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270章 狽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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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瘸子喊話雖硬,其實自己心裏也虛,他身上被瘋狗抓傷不少,這種事情寧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郝瘸子通曉狽術,能掂量人心,這會不能輕易相信,一旦相信潘龍的話,可就讓潘龍拿住了,拿住以後,潘龍安心睡大覺,大家也不敢把他關起來。

    這個時候要假裝二愣子渾人,死說活說都不能相信,才能讓潘龍慌亂,隻要潘龍慌亂,才好使詐,

    潘龍被關進去就丟命,現場被瘋狗抓傷的人拿不到藥方也會丟命,兩邊人都是在賭命,既然要賭,就看誰底氣硬,一個勁的上籌碼,就是不開牌。

    潘龍果然慌了,對郝瘸子說道:都到這個地步了,我有什麽不老實的,我說的是實話。

    郝瘸子啐了他一口道:呸!你這是做無畏的掙紮,想騙我們,我們不上當。

    沒等潘龍說話,李誌全醒了過來,他剛才迷迷糊糊聽到潘龍要用藥方換取性命,於是潘龍虛弱說道:他……說的是真的,這瘋狗有毒,我可以給你們解藥,前提是你們放了我……

    李誌全最清楚,他三百多瘋狗中,有一半是他用瘋狗傷過的人。怪不得他沒讓瘋狗朝眾人下死手,因為隻要劃傷,他們就活不了,而且還能擴充自己瘋狗隊的力量。

    把陸晨嚇壞了,看來瘋狗真的有毒,花簾月、秋飛白、郝瘸子、二傻子都得死,關鍵是到最後頭骨變形,背部高拱,嘴會變長,全身爛肉,而且要受製於人血棉襖,太過恐怖。

    陸晨急了,剛要說話,郝瘸子對陸晨說:唉!你別說話!

    然後郝瘸子從車裏拿出兩支筆,撕了兩張紙,對潘龍和李誌全說道:現在給你倆一人一支筆一張紙,把解藥藥方給我寫出來,誰寫的快,寫完藥方我們就放了他,要是誰寫錯,當場就殺。

    郝瘸子並沒有爭取陸晨或者董慶華的意見,因為這種事情,陸晨和董慶華完全不懂,這是挑撥人心之術。

    郝瘸子幾句話,就讓李誌全和潘龍站在了對立麵,互相猜忌,誰也不放心誰,兩個人都是案板上的羔羊,這個時候沒有兄弟情誼,各自為了活命,什麽都顧不得,這就是人性。

    狽術的精髓就是洞察人性,讓人與人為敵,用狽術的人卻漁翁得利,這也算是一種邪術。郝瘸子這人雖然很猥瑣,有時候讓人討厭,貪生怕死,欺軟怕硬,但心底還有未泯的良知,所以他用此術用的並不是很精到,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使這一手活兒。

    說話間郝瘸子讓花簾月把拴住潘龍的蜘蛛絲解開,這豹油蛛絲,除了花簾月誰也解不開,花簾月疑惑的看著郝瘸子說:你……

    她本想說你這是幹嘛?潘龍可不比李誌全,手段高低且不論,關鍵是他手法詭異,雖然花簾月偷了他法術囊,讓他不能變化了,但還是擔心他用計跑掉。有些江湖術士即便空著手,也能因地製宜,使一些法術的活兒,不得不防。

    但郝瘸子打斷她說:叫你解,你就解,囉嗦什麽?

    花簾月自打認識郝瘸子那天開始,就沒見他這麽認真過,雖然平時有些討厭他,但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花簾月上去給盤龍解開豹油蛛絲。

    這當口,潘龍倒在地上看著轉筋的李誌全,李誌全也直勾勾的盯著潘龍,李誌全剛才聽見潘龍是怎麽賣友求榮的,真是人心叵測。

    潘龍也在琢磨李誌全,萬一李誌全先把藥方給了這郝瘸子,說不定真會放了他。

    其實兩人心裏都清楚,真把藥方寫出來,也許誰都走不了,李誌全本想不寫,但又怕潘龍寫出來賺了便宜,潘龍本想在確定自己能逃走的時候再寫,可又怕李誌全搶在前麵。

    互不信任,使得兩人無可奈何,沒有退路。

    郝瘸子把人心都咂摸透了。

    花簾月解開潘龍蛛絲之後,郝瘸子海把兩張紙兩支筆分給他倆。

    李誌全手臂還轉著筋,手指頭不利索,生怕寫得慢了,接過紙筆來,刷刷點點就開始寫,潘龍本還想和他打幾句暗語商量商量,結果見他一寫,自己也慌忙在紙上寫了起來。

    郝瘸子這一招快刀斬亂麻,人心涼薄可用,但必須得快,一旦過了這個勁頭,讓他倆琢磨過來,就沒這麽簡單了。

    盡管李誌全先下了手,但由於轉筋,還是寫得慢,潘龍忽然說道:我寫完了。

    郝瘸子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的一下從潘龍手裏把紙條抽走。

    李誌全這時候也寫完了,不甘心,說道:我寫得這張是真的。

    話音未落,被在旁的陸晨嗖的一下拿到手中。

    郝瘸子對花簾月說道:把潘龍再綁上。

    花簾月急忙上前去捆潘龍,又捆了個結實。

    郝瘸子拿過陸晨這一張紙,兩張紙一對,看見每張紙上都寫著十一味藥,而且兩張紙上每味藥都一樣,郝瘸子知道,這就是真方子了,兩個人都不敢寫假的方子,生怕對方寫得是真的坑了自己,如果兩個人寫得對不上號,必然又一個當場死。

    郝瘸子還不放心,又把兩張紙都交給了秋飛白,讓她這個開妖方的看一看,這方合不合藥理。

    秋飛白看了一遍,說道:這副藥有君有臣有佐有使,是正方,沒錯。

    郝瘸子點點頭。

    潘龍和李誌全對視一眼,知道兩人都上當了,但這個當上的無可奈何,兩個人誰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稀裏糊塗就上了這個當?

    郝瘸子對董慶華說道:把兩人押回去吧!

    陸晨也對自己的人說:咱們先回望海大廈,你們收拾下東西,花簾月找個東西把魚骨叉上的鰩矛給包住,那東西太危險,盡量別晃它。我去洗洗手。

    花簾月從車上找了個廢包,小心翼翼的套在鰩矛上,放在車裏,又用東西壓了壓。

    陸晨順著湖邊的台階下去洗手,其他人在岸上收拾,陸晨剛才脫李誌全人血棉襖的時候,手上沾了一些棉襖上的黏液,陸晨很惡心,想用湖水洗掉。

    陸晨正在洗手忽然看見水麵上浮現出一張人臉,嚇了陸晨一跳,是真跳了起來,但陸晨作為男人並沒有出聲,在台階上蹦了一下,又落在台階上。

    那人臉正衝著陸晨笑,隻聽見水底有個細細的聲音說:陸晨啊,你好厲害,先毀我魚骨墟,又搶我暗海,割我鰩矛,沒你不敢幹的事了,我看暗三門盛不下你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