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什麽,休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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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禦駕馬悠悠前行,“京郊有處程家的產業,帶你過去住兩日如何?”

    楚寧突然想起丫鬟們的對話,拉了拉他的衣袖,詢問道,“你知道漁口村嗎?”

    “知道,怎麽了?”

    楚寧同他說了原委,臉上滿是好奇,“我們一起去看看好好,想瞧瞧他們到底從地裏挖出了什麽,能讓他們奉為神明。”

    這些許激動的語氣,倒是比方才見到他時還更歡喜些。程禦不悅,在看不見的地方掐了掐她的腰,開始翻舊賬,“若非聽到我出事,你是不是要在趙家莊子再住上七八日。”

    沒有的事,楚寧大喊冤枉,明明隻準備再待四日的。

    這答案顯然並不能讓有了小情緒的程禦滿意,楚寧點了點程禦的手心,一本正經地扯謊道,“正巧要幫雁笙改造莊子,這才停留久了些,我其實心裏十分想念你,來的第二日就想回去的。”

    絕不是在貪圖享樂這裏的風景和生活。

    她眯眼笑時,程禦就知道她又在耍機靈,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好的不學,到學會了睜眼說瞎話。”

    “……”

    又提起府裏人,“易熙昨日還念著,你給他做的那個小馬紮才做了一半,問我你何時能回去,我也隻能告訴他,他嫂嫂大抵是流連忘返,或許正在莊子裏開心地吃著水煮魚呢。”

    “……”

    呃,程禦是怎麽猜到的,她昨晚確實煮了一份水煮魚。

    這會兒誇他料事如神,會被“冷氣”凍傷的吧。楚寧抱著他一隻臂膀,眨眨眼,適時地轉移話題,“誰說我吃水煮魚了,我昨日除了在畫圖紙,就是在寫書稿。”

    不等程禦接話,她就懊惱地拍拍頭,“我真是糊塗腦袋,之前還鬱悶修複一行的東西少有人知,以往見你寫書稿去書肆,竟沒有想到我也可以把一些簡單易學的,寫進書裏。前幾日雁笙正好說話間點醒了我,所以我打算先寫一兩本出來,屆時你給我寫序吧。”

    “寫序?”

    “對啊,就是對這本書的介紹和評價。”楚寧歪了歪頭,瞥見程禦的側臉,堆笑道,“你的名氣更廣嘛,借你的名號添添人氣,想來買的人也會更多一點。”

    程禦無奈地瞪她一眼,“盤算我的時候,倒是主意多得很。”

    “反正你總會答應我的。”楚寧無賴似的往身後蹭了蹭,“具體寫什麽我已經想好了,等這次回京,就盡快將它……誒,對啊……”

    楚寧被程禦帶著聊了半天,還未問到重要的事情,“你何時能回京?若是監察院一直不出結果,難道你這官就一直停著?”

    程禦不見慌張,仿佛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他無關一樣,“無妨,你不是總誇我是經商的能手,若真免了職,我便經商去,給你掙一堆銀錢回來。”

    “你這貪汙官銀的罪真定下去,可不止是免官的問題,少不得要流放。”楚寧深信以程禦的城府,他這樣漫不經心,肯定心裏有了應對的法子,好奇地小聲追問,“快說,你使了什麽方法,何時能洗刷這莫須有的罪名。”

    程禦答非所問,“好像起風了,你怎麽穿得這麽單薄?”

    休想轉移話題,楚寧像是一個逼良為娼的惡霸,揪著他的衣袖威脅道,“重要的過程你要是不說就罷了,至少也稍微給我透個底。否則,我……我就,我就親你信不信。”

    “別胡鬧。”身後還有隱衛看著呢。

    楚寧一副“你要是不交代我就真的非禮你”的表情,弄得程禦輕斥無效,隻能繳械投降,“在彈劾的折子遞上去前,我就已經讓齊安和齊佑準備好了一應證據。”

    “既然有證據,直接給監察院不就……”楚寧頓時反應過來,壓低聲音,“還有大魚要釣?”

    程禦投來讚賞的眼光,“不算什麽大魚,不過確實是此事的幕後之人,且讓監察院去折騰幾天,等時機成熟了,我再讓齊佑出麵收網。邊陲蠻荒之地正好缺人,多送幾個去出出力也好。”

    嘖嘖,到底是哪個仁兄想不開要和程禦作對啊,這廝分明是個冷麵虎,得罪他真心沒什麽好果子吃。

    “不問我是何人所害?”

    “等他們落網,我自然就會知道的。況且,”楚寧頓了頓,認真地拍了通彩虹屁,“你這麽有才,受人嫉妒也正常。到時候等他們流放了,我就讓劉姑多做兩道好菜。唔,去去晦氣。”

    程禦忍不住輕笑出聲。

    ……

    不同於這裏看山遊水的閑適,戶部眾人正如往常一樣忙於公務。

    程禦現在作為從五品的員外郎,許多文書需通過他批閱才可往上傳送,如今被停職,戶部同僚替他憤憤不平的同時,也哀愁這一部分的事,要落到哪個倒黴蛋的身上。

    戶部侍郎何大人捧著一疊文書去找付士文定奪的時候,付士文滿不在意地擺擺手,理直氣壯道,“去去去,找人送到程府去。”

    啊?“大人,程禦還停職著呢。”

    付士文從一桌子的公務裏抬起頭來,翻了翻白眼,“誰讓你正大光明地送了,悄悄的,順帶把這個軍械物資的登記也送去,還有前幾日商量的漕務規章,也叫他盡快擬好送來。”

    賦閑在家?哪有這種好事,沒看連他都忙得昏天暗地了嗎。

    事兒太多了,腦殼疼,哪個殺千刀的選這個時候彈劾程禦,不知道戶部又開始忙了嗎!

    “這……”何成梧為難,“要是被聖上知道……”

    付士文按了按太陽穴,一派鎮定,“聖上心裏門清呢,這事原本就來得莫名其妙,程禦貪汙?真是鬧了天大的笑話了。他要是貪汙,老子把腦袋擰下來滾兩滾給你當球踢。”

    “……”大人,有辱斯文啊!

    自打嚴崢回來,你這“老子老子”的就總掛在嘴邊。

    不過他也算是知道了,橫豎程禦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自己也不用猛然多一堆事務。

    恩,挺好的。

    何成梧喜滋滋地親自跑去偷送公文。

    結果……

    半個時辰後回來,何成梧麵如土色地控訴,“大人,程禦他,趁這個機會……休假去了。”

    什麽!付士文嘴角微抽,“去哪兒休假?”

    “據說是去城外找楚寧,至於帶著去哪兒,齊佑說他也不知道。”何成梧痛心疾首,“大人你看,那這些公文……”

    付士文:“……”(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