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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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戰歌起,熱血祭仙門“青山處處葬英魂,何須殘身埋故鄉,大好頭顱魄尤在,一腔熱血濟蒼生,鐵血丹心照千古,去留肝膽浩乾坤,仙門殤音年年有,歲歲黃泉無孤魂,此去酆都聚戰友,旌旗十萬斬閻羅”。

    莫別離緩緩拄劍站起來,口中唱著仙門流傳千古的戰歌,身上鮮血順劍鋒流下,劍身寒光更加照人,隨即轉劍向天,目視劍身,說道“紫虹,助我最後一程吧”。

    仙劍有靈,悲鳴不止,莫別離仰天長嘯,左手拍向氣海,自爆功體。

    頓時五官鮮血直流,無邊真氣爆衝筋脈,手中虎口亦裂開。

    丹華真人發現了他的狀況,口中大喊“不可啊,快停下”。奈何魔門三人攻擊不休,無法顧及阻止。

    莫別離這時已是紫虹衝天,身形亦騰空,無邊劍氣旋轉衝天而上,隨即轉向直落衝向魔門三大高手,正是虹霓劍訣極招“九宵銀河傾天瀑”。

    莫別離自爆功體催發全盛紫虹而出的極招,魔門三大高手亦不敢無視,出手擋招,丹華真人趁機抱起全身鮮血淋淋的莫別離逃開。

    三人直至劍式盡時,已無丹華真人身影,絕無道說道“可惱也,他跑不了多遠的,追”。三人順著丹華真人的方向追去。

    三人心知錯開今日,以後再無機會了,還得承擔仙門的打擊報複,三人緊急追趕,

    追了一夜,在第二天天亮時,再度圍住了丹華真人。

    血戰又開,山崩地裂,鬥氣衝天,戰聲如雷,周圍如山洪爆山,無物不摧。

    戰至中午,丹華真人已是身受重傷,真元體力瀕臨耗盡,已至窮途末路了。

    夜羅曼道“最後一招送你上路”三大高手同時發招,終結丹華真人性命,

    正在這是,兩道氣勁攔下,界天門通天峰峰主和無量峰峰主來援了。

    仙門二大高手加入,一解丹華真人死劫,魔門三人不甘勝果就這樣溜走,又力戰一段時間,打算耗盡拖死丹華真人,兩個時辰過後,丹華真人任在戰鬥,這時遠方有仙門弟子湧來。

    三人心照一眼,同發一招,趁機抽身退走,通天峰峰主,無量峰峰主二人無勝算的把握,亦要照顧丹華真人,隻能任由三人退走。

    丹華真人這時忽然倒地,二人連忙扶起,運功輸氣療傷。

    一柱香後,丹華真人稍好,問道“看看別離如何了”。

    這時二人才注意倒一邊的莫別離,通天峰峰主龍季子走去把脈。

    一會後,緩緩搖頭道“體內筋脈俱碎,功體全毀,內髒也是受損嚴重,腦識也受損,已在生死中徘徊了,估計是救不回了,就是救回也是功體全無,生不如死。”

    丹華真人道“昨晚我已用南冥真氣為他吊住了最後一口氣,不管功體有無,都要全力救治,爭取最後的生機,不能放棄”。

    二人點了點頭,背起莫別離,扶著丹華真人走回界天門,這時其他弟子也已趕到。

    回到界天門後,丹華真人去閉關療傷,眾人商討救治莫別離的方法,這時季舒婉也已趕到,看到瀕臨死境的莫別離,沒說一句,不停的給他擦拭。

    最後眾人商議得出的結果是給他用千年的冰山雪蓮喂服,再由靜水真人用她平和的真氣試下能否修複內髒,再來就看他的求生意誌了。

    莫別離一直在昏迷中,殿裏,季舒婉在給莫別離按手腳,口中道”師兄,我想吃烤兔了,我要吃兩條後腿肉師兄,你說這招這樣練好不,還是這樣練呢“

    莫別離意識模糊中來到了生死之界,一片極光中,無痛無感,雪白的世界無邊邊際。

    偶爾聽到人聲的呼喚,回頭時卻無一所見,他一直向前走,向前走

    直到後來呼喚聲越來越響,他才向著呼喚的方向走去。

    莫別離醒來時已是三個月之後了,季舒婉看到他醒來,壓抑了三個月的悲傷再也難止,趴在他身上大哭,發泄三個月來的痛苦和難過。

    莫別離看著陶陶大哭的季舒婉,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不說一句話,任由她發泄

    在莫別離醒來的三天後,季舒婉帶著他離開了通天殿,回到楓回峰,每天都細心的為他調養,半年後他的內髒全好了,隻是筋脈俱廢,不能再修行了

    筋脈無力,走路手腳都在發抖,他的脾氣開始壞起來,這些天時不時的衝季舒婉發脾氣,發完後又後悔。

    這時屋裏又響起了他的聲音“都拿走,我不吃”

    季舒婉道“師兄,我再喂你吃一點東西吧,你兩天沒吃東西了,哪怕吃一點也好”

    莫別離大聲道”我說了我不吃,你沒聽嗎?我是廢人了,說話沒人聽了嗎?”

    季舒婉道“師兄,你不吃,你挨不下去的,你會死的”

    莫別離道“死了更好,總好過現在生不如死”

    季舒婉一直看著他哭,好半響,他才歎了聲氣道“那你喂我吃一點”,季舒婉連忙擦幹眼淚給他喂食。

    兩天前,他想自己吃飯,就端起碗,卻在顫抖中打翻了一地,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兩天了,不吃不喝的。

    這些天來,他無數次都想要自殺,最後在季舒婉的哀求下活了下來。

    每天都活在痛苦中,曾經意氣風發,逍遙世界,尋常人見,誰不道一聲好兒郎,如今卻是一無是處的廢物,生活都不能自理,拖累旁人。

    時常哀歎“如果當天戰死多好啊,一世英名流存人間”。

    界天門這些天都在為他的傷找藥方,卻沒什麽進展,濟滄海已經下山為他尋訪幾個月了,楓回峰各個弟子都在關注,不時來信,這些天界天門弟子絡繹不絕的來看他讓他倍感溫曖。

    這天,蘇文琪下山遊曆回來了,來楓回峰看他。

    莫別離聽說蘇文琪要到來,心中百感交集,最後把門鎖緊。

    蘇文琪在屋外道“莫師弟,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不要難過,總會有辦法的”

    莫別離不支聲

    蘇文琪道“師姐這次特地來看你的,你開開門好嗎?”

    莫別離道“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蘇文琪想了想,一會才道“下山這些年,有些想師弟了,這才回山的”

    莫別離忽然大聲道“你走啊,我不要你可憐,不要你的憐憫,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不要裝著關心我的樣子,有多遠走多遠,我不想再看見你”

    蘇文琪心頭一顫,想要開口,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出什麽,放下禮盒離開了。

    半天後,屋內,莫別離感覺沒人了,這才顫抖的打開門

    看到禮盒,顫抖想要拿起來,卻一連摔了好幾次,才拿到屋裏。

    打開後,嗚嗚的哭泣起來,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裏麵有當年蘇文琪寫給他卻沒有送出的回信,還是一信是她訴述了這些年下山的經曆,有山下給他買的禮物。

    他一封封的看著這些回信,心中更加悲傷,這些回信來的太遲了,太遲了

    良久後,他才一封封的折好,艱難的打開櫃門,把禮盒放在了最角落。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這天,季舒婉高興的道“師兄,,師傅有了醫治傷脈的線索了”

    莫別離隻抬頭看了她一下,道“哦”,就繼繼續假寐。

    季舒婉道“我說的可是真的”。

    莫別離道“嗯”。

    他自己都絕望了,隻當季舒婉在哄他,這些天季舒婉為了激起他的生存鬥誌,用了無數方法,這肯定也是一種鼓勵他活下去的方式。

    季舒婉看他這樣子,不在多言。

    山下,濟滄海通過不斷查訪,最終找到了藥皇穀,見到修仙界裏號稱“莫落現,閻王匿”的傳奇藥皇現莫落,給他說了莫別離的情況。

    現莫落頓時來了興趣,他研究醫學多年,對這類少見的疑難雜症極為癡迷,便收拾藥箱,跟濟滄海出穀。

    二人來到了楓回峰已是一個月後,這天,現莫落一到,就給莫別離把脈,立刻有了大概。

    道“你能活下來,多虧當時有絕世高手立刻用療養型的真氣為你護住最後一絲心脈,才有了活命的可能,若是再晚半個時辰,神仙難救。

    最後,你們界天門更是付出了更大的代價才挽回的你性命,千年以上的冰山雪蓮在仙界並非凡物,能為你所用,你在界天門地位不低啊”。

    半響又道:“自爆功體的在仙界常有,你能活下來是個例外,如今你的情況我要好好研究研究,我估摸著也得三五個月,你們給準備一個房間,我要住下來”

    此後,莫別離當起了實驗品,每天都是叫聲不斷。

    今天,屋裏又是一陣慘叫聲傳來,半響,現莫落才走出來,自言自語道“又錯了?哪裏有問題呢,明天繼續”說完,洗手休息。

    屋內的莫別離還在呻吟,手腳胸背都有一小個一小個的血洞在流淌。

    如此情形已有好幾天了,這兩個多月來,吃藥,針炙,放血,又一次次震傷已廢的筋脈,無所不用,都不把他當活人看,每天醫治都是死去活來的,

    季舒婉這時才進來,給他擦拭,上了外傷藥,立刻不在流血了。

    莫別離報怨道“我早晚得死在他手裏,他看我的眼神如同死物一般。”

    季舒婉道”也就將就他這一次,不過估計也就是他能治得好你了”

    莫別離不再說話。

    通過這些天的治療,雖然還是不能修行,手腳卻有了一點力量,拿東西時隻要不重,也不在顫抖了。

    治療時雖疼痛非常,他卻積極配合治療,漸漸回歸的力量讓他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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