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那麽大一個S市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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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自己的尾椎著想,大壯沒敢再開口,縮回後看迎著風瞪這外麵。
桑諾盯著手裏的玫瑰殘枝看了快有兩分鍾了,才又將花杆和花瓣隨手裝進包裏。
最近兩天她的情緒有點奇怪。
今天為了朵花煩躁就更不應該了。
紀庭深是幫了她。
和紀庭深聊天也確實挺舒服的。
但也沒必要將一朵花藏在衣服裏,更沒有必要因為花蔫了就這副樣子吧。
太不正常了。
她又不是什麽愛花惜花的人,以前有人也送過她花,還是一大束,&nbp;&nbp;她是怎麽處理的來著。
哦,想起來,隨手扔到客廳的桌子上,第二天一早被她小媽指揮著阿姨扔掉了。
“繼續走吧,”桑諾歎了口氣。
“你沒事兒了?”林煜問了一句。
“沒,”桑諾被風吹得一個激靈,抬手將衣拉鏈又往上扯了扯。
“那朵玫瑰是很重要的東西?”林煜又問。
桑諾沒說話,&nbp;&nbp;低頭往包裏看了一眼,“一個朋友送的。”
“朋友?”大壯接上了話茬,&nbp;&nbp;“除了我們你還有別的朋友?什麽時候的事?”
“靠,不會是前兩天總給你送飯的那個吧?”
沒等桑諾說話,大壯又自問自答的補了一句。
桑諾將扳手往上舉了舉,大壯立馬閉嘴了。
他們逃命的時候車快飛起來,感覺沒用多少時間就到了之前下車的地方,今天往回開,感覺還挺遠的。
隨著車上的人越來越安靜,就快要睡著的時候,袁淵隨手打開了車載音樂。
震耳欲聾的歌聲從低音炮喇叭吼出來的時候,桑諾的那點兒睡意瞬間被吼掉了。
“嚇我一跳,”後座的林煜和大壯一起皺著眉。
“這種路上可別睡著了,”袁淵說,“不知道一會兒又會遇到什麽意外情況呢。”
“那也放個能聽的歌啊,這是什麽?”林煜說。
“刀刀刀,”大壯對這種音樂了如指掌。
並且很快還跟著歌詞哼上了。
“刀個刀個刀刀,那是什麽刀,”大壯唱,&nbp;&nbp;“刀個刀個刀刀,一把殺豬刀……”
車窗玻璃被喪屍打碎了,開的快一點冷風就直往人臉上呼,桑諾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後排的大壯卻越吼越大聲。
破鑼嗓子混雜著風聲怎麽聽怎麽淒厲。
“一刀一刀一刀,刀刀催人老,我的青春小鳥已經飛走了!”大壯吼到最後一句終於嗆了一口風,咳嗽著結束了歌聲。
也結束了他們一路走來的安靜祥和。
“操,我就知道,”桑諾瞪著不遠處飛奔而來的一小隊喪屍,扭著脖子瞪了大壯一眼。
“喪屍來了?”林煜剛才也悄悄跟著大壯喊了幾句,很是心虛。
要怪也隻能怪那首歌實在是有點太容易上口了。
“快點,”桑諾轉過頭朝著袁淵說。
“知道,”袁淵往時速表上看了一眼,目光不經意往油表上閃過的時候,突然發現油表上的數字已經快降到零了。
他心裏猛地一驚。
“怎麽了?”桑諾察覺到他的異常,一邊將包的拉鏈拉上,一邊摸出了槍。
“快沒油了,”袁淵臉色很難看。
“沒油了?”大壯很驚訝的吼了一嗓子,“不是啟動的時候才加滿的麽,怎麽現在就沒油了?”
“不知道,”袁淵已經降了速,將車朝路邊慢慢停過去。
“可能是漏油,”桑諾說著直接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果然,他們剛走過的路上洋洋灑灑漏了不少汽油。
“現在怎麽辦,油本來就不夠,剩下的這些壓根熬不到咱們到市,”袁淵也跟著下了車。
桑諾沒說話,朝著四周看了看。
他們現在的位置正好是之前停的位置,按照這個距離算大概還有公裏。
“油箱裏的油最多能堅持走多遠?”桑諾偏頭問袁淵。
“油箱裏麵已經一點都不剩了,”袁淵說,“就之前那個桶裏還剩下一些,但按照現在漏的這個速度,估計也就五六公裏吧。”
“差不多吧,”大壯和林煜也從車上下來,“大不了到時候再走兩步。”
“也隻能這樣,”袁淵說。
“那繼續走,”桑諾說,“爭取別到天黑,對現在的我們來說黑暗之中隱藏的危險足矣斃命。”
車再次往前行駛的時候,車裏的人都沒再說話,就連大壯都低著頭檢查包裏的東西。
林煜把所有的吃食全部拿出來,找到槍之後又重新裝回去拉上拉鏈。
“林煜,”大壯將包放在一邊,轉頭看著林煜,“聽聽看有沒有什麽聲音。”
“自從上次下雨開始,我已經好久沒聽到了,”林煜皺皺眉,但還是很認真的聽了聽。
桑諾也偏頭看著他。
將近一分鍾後,林煜將頭轉回來,搓了搓被吹得有些麻木的臉,“沒聽到。”
“行吧,”大壯說,“看來你這耳朵的特異功能也消失了。”
車開了大概六公裏的時候果然還是停了,桑諾看了看周圍,越看心裏越不安。
四周什麽都沒有。
按照之前的路程,他們現在距離市應該隻有兩三公裏的距離,按理說應該能看到市區了,但現在什麽都沒有。
“是不是不太對啊,”大壯說,“怎麽什麽都沒有?”
“我依舊什麽都聽不到,”林煜就差跪倒在地上趴著去聽了,依舊沒有聽到任何一點聲音。
“咱們的方向對吧?”袁淵臉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看。
“如果之前曲煙沒有帶錯路的話,”桑諾說,“應該是對的。”
“那,會不會是……”林煜話頭就接上了,說到一半又停了。
雖然曲煙變成了那個樣子,但之前相處的時間沒辦法匆匆忙忙抹掉,雖然心裏懷疑,但嘴上還是不願意說出來。
“應該不是,”桑諾搖搖頭,“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把咱們往錯的路上引,那為什麽後來周禮會說那樣的話。”
“周禮是誰?”大壯問。
“和曲煙一樣的那個,”桑諾說。
“那現在怎麽辦?”袁淵問。
他今天都快把這句話說成口頭禪了。
“繼續走,”桑諾偏頭看著前麵,“都到這裏了。”
其他人現在一點主意都沒有,聽桑諾這麽說,也沒人說多餘的話,跟著她一起開始往前走。
紀庭深接過程琳手裏的牛奶喝了一口,才看著她,“現在行了嗎?”
“行了,”程琳笑著站起來,“不打擾你的清淨了。”
紀庭深看著她走遠了,才將手裏的牛奶放回桌子上,偏頭就看到一個人正在盯著自己看。
他收回視線。
“你好,”一道清亮的聲音傳過來。
紀庭深抬起頭。
“我可以坐這裏嗎?”那道聲音說。
紀庭深沒說話。
聲音的主人大概是沒想到他不會回應,臉上的表情一僵,但沒幾秒又重新笑著,直接坐在了紀庭深對麵。
“你也玩遊戲嗎?”
紀庭深視線在那個紅色裙擺上看了幾秒,撩起了眼皮。
“你好,我叫桑喻,”那個姑娘一見他抬頭,臉上的笑更甜了,“我的遊戲id是好大一隻南極兔。”
紀庭深沒說話,視線在她穿的高定裙子上掃了一眼,就繼續垂下眼皮。
“你叫什麽名字啊?”小姑娘並沒有因為紀庭深的冷淡表情沮喪,見他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話題立馬轉到裙子上麵。
“你對我這裙子感興趣啊?”小姑娘說,“這是蝶戀花這個月新推出的限量版,全球也就一百件,非常不好拿到貨。”
紀庭深挑了挑眉。
“你是本地人嗎?”小姑娘的話題又換了,“我是南城來的,還是第一次來市,這裏的氣溫真低,我一起也從來……”
紀庭深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小姑娘快把話題扯到以後要出國留學的時候,他才又端起桌子上的牛奶親親抿了一口。
“你還有兄弟姐妹嗎?”他問。
“啊?”小姑娘正說得起興,突然聽到紀庭深開口說話,愣了愣,反應過來是在問她之後,停頓了一秒,“沒,我媽媽就生了我一個。”
紀庭深沒說話點了點頭。
又在心裏嘖了一聲。
剛才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和桑諾在某個角度上,鼻子有點像。
但在小姑娘剛才愣神的那幾秒時間裏,又不像了。
也是。
一個是遊戲世界裏的,一個是現實生活中的,就算是同一個姓氏,也不太可能扯的上關係。
桑喻說完那句話之後,心裏就有點心虛。
她從來沒聽說過桑諾在市還有朋友,但看這個男人的表情,明顯就像是知道。
“阿深,”趙天一突然在不遠處喊了一聲,紀庭深抬頭。
就見趙天一和一個個子不高,精瘦,一雙眼睛一單一雙,但炯炯有神的男人站在一起。
紀庭深站起來。
趙天一帶著那個男人走過來。
“這位就是紀總吧,”那個男人看著紀庭深笑了笑,“今天能見實在是我的榮幸。”
“聞先生,這款遊戲的主要設計師,”趙天一在一旁介紹道。
“哪裏哪裏,”紀庭深臉上也帶著溫和的笑容,“早就想見見遊戲的設計師了,今天能在這裏相識是紀某人的榮幸。”
聞先生還想說什麽,見旁邊還有人,指了指另一邊,“紀總這邊請。”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趙天一單獨坐一邊,紀庭深和聞先生麵對麵坐著,“沒想到紀總也玩遊戲。”
“畢竟合作了,”紀庭深說,“也得了解一下產品。”
“紀總說的是,”聞先生朝著一邊招招手,立馬有一個身穿大紅色旗袍的漂亮女人端著茶壺走了過來。
紀庭深視線淡淡在她身上瞥了一眼就收回了。
“不瞞紀總說,”聞先生將旗袍女人倒的第一杯茶放在了紀庭深麵前,“當初要不是紀總的支持,現在這遊戲也不一定能做到這種地步。”
紀庭深還是帶著笑,但沒動,前麵的茶。
“不過,”聞先生又將第二杯放到了趙天一麵前,“明天我們老板決定推出新產品,希望兩位還能多多支持。”
“支持可以,”趙天一倒是端起茶抿了一口,“不過聞先生和戴總捂的這麽嚴實,我們也不知道這支持的力度……”
“這個問題,趙總您放心,”聞先生笑的眼裏都是精光,“我聞某人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哦?那我就等著了,”知道再說下去也套不出來什麽有用的東西,紀庭深笑這端起了茶杯。
“絕對不負期待,”聞先生說。
能在這裏看到很多商圈大佬不稀奇,按照戴森的習慣就是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沒遊戲沒興趣,他還是會將邀請函都送到。
畢竟就算不玩遊戲,也可以合作投資。
但看到紀航,紀庭深還是有些意外的。
現在誰還不知道他和紀家的關係?
就算是沒有徹底撕破臉,但前幾天,說他開車撞了紀老太太的新聞的熱度還沒有消散呢。
戴森不會專門請紀家人來惹他不痛快。
紀庭深視線朝四周轉了轉,果然沒看到紀懷澤。
“他怎麽來了?”趙天一也看到紀航,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誰知道呢,”紀庭深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別說這個聞先生喝的這個茶還真挺不錯的。
“我現在看到他就手癢,”趙天一說。
“因為上次的事?”紀庭深問。
“我想來想去肯定是他傳出去的,”趙天一說,“紀懷澤怎麽說也那麽大歲數了,要臉,應該不會在外麵胡說。”
“嗯,”紀庭深看著紀航點點頭,“放心,好戲還在後頭呢。”
趙天一聽到他這句話立馬察出了不對勁,“你是不是又背著我搞事情?”
“好好的話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就變了味,”紀庭深挑了挑眉,“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注意一點。”
“我注意個屁,”趙天一壓低聲音罵了一句,“你就藏著掖著,我看能藏多久。”
“藏不了幾天了,”紀庭深笑了半天。
紀航好不容易才說動一個朋友帶他一起過來,為此還將自己到手的一輛車給出去了。
不過也不算虧,隻要能讓他見到這個遊戲的設計師,讓他付出更大的代價他都能接受。
隻是沒想到剛進來沒多久就見到了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
他從骨子裏厭惡紀庭深。
不過在剛才兩個人對視的瞬間,他所有厭惡情緒都沒來得及翻湧上來,就被紀庭深的一個眼神看得冷汗瞬間鋪了滿背。
可他明明是笑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