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水獨眼獸_第332章 信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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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王小呆沒有什麽經驗,但分析很精準,對,這小怪獸正在用寬大的腳掌踩出一個包圍圈來。

    而且最外麵那圈已經踩完,正在螺旋往裏踩,到最後,一定能用黏液把所有人都圍困在中間。

    可它踩下的黏液到底有什麽作用呢?誰都不知道。

    皮老四也很迷惑,叉手在胸前,裝作藝高人膽大的樣子,但他心裏也沒有底,在考慮要不要先下手為強,燒一下這怪獸。

    陸晨聽了王小呆的話,甚覺有理,他心中暗道:凡是異常的生物都有譜,比如豢龍遺冊實際上就是一種譜,可以是視作水下異物圖譜,眼前這怪獸不知出自何譜,如果能搞到一本譜,當中肯定有它的克製之法,但眼下燃眉之際,弄本圖譜是天方夜譚。

    這一點陸晨估計錯了,眼前這怪物不載於任何圖譜,天地間就此一物,而且並不是公獸母獸所生,它是恍然出世。

    陸晨正琢磨這東西來路之際,怪獸已經踩完了第二圈,它在縮小包圍圈。

    陸晨把魚骨叉罩住叉尖的皮套慢慢摘下來,露出下麵的鰩矛來。

    花簾月見狀,對陸晨說:是不是再等等,觀察觀察看看,貿然上手,會不會有危險。

    陸晨道:有危險是肯定的,但再不出手,就被這東西包圍了。

    花簾月道:那把鰩矛給我,我去刺它,你用腥風扇配合我,腥風一起,它眯眼的當口,我就能得手。

    按理說,花簾月去刺怪獸最合適不過,因為她會走賊步,今天雖然沒有穿蝙蝠寶衣,但隻要施展率鼠法,怪獸很難捕捉花簾月行蹤,可第一手刺怪獸是最危險的,誰都不知道怪獸會有什麽反應,陸晨就說道:凝眉,還是我來吧,我是個男的。

    花簾月爭辯說:關鍵時刻,就別分什麽男女了,我刺它最合適,你會走賊步嗎?我能拱手殺人你知道不?和它擦肩而過,我就能捅它好幾十下。

    花簾月一席話說的陸晨沉默了,因為她所說是不爭的事實。陸晨正在想詞勸花簾月的時候,花簾月把腥風扇塞在了陸晨的手上,又從陸晨手上拿過了魚骨叉,把自己的搖山動插進牛皮刀鞘裏麵。

    陸晨道:你不有信黃石嗎?先打一個看看那黏液到底是幹什麽用的,萬一你踩上去,把你毒死怎麽辦?

    陸晨最擔心包圍圈的黏液有毒,因為微風吹過,那黏液隱隱有一股腥臭味,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有毒。

    花簾月經陸晨提醒,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來信黃石來,這是飛賊專用之物,全稱是探路信黃石,顧名思義是探路用的,比如深夜一飛賊上了高宅大院的磚牆,舊時沒有路燈,院子裏黝黑一片,他就要打出一粒信黃石探路。

    一來,信黃石落地,吧嗒有聲,可以探出有沒有狗,如果有狗叫,趕緊朝著狗吠聲方向,仍帶毒藥粒的雞爪,狗嘴一含就倒。

    如果扔下信黃石後有落水之聲,說明院子下麵是蓮池,要小心,如果嘰裏咕嚕響好幾聲,且清脆叮咚,說明下麵有假山,信黃石沿著假山跌落,貿然跳下去,會摔斷腿。

    假如投下之後有沙沙聲,說明落在一堆枯葉上,院子下麵有苗木,貿然下去,很有可能會被枝葉纏住衣衫,輾轉不得。

    所以信黃石用處很大。不同的賊,信黃石的形狀也不一樣,像花簾月的信黃石是六麵體,這種形狀的信黃石,滾動起來阻力小,探的路遠,主要是看這一路地麵上有沒有礙腳的東西。

    打信黃石也有規矩,平地上怎麽打,院牆上怎麽打,屋瓦上怎麽打,各有定法,比如平地上可以仍,但蹲在屋瓦上隻能用手指頭彈,因為在屋瓦上腰間不能用力,腰間一用力,兩腳就使力,兩腳力道會傳到瓦上,引起屋瓦響動。

    小綹門學問很深。

    花簾月纖纖玉指拿住一個信黃石,使了個燕子抄簷,用一個很漂亮的姿勢扔了出去,正打在怪獸踩下的黏液來,隻聽嗖的一聲,信黃石從黏液上滑走,並且滑出很遠。

    花簾月看了對陸晨說道:你看,它踩得黏液很滑,它的腳掌又很大,我猜,這東西腳上的黏液是一種超滑的潤滑劑,它把地麵踩濕,咱們在上麵就站立不住,一上去就會摔跤,摔倒之後,它就把人咬住,它的大腳掌是不怕滑的。

    陸晨聽了,覺得有道理,對花簾月說:很滑你就別上去了,太冒險。

    花簾月說:問題是率鼠法裏有專門的步法,叫油上飛。我專門訓練過的,就是訓練在極滑的地麵上使用賊步,我會這個,在認識我師父之前,我溜旱冰也很厲害呢,放心沒事,我應該能一擊刺中。

    陸晨道:我還是擔心有毒。

    花簾月道:那就算有毒,我還穿著鞋呢,它總不能把鞋化了。

    至此,陸晨實在無話可以反駁了,黏液也試過了,很滑,可花簾月還會油上飛,懷疑有毒,但什麽毒能穿鞋透腳呢?

    陸晨默默的拿著腥風扇,對花簾月說:你要小心,我先來。

    這個時候,怪獸已經在踩第五圈了,它踩了一個直徑三十多米的圓,踩得黏液寬度已經超過四米,漸漸的往圓心踩來,如果眾人不采取點措施,二十分鍾後,它將包圍過來。

    陸晨拿著腥風扇,往前走去,花簾月緊隨其後。

    陸晨距離怪獸三米左右站定,怪獸正瞪著猩紅的眼睛把蒲扇大的腳底板跺的啪啪直響,離得越近,陸晨越發覺得這怪獸詭異,這東西竟然沒有皮膚,身上黏液風幹了,露著血管和肌肉。

    陸晨感到一陣惡心,花簾月在後麵看見,感覺還好,因為她在學校實驗室裏見過剝了皮的動物標本,跟眼前這個怪獸差不多。

    陸晨做了個深呼吸,重新囑咐花簾月:一定要小心,我要起腥風了。

    說罷陸晨朝著怪獸一扇子扇去,一陣腥風狂起,這怪獸是根本沒有眼瞼,不知道閉眼躲避,隻能低頭把眼睛藏在胸前。

    花簾月人影一晃,就不見了,雙手攥著魚骨叉刺向怪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