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216章 魚骨墟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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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晨一說要給煙波鱗開膛,大家都意識到在魚骨墟裏呆的時間很久了,再不出去,二傻子要等急了。花簾月提著搖山動,用手電筒照著煙波鱗,看了看陸晨剛才紮的那一刀,對陸晨說: 找改水匣不能從背上下刀,這割到什麽時候,應該先把煙波鱗屍體翻過來。

    郝瘸子又犯懶說:這十幾米長的大魚,就咱們幾個人,不是說翻就能翻的過來的。

    秋飛白說:要是煙波鱗剛死,可能翻不過來,但現在已經都幹枯了,變得很輕,不試試怎麽能知道?

    陸晨說:對,有道理,不試試怎麽知道?翻過來才好找改水匣,來咱們一起使勁兒。

    郝瘸子拗不過三人,也一起來翻煙波鱗。

    陸晨說:我喊一二一,咱們先晃動煙波鱗,晃動的頻率要一致,越慌幅度越大,等到最大幅度的時候,咱們一鼓作氣,一下子把它翻過來。

    三人應聲:好來!

    四個人齊上手,扶住幹枯的煙波鱗脊背,陸晨喊著一二一,晃動著煙波鱗,果如秋飛白所言,煙波鱗內部已經幹枯了,一上手就感覺煙波鱗不沉,晃動起來很輕鬆,但煙波鱗就是不倒,陸晨感覺煙波鱗身下被繩子拴著,就對三人說:花簾月你喊一二一,先晃著,我用手電筒照一照煙波鱗魚腹底下,總感覺有繩子拴著。

    於是花簾月喊著一二一,陸晨閑出手來,蹲在煙波鱗腹部下麵,等到花簾月等人一晃動,漏出一條大縫隙來,陸晨用強光手電一照,說道:怪不得!

    郝瘸子氣喘籲籲的問:怎麽了?又有章魚,海眼裏又爬出東西來了?

    陸晨說:沒有沒有,不過煙波鱗肚子底下有幾根紅腸子和地麵相連。你們繼續晃魚屍,我來割斷這些紅腸子,真惡心,和根一樣紮在地麵骨沙裏,應該是一種固定屍體的東西。

    那紅色的腸子狀物,跟小孩胳膊一樣粗,紅彤彤的,活像一條條大蚯蚓,有七根之多。

    花簾月繼續喊著一二一,掀起一條大縫的時候,陸晨一刀割去,紅色的腸子斷了,噗嗤一聲,濺了陸晨一身黏糊糊的液體,陸晨急忙拿手電一照,才發現是血,且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陸晨驚呼:怎麽會有血?

    郝瘸子道:別管什麽血不血的,都到了這節骨眼上了,趕緊割斷。

    陸晨也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對三人說:你們繼續晃。

    三人繼續晃著魚屍,陸晨嗖嗖幾刀,連續隔斷了六根紅色的腸子,血濺了陸晨一身,滿頭滿臉都是鮮血,他顧不得許多,急忙用外套擦臉上的血,抹了一個大花臉,著實嚇人。

    陸晨對三人說道:你們應該能翻過來了。

    花簾月喊著號子,三人一起用力,果然把魚屍翻了過來,腹部朝前,一片殷紅,全是剛才割斷紅色腸狀物濺射上的血。

    人見了血,容易不理智,大家見已經到了最後關鍵時刻,來不及糾結鮮血的來源,花簾月也顧不上對血的恐懼,一刀紮向了兩腮中間的位置,此前花簾月切過黑鮪魚刺身,知道從哪裏下刀。

    她插好刀之後,用力往後一劃,連退好幾步,搖山動隻有見了人血才軟,除卻人血,遇見什麽都不會軟,把煙波鱗整個腹部都劃開了,花簾月說道:這不是人血,人血的話,刀早就軟了。

    花簾月收起自己的搖山動,雙手一下紮進了魚屍的腹部,一股臭蝦醬味撲麵而來,花簾月屏住呼吸,在裏麵摸索著,因為她會布兜經,手法細膩,能在別人褲兜裏用一根指頭辨別東西,她在裏麵摸索了大約有十分鍾,陸晨等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一是因為緊張,二是因為現場的味道太難聞。

    花簾月越摸越失望,從頭至尾來回摸索了兩遍,硬是沒摸著,她快哭了,耗費這麽長時間,耗財耗力,幾經生死,發現沒找到改水匣,還不把人急死,她帶著哭腔說:沒有怎麽辦?

    陸晨安慰說:你先別著急,咱們換個人找一找,興許就找到了……

    陸晨話雖如此說,但並不打算伸手進魚腹找改水匣,倒不是嫌髒,他已經全身是血,不在乎摸一摸腸子都枯幹的魚肚子,是因為他明白,花簾月摸東西那是暗三門江湖上的泰山北鬥,她摸不著,就說明改水匣根本就不在魚肚子裏,但安慰的話還得要說,要不然花簾月就真的哭了。

    陸晨手提滿是血點的強光手電,繞著魚屍轉了圈,生怕改水匣壓在魚屍底下,轉到魚頭位置的時候,陸晨發現魚嘴張開了,順手把強光手電往裏一照,燈光下,影影綽綽看到一個黑色匣子。

    此時花簾月仍在魚肚子裏摸索著,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怕壞情緒傳染了別人,此時她想的很多,大家的努力,出生入死,都白費也罷了,關鍵是銀雀山穀要淹了,她去過兩趟大棗村,還曾看見一個一歲半極其可愛的小男孩,從村支部門口晃晃悠悠走過,門口坐著一群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這些人可能都要死了,想起無辜的人死,花簾月人不住掉淚,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手段,她摸不到改水匣,誰也摸不到,已經灰心了。

    秋飛白黯然傷神,給花簾月打著手電筒,沒照她麵部,隻照著她豁開的魚肚子,並不知道花簾月已經掉淚,但看花簾月正在找第三遍,內心十分緊張,生怕花簾月再說一句:沒找到。

    郝瘸子早就看出花簾月不對勁了,沒有說話,他有時候雖偷懶耍滑,但知道進退,這個時候他不敢惹花簾月。

    忽然陸晨一聲興奮的驚叫:找到了,有個匣子!

    眾人聽了都極為興奮,循著陸晨聲音跑過來看,陸晨指著魚嘴裏一個黑乎乎的四方形物體說:你們看,那是不是個匣子?

    花簾月激動的頭幾乎擠進了魚嘴裏,認認真真的看了幾眼後說:那就是個匣子,趕緊弄出來。

    說罷,花簾月便想鑽進魚嘴。

    這魚嘴很長,有螺旋刃,一開始是閉著的,經過大家動手翻轉,嘴巴張開了,但張開的幅度不大,陸晨見花簾月要往裏頭鑽,對郝瘸子說:咱們兩個把嘴掰大一些。

    此時郝瘸子不敢怠慢,急忙和陸晨掰開魚嘴,花簾月的上半身鑽了進去,纖腰翹屯高高聳著,看的郝瘸子心思迷亂,直喘粗氣,忽然傳來花簾月興奮的喊聲:就是改水匣。

    繼而花簾月又道:我拿不出來,陸晨你來!

    說罷花簾月從魚嘴裏退了出來,換陸晨鑽進去,陸晨進去一看,那黑黑的匣子被壓在魚舌頭底下,魚舌頭還連在魚骨上,也難怪花簾月拿不出來。

    陸晨自己觀察了一下,發現魚舌頭有一米來長,活像古代的兵器兩股叉,魚舌的末端連著一根幹枯的白色筋腱,陸晨抽出妖鐵刀來,慢慢把那白色的筋腱給割斷了。

    割斷的瞬間,隻聽魚骨墟內一陣巨響,那是水牆跌落的聲音,一股大水從上麵傾瀉而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