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心願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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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江氏胡亂的搖著頭:“你們別問我了,我什麽也不知道!”

    這一看就是有事的模樣,讓趙母實在懷疑。

    她一把拍在桌子上,指著趙江氏說:“你個沒教養的東西,什麽事情要瞞著你婆母?自打你進門以後,我們趙家就沒發生過幾件好事!”

    “母親,這和兒媳有什麽關係?大郎真的不認識那人,兒媳也不認識啊!”

    “大郎若是不說,就隻有你說,你說出來我也好到順天府把大郎保出來啊!”趙母氣的直捶胸口:“溫氏那賤人也不回來,那是咱們家唯一能攀上的官兒,娶你回來有什麽用!你家指望不上,敬安伯府那邊也指望不上了,我的平兒呦!”

    趙賀平一聽母親提起了溫南芷,臉上就有些不悅,生怕母親想起他將溫南芷打跑的事,趕緊轉移話題道:“不然兒子去求求林尚書吧。”

    “求他做什麽?一個管田地花銷的官兒,和順天府八竿子打不著,他能幫上什麽忙!”趙母嗬斥道。

    “那起碼也是個官兒啊!在雲府尹跟前說兩句話,雲府尹還能不給他麵子?大哥又沒犯錯,有人說情自然要放人,不然咱們家一年一年的,白給林尚書那麽些銀兩了?”

    話音剛落,趙母厲聲嗬斥:“住口!此事不準再提!”

    她簡直要被氣死了。

    這節骨眼上還敢找林尚書,那不是上趕著將把柄遞到雲紹昌的手上嗎?

    屋頂之上,傅求淵聽見這一切,無聲的轉身跳下,沒多久就出現在了棲雲閣。

    何明燭剛剛吹了蠟燭側躺在地上,看著麵前的床榻,可憐巴巴的說:“入秋了,地上涼的厲害,還是青桃好,日日還能把我的被褥拿出去曬。”

    “那怎麽著,大不了給你加幾床被褥。”

    “那冬天怎麽著?這麽冰涼的地,睡一冬天還不凍死我。”何明燭努力的給自己暗自打氣,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上去住!”

    這話剛說完,就聽有人在外敲窗,嚇得何明燭猛地看向聲音響起的方向。

    他這媳婦身邊都是高手,他實在惹不起,隻好自動將說出去的話默默收回。

    外頭有男子問起:“睡了沒?”

    溫南蕁坐起了身子:“沒睡。”

    何明燭眼睜睜的看著一男子推開窗子,從窗子翻了進來,落在屋內時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透過月光照的影子,他似乎沒有左手?

    傅求淵走到床榻前,對床下坐著的何明燭視而不見,對著床帳子中的溫南蕁說:“趙家母子說起,他們每年都會給戶部的林尚書一筆銀子,似乎是要他幫著做什麽,眼下正張羅著找人救趙家大郎。”

    “我知道了,傅大俠慢走。”

    待傅求淵走後,溫南蕁撩開床帳子,露出腦袋看著下頭的何明燭,問道:“你覺得這事有什麽蹊蹺?”

    “能有什麽蹊蹺?”何明燭分析道:“無非就是趙家可以避稅不繳,管著此事的林尚書被他們用銀錢收買罷了。”

    “要真是這樣,那此事可不好辦。”溫南蕁靜靜的說道:“那林尚書不是個蠢貨,經過上次的事,他一定是十分小心,想將趙家連根拔起,就必然要將林尚書一道扳倒。”

    何明燭抬頭看了溫南蕁一眼:“我倒有個法子。”

    “什麽法子?”

    “林尚書是個愛戲之人,你不是有個好友在萬裕班子唱戲嗎?”何明燭故意留了個懸念:“打探消息沒必要,但是可以查到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溫南蕁有些沒懂:“你指的是什麽?”

    何明燭伸手指了指床帳子:“讓我上去說話。”

    溫南蕁一聽這話,抬手就將自己的枕頭舉起,狠狠砸在了何明燭的身上。

    何明燭抬手擋住枕頭,笑嘻嘻的說:“你不想知道了嗎?”

    “你不告訴我,我自己也有法子。”溫南蕁可不受何明燭的套路,大大方方的說:“他一個克扣邊疆將士吃穿的尚書,一個欺君欺民又貪墨的尚書,我還扳不倒他了?”

    “沒有我的法子,你恐怕真的扳不倒他。”何明燭神神秘秘的說道:“你手上可有一點林尚書貪墨的證據?”

    這問題問住了溫南蕁。

    她的確沒有證據,甚至不知道這些證據該去哪裏弄。

    不過是傅求淵聽見趙家母子說起過一嘴罷了,可傅求淵又不能出麵作證,現在追殺他的人依舊不少。況且他即便是作證了,一個人證的話沒有物證支持,還是會被判為不實。

    “證據這東西,就是要找的。”溫南蕁沒好氣兒的說:“窗子開了!”

    傅求淵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臨走時忘記了關窗子。

    何明燭無奈的起身將窗子關嚴,回來坐下後說道:“有些證據,壓根不存在,就藏在人的心裏,你如何發掘?”

    “那你叫我怎麽辦?難不成掌管天下錢糧的尚書是一個這樣的人,我還要幫著他隱瞞不成?趙家人自己有問題,不然也不會叫我查出來,不弄倒他們四姐姐這輩子都擺脫不掉。”

    清白的人她可不屑假造證據栽贓陷害,但本就不清白的人,尤其是這種吸食老百姓血肉,欺上瞞下的官員最該嚴懲。

    林尚書能收趙家的銀子,就能收別人的銀子,不然他拚死累活這麽些年才拿到戶部尚書的位置是為了什麽?大肆斂財卻日日說國庫空,那些空的銀子豈不是都去了他的口袋?

    方釗當年領兵打仗,穿的鞋子破了是嚴氏親手縫補的,隻因國庫空虛,撥的銀子方釗不舍得花在自己的身上,雖然那時不是林尚書掌管戶部,但溫南蕁還是對此事難以容忍。

    何明燭拿溫南蕁沒辦法,隻好放棄了上床睡覺的想法:“引導心裏有鬼的人主動說出自己的錯事,給該聽的人聽,引起別人重視後你再全身而退,這就是沒有證據的最好辦法。”

    他的話溫南蕁細細琢磨了一會兒,但還是沒琢磨透。

    事情應該怎麽做,或許她應該慢慢想。

    對付的人太多,一環扣一環,令她頭疼的很。

    “這件事看來要從長計議了。”溫南蕁將頭轉到一邊,不去看何明燭,手卻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下頭既然涼,以後就到上麵睡吧。”

    何明燭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當真?”

    “等明年夏天,你再回到下頭睡就是。”

    青桃第二天進來服侍溫南蕁起床時,一進門便看見兩人同睡一張床榻,嚇得她大氣都不敢喘,瞬間捂住了嘴巴,紅著臉跑了出去,正和宋媽媽撞到了一起。

    宋媽媽因為被何明煜踹傷,最近腰疼的厲害,走路也隻能放慢腳步,被青桃這麽一撞瞪著眼問:“這是怎麽了,莽莽撞撞的。”

    青桃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大公子和少夫人沒睡醒呢。”

    “怎麽會,平時這個時辰都醒了啊。”宋媽媽抬腳剛要進去,卻猛然想到了什麽,又收回腳步低聲問青桃:“難不成兩個人昨晚?”

    剩下的話她沒問。

    畢竟青桃是一個沒嫁人的黃花大閨女,她不知道怎麽開口。

    青桃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在她的印象裏,自家姑娘是不會讓何明燭上床睡的才是啊!

    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對不對,又怕誤導宋媽媽,隻能說道:“主子的事咱們就別管了,讓他們睡去吧。”

    宋媽媽作為過來人,立馬接話:“你說的對,多睡會兒好,養養身體!”

    她們兩個說的完全不是一碼事。

    可屋裏的人不知道啊!

    傅求淵做事效率很高,不僅查到了趙家的私事,還查到了一些蕭家的蛛絲馬跡。

    收拾好的溫南蕁來到棗香坊,傅求淵正坐在後院磨著自己手中的劍,方湛遲坐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詢問著什麽。

    看見溫南蕁過來,傅求淵放下了那把劍,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邊擦邊說:“昨晚和你睡一屋的那個,就是你那夫君吧?”

    方湛遲聞言麵色一變:“什麽?我姐和何明燭那小子?”

    傅求淵笑了一下:“傻小子,那是你姐夫!”

    “我可不承認他是我姐夫。”方湛遲嘴硬道。

    溫南蕁誠心逗他,便問道:“你胸前還掛著人家送的玉墜子呢,這會兒卻不承認人家是你姐夫。”

    今日的陽光格外的好,照在玉蟬上亮堂堂的,甚至有些刺眼。

    方湛遲可寶貝這玉蟬了,日日用幹淨的帕子擦拭,大概他心裏覺得,這是象征他悲慘童年結束的標誌吧。

    因此,方湛遲雖然嘴上說何明燭的不好,卻依舊將何明燭送的玉蟬牢牢的放在心口,借此思念自己亡故的家人。

    “得了,言歸正傳。”傅求淵說道:“蕭家的事有些複雜,我並未發現許盡川與蕭敬之有什麽明麵兒上的往來。”

    “這正常,許盡川也好,蕭敬之也罷,都是謹慎小心的人,他們不會被人輕易的抓住把柄。當初定國公也是隱藏的極好,他們之間隻靠金紋正聯絡,因此哪怕他是第一個站出誣陷方大將軍的,但我卻不知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