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就連顧承德也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定義淩雲。

    或者隻有像寶靈齋的那些人所說的一樣，淩雲其實就是道門消失千年的道首不成？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解釋顧婷菲手上為什麽會有道首的黃石岩鼎，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顧婷菲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麵突飛猛進的事實。

    甚至於直到現在顧承德都還不知道，淩雲的真正實力，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深不可測。

    “有什麽問題嗎？”淩雲看著顧承德出神的表情問道。

    “哦哦，沒什麽問題……沒什麽問題！”顧承德趕忙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失態，進而回答道：“關於上一次血狼傭兵團在褚州展開的行動，由於當事人全都已經不複存在的關係，所以即便是軍方也沒有任何關於他們行動目的的線索。不過有一點應該可以肯定，這次行動絕對不簡單，軍方也在加緊調查，如果淩雲先生關注的話，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先生！”

    顧承德並沒有去問淩雲為什麽會知道這些軍方隱秘的蠢話，因為聰明人就應該學會心照不宣。

    淩雲微微點了點頭，本來以為顧承德應該會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情報，不過照此來看，上一次元嬰一怒之下把所有人全都殺了，確實是個錯誤。

    ……

    ……

    “誒，你怎麽又來了啊？”

    院子裏麵一群同學玩兒得正歡的時候，柴星辰這個不速之客又來了，盧巧萍手上抓著一根烤串，眼神不善的看著對方。

    顧婷菲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用帶著敵意的眼神看著對方，再怎麽說現在柴星辰也是個晚輩。

    長輩麵對晚輩的時候，應該要有足夠的包容。

    “坐吧！”顧婷菲斜了斜腦袋，示意柴星辰坐下一塊兒。

    歸根到底，其實顧婷菲對柴星辰並不討厭，再加上自己又是最終獲勝的一方，不待見別人倒是顯得自己小肚雞腸了一點兒。

    柴星辰並沒有坐下，喉結洶湧翻滾兩圈之後，有些尷尬的對顧婷菲道：“仙姑，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柴星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有些問題需要向顧婷菲求證。

    顧婷菲撅了噘嘴，點了點頭站起身跟著柴星辰走到了旁邊的角落。

    “有什麽事兒說吧！”顧婷菲斜靠在一根木樁上，說完之後咬著下嘴唇，用考量的眼神審視著柴星辰。

    柴星辰揉了揉鼻子，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開口道：“仙姑，之前是我多有冒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隻有一個問題想要求證，我們宗門的兩位長老和我師父，是什麽時候拜您為師的啊？”

    “這個重要嗎？”顧婷菲有些不太明白柴星辰問這些話的意圖。

    因為不管怎麽樣，他們是自己弟子這件事情，已經被他們公諸於世，柴星辰比自己小了兩輩，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實，難不成柴星辰還想要改變？

    “重要，很重要！”柴星辰用力點了點頭，因為這關乎到三個老銀幣究竟還有多少秘密瞞著他！

    “就在先前！”顧婷菲本來就是個直腸子，之前在高台上她其實就很違心了。

    “就在……先前？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在之前，你煉製出了那顆一品丹藥之後，才拜你為師的？”柴星辰的眼角猛地抽動兩下，雖然這個結果他已經在心裏有過猜想，不過當得到證實的時候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柴星辰整個人都傻了，果然都是老銀幣，他們去找顧婷菲根本就不是為了給自己挽尊，而是為了他們自己。

    可是為什麽當時他們會出現在高台後麵的回廊裏麵？而且他們三個人也不是同一時間找到了顧婷菲。

    細細琢磨之下，柴星辰似乎發現了其中的滑點。

    ……

    ……

    離開春江花月夜之後燕南天，腦海中浮現出很多沒辦法解釋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又很重要。

    因為稍有不慎，將會對國家的安全造成不可控製的影響。

    “老大，你說三小姐的師父，就是之前那個年輕人，當真會是道首？”走在燕南天身側的青龍狐疑的問道。

    “暫時還不確定！”燕南天搖了搖頭。

    雖然，道首的黃石岩鼎確實是在顧婷菲的手上，可是卻依然不能肯定，但是也不能否定。

    “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道首那都是上千年前的人了，即便現在還活著，至少也應該是一個須眉皆白的老人了吧？怎麽都和那副年輕的形象顯得格格不入！”

    在青龍的印象中，類似於道首這樣曾經可以左右天下風雲的人物，不否認他們現在還有活著的可能。

    但即便真的活著，也應該是一個世外高人的仙風道骨模樣，而淩雲所表現出來對很多事情都沒有任何興趣的態度，倒是符合這種形象。

    隻不過他的外在，怎麽也沒辦法讓人相信，他其實就是道門消失千年的道首。

    “越是沒可能，就越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雖然我們都沒有修習過江湖中的術法，但是我卻聽說道門有一氣化三清之術，而如果道首真的還活著的話，你覺得會是以他本尊的模樣出現嗎？淩雲會不會是道首一氣化三清的其中一個分身呢？”

    燕南天雙手負背，表情凝重的望著天邊逐漸西沉的紅日。

    不知道當陽光放棄這片大陸的最後一秒，這片大陸上會不會出現恐怖的殺戮。

    “一氣化三清？這麽說來的話，倒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就我們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三合會方麵已經有所行動，就他們對外宣稱的消息來看，道門上一次在褚州吃了敗仗，好像道尊和道首全都隕落在了褚州。”

    “而且當時還出現了佛門的大日如來法象，加上現在佛門幾乎傾巢而出，這一切都在宣示著當時在褚州佛門笑到了最後。那照此來看的話，當時在褚州隕落的應該是道首一氣化三清，三個分身裏麵的其中一個？”

    關於上古時期的一些秘聞，青龍知之甚少，隻能憑借已有的線索，胡亂的猜測。

    “兩個疑點。其一，道門在褚州落敗，道尊和道首隕落這一消息，是天合會散布出來的，而並非佛門。會不會是天合會故意誇大事實，給佛門一個傾巢而出的機會，進而借機展開一場滅佛行動，暫時還不清楚。”

    “其二，不管是道門，還是佛門都沒有承認過，出現在褚州的金身佛像就是大日如來法象。也不知道當時那場大戰究竟涉及到什麽人。”

    不得不說，燕南天確實看得深遠許多，至少他知道對這些大家都覺得是既定事實的事情，首先持懷疑態度。

    “佛門方麵已經承認了，說褚州出現的大日如來法象，其實是佛子！”青龍提醒道。

    “哼，佛子？我個人覺得可能性不大。對此事，我有一種大膽的猜想，道門的道首究竟有沒有隕落，道門的人至今猶未可知。而當時出現在褚州的金身佛像，究竟是不是大日如來法象，佛門方麵也沒辦法確定，佛子隻不過是他們尋找的為了讓佛門重返中原的借口。有可能，在除卻了道門和佛門之外，在褚州還有另外的一股勢力，這股勢力足以製衡道門和佛門。”

    “所以我現在更想了解的應該是，淩雲在這其中究竟扮演著什麽角色？隻要我們能夠解開淩雲身上的秘密，我相信所有的問題就能順理成章的迎刃而解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