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264章 斑鳩湖異物降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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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刺出了血紅色的棉花,花簾月還不甘心,晃了晃手中的軟刀,見風又硬了。花簾月瞅準李誌全帽子和棉襖之間的縫隙,一刀紮了進去,隻要能紮到一點點肉,李誌全就會瘋癲無狀。
沒想到,這縫隙插不進去,又在領子上紮出一個小口,翻出一些血色棉花,搖山動又軟的如同蔥葉。
在紮第一刀的時候,李誌全就已經感覺到了,因為人血棉連著李誌全的神經,卻又不和李誌全血脈相通,這棉襖來曆不俗,不是件死物,是活物。
花簾月紮李誌全這兩刀的時候,李誌全假裝不知道,還在和陸晨論口。花簾月見連紮兩刀,都不奏效,愣在李誌全身後,心裏盤算著,要不一下把他撂倒,然後用豹油蛛絲捆住他?
她又怕自己力氣小,不是李誌全的對手,正想著呢,忽覺腳下一動,花簾月低頭一看,見地上鑽出一個狗頭來,看見狗頭的當口,那狗吼叫一聲,已經從地裏鑽了出來,速度極快,花簾月猝不及防。
如果是人偷襲花簾月,在看見偷襲者之後,花簾月完全可以躲掉,但花簾月被狗嚇懵了,她從小就怕狗,一頭哈密瓜大小的小雞娃娃,都能追的花簾月滿街跑,她小時候被狗咬過,所以心理上有陰影。
以致於最後連貓也害怕,不敢養貓,總之看見帶尖牙的小動物她就害怕。
而且從地麵鑽出來的狗並不是一般的狗,那狗如僵屍狗一樣,狗頭上好多肉都已經爛沒了,左眼眶附近露著白骨,狗眼珠子就在白骨中鑲著,眼神惡狠,嘴岔子已經潰爛到了脖子處,有的地方有狗毛覆蓋,有的地方赤裸裸露著黝黑的狗皮,狗牙也特別的長,閉著嘴的時候,上麵的牙齒伸到額下,下麵的牙齒伸到鼻子之上。
這條惡犬身形碩大,躥出洞口以後,右腿上露著白骨,背上有惡瘡,惡瘡上還流著濃,那膿和痰一樣,粘稠且散發著惡臭。
惡犬的爪子是被改造過的,套有四隻金屬爪子,磨得瓦光鋥亮。惡犬足有一百多斤,至少比花簾月要重,從地洞中躥出來之後,徑自撲倒花簾月,金屬爪子死死按住花簾月肩膀,花簾月蒲柳弱質,哪裏當得如此碩大的惡犬撕撲。
若不是花簾月受過倪巧兒的專門訓練,此時肯定尖叫連連,因為她心中驚怖已極,但小綹門有規矩,做賊挖窟窿,全憑不吱聲,在舊時判案之中,賊和土匪同時入戶取財務,都被捉住了,賊打一頓板子就放了,土匪則有可能殺頭,因為犯罪性質不一樣,土匪屬於砸明火,賊是小偷小摸。這兩種情況的認定,全看作案過程中講沒講話,一旦講話就是砸明火,一般土匪舉著火把氣勢洶洶,高聲叫嚷,賊是不說話的,這是為了規避罪責。
所以花簾月能做到被打死也不吭一聲。
那惡犬撲倒花簾月後,用兩隻金屬前爪死死的按住花簾月的肩頭,嘴岔子上的腥涎往下滴答著,花簾月隻得扭動頭部,以免這些散發著惡臭的腥涎滴在自己身上。她驚怖的渾身顫抖,快要暈過去了。
陸晨正和李誌全口角,卻發現一頭惡犬從李誌全身邊躥了出來,那地麵是石頭,鑽出來的時候是破石而出,石片就如爆炸一樣崩了出來,其中一片從陸晨額前飛過,陸晨下意識仰頭一躲,再一睜眼,隻見一頭肮髒的巨犬,撲倒了花簾月。
陸晨心內焦急,生怕那惡犬一口咬斷花簾月的脖子,這惡犬完全有能力撲殺花簾月。
陸晨腳下一蹬,向那惡犬撲去,身形剛剛一動,就見自己腳下地麵石板哢嚓一聲崩開,石屑亂飛,陸晨急忙收住身形,兩臂護在眼前抵擋那亂飛的石屑,有幾塊大的石屑打在胳膊上,疼的發麻。
與此同時地麵上也躥出一條惡犬來,比撲倒花簾月的那頭惡犬還要大。
陸晨急忙往後跳去,腰間摘下吞月蟾骨弓,這個時候,那株青鼉木已經燒完了,蟾火珠靜靜的躺在一堆灰燼之中,陸晨急忙敲了敲蟾骨弓尾部,蟾火珠嗖的一聲飛了回來。
陸晨把蟾火珠包在蟾骨弓的眼皮兜裏。
就在這一瞬間,整個斑鳩湖岸邊,石板頻繁炸開,猶如地震一樣,哢嚓崩裂之聲不絕於耳,每一聲崩裂都有一直惡犬從地底鑽出來。
陸晨這才領略了瘋狗道人的本事,在與潘龍死鬥的時候,陸晨還擔心李誌全會不會上手,可觀察了幾眼後發現,山口處一隻瘋狗都沒有,這瘋狗道人是不是徒有其名?或許他的瘋狗正在趕來的途中。
沒曾想,瘋狗全部來自地下。
在李誌全進入斑鳩湖之前,他曾等了一會自己的瘋狗,並親切的稱呼這些瘋狗為孩子們,這些瘋狗到了以後,李誌全就和潘龍大搖大擺的走進斑鳩湖,卻沒有一條狗跟隨。
原來這些狗遁地而來,瘋狗的爪子都是精鋼製成,莫說是土壤,就是堅石,也能輕鬆挖開,另外瘋狗道人會在瘋狗爪子上塗抹裂石粉,這些瘋狗挖掘石頭就跟挖沙差不多。早已從斑鳩湖外麵悄無聲息的挖了進來,對眾人呈包圍之勢。
一刹那間鑽出地麵的瘋狗足有三百頭之多,現場一片混亂,要不是石質地麵,三百多個坑洞, 密集分布在相對狹小的區域,地麵早就塌陷了。
而且這些瘋狗分工明確,有十幾隻巨犬,出現在南麵廢棄的石屋附近,它們鑽出來的洞口離著能地磁珠很遠,瘋狗的爪子並不受地磁珠的影響,說明這些狗是聽了人的命令行事的。人在地麵上看見地磁珠,特意讓瘋狗繞開了地磁珠。
指揮瘋狗的人是李誌全無疑,至於他用什麽方式和瘋狗聯係,這就涉及到瘋狗道人的海底了,現場誰都不知道。
這些瘋狗的胸背上都有鐵甲,有的狗頭上也戴著鐵甲,有的卻不曾戴,因為這些瘋狗的分工不盡相同,陸晨粗略掃了一眼,分工大概有四五種之多,相當於部隊裏的兵種之分。
三百多條肮髒的惡犬忽然從地麵上鑽出來,別的且先不論,單是它們身上散發出的臭味就熏得人頭暈腦脹。
說時遲那時快,陸晨隻是略一愣神,就拉開了蟾骨弓,既然自己不能親自過去救花簾月,隻能用蟾火珠擊殺踩住花簾月的那頭惡犬了。
幸好那頭惡犬隻是踩住花簾月,仰頭看著李誌全,等待李誌全的命令,它才敢殺死花簾月。陸晨沒有絲毫猶豫,蟾火珠撒手而出。
那珠子拖著火尾巴射向那頭惡犬,噗嗤一聲,把踩住花簾月那頭惡犬的腦袋射爆了,腥臭的腦漿燃著蟾火四散飛濺,那頭惡犬卻屹立不倒,依舊踩著花簾月肩膀,陸晨這才知道,這些惡犬就是僵屍,它們都被李誌全一個人控製著,並不用自己的腦子,生有狗頭是為了咬人用的,並不是為了給身體下指令。
花簾月眼見踩住自己的這條碩大瘋狗腦漿帶著火爆裂,知道陸晨出手了,可無濟於事,那狗依然直挺挺的站著,殘缺的半個腦袋上燃著蟾火,就像個地獄惡犬一樣。
由於蟾骨弓力度太猛,蟾火珠射進了石頭地麵,射出了一個小洞。忽然有一隻惡犬,張開大嘴,扭頭堵住了蟾火珠射進地麵的小洞,那小洞很燙,還冒著白煙,狗嘴一接觸小洞周圍的地麵,被燙的滋啦一聲響,但那狗不以為然。
陸晨腦中一懵,不明白這狗為什麽找死,他快速敲了敲蟾骨弓底部,蟾火珠從冒著煙的地麵小洞裏飛出來,一下子飛進了那瘋狗的嘴裏,沒想到那瘋狗非但不躲,反而將蟾火珠咽了下去。
這是一個自殺的舉動,刹那間,這頭瘋狗鼻孔、眼睛、尻尾之處,呼啦一聲噴出了蟾火,整個狗肚子都被燒紅了,但這瘋狗好像沒有感覺,咬緊牙關,夾緊尻尾,立在地上不動了,任由蟾火在裏麵燒。
陸晨以為,隻要燒透了瘋狗皮,蟾火珠也就能回來了,沒想到那狗燒成了一尊陶器,狗皮越燒越硬。
在這短短的一瞬裏,秋飛白的元苞泥見主人身邊有惡犬鑽出來,忽的一下張開身形,像個包袱一樣包住了那頭惡犬,元苞泥能硬生生把那惡犬擠死,但身邊又冒出許多惡犬來,七八隻惡犬咬住了元苞泥,開始甩頭撕扯,元苞泥殺一頭惡犬很輕鬆,但得一隻一隻的殺,七八頭惡犬圍著撕咬,便應付不來了。
一頭犬類麵對獅虎時,簡直不堪一擊,但幾十隻野犬也能將獅虎拿下,凡犬之屬,隻要上百,萬物不可擋。就是這個道理。
元苞泥一旦顧不上秋飛白,秋飛白就被一頭惡犬給撲倒了。也同花簾月一樣,被死死的踩住。
郝瘸子用通紅的煙袋鍋子,剛燙的一隻惡犬滋啦滋啦直響,就被旁邊另外一直犬撲倒在地,另一隻犬,嘴咬著他煙袋鍋子,猛力一撕扯,煙袋脫手而飛。
隻有二傻子一人獨戰十數隻惡犬,不落下風,論起鼉杵,電的那些瘋狗狗毛直豎。
李誌全微微一笑,麵露猙獰,嘴裏牙齒一咬,嘎吱一響,百餘頭惡犬把二傻子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一窩蜂似的朝二傻子撲去,最後形成了一個瘋狗丘,一百多頭惡犬層層疊得把二傻子壓在下麵。
陸晨心道:壞了,剛才蟾火珠打急了,常言道擒賊先擒王,不應該衝著狗下手,應該衝著人下手,先打李誌全。
陸晨用蟾骨弓包住了冰珠,瞄準李誌全一彈射去,因為花簾月被惡犬撲在地上,陸晨發了狠,直射李誌全的麵門,別說是冰珠,就算是一枚普通的鋼珠,射中李誌全的臉,也能從前臉射進,後腦爆出,直接就把人殺了。
情急之下陸晨隻能出此下策,反正有暗三所的人在旁邊,他們都看的清楚,殺李誌全完全是因為他拒捕,負隅頑抗所致,沒有陸晨責任。
但就在冰珠射出的同時,地麵上忽有一隻惡犬跳起來,十分敏捷,迎著飛快的冰珠,張口把那冰珠給吞了,立即凍成了一隻冰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噗通一聲。
再敲蟾骨弓,冰珠也飛不回來了,凍在了狗肚子裏。陸晨完全不相信這群肮髒的瘋狗有這種智商,能主動控住蟾火珠和冰珠,這些瘋狗就是李誌全的腿腳手指頭,完全受李誌全控製。
蟾骨弓是用不上了,陸晨拽出妖鐵刀,也知無濟於事,二傻子一條鼉杵都打不贏,自己這柄短刀就更難了。
此時,二百隻瘋狗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瞅著陸晨,蓄勢待發。
陸晨後麵就是斑鳩湖。
李誌全讓瘋狗控製住了除陸晨之外的所有人,並沒有想立即殺了他們,否則他們早就死了,現在李誌全感興趣的是畢文東身後的幾個數字,要拿住陸晨的人,威脅陸晨說出實情,故而沒下死手。
李誌全見陸晨已經山窮水盡,冷冷一笑,說道: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見過畢文東身後的紋身?
陸晨沒心思聽他說什麽,心中暗道:時機差不多了!
他身後是深湖,因為是老礦坑,所以直上直下,岸邊也很深,就在李誌全說出畢文東三個字的時候,陸晨一個後空翻,翻進了湖水之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