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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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袁氏氣的要吐出血來,嚷道:“究竟是我不清醒,還是伯爺不清醒?不論趙家和四丫頭究竟誰對誰錯,咱們在趙家出事這個時候將四丫頭接回來,外人會如何議論伯府?伯爺豈不是成了貪生怕死生怕被連累的人?”

    “這不用你操心!蕁兒已經將事情都安排好了,還要我說幾遍你才能懂!”敬安伯雖生氣,但自己還是有想法的,幹脆道:“你氣的昏了頭,好生修養修養,這家事你就暫且別管了,要四丫頭替你吧。”

    眼看著自己的管家權都要保不住了,溫袁氏爬起身來說道:“不成!我管家又沒錯過什麽差錯,憑什麽叫四丫頭替我?況且她一個未生養過的小丫頭片子,能管好這個家嗎!”

    敬安伯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管家的!庶出的幾個孩子自小缺吃少穿,哪裏像是伯爵府的孩子?你的心腸那樣狠,我怎麽敢把孩子們再次交托你的手上?而且芷兒在趙家時,沒少管錢財下人,他們趙家日日在手心裏流出去的銀子可不比伯府少,她早就有經驗了!”

    如果敬安伯不這麽做,他也怕溫袁氏這狠心的婦人會傷害溫南芷。

    雖然他這伯爺的名頭不如從前響亮,但他也是有不少的事情要做,每日也要上朝,想趁著他離開磋磨溫南芷,那可是每天都能找到機會的。

    手上握著管家權,這也是為溫南芷找了個傍身。

    “伯爺說這話可真是喪良心!”溫袁氏又氣又心虛的厲害。

    敬安伯怒吼道:“好了!事已至此,我都決定好了,這伯府究竟是你當家還是我當家?”

    “憑什麽!好好的這個家,就被這幾個死丫頭弄毀了!”溫袁氏舉起拳頭便打在敬安伯身上。

    但敬安伯沒有慣著她,直接將她一把推開,接著轉身便走,出去時還同下人說好生照看溫袁氏,並非關心她,而是怕她跟出來吵鬧。

    留在屋中的溫袁氏癱在地上哭,好像把這下半輩子的眼淚都流盡了一般。

    這些年她將這個伯府管的如鐵桶一般,庶出的子女沒一個敢忤逆她的!然而隨著一個個出嫁,再沒一個怕她服氣她,就連一向有怕妻名聲的敬安伯都敢動她動手了,還奪了她的管家權。

    想到這些溫袁氏就覺得自己要發瘋。

    她捏著拳頭眼神陰狠的說:“溫南蕁,都是你給我找的麻煩!還有溫南芷,你們都別想好!”

    孟思屏當然也知道發生在自家門前的熱鬧,春楣出去打聽了一圈,知道了全部。

    回到靜淑苑後,春楣把這些事悉數告知了孟思屏。

    “這趙家如今都是山窮水盡的時候了,還敢來招惹王府,得罪敬安伯,可見是個沒腦子的,不然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被人忽悠避稅,惹下這麽個大禍。”孟思屏邊說邊笑著擺弄著指甲:“但將那溫南芷接回溫家,敬安伯夫人心裏頭一定會不好受吧?”

    春楣問道:“大夫人何出此言呢?”

    “那溫袁氏以為自己是個多聰明的人物,能把所有人都圈在掌心,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可我這一打眼兒便知她不是那塊料。況且她的閨女直到現在還沒找到婆家,將溫南芷帶回去難免傷及敬安伯府的名聲,她要為她閨女著想,自然不會同意。”

    “按照大夫人的想法,那敬安伯夫人隻怕是在家裏與敬安伯正吵架吧?婢子可聽說過,敬安伯這人最怕媳婦,三從四德形容的好像是他一樣。”

    孟思屏冷笑一聲:“瞧著吧,沒多久那蠢貨就會主動找上門來的。”

    “大夫人怎麽這麽肯定?”

    “溫南薇是她的命啊,她能放任自己閨女嫁不出去不管嗎?這件事說不準誰對誰錯,但是從頭到尾都是溫南蕁張羅的,敬安伯夫人隻需稍稍一打聽就知道了,她隻會把這筆賬記在溫南蕁的頭上。”

    溫袁氏可不敢報複敬安伯,如今整個伯府都靠著敬安伯撐著呢,她要是想要女兒得嫁高門,就得保證敬安伯活在世上。

    四姐姐的事解決完,溫南蕁也不忘給她大姐姐溫南芳的事也解決了。

    她來到了丁家,說是來看望溫南芳,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當著丁家這些人的麵兒笑著說道:“家姐的事想必幾位長輩和大姐夫都聽說了,這趙家實在是欺人太甚!”

    丁母是有女兒的人,哪怕她往日看不上溫南芳,卻也忍不住為此動容,擔心自己的閨女在婆家過的不好,跟著點頭說:“是啊,那趙郎可真不是個良人,還是那樣一家子,吃了人都不吐骨頭的!”

    溫南蕁點頭道:“好在我提前請皇後娘娘做主,叫醫女給四姐姐檢查了,確認她還是能生的,才沒讓趙家把這盆髒水潑在四姐姐的身上,否則她背上了生不出孩子的名聲,哪個還敢娶她?”

    說到此處,她笑著接著說:“當天正好大姐姐來王府看我,我便也帶著大姐姐一同進宮了,聽聞大姐姐嫁人五載還沒有動靜,心裏擔憂就也叫醫女為大姐姐查了查。”

    丁母頓時有些緊張,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可她兒子和溫南芳是一條心的,早就知道了此事,壓根不會告訴她實話。

    丁母問道:“醫女怎麽說?”

    “醫女說大姐姐什麽事也沒有!”溫南蕁深吸一口氣,故意邁了個關子:“您老就等著大姐姐為您丁家開枝散葉,生個大胖孫子吧!”

    丁家也早有此意,想給溫南芳找個郎中瞧瞧。可能信任的郎中不多,有的醫術不精,有的嘴巴不緊,想請宮裏的太醫但級別不夠不敢張嘴,這回溫南蕁將此事辦了,他們心裏自然是感激的。

    走出丁家,溫南蕁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和扶著她的青桃說:“這些破事總算是了了。”

    “少夫人近些日子累了,回府上好好歇歇吧。”

    “可歇不得。”溫南蕁歎著氣說:“那蕭賢妃就要動殺手了,我還沒想到混進宮的法子呢。皇後娘娘待我如親閨女一般,同我母親也是多年好友,我可看不得她出事。”

    雖然她未曾親眼見過,但她能想象到,當初隆康帝猶如瘋魔了一般,非要治方家上下於死地時,曲皇後該有多麽的痛心疾首和無能為力。

    青桃也跟著歎氣:“那確實要好好想個法子。”

    “這世上壞人永不停止作惡,好人卻好處處避著防著,千年防賊也不過如此,有時甚至防不勝防。”

    果然按照孟思屏所想,溫袁氏沒過多久變得登門恒郡王府。

    溫南蕁聽說溫袁氏過來,眉頭微皺有些想不通。

    她們兩個是從什麽時候走到一塊兒的?

    “鈴鐺,你出去打聽一下,看看她們都說了什麽。”

    一進到靜淑苑,溫袁氏就忍不住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嚎。孟思屏耐著性子哄了一會兒,便單刀直入的問她來找自己做什麽。

    溫袁氏委屈道:“王妃您是不知道啊,這蕁兒實在太猖狂了些!她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不考慮伯府也就罷了,畢竟她已經出嫁,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和伯府也沒什麽關係了。可令我生氣的是她拿夫家也不當回事,自己丟臉也就罷了,還拉著王府一同丟臉,我作為她的嫡母,實在是忍不住啊!”

    春楣說道:“別說是親家夫人您了,就是咱們大夫人也因此此事擔心了很久,聽著外頭的風言風語亦是渾身不舒坦。可大夫人如今也沒什麽辦法,家裏頭是少夫人當家,大夫人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孟思屏瞪了春楣一眼:“胡說什麽呢?還敢在親家夫人麵前嚼舌根!”

    “大夫人別攔著婢子,婢子就是要說!少夫人常常惹事,也從不敬大夫人您,現在可知哪怕是自家嫡母她也是不尊敬的,不考慮娘家不考慮婆家,再這樣下去,兩家都被她給拖垮了!”

    “住嘴,少夫人也是你能胡說的?”孟思屏看向溫袁氏,賠笑道:“我這丫頭嘴不會說,心也直,說那些不中聽的親家夫人可別往心裏去。”

    溫袁氏搖了搖頭:“她說的何嚐不是真的呢?南蕁這孩子,從前什麽都好,但現在看來全是毛病,這樣下去可不成啊!”

    孟思屏見已經到了火候,便問道:“不知上一次和親家夫人說的事,您可往心裏去了?”

    “那當然是去了的!”溫袁氏深知自己來的目的:“我已經同觀中的道士詢問過了,這兩日正好有空可為南蕁驅除身上的邪祟,隻要王妃您想讓他來,明日我便能安排他過來!”

    “那太好了!”孟思屏說完後便麵露苦澀:“可南蕁那孩子實在不好招惹,要是空說她被邪祟上身,那哪裏使得?她可不會同意被驗身的。”

    溫袁氏擺了擺手:“道士都來了還輪得到她同不同意?無妨,大不了將她誆騙去觀中,讓道士驗明就是,若她身上無邪祟,隻需將人放回來便是,她又沒受什麽委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