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什麽？”蔡籍一邊咳嗽一邊笑著，眼中具是戲謔之意。

    “你…不知道袁鵬在哪！”齊凡臉色一沉說道！

    “你覺得呢？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無非是一死而已？”蔡籍說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齊凡看著陷入瘋狂的蔡籍眼眸一閃，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一掌拍出，蔡籍全身經脈具斷！頓時慘嚎了起來。

    但隨即便強咬著牙，直勾勾的盯著齊凡，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來！嘴角不住的湧出血液。

    齊凡就那麽看著這對直勾勾的眼睛！沒有絲毫的閃躲！

    心裏已然明白，從他嘴裏是不可能問出任何東西的。

    心念一動，金色小劍頓時刺破胸口再由丹田竄出！

    蔡籍口中湧出的血液越來越多，看向齊凡的眼神充滿了怨恨，‘我呃…呃…恨！啊！！！’

    結丹修士的體魄並沒有讓其第一時間死去，可全身經脈寸斷的他連掙紮都做不到，隻能本能的抽搐著。

    半晌之後，宇文勉終究是看不下去了，一掌將其最後的一口打散，齊凡也並沒有阻攔。

    在蔡籍最後咽氣的霎那間，眼中無窮的怨恨驟然消散，浮現出一絲柔和與解脫之意。

    嘴巴微張‘小妍…’，聲音極小極小，甚至達到了無聲的地步。

    隨即頭一歪，怨氣盡散的蔡籍露出了一張清秀文藝的麵容。

    在最後的刹那間，齊凡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兩人初次見麵的景象，那個翩翩公子，蔡籍。

    齊凡的嘴中不由的重複了那個名字‘小妍’。

    他沒聽過這個名字，也沒見過這個人，但卻下意識的想起了以前跟在蔡籍身邊的那個小侍女。

    似乎是為了印證齊凡的猜想，一旁有些萎靡的宇文勉喃喃說道“小研，是他的侍女，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五年前我見過一麵，後來，他，親手殺了她。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殺了她，但我知道他很難受，很難受，很難受。”

    不知為何，齊凡有那麽一瞬間竟然對這個蔡籍產生了憐憫之情。

    看著蔡籍沒了生息的屍體不由的想到了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

    或許他，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吧。

    但這些都隨著蔡籍的身死而煙消雲散了，齊凡歎了歎氣，轉而對著宇文勉說道“宇文師兄，回來吧。”

    宇文勉一怔，出神說道“回來？”

    沉寂了一瞬之後，苦笑了起來，“回不去了，師弟，動手吧，能死在你手裏，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去處。”

    齊凡認真的看著宇文勉道“宇文師兄，怎麽回不去？”

    “隻要你放下過往，不再和這所謂的聖閣聯係，我保證！絕不會將此事說出去，我齊凡可以對天發誓！”

    宇文勉搖了搖頭，看向齊凡的目光帶著微微的錯愕。

    兩人的交情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他沒想到齊凡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是之前在蔡府的時候，齊凡說可以放他離開，他都沒有這麽錯愕。

    畢竟放他離開，與替他隱瞞，這是兩碼事情。

    放他離開，那下次也可以不讓他離開！可替他隱瞞，那這種事情是有可能牽扯到齊凡自身的。

    半晌過後，宇文勉歎了歎氣道“多謝師弟了，但有時候，走錯了一步，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看在以往的師兄弟的情分上，想問什麽你就問吧。”

    齊凡一臉沉重的說道“宇文師兄，你真的不”。

    隻是還沒說完便被宇文勉打斷了“問吧。”

    “不過，有些東西，我可能說不了，像我們這種對聖閣比較了解的人，腦海中都有聖主下的禁製。”

    見到宇文勉這副模樣，齊凡也無法再說什麽。

    隻是極為可惜的看著眼前的宇文勉，隨即開口道“這麽說你見過聖主？”

    “嗯。”

    “聖主是誰？”

    “不認識，至少在我知道的元嬰尊者之中，沒有此人。”

    齊凡聞言極為的詫異，東盟之中明麵上的元嬰尊者就算沒見過，弟子們也都會有所耳聞。

    宇文勉竟然說不認識？東盟之中還有隱藏的元嬰尊者？就像天琴仙子一樣？

    見到齊凡陷入沉思，宇文勉突然說道“你之前說的袁鵬，是一個胖子吧。”

    “嗯？你知道他在哪裏？”齊凡連忙問道。

    “他在天蒼城。”

    “天蒼城？那不是”

    “嗯，東西兩方的交界處。”

    “那麽說，這個聖閣很可能跨越東西兩方？”

    齊凡看著宇文勉突然不說話了，眼眸一閃，知道自己說出了關鍵點。

    隨即又問道“四聖，是哪四聖？”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算了，你也別問了，我將我能說的全告訴你吧。”

    “”

    “”

    良久過後，齊凡默然的從山洞中走了出來，身後屬於宇文勉的氣息也在這一刻消失了

    當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山洞也轟然倒塌，這是宇文勉最後的要求。

    他拒絕了齊凡想要帶著他回宗安葬，他已經無顏再麵對宗門了。

    玄元宗的戰神，齊凡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對手，就這樣隕落在了無名的山洞之中。

    山洞外，齊凡駐足良久，微微拱了拱手後消失在了這片森林之中，隻有一句話隨風飄蕩在這山洞之外，‘宇文師兄一路好走。’

    鳳陽城，齊凡站在最高的樓頂之上，俯瞰著這座有些違和的城池，富與貧，貴與賤，在鳳陽河下顯得那麽的涇渭分明。

    齊凡就那麽靜靜的看著，沒有絲毫想要改變這座城池的想法，他們有他們的路，自己有自己的路。

    或許，未來某一天，會出現一個人打破這裏的‘規矩’，但那個人不會是他。

    深深的看了一眼西河區後，齊凡的身影消失在了鳳陽城中。

    西河區中，柳妙音正在河邊看著先前遇見過一次的老周等人打魚。

    突然心有所感一般看向了之前齊凡站立的樓頂，那裏空蕩蕩的。

    “仙子，這條魚怎麽樣？送給你煲湯喝啊，很好喝的。”老周拿著一條大雄魚笑著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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