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閑暇與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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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也不再說話,幫幾個同伴接好了脫臼的手臂腳踝,大步出門而去。
李保保也活奔亂跳起來,屁顛兒屁顛的跟了上去,臨出門前還撂下一句“你完了!”
方才大都,隻有他是用扇子打的,躲過了一劫,又激靈躺屍,是以不知挨揍的滋味,此時還敢亂蹦亂跳。
賈瑛眼睛一瞪,故作惡聲道“皮還癢癢是吧!”
李小保被嚇得躲門而出!
賈瑛一陣輕笑,對於剛剛揍了當朝首輔的兒子,賈瑛並未太放在心上,不過是少年意氣罷了,再說賈家與首輔李相本就有著不可明說的關係。
賈瑛唯一所慮的是,自己剛才有點浪,連當朝首輔的名字都敢拿出來逗樂,正如三爺所言,李保保改名李恩第,在意的就是別人不笑話自己。
不過賈瑛心裏也有盤算,那李小保若是敢同他父親講,自己頂著他的名號在外麵胡鬧,還讓人連帶把他也笑話了,賈瑛敢肯定,先挨揍的一定是李小保。
一群紈絝走遠,這是身側的齊思賢卻拉了拉賈瑛的手臂道“公子,那三爺姓楊!”
佟掌櫃也是一臉重色。
“姓楊”賈瑛剛待開口,忽然想到一事。
“首輔的兒子當跟班兒,還姓楊我揍了諸皇子中的哪一個?”
“皇帝不會砍我的頭吧?”
“應該不至於,他事先也沒說,不知者不怪嘛!”
喜兒也擔心道“二爺要不”
賈瑛輕輕一笑道“要不什麽要不,不就是幾個紈絝打了個架嘛,都別瞎想!”
這事兒,他還真不怕,先不說本身有錯的就是他們,就算皇帝知道了,自己也站著理兒呢。
當然皇帝一般是不和人講道理的,不過嘉德帝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這個時候最在意的恐怕就是自己在仕人心中的形象了吧,恐怕他首先該教育的是自家的兒子,一個連兒子都教育不好的皇帝,你指望他治理天下?
賈瑛搖了搖頭,也不再去想這些。
當下又和佟掌櫃與木恩賜閑話了幾句,交代了一些後續,這才帶著人往寧府而去。
路上,賈瑛曾問齊思賢,有沒有心思去做點別的事情,老是一個人在府裏悶著,加上她自身的悲慘經曆,很容易出問題。
齊思賢沒有直接答應,隻是說考慮考慮,賈瑛自然也不會勉強。
目前能做的事情不多,該安排下去的也安排下去了,接下來就是等著魚躍龍門的一關了,能不能跳過去,關係到他未來的生死,這是大事,馬虎不得。
老宅那別的修葺還需要些時日,三進院子的工程,即便不大拆大修,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估計今年是住不進去了,爭取在春闈前後搬出去就行。
畢竟過了年,他就十七了。
古代男子雖說二十歲才行加冠禮,可也有十六成丁這一說,賈蓉年紀比他小幾個月,已經和秦可卿成婚了。
十七歲,在這個年代就是大人了,不能一直待在滿是女眷的深宅大院中。
接下來的日子,賈瑛就輕鬆多了,他不是愛熱鬧的人,也不會出去胡逛,沒事的時候,就待在自己的小院裏,練武溫書。
這裏還要具體說一下關於春闈會試。
春闈會試是萬裏科舉路的倒數第二部,會試之後再經過殿試,就能出仕為官了。
至於春闈會試的考試內容,當今科考,沿襲的是唐宋舊製,又稍加變革。
會試每隔三年的第二個月份舉行一次,一般都是初九開始,共分三場,每三日一場,到十七結束。
首場試《四書》義三道,經義四道,其中《四書》是每一個生員都要兼習的,而五經則是每一位考生任取一經。
賈瑛治的是《春秋》,是五經中最難的經書之一,另一個就是《禮記》了。
之所以說難,那是因為其餘三經,有朱程為其做了官方注釋,參考起來也就相對容易些。
賈瑛之所以選治《春秋》,不是他想挑戰高難度,而是教他的夫子治的就是《春秋》,別的不會。
沒辦法,在南疆想找一位理學大家,太難了。
首場結束後,二場試論一道,判五道,詔、誥、表內科一道。
三場則是試經史時務策五道。
賈瑛與後世考試做了一下簡單的對比,最終還是不由稱讚一聲古人的科舉不愧是千年王朝選拔輪才的不二法寶,太難了!
但凡能堅持下來的,並且還能高中的,無一不是萬裏挑一之人啊!
所以,賈瑛必須鄭重對待。
為此,期間他還抽空去找了一次賈政,整個賈府中,除了賈敬,最有學問的一個。
賈政對他說“本朝取士,鄉試取的是才氣,便如瑛兒你一般,可會試卻不又同,縱觀往次科闈文墨,總是取的那四平八穩的文章,瑛兒你年少鋒芒盛,還需懂得收斂才是。”
賈瑛聽了,覺得甚有道理,可又覺得明年那場恩科怕是又會有所變動,看來的注意一下主考官是誰了。
除了溫書備考,賈瑛還一直等著楊佑的報複,可左等右等,也沒見對方有動靜,賈瑛可不認為,憑那些紈絝的能力還打聽不到他的出身住處。
對方既然不來找他,他自然也不會趕著上去,還能樂得清靜。
另外便是給雨村寫信了,這事也拖不得。
不過信中的內容卻是很簡單的幾句話
“葫蘆廟裏一書生,緣來隱士真性情。依林附賈奔前程,唯在金陵埋禍根。東海龍王座上客,主兵惹孽雪籠歸。”
箴言嘛,就要簡潔明了,還不能讓對方全都看懂,要的就是一個神秘二字。
隻是不知雨村看了會作何應對,葫蘆案是否依舊會發生。
不過以賈瑛對雨村的了解,他絕對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往上爬的人。
人們都說雨村冤判葫蘆案,是為了抱答賈家的恩情,可誰又知道,王家才是真正的金主。
就在賈瑛無限遐思之時,小院外,卻傳來一陣鶯鶯燕燕,賈瑛回身向院門外看去,卻是尤氏並可卿,帶著黛玉探春一眾姊妹來了。
說來有幾日未見到黛玉了。
還有尤氏,自從那一次東道過後,尤氏就開始躲著他,賈瑛自然明白其中原由,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在躲著尤氏,不然,為何整日待在自己的小院兒裏溫書呢。
“瑛二哥,思賢姐姐,我們來看你們來了!”尚在門口的探春滿是笑意的向著賈瑛說道。
賈瑛微笑起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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