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我們才回府兩日,有人要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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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清漪看著眾人離去的身影,站在和明院的門前,卻沒有動作。

    “小姐,我們是要回院子嗎?”南意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她看著薑清漪緊抿的嘴唇,便覺得她的心情是有些不虞,明明昨日泮哥兒還對主子喜歡的緊,怎的今日見了主子便開始哭呢?

    她躊躇了一會兒,此刻也不知道該去說些什麽。

    薑清漪不知道南意心裏在想什麽,她此刻正盯著薑希和薑婷的背影,腦子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薑老夫人的和明院位於後院的正中,左右兩側各是一個回廊,穿過回廊到的就是府內各位主子的院子。

    她的院子是在和明院的東邊,也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可是根據原主的記憶,這薑希住著的便是和明院以西的位置,她怎的也跟著薑婷往東邊走?

    “南意,這薑希為了跟薑婷一塊走,怎的還繞遠路呢?她們的感情有好到這樣的地步?”薑清漪側著頭好奇的問了一句。

    “小姐,那西邊有的是積珍院……裏麵住的是珍琴公主。”南意道,“珍琴公主似乎對薑四小姐有些不滿,她便是要繞遠路回到自己的院子裏。”

    南意口中的薑四小姐就是薑希,在這薑府裏能讓薑希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人,便也隻有珍琴公主了。

    “小姐,你是想去西邊散散心嗎?隻要我們去的安靜些,珍琴公主應該也是不會介意的。”南意猶豫著開口道。

    “先不去,我們先了回自己院子。”薑清漪聽聞斂了斂眸子,便往自己的寶林閣處走。

    既然是要回到這薑府查詢蕭都洵的線索,那便是要去了這薑府裏的每一處,跟薑府裏的每一個人都有接觸。

    而現在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府內深入簡出的珍琴公主,一定會知道些從前的事情。

    如何引起珍琴公主的注意、博得她的好感,再從她的嘴裏打聽真相,這些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不過如今她還有一件要緊事——那就是泮哥兒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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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隻是剛過了辰時,可薑清漪一回院子,卻是又叫南意備了水,洗了一回澡。

    薑清漪躺在浴盆裏,溫熱的水包裹了她的全身,她長歎了一口氣,又把自己的身體往下沉了沉。

    南意用著鬥子從浴盆裏舀出了熱水,呼的一下子從她的頸背澆了下來,讓她疲憊的身體陡然鬆懈了幾分。

    她闔上眸子,腦海裏仔細回憶著方才請安時的一幕幕,以及眾人的反應。

    泮哥兒今日見著她的反應實在是太反常了,若是她昨日沒去見過泮哥兒,說他怕生,那也是說得通。

    可昨日她剛剛見過泮哥兒,昨日泮哥兒在她懷裏的時候,可還在咧著嘴笑,今日的他便是換了一番模樣,這其中一定是有異。

    問題不是出在泮哥兒的身體上,便是出在她的身體上。

    她早晨靠近泮哥兒時,卻沒有在泮哥兒的口鼻氣息中發現中毒的氣味……那麽便可能是她身上的什麽東西,對泮哥兒有刺激作用,惹得泮哥兒哭鬧。

    這也是薑清漪為什麽一回院子就去洗澡的原因。

    早晨的時候,她隻是稍稍靠近的泮哥兒,分明還未碰見,泮哥兒便像是聞到了味道,開始哭了起來……

    味道——

    想到這裏,薑清漪猛地張開了眸子,在浴桶中坐直了身子,對著南意正色問道“南意,我近日的衣裳可是交由了府裏的其餘人去洗?”

    南意看著薑清漪嚴肅的模樣,手裏拿著鬥子,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老夫人說要給咱們院子裏派些丫鬟小廝,不過人還未來,這些日子的衣裳都是奴婢親手洗的……”

    “親手洗的?”薑清漪聽了這話,又是皺了皺眉。

    “對呀,小姐的衣裳,自從在楚王府發生了那檔子事情後,奴婢便從不假手於人,而按照小姐的吩咐,洗完晾幹後,還拿了艾草熏上一刻,祛掉上麵的蟲蟻……”

    薑清漪聽了這話,一瞬間睜大了眸子,她“嘩啦——”一聲,飛速的從浴桶裏站了起來。

    她突然的動作濺起了無數的水花,不過薑清漪現下卻管不了那麽多,她拿著毛巾隨意的擦了擦,匆匆穿上衣裳就往外走。

    南意說的沒錯,用艾草熏衣是她在楚王府就一直保留的習慣,在楚王府時她曾經為素心驗屍,後麵又在神武侯府遭遇了爻疾,她便對著這一塊是格外的看重。

    若單單說泮哥兒是因為她衣服上熏了艾草,而有了那麽大的反應,其實是說不通的。

    她身上的衣裳是日日都熏著艾草的,可昨日早晨,她初見泮哥兒的時候,泮哥兒那時還沒有一樣。

    除非——在昨日離開後,便有人對著泮哥兒做了手腳,而她身上的艾草味道就是刺激泮哥兒的引子,這樣子泮哥兒早晨獨獨見了她才有的激烈反應,便都是能解釋的通了!

    想到這裏,薑清漪便有些放心不下泮哥兒,她謹慎的拿起她早晨穿的那件衣裳仔細的確認了一番,又忙不迭的叫南意拿來了還未熏過艾草的衣裳,幫她換上。

    南意聽了薑清漪的話有些奇怪,她疑惑的問道“小姐,這艾草是哪裏不好嗎?”

    薑清漪一手捏起衣裳仔細的嗅了嗅,在確認了上麵隻有艾草的味道後,才扯了扯嘴角,對著南意冷笑道“這艾草再好,也架不住有人生了些歪心思,在上麵動手腳!”

    南意聽著薑清漪聲音沉沉的話,這語氣裏還泛著幾分冷意,她心頭有些惶恐,急忙將自己手上的衣服展開,替薑清漪把衣服換上。

    “小姐,我們這才剛回府兩日,就又有人要害我們?”

    薑清漪一手係著衣裳的帶子,眼眸裏有的卻是一片陰霾,她語氣幽幽的道“不隻是要害我們,還是一個一箭雙雕的好計謀。”

    利用自己身上獨有的味道,讓眾人瞧見泮哥兒對她激烈的反應,現下泮哥兒沒事,那便能解釋為怕生,若是日後泮哥兒出了事,所有人想起泮哥兒今早的反應,第一個懷疑的便會是她。

    不費吹灰之力一下子便能害了兩個人,這背後設局之人倒是真的生了一副七竅玲瓏心。

    薑清漪換好了衣服後,帶上了素日裏常帶的醫藥包,便要出門去柳婉芳的院子裏。

    她剛要伸手去推門,手還未碰到門閂,便懸在半空中,頓了良久。

    她心下產生了幾分躊躇。柳婉芳是與她相熟沒錯,可剛剛泮哥兒見了他,哭的便是連嗓子都啞了。

    薑希的冷言冷語眾人皆是聽在耳裏,即使柳婉芳內心是相信她的,想必心下也會生出幾分膈應……

    她還會再讓自己再去為泮哥兒診治嗎?

    薑清漪正想著,麵前的門卻是發出了“咯吱——”一聲,從外麵被敲響了。

    此刻會來找她的,會是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