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北離城內最明媚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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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區分時間,先說清楚再下線!”

    【日出為明,日落為暗。】

    薑岫眠心道“哦,剛剛來的時候還是豔陽大白天,我在等等。”

    第一次快要掙脫出這個無形囚籠,她十分憧憬,終於可以放飛自我,做她想做的事了!

    徐涼道“怎麽?心裏又在想些什麽,又在腹誹我?”

    薑岫眠頂嘴回道“沒,就覺得外表你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還是有肉肉的,我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一點痛都感覺不到,就感覺躺在一團有彈性的肥肉上。”

    她還特有心機,特別在‘肥’這個字上加重音調。

    “你!你,哼!”徐涼指著她,正準備反擊,突然就被朱耳聰的聲音打斷道。

    “走吧,這裏禁止高聲喧嘩的。”朱耳聰道,然後便領著一群人往一條長甬道內走去。

    燈火微暗,隨風搖曳,薑岫眠觀察這地下暗風口,橫厝交雜,站在原地四處敲了敲,頓道“這是北離地下?整座城地下都被挖空了?”

    朱耳聰看著她,笑道“觀察力不錯嘛,嗯,順天監便是立於北離之下,世人皆認為順天監術師觀星測象,應該隱於哪片崇山峻嶺之峰,故首代天師反奇道而行之,設於地下,曆代天師加以拓建修繕,到了我這,基本便也未能繼續做什麽,實在可惜。”

    “可惜?有什麽好可惜的,多了反而不完美。”薑岫眠答道,隨後便看見朱耳聰眼睛突然呆愣住,盯著自己,她不停瞅自己周身,疑惑道,“怎麽,我身上有髒東西嗎?”

    朱耳聰轉頭笑著往前繼續領路“沒,就是薑姑娘和殿下以前說的話很像。”

    聽突然,不知道怎麽接,薑岫眠看著這個有些胖胖帶笑的人,突然覺得他和夏師叔挺像,都會笑,說話也喜歡加修飾詞,就是這位朱道長感覺對她師叔挺崇拜的,該不會是超級迷粉吧?

    “皇宮大火,北離城外妖氣雖重,但是城內卻是一片祥和,應該是順天監的庇佑吧。”薑岫眠問道,“道長想要告訴我們什麽答案呢?”

    朱有聰沒有回答,隻是走到一處石門前,雙手負在身後,轉身看著她道“答案,就在這扇門後。不過我師父他不喜歡有外人來打擾,你們付下這個隱氣丹吧,然後我會施法讓你隱身兩個時辰,等你們看明白一切根源,就走吧。”

    他從道袍中拿出玉瓶放在薑岫眠手中。

    薑岫眠和其他二人服下後,便跟著這位道長一同走入這門後。

    石門看起來很久都未打開般,細細碎碎的灰塵撲麵而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臥在一石桌前執卷看書,幽黃的燭光照在老人側臉上,那長發從石椅上一直盤桓到地上。

    “嗯,怎麽今天想起來了?”白發老者把書卷放下,好似進來的時候帶著風,他輕咳幾聲,看著朱有聰道,“外麵發生了什麽,這幾日總聽有人說。”

    “皇宮大火,死了很多人,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全死了。”朱有聰把石門關上後,麵無表情回道,“是師父想看到的結果嗎?”

    “冥頑不靈,皇上由紫微星相伴,自然無事,我們所作不過是順勢而為,犧牲在所難免,有些事你還是看不開,終究修不成無情大道。”

    “那請問,師父,需要用無辜者的鮮血來為您鋪路,那些人真的無關痛癢,真的可以任意索度嗎?”朱有聰抬頭直視著前方。

    薑岫眠大氣不敢喘息,目不轉睛看著二人,她身旁的二人也被這突入其來的爭吵開端愣住,沒一絲絲防備,就這樣突然爆發,進來之前,道長也沒告訴她們什麽,隻是讓她們做個沒有嘴巴的看官。

    “放肆,你就是這麽和養你長大的師父說話的。”那白發老者伸出橘子皮般皺把的手,一股無形之力扭曲這一方空間,薑岫眠看著朱有聰就這麽被這股力量壓地跪了下來,雙膝扣在的地方石板都塌了下去。

    這,這就是比化神期還高出一個品階元嬰期的修士嗎!

    這股力量,她雖然之前昏迷的時候看到薑旭陽使出過,但並未親身麵臨,一時半會還是震驚不已。

    “小娃娃,快打開招靈袖的屏障,不然你會被這股力量壓死的。”歐陽震的聲音突然傳到自己腦海。

    隨後她便什麽也顧不上,立刻拿出招靈袖,依葫蘆畫瓢,之間紗巾突然爆增,繾綣般將她還有晏與歸,徐涼三人圍繞成一個圈。

    薑岫眠待在圈中頓時就覺得原本壓她喘不過氣的無形壓力陡然消失,稍稍吐出一口氣,平複心神。

    “師,師姐,幸好有你,不然我們非得死在這兒。”晏與歸看著這條淡藍色的綢帶,淡淡道。

    徐涼道“這就是高階修士的實力嗎?果然我還是弱了些。”

    薑岫眠俏皮道“這次你不還謝謝我,要是沒了我,你估計命都沒了。”

    徐涼一個轉頭,也不應聲,眼睛繼續看著場中。

    薑岫眠也不想自討沒趣,便也止住自己的話癆特征,安靜聽故事。

    這股威壓不知多久,薑岫眠才看見朱有聰顫顫巍巍起身,嘴角帶著一絲血,不卑不亢道“怎麽越長大,我越看不到師父到底想到的是什麽,是無人可匹的修為,還是求而不得的長生?還是千秋之後,仍要流芳百世的名聲?”

    “就算是塊石頭,也被我捂熱了,癡兒,癡兒啊。”老者仰天長嘯,“你個天生的小聾子,我是老瞎子,老瞎子帶著小聾子,我給了你榮華,富貴,讓你從一個小乞丐變成現在聲名顯赫的天師,你難道不感謝我,反過來指責我,有聰有聰,你真是個泥灰堵了耳,豬油蒙了心的傻子,這麽多年了,你還以為原本的皇長子夏澤郅是個清清白白的好人嗎!”

    朱有聰一字一句頓道“殿下,他,在我心中,是永遠燦爛勝火,是北離城內最明媚的少年。”

    “哈哈哈,哈哈,還是一口一個殿下,你要知道,他現在可不是什麽殿下,是罪人,是畏罪潛逃的叛徒,現在窩在淨塵閣一輩子等死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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