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陽光正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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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直射,客廳逐漸燥熱。
茶幾上遺留的早餐保持原樣。
施然翹著二郎腿,窩在單人沙發裏,捧著平板電腦,整理昨晚寫的科技點備忘錄。柳山青坐姿端正的坐在沙發上,捧著《史記》,專注研讀。
施然思索之餘,會看柳山青兩眼,仿佛這樣就能得到靈感。柳山青翻頁時,也會下意識的看施然兩眼,仿佛這樣就能緩解眼神的疲勞。
偶爾兩人的目光對上,施然自然一笑,柳山青則是下意識的淺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緊接著柳山青像是想到什麽,故意板著臉瞪了施然一下。
施然不在意,笑的更加燦爛。
以前一個人待在客廳,沒幾分鍾,施然就會覺得無聊,現在和柳山青一塊待在客廳,各做各的事,施然發現自己不僅不會無聊,看著直射進來的陽光,聽著樓上偶爾的聲響,樓底的交談聲、電動車、汽車行駛的聲音,還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大致將昨日記下的科技要點整理清楚,施然沒有一鼓作氣的搜索每一個科技要點的原理、方法,而是略作休息,思索讚賞值的獲取渠道。
柳山青的人麵吊墜需要的是民心,獲取渠道不用想也知道是大隨人民對柳山青的認可、擁護。
施然的吊墜需要讚賞值,吊墜上的解釋是人們對施然畫作的認可、讚賞。
沒有規定人群,意味著不管是這裏的人,還是大隨人都可以。
大隨人暫時不在施然的考慮範圍內,且不說他暫時去不了大隨,就算去了或者讓柳山青代為在大隨傳播他的畫作,以大隨的經濟、信息流通程度,注定了能給施然提供讚賞值的,隻有一小撮人群。
而在這一小撮人群中,必會有一部分人對他的畫作不感興趣。
就像張大千、徐悲鴻和齊白石的畫都有一大堆人說“也就那樣”“我覺得一般般,那有你們說的那麽好”“果然都是吹出來的。”
施然的畫,不喜歡、無感的人自然隻會更多。
所以,施然現在思索的是,怎樣做能吸引到更多人,讓更多人喜歡他的畫。
畫一幅畫直接上傳到各個熱門軟件,不是不可以,隻是效率太低。
而且以現在的社會環境,就算你是什麽繪畫大師,畫傳到網上,也掀不起什麽波瀾,大多數人能停留看幾秒鍾,就算是給你麵子了,想從他那得到發自內心的認可、讚賞,無異於是讓鐵樹開花。
對網友來說,與其畫時間看一個陌生人的畫畫,還不如看美女跳舞。
畫漫畫,寫有關繪畫的搞笑文章,在文章裏添加畫作,是一個路子,但這樣容易本末倒置。漫畫、文章的受眾更在意的是內容、情節。
讓自己出名,擁有更多的粉絲……
施然一邊思索一邊新建一個備忘錄,將想到的點子、思路,逐一記下。
“對了,”施然抬頭看向柳山青,“山青,你看看吊墜裏的能量少了沒有?”
柳山青不知是隻是看起來專注,還是時刻留意施然的動靜,施然說完,柳山青便從領口掏出藏在衣服裏的人麵吊墜,查看裏麵的能量。
“沒有少。”
“看來你待在這裏不會耗費能量。”
這意味著柳山青來了之後,隻要願意就可以永遠待在這裏,不用擔心吊墜突然某天失效或者能量自然流逝耗盡後,柳山青會被迫回到大隨。
施然頓時感覺輕鬆了一些,倒不是他一直在擔心柳山青無法永遠留在這裏,他之前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讓施然感到輕鬆的是,以後不用為了讚賞值的流逝,加班加點的琢磨如何收集讚賞值。讚滿一次後,隻要不是頻繁的兩界往來,就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管。
明確了這點,施然的思路活躍起來。
“武安君在忙什麽?”
施然看著柳山青,笑說“在想你。”
柳山青一愣,顯然不適應施然這樣的說話方式,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想想也是,在大隨,柳山青生活的環境裏,人們說話都很小心,留意自己的言行,生怕會給對方抓住漏洞,留下不好的印象。更別說柳山青當上皇帝後……
柳山青接觸的大臣、宗親、貴胄沒有一個人會像施然這般,言辭輕佻,跟個登徒子一樣。
說起來,打第一天認識施然,施然就是這幅模樣。
要不然第一次見麵,柳山青也不會氣得把施然揍了一頓。
不過不習慣歸不習慣,柳山青又一次聽到施然如此直白的話語,內心的歡喜還是止不住的往外冒,嘴角微微上揚,臉頰有些發熱。
緊接著,柳山青傲嬌性子發作,故意板著臉說“武安君還請自重,再這樣,當心朕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施然故意拿腔作勢的說道“皇帝果然很在乎臣呢,還讓臣當心。”
“……”
柳山青除了在心裏說狗東西,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客廳恢複歲月靜好的模式,施然的手指不停的在平板電腦上,敲打著虛擬鍵盤,記錄腦中想法。
柳山青接著看《史記》,但有些看不進去,總不時瞄向施然,想知道施然在弄什麽。
雖然大致可以猜到施然有可能是在搜集大隨需要的科學技術,但萬一是在做別的呢?還是親眼看一下更好。
“皇帝想看臣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施然冷不丁的說一句,柳山青白皙的小臉瞬間發熱,下意識的埋首看書。
狗東西,朕才不是在看你,你有什麽好看的。
柳山青腹誹著,腦子裏卻是不由想起昨晚在施然微博上,看到施然帶著那個東西的照片。
那是個什麽東西,狗東西戴著還挺好看的。
柳山青想了想,問道“朕昨日看你微博,照片裏你臉上帶了個東西,那個東西是什麽?”
“眼鏡,就是……”施然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直接進書房,將眼鏡拿了出來,“這就是,它的作用是讓近視眼的人,能看清楚東西。近視眼就是看不清楚遠處的東西,隻能看近一點的東西,相當於眼疾。”
柳山青關心道“武安君有眼疾?嚴重嗎?”
“沒事,近視眼算病也不算病,不礙事的。我是近視加散光,度數不高就有一百多度,平時不用戴,頂多晚上開車戴一下。”
施然接著說“這年頭還有人將眼鏡當成裝飾品,”施然戴上眼鏡,“怎樣,我戴的好不好看?別人都說我戴上眼鏡,有點像戴眼鏡的鄭伊健。”
柳山青認真看了幾眼,違心道“一般。”
“沒眼光,”施然取下眼鏡,“我下午得去畫室上課,你是待在家裏看書,還跟我一起去?”
“畫室?”柳山青想到昨日在電梯遇到的小孩,“武安君教人畫畫的地方?朕想去看看。”
柳山青還想起來,施然在大隨跟她說過,他對皇位沒興趣,對大司馬大將軍之職沒興趣,他從小就隻想當一個能在畫史上留名的普通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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