頭有豬頭那麽大,身體最粗的部分,直徑差不多八十公分,足有二十多米長,蜿蜒在洞中,痛苦的掙紮著。尾部被蟾火珠穿了個洞,往外躥著火苗子。

    洞內傳來強烈的焦糊味,掩蓋了剛才濃重的腥味。

    元苞泥人見幽螣著起蟾火來,立刻跑出洞外,跑到秋飛白身邊,秋飛白閉著眼睛,盤腿坐在地上,元苞泥跑到身邊後,忽然軟了下去,變成蛞蝓模樣,與此同時,秋飛白慢慢睜開了眼睛,對大家說道:意識進入元苞泥要痛苦了,我的媽呀,這還不算,剛才被幽螣打了兩下,是真疼,要是元苞泥能掉眼淚,那兩下能疼哭了。

    陸晨看著洞內劈劈啪啪越著越大的蟾火,對秋飛白說:辛苦了,多虧了你。

    秋飛白看著洞內移動的火苗子,已經躥到一米多高了,幽螣傳來痛苦的嘶吼聲,響徹整個魚腹,就跟電影裏恐龍的嘶吼聲相似。

    因為劇痛,幽螣不住的翻滾身體,左扭右擺,火苗子竄的又高,不免點燃洞壁其他地方,一旦發現其他地方著起蟾火,陸晨就用冰珠去射,以滅蟾火,忙的不可開交。

    最後幽螣的動作逐漸變慢了,不再劇烈折騰,被燒的奄奄一息,最後火苗子竄到一人多高,火苗子上麵騰騰的冒著黑色油煙。

    眾人都是第一次聞到燒蛇脂的味道,談不上多惡心,但味道令人不舒服。

    十幾分鍾之後,幽螣靜止不動了,被蟾火燃脂活活燒死了。

    幽螣十分厲害,但陸晨的蟾骨弓更厲害,沒有幾種生物能擋得住蟾火燒,隻要不是風生之物,誰都扛不住蟾火。當然,能殺幽螣是建立在掌握河下生意的基礎上,若是稀裏糊塗的進去,四個人早就死了,屍骨都剩不下,隻能剩四張人皮。

    陸晨見幽螣一動不動,拉著蟾骨弓走了進去,味道有些熏人,但必須得查看一下幽螣狀況,不能等蟾火燒完,因為耗時很長,這條幽螣太大,燒完也得一個小時開外了,不宜在此久等,等往回返的時候,幽螣的脂肪就差不多燒完了,到時候可以剝了幽螣的皮帶回去。

    陸晨一直走到幽螣的頭部,才知道這東西是長角的,但隻有一隻角,那角像牛角,長在蛇頭的正中央。

    陸晨又往前照了照,沒發現什麽異常,就對其他三人說:你們進來吧,幽螣已經死了,咱們繼續往前走。

    郝瘸子跟在最後麵一邊走一邊嘟囔:別在有這麽條蛇,再有這麽一條,咱們都得掛了。

    陸晨說:我剛才都說了,這種東西隻有雌的沒有雄的,所以不會一公一母同居一穴的,放心進來就是了,有可能會遇上別的東西,但幽螣隻有這麽一條。

    郝瘸子這才不牢騷了。

    進來之後,大家都在幽螣的蛇頭位置站定,看著蛇尾那個著火點,焰騰騰躥著火苗子,見蛇皮明顯有些癟了,脂肪正在一點點的被燃燒。

    花簾月對幽螣的皮很感興趣,問陸晨說:等咱們回來,幽螣能燒完嗎?

    陸晨大體估算了下,說道:也就再燒一個小時吧,一個小時候應該能把蛇油給燒盡了,蟾火也就滅了,蛇油雖然多,但不抗燒,咱們先繼續往前走。

    秋飛白說:還是讓我的元苞泥在前麵探路吧,萬一再遇到別的什麽東西,怕不好收拾。一條幽螣都差點喪命,後麵指不定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陸晨經曆了這條能隱身的幽螣,也十分擔心前路有更厲害之物,點點頭對秋飛白說:好吧,你讓元苞泥在前麵走,咱們在後麵跟著。

    秋飛白便重新放下元苞泥,拍了怕元苞泥,又在元苞泥上畫了一道線。元苞泥就像蛞蝓一樣在前麵爬行。

    剛才秋飛白使自己的意識進入元苞泥,人泥合一,試探幽螣位置,用的是走魂之術,讓自己的意識進入元苞泥體內,使元苞泥變成自己的身體,這樣雖穩便,但有後遺症。據秋飛白說,當意識回到自己身體的時候,有一種劇烈的痛苦,就跟抑鬱症一樣,十分討厭自己,有自殺的念頭,秋飛白便知道不能久用此術,她意識已經兩次出入元苞泥身體,讓秋飛白掌握了元苞泥的一些信息,就跟當日霜丘候掌握了大元苞泥信息一樣,沒有人教,隻有掌握了元苞泥身體才能知道。

    陸晨看著秋飛白對元苞泥所做的奇怪的舉動,忍不住問道:這是誰教給你的方法?意識不用進入泥中,就能使喚元苞泥了?這是忽然學會使用元苞泥的手段了?

    秋飛白才講出實情:你們不知道,縱然能夠意識互換,我能讓元苞泥成為我,可太痛苦了,第一次試驗後,我以為剛開始會有痛苦感覺,以後會好些,忍住沒說,但經曆了第二次之後,比第一次還難受,我不能再進元苞泥裏麵了,實在受不了。不過,兩次進入元苞泥,我倒是明白了元苞泥一些秘密,再不進去了,不進去了……

    陸晨說:看來霜丘候一心想死,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而是意識在泥中會讓人痛苦異常,對吧?

    秋飛白說:對,以前我就有過輕生的念頭,進出元苞泥讓我這個念頭更深了,現在我就特別討厭自己。

    花簾月說:你別刻意的去想自己有多討厭,前麵肯定還有未知的危險,把注意力轉移到危險上,可能會好些。

    秋飛白點點頭,用強光手電照著元苞泥說:嗯,我知道了,咱們跟著元苞泥走吧,我走在最前麵,你們在後麵。

    陸晨說:我走在最前麵,你們跟在後麵。

    秋飛白堅持說:我走在最前麵,別爭了。

    看著秋飛白憂鬱的眼神,陸晨知道她意識從元苞泥裏出來,變得有些不大正常,現在正抱著一顆赴死的心,沒法勸,隻能由著她,就對她說:那你要小心,我們在你身後跟著。

    秋飛白這才滿意,用手電照著在前麵爬行的元苞泥,距離元苞泥有七八米,元苞泥爬行的很慢,就像一個老年人走路一樣,大家都慢慢的跟在後麵,停一停走一走,陸晨不想刺激秋飛白,距離秋飛白兩三米,跟在她身後,慢慢往前走。

    過不一會,按照陸晨估算,此時已經到了魚的肚子之中,大家都搞不明白,為什麽煙波鱗的屍骨會在一條更大的魚肚子裏。

    原來,在煙波鱗死後,有條巨魚將其屍骨吞下,吞下後立即死在海中,這條巨魚的下半身斜插進海底,這就形成了魚骨墟的雛形,這條大魚死而不爛,身體慢慢幹枯,周圍的海水也被煙波鱗的骸骨推開,成了海中一片幹燥陸地。

    大家感覺斜著往下走,走著走著,用手電一照,忽然開闊了,地勢也平坦了,大家用手電筒掃到一物,將光束集中到此物上一看,原來是一條大魚的屍體。

    陸晨興奮喊道:這應該就是煙波鱗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