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腹肌對於女子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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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兒,陪爺到營地裏走走。”

    “二爺,您身體才剛剛見好,常大夫說了,還是少見風的好。”

    “周喜兒,怎麽這一轉眼,常大夫倒變成你的主子了?爺說話不管用了是吧?”

    對於賈瑛的怪話,喜兒恍若沒有聽到一般,張開雙臂攔在帳門之前,任什麽也不讓賈瑛踏出大帳半步。

    “二爺,這事兒還是要聽人家大夫的,這些日子,若非是常大夫不辭辛勞的照看您,您這會兒怕是想下床都難。”喜兒像個長舌婦一般,嘴裏嘮叨個不停:“說來咱應該好好感謝一番常大夫才是,您是沒見著,這軍營上至主帥將領,下至士兵馬夫,這些日子哪個不都是承了人家常大夫恩德,就連京裏來的那些禦醫,都對常大夫的醫術讚歎不已呢。”

    “還有,您昏迷的這些日子,都是人家常大夫照顧的,又是施診,又是擦身子,&nbp;&nbp;又是”

    “你還有完沒完了?”賈瑛有些受不了喜兒的嘮叨:“喜兒,爺之前怎麽就沒發現,&nbp;&nbp;你的話居然這麽多?爺不出去了,&nbp;&nbp;總行了吧。”

    說著,&nbp;&nbp;便又轉身返回了大帳之中。

    喜兒緊跟其後,一臉堆笑道:“爺,&nbp;&nbp;小的這不是被嚇到了嘛。您說,萬一您要是有個好歹,老爹還不得扒了小的的皮。”

    “行了,&nbp;&nbp;爺知道你辛勞,不說這些了,跟爺說說如今外麵的情況吧。”賈瑛坐回了座位上,&nbp;&nbp;看向喜兒問道。

    隻聽喜兒說道:“匈奴人退兵了,聽說他們離開之後,歸化城外埋了好些死人的屍體呢。朝廷答應了匈奴人的部分要求,&nbp;&nbp;給了一百五十萬石的糧草,&nbp;&nbp;還有一些絲綢茶葉,&nbp;&nbp;舅姥爺已經徹底收複了大同全境,聽說這會兒又往西邊兒去了,&nbp;&nbp;大同鎮暫由西寧侯坐鎮,北靜王爺也被陛下調回了京城。隻留馮老爺,&nbp;&nbp;如今還留在雁門關裏。”

    馮恒石留在雁門關這件事情,&nbp;&nbp;賈瑛已經聽說了。

    馮恒石本是受命前來和談的,&nbp;&nbp;和談結束之後,便向皇帝請命,暫時留在了山西。畢竟瘟疫對於此時的大乾來說,&nbp;&nbp;並非小事,&nbp;&nbp;而且還是一支大軍被感染,朝廷既然知道了此情況,&nbp;&nbp;自然要派人來盯著。馮恒石便趁此機會,&nbp;&nbp;請命留了下來。賈瑛明白,&nbp;&nbp;這其中擔心自己的緣故還是要多一些的。

    原本賈瑛故意隱瞞下此事,是擔心有人在背後借此機會做手腳。他走到了這一步,&nbp;&nbp;官職地位如何且不說,&nbp;&nbp;手握重兵這是實實在在的事情,自然會有人不安,&nbp;&nbp;有人嫉妒,&nbp;&nbp;還有得罪的那些人。

    別的不說,寧武雁門二管當初堅守不出,&nbp;&nbp;任他被阿古金的大軍圍追堵截,賈瑛還是有所察覺的,聽說當時藍田玉便已經到了寧武。

    還有自己掏銀子從關內買的一些肉食,據說也被截留了不少,說是湘軍營和靖虜衛欠他們的糧草。

    這些驕兵悍將,連楊佑親自去討要都不給。

    “軍中接種的情況如何了?”賈瑛又問道。

    此時,距離他昏迷已經過了是十一天了,賈瑛身上的痘痂已經開始蛻落,牛痘的培育早在六天前就有了結果。

    “回二爺,已經接種過一批人,木將軍和肅忠郡王他們也都接種過了,此刻就等待十天之內出熱了。剩下的士兵,由於人數太多,恐怕還需要再等上幾日,才能全軍接種完成。”

    賈瑛聽罷點了點頭,心中總算稍安一些了。

    此次雖有波折,不過也算是好事,畢竟天花出過一次之後,一輩子都不會再懼怕這種東西了。

    至於,湘軍營和靖虜衛因為此次疫病而死亡的人數,還要等到牛痘見效之後,才能再做統計。

    賈瑛將目光看向了喜兒,問道:“你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爺身邊,居然一點事都沒有,你倒是好運氣。接下來爺這邊也不需要人照顧了,你也去找常大夫接種牛痘吧,爺可不想,&nbp;&nbp;臨了你再有什麽事。”

    “回頭小的就去找常大夫。”喜兒微微一笑,&nbp;&nbp;緊接著又提起一事道:“對了,&nbp;&nbp;二爺,&nbp;&nbp;之前京裏還來了旨意,&nbp;&nbp;要帶肅忠郡王離開,&nbp;&nbp;不過王爺不肯走,為了留下來,連皇命都抗了。”

    賈瑛聽罷,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於楊佑的這份情誼,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楊佑當王爺的時候,盡做些不靠譜的事,反而將軍當得有模有樣的,靖虜衛是他遠從山西帶過來的,這種時候,他如何肯拋下靖虜衛獨自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賈瑛的日子總算清閑了一些。

    山陰縣城附近五十裏內已經被徹底封禁了,朝廷另調了大軍從楊佑手中接手了防務,外麵的事情幹擾不到這裏。至於大營內,士兵們接種牛痘之後都在等著發熱出疹,又有一眾大夫盯著,倒也沒什麽可操心的。

    就是常榛苓下了對他的禁足令,說是等瘡痂完全脫落後才能夠出去,這讓賈瑛獨自待在大帳中頗感無聊。

    離京快三個月了,眼看著再有半個多月就要入冬了,也不知家裏如何了?

    黛玉她們會不會知道了這裏的事情?

    怕是瞞不住,朝廷都知道了,總會有風聲傳出來的,朝中那些大員的嘴,不見的比京城街巷裏的婦人嚴實到哪兒去。

    這會兒她們怕是很擔心吧。

    不過好在再有幾日,就能回去了。

    還有自己昏迷之後的那一次夢境

    賈瑛醒來之後,夢中的事情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大腦中隻依稀還留著一些破碎的片段。事後,喜兒也同他說了那日他在昏迷中發生的事情。

    賈瑛緩步走到大帳的一處,從刀架上去下了那柄禦賜寶刀。

    夢境中的經曆,讓人有些難以理解,為何會那般真實,而且這個夢境來的居然這麽巧。

    不是賈瑛迷信,而是太虛幻境對於這一世的他來說有著非凡的意義,就像是一切故事的原點。

    紅樓之所以是紅樓,離不開木石前盟和金玉良緣,還有那十二釵的正副冊,而這一切,都源於太虛幻境。

    這個世上有沒有真正的神仙,賈瑛無從判斷,隻是他的經曆本就太過玄奇,有些事情,由不得他多想。

    是虛幻,還是真實呢?

    “想什麽呢?”一道女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將思索中的賈瑛從虛幻中拉了回來。

    “是常大夫啊,快請坐。”賈瑛將寶刀重新歸置於架上,急忙請常榛苓入座,親自沏好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軍營之中,沒什麽好用來招待的,粗茶淡水,怠慢常姑娘了。”

    常榛苓放下了跨在肩上的藥箱,緩緩坐了下來,摘去兜帽,緩緩解下了麵巾,理了理略為有些雜亂的秀發,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一笑道:“我正有些口渴。大人太過見外了,我與祖父遊曆山川,日子過的本就清淡,雖是粗茶淡水,卻也能讓人心靜神安。”

    說罷,常榛苓飲下了杯中的茶水,舉動之間,落落大方,不見絲毫造作。

    這還是賈瑛第一次見到常榛苓麵巾背後的真實樣貌,皮膚皙白,麵頰略顯清瘦,眼神澄澈,睫毛狹長濃密,談不上什麽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卻是另一種自然美。

    再配上其救死扶傷的醫者身份,反倒給人一種不一樣的光芒映射。

    “仁心聖手,活人無數。心安者不在富貴權勢,而在救死扶傷。本官該感謝姑娘與常老先生的大德,否則賈某今日能否與姑娘在此敘話,還在兩可之間呢。”

    “對了,姑娘找賈某可有何事?”

    常榛苓雖祖父經年遊曆在外,相處之人,多是一些粗野的平頭百姓,如今被賈瑛這麽一番誇讚,似乎還有些不大習慣,臉上透著一絲微紅,一時倒不知該如何應答,正為難間,聽了賈瑛此問,才急忙轉移話題道:“我是來為大人複診的,距離大人出疹也有一段日子了,若是沒什麽問題,大人便可外出了。”

    “有勞姑娘!”

    說著便伸出了手臂,放在了桌麵上。

    隻是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常榛苓有所動作,心中不解道:“姑娘,不是要診病嗎?”

    常榛苓臉色微微一紅,神色間顯得有些猶豫,聽到賈瑛問話,這才說道:“大人的內診前些日子便已無恙,隻剩下外症尚未愈全,卻是不用把脈的。”

    “哦。”賈瑛恍然,卻又不解道:“那接下來需要賈某如何配合?”

    常榛苓將看向賈瑛的目光移開,嘴裏說道:“大人將外衫脫去,我需要查看大人瘡痂是否已經無礙。”

    脫衣服

    賈瑛愣了愣神,神色略為有些尷尬,雖說對方是大夫,可畢竟男女有別,一個大男人在女孩子麵前袒露臂膀總歸是有些不雅觀。

    不過隨即賈瑛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情,果然,在這裏生活的久了,自己的思想也難免會被同化。

    人家是大夫,給你看個病,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可扭捏的。

    再說,也不是沒被看過,之前紅疹出瘡濃的時候,還是對方幫忙擦拭的呢。

    隨即,賈瑛便站起身來,開始解衣寬帶。

    賈瑛想通了,可一旁的常榛苓心中卻有些坐立難安了。

    這位賈大人也真是的,脫衣服就不知道回避一下嗎?自己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子,哪有當這女子的麵脫衣服的。

    雖說之前自己還曾親手為對方解去過衣衫,不過那會兒對方是在昏迷中,渾身上下又長滿了紅疹,看著都滲人,卻也沒太大忌諱,起碼一方處於無意識之中,能緩解彼此的尷尬。

    可這會兒,卻是一個神誌清醒,活生生的人啊!

    常榛苓將連別到一邊,聽著身側傳來的窸窣之聲,臉頰通紅,心中羞恥不已。

    “常姑娘,我好了。”賈瑛的聲音在常榛苓耳邊響起。

    常榛苓壓下起伏的心緒,暗自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讓自己怦怦直條的心平靜下來,迎著大帳之外吹來的涼氣緩解臉上的燥熱,目光再次恢複了清澈,這才緩緩轉過頭來。

    天花出疹是離心分布的,越是靠近心口的地方,出疹越慢,恢複的自然也比身體的別處慢一些,隻要上身靠近心髒的地方瘡痂能順利脫落,不再出濃,那就代表著病症愈全。

    常榛苓見賈瑛此刻是被轉身形的,心中不由微微一陣鬆快,好在對方沒看到她的尷尬。

    賈瑛背上的瘡痂已經有大半脫落了下來,留下的隻有宛若新生兒一般的嫩滑玉白的肌膚,還有虯筋畢露的寬闊臂膀。

    不錯,出疹並非全是劃出,一但熬過去之後,便會得到一副宛若初生之時的皮膚,等這場疫病過後,湘軍營的這些個糙漢,估計都會變得比自家婆娘的肌膚還要潤滑。

    “你,轉過來吧。”

    常榛苓用溫懦聲音說道。

    賈瑛依言轉過身來,隻是卻高高昂起了頭顱,沒有去看對麵女子的麵龐,免得雙方尷尬。

    賈瑛轉身的一刹,常榛苓的視線便不由的落到了賈瑛的腹部,看著那棱角分明的八塊兒腹肌,雙目有些發怔。

    盡管她之前早已經看過對方的身體,可此刻當眼前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前之時,她依舊無法壓製心髒的跳動。

    精壯的男子她不是沒有見過,可似賈瑛這般有著八塊兒腹肌的身體她還是第一次見。

    古人的精壯,通常說的都是膀大腰粗肥肚腩,與賈瑛這樣對稱分明的腹肌是完全不同的。

    倒不是說這個世上沒有賈瑛這樣的腹肌,隻不過如今的時代,吃飽飯都難,大家比的都是身上誰的肥肉多,社會閑著沒事去練腹肌。再者,想要練出來這樣既對稱又棱角分明的腹肌來,也是需要特殊的方法的,起碼仰臥起坐這項訓練當下還沒有出現。

    常榛苓的雙頰乍起殷紅,壓下心中雜亂的思緒,視線漸漸上移,隻是越看越是羞紅,心跳的越是飛快。

    可他的身材,真的是

    “大人額,小的該死,小的該死。”一名親衛忽然闖了進來,看到大帳內的一幕,恨不得此刻自己當場雙目失明。

    我看到了什麽?

    “該死,來的真不是時候,撞破了大人的好事,大人不會給我穿小鞋吧?”親衛一邊往外推,心裏同時遮上了一層陰霾。

    同時又覺得有點酸楚:“哪裏有醋,我要喝一壇子。”

    這些日子下來,誰不知道軍營裏來了一位女菩薩,是專門來拯救大家的。

    這位女菩薩醫術高超,性情溫和,像是鄰家知心的姑娘,對他們這群糙漢子噓寒問暖。

    每次排隊問診,別的大夫哪裏都是空無一人,唯獨這位女菩薩的診位之前,排起長龍一般的隊伍,就連那些將軍都要借著自己的威勢和士卒們爭搶一番,不過好在這位女菩薩眼中,一視同仁,部分高低,這才給了她們這些普通士兵一絲靠近仙女的機會。

    可如今,萬千將士心中的女菩薩,就這麽被他們的大人給糟蹋了

    “呸,不是糟蹋,是欺騙。對,就是欺騙了!”

    親衛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故事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就是不知道,大家夥若是知道了此事,會不會將大人圍毆一頓。好像看大人被圍毆啊!”

    大帳內,常榛苓麵色羞紅不已。

    這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怎麽做人啊。

    也不敢抬頭看向賈瑛,慌忙轉身向外走去,臨出大帳之前,隻留下一句:“大人愈全了。”

    “唉,常姑娘”

    聽到賈瑛呼喚,常榛苓腳下的步伐更快幾分,任賈瑛如何呼喊也不回頭。

    “你的藥箱。”大帳門口看著離去的常榛苓,賈瑛悠悠一歎。

    這叫什麽事。

    賈瑛轉頭看向一旁的親衛,麵色平靜的說道:“什麽事?”

    本來就是一次正常的複診,雖然被人誤會,可賈瑛也不怪一旁的親衛,看他的神色,定然是有事情稟報。

    隻是聽在親衛耳中,卻不是那一回事。

    果然,大人是真的生氣了。

    親衛內心充滿了苦惱和不安,雖然他家大人平日裏為人隨和,平易近人,可治軍也是極其嚴厲的,而且殺起敵人來,手中的刀可是毫不手軟。

    “大人,馮老大人派人來了,就在營門之外,木將軍和其他幾位將軍都不在,小的隻能來找大人。”

    “小的真不是有意要”

    “行了,也沒說要怪你,此事攔在肚子裏,不許說出去。”賈瑛威脅道。

    “大人放心,打死小的也不會說出去。”

    親衛目光堅決的保證道。

    賈瑛回道帳中穿戴好了甲衣,這才隨同親衛一同向營門外而去。

    馮恒石派人送來了幾封信箋,都是自京城而來,信箋的主人是誰,自然也不用多說。

    另外則是詢問疫病的情況,還有帶來了一則朝中的消息。

    是關於朝廷對於湘軍營和靖虜衛後續安置的消息。

    兩支軍隊人數加起來一萬五千餘人,雖說因為一場疫病死傷不少,可因為賈瑛的防治及時,傷亡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這麽兩支能征善戰的大軍,朝廷自然不會隨意安置。

    賈瑛和楊佑之前便就此事有過猜測,遠調是一定的,起碼不會裏的京師太近,而且他們兩人也別想繼續掌握兩支軍隊。

    畢竟兩人都很年輕,如果繼續將這兩支軍隊掌握在手中,難說不會變成某個人的私軍,隻知將不知王。

    更何況,楊佑還是一個王爺,有了這番功勞,怕是爵位要更上一層了。

    事實證明兩人的猜測沒錯,甘肅鎮。

    西疆最苦寒的地方。

    這就是皇帝親軍和邊軍的區別。

    若是換了京防十二營,立下這等功勞,隻會增加他們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聖恩愈隆。而邊軍,放在身邊會讓皇帝和朝廷大臣睡不著覺,隻能遠調天邊。

    一將功成,千軍用命,大概就是如此吧。

    賈瑛收起馮恒石的來信,將另外幾封信箋一一拆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