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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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檳先是給貓咪洗了個澡,咪咪意外的很乖巧,隻是輕輕的叫喚幾聲。

    好像之前凶狠的叫喊隻是個錯覺,玉檳摸著已經吹幹的貓毛,溫暖的身子微微起伏,或許是年紀大了,橘色的毛發已經不複從前的光滑亮麗,甚至是有點發硬幹枯。

    咪咪靜靜的吃著貓糧,她記得咪咪十分喜歡紙箱,小的時候就算有好的貓窩也會棄之不用,所以玉檳用紙箱給它做了個簡易的貓窩後就坐在一旁,兩手撐著下巴。

    越看越喜歡,又把咪咪抱在懷裏擼了一把,被打擾進食的咪咪不快的抓了玉檳一把,但是很輕,甚至已經把利爪收了起來,看來它還是認出了玉檳,不舍得傷害隻是輕微的表達不滿。

    玉檳抓起作亂的梅花爪子捏了一把,軟乎乎,肉嘟嘟,她不由臉上蕩漾。

    養隻貓還是不錯的,玉檳想起她從前還因為太喜歡貓咪,偷偷的把咪咪抱回家裏,然後詩詩姐每家每戶的去找貓,急得哭了起來。

    之後她當然是被父母發現,被狠狠的臭罵了一頓,最後還是把貓還給了詩詩姐,當時詩詩姐抱著咪咪破涕為笑的說“雖然我不可能把咪咪讓給你,但是以後你可以經常過來我家一起玩。”

    然後玉檳就經常去李阿姨家串門拉著詩詩姐和咪咪一起玩。

    直到之後詩詩姐出了國,她們的關係才漸漸淡了下來。

    但是詩詩姐是個很溫柔的人,就跟李阿姨一樣,因為覺得自己比玉檳大,應該更成熟些,所以格外的對她好。

    玉檳思維發散,李阿姨說是這麽說,要不然明天還是去醫院看看詩詩姐吧。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事情太多,玉檳腦子疲憊得昏昏沉沉,眼眸一睜一閉,懷裏抱著咪咪在沙發上緩緩睡了過去。

    時鍾滴答滴答的走動著,沒有關上的燈光好像是因為電壓問題,一閃一閃。

    哢的輕微一聲,隨後客廳陷入黑暗之中,一雙幽幽的藍眸在黑暗中乍然睜開,咪咪全身的毛發炸起,喉嚨裏發出威脅的咕嚕聲,防備的跳到地上,齜牙咧嘴的衝著門口,然而那裏卻什麽都沒有。

    樓道裏,潮濕的空氣蔓延,影子在深幽的黑暗中悄然顯現,立在房門後一聲不吭,半響,那張慘白的臉龐上,恐怖的血紅嘴唇帶著血絲緩緩張開,越來越大,甚至裂到了耳際!

    “還……不到時……侯……”

    嘶啞的詭異笑聲之下,滴答的黑紅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又冒出蒸汽散發到半空。

    那道黑影在霧氣中消失無蹤。

    燈光又重新出現,照亮四周,陰沉的冷意散去。

    咪咪許久才恢複了平靜,貓毛略顯淩亂,圍著玉檳轉悠幾下,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掃過玉檳不知覺中蹙起的眉眼。

    隨後,咪咪又跳到玉檳身旁團成一團隨之沉沉睡去。

    在無人能看到的地方,一道幽藍的界麵展現在玉檳前麵。

    【注意!探測到級異物!】

    【任務刷新中】

    第二天一早,黎明微光照耀城市,陽光暖暖的灑在玉檳身上,咪咪趴在玉檳胸前,尾巴一下又一下的落在玉檳腰間,好像是在催促她,天亮了,該起床了。

    好重!

    玉檳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環顧四周,順手把在她身上搗亂的咪咪抱下沙發。

    “我居然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甚至連張蓋的被子都沒有,幸好喝了基因改造劑,增強了體質,不然早就凍感冒了。

    玉檳有些迷茫“總覺得好像做了個噩夢。“

    但是做什麽夢她卻不記得了,隻是覺得好像有什麽危險,想要睜開眼,但是眼睛好像被死死的捂住,怎麽都無法睜開。

    玉檳先是給咪咪倒了貓糧,才走到洗手間刷牙。

    半睜著眼刷牙,鏡子裏的她長發淩亂,玉檳還在思考昨天到底做了什麽噩夢。

    拿起掛在旁邊毛巾正想洗個臉,餘光卻見鏡子裏一道黑影突然竄過。

    玉檳“!“

    玉檳迅速看向身後,警惕的神情十分嚴肅。

    但是身後卻什麽都沒有。

    許久不見任何動靜,玉檳才蹙眉轉回身,以為自己看錯眼了,迅速的洗漱完,就回房間整理好準備出門了。

    本來就打算今天去探望一下詩詩姐的,因為是去醫院,帶著咪咪也不太方便,所以隻能把咪咪留在房間裏。

    為了以防咪咪亂跑,玉檳先是把房門窗戶都關好才走的,咪咪還不知道這個人要丟下它出去,撒嬌的黏在旁邊,腦袋蹭著小腿轉悠。

    玉檳眼睛亮閃閃的盯著咪咪看,心都軟了。

    好可愛!

    但是沒辦法,玉檳蹲下來,摸著咪咪的腦袋“咪咪,對不起,醫院不給帶寵物進去的,我晚點就回來陪你。“

    咪咪藍色的瞳孔照映出玉檳的身影,喵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據說貓的智商最多兩三歲,但是玉檳總覺得咪咪的智商絕對很高,好像能聽懂她說什麽似的,太乖了。

    詩詩姐所在的醫院並不遠,是一家全國知名的三甲醫院。

    玉檳熟門熟路的直接走到詩詩姐的病房,她以為自己可以看到醒過來的詩詩姐跟李阿姨。

    但是當她打開房門,卻隻見詩詩姐原本所在的病床上一片整潔。

    疊好的潔白被子放在床尾處,該有的行李都已經不見,旁邊臨床的病友正在跟自己家人聊天。

    玉檳疑惑的上前詢問“你好,請問你知道這張床的人去哪了嗎?“

    這位病友是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旁邊正是她女兒。

    阿姨認得出玉檳之前來過幾次,她一臉唏噓的模樣“可惜了,年紀輕輕的,撐了那麽久,昨天一早還是沒了。“

    沒了?

    玉檳懵了,隻覺心底一寒,門外冷風拂過,微微吹動她的發線。

    晴天霹靂的巨響在耳際響起,震耳欲聾。

    玉檳勉強的勾起一絲笑容“怎麽可能沒了,她媽媽還告訴我她醒了。“

    旁邊的少女眼睛一瞪“我們還騙你不成,昨天早上還是我叫的醫生。“

    ……

    剩下她們所說的話,玉檳已經聽不清了,黝黑的雙眸落在幹幹淨淨的病床上。

    隱約還能看到詩詩姐躺著的影子一般,身旁李阿姨還在費盡心思的照顧她。

    腦子裏回想起昨天李阿姨所說的話。

    那張開朗的笑容裏帶著滿滿的欣喜。

    “檳檳,你詩詩姐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