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苗家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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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各位玩家進入副本《苗家村》。】
    【苗家村是一個落後的小山村,因四麵環山,交通十分的不便利,常年被大霧籠罩。】
    【但這個山村極其的漂亮,吸引了無數遊客前來遊玩。】
    【你們是這次前來遊玩的遊客,不過因為你們是第一次來,似乎迷失了方向。】
    【副本任務:存活七天,或者逃離苗家村。】
    雖然副本信息上寫著玩家是來苗家村遊玩的客人,但阮清的身份卻不是。
    原主名叫苗清,前幾天剛滿十八歲,他本身就是屬於苗家村的一員,而且身份還不低。
    他的母親就是苗家村的村長,而他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苗家村下一任村長。
    但原主的母親並不想原主成為村長,一直給原主灌輸外麵的世界有多美好,甚至給他灌輸他不適合當村長的念頭,讓原主成年後就離開苗家村。
    原主自小就比較叛逆,性格也比較倔強,而且一直都是以未來村長的身份自居,自然是不願意聽從母親的話。
    原主本就對母親沒什麽母子之間的濡沫之情,母親說的多了,更是起來逆反心理,還覺得母親可能有其他私生子,是想讓他給私生子讓路,一時間反對的就更激烈了。
    但原主的母親根本不聽原主的反對,直接在原主成年之後,在村外麵給原主找了好幾個相親對象。
    準備等相親成功後,就讓原主跟著相親對象離開苗家村。
    然而相親對象還在來的路上,原主的母親就先一步死了。
    原主的母親死在了昨晚,倒不是突然意外死亡的,是生病死的,而且死之前就早有預兆了。
    原主的母親在幾年前就已經被病魔折磨的骨瘦如柴了,大概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她死前拉著原主的手,讓原主一定要好好對待相親。
    相親成功後,就立刻離開苗家村,再也不要再回來。
    阮清作為特殊nc,從來就沒有哪一次不是死在開局的炮灰的身份,這也就意味著原主的處境絕對談不上安全。
    原主母親讓他離開苗家村,極有可能是為了他好。
    原主並不是什麽細心聰明的人,再加上被原主的母親保護的很好,從來沒有察覺到有什麽問題。
    但阮清整理原主記憶時,卻發現了異常。
    這個苗家村看似是一個普通的小山村,但卻處處透露著詭異,每一位村民的脾氣都十分的古怪,給人一種壓抑可怕的感覺。
    而且這個小山村從未有過村裏人離開,生老病死皆在這個小山村內。
    也偶爾會有外來人,但不出七天,外來人的身影就會消失在苗家村。
    原主以為那些外來人都離開了,但根據副本的信息,可以輕易的推斷出,那些人死在了苗家村。
    苗家村有問題,苗家村的村民也有問題。
    原主的母親自小就不允許他和村內其他人玩,再加上村民對待其他十分的冷漠,原主在村裏基本上沒什麽朋友,記憶中也沒有太多關於村民的事。
    不過原主小時候出門玩走丟過一次,在山裏直接迷了路,走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路,還是村民將他給找回來的。
    這個苗家村似乎很難離開。
    也許第二個通關方法的難度,完全不亞於找到副本bss的名字。
    阮清此時正在原主的房間內,昨晚原主的母親剛死,他幾乎被上門來商量葬禮的村民打擾的一夜沒睡,天亮才稍微閉了一下眼睛。
    苗清的母親對原主實際上並不算好,和其他村民沒什麽兩樣,但她是原主最常見到的人,哪怕是不怎麽愛,也會產生一份依耐,原主自然還是有些難過的。
    隻不過這份難過並沒有持續太久。
    阮清整理完記憶就將直播間打開了,雖然玩家看不見和副本相關的彈幕,有時候卻可以從彈幕的多少和內容,推測出一些線索。
    【老婆早上好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才一會兒沒見我就感覺過了好幾個世界那麽久了(委屈巴巴jg)。】
    【哎等等,玩家隻有在副本中才能開直播的吧老婆這是一個副本通關就進入了下一個副本這也太拚了吧】
    【嘶,苗家村副本老婆這是什麽運氣啊,接連三個副本都是通過率低的離譜的副本。】
    【太心疼老婆了,明明上一個副本受了那麽重的傷,結果都沒休息一下就進副本了,老婆很缺積分嗎[打賞積分]】
    觀眾們見狀也開始打賞積分,幾乎占據了直播間滿屏。
    阮清將直播間開了後就沒有去管直播間,自然也沒看見積分打賞提醒,他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
    房間內到處都是白色,院子裏也到處都掛著白綾,那是在祭奠他死去的母親。
    苗家村的村民們向來冷漠,平日裏都見不到一麵,也隻有在死人時才會出現舉辦葬禮。
    原主的房間在角落,從窗戶看出去正好可以看清楚整個院子,院子裏來來往往的村民,正在布置院子和靈堂。
    原主母親的屍體就放在靈堂大廳,苗家村的習俗的人死後必須停靈七天,第八天才會下葬。
    原主的母親是昨晚死的,第八天也就是副本的第七天,顯然這個副本極有可能與原主的母親有關。
    苗家村裏嫡係血親死亡,晚輩是要披麻戴孝的,阮清拿起旁邊掛著的白布條綁在了頭上,接著走到了窗邊,隱晦的觀察著院子裏。
    院子裏有兩個男人正在布置白綾,臉上皆是麵無表情,和原主記憶中的樣子沒什麽兩樣。
    冷漠又詭異,光是遠遠的看著就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也是原主不喜歡跟苗家村的村民一起玩的原因,就連上學也坐在最後一排,和整個苗家村都格格不入。
    忽然,其中一位村民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直直的看向了角落裏的窗戶。
    然而那裏什麽也沒有,不過窗戶是開著的。
    那村民皺了皺眉,拿著手中的白綾,朝著窗戶緩緩走了過去。
    走的無聲無息,就仿佛是飄過去的。
    院子和窗戶離的不遠,村民很快就到了,他透過窗戶看了進去。
    窗戶正對著一張床,床上正背對著窗戶這邊躺著一個人,那人蓋著被子,小小的蜷縮著床上,連腦袋都看不見。
    是村長的兒子
    村民這才收回了視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繼續做著綁白綾的工作,全程都沒有和另一位村民說一句話。
    阮清全程都蜷縮在床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被被子包裹的背影看起來單薄又弱小,就仿佛是睡著了。
    但那雙睜著的漂亮眸子,明顯透露出了他沒有睡覺。
    太敏銳了,這不該是普通人類該有的敏銳。
    阮清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苗家村的村民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村長這個職位聽起來不大,但在苗家村卻似乎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原主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違背母親的命令,哪怕是再不願,都會服從。
    人的貪婪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永遠都不知道知足,大部分人都會不擇手段的往上爬。
    在這種情況下,弱小又手握金子就是原罪。
    原主的母親已經死了,若是原主再意外死亡的話,那麽村長的位置自然會空出來。
    但阮清總覺得不止是這麽簡單。
    原主母親給原主找的相親對象都是村外的,做這事兒時也沒有避著苗家村的其他人。
    其他人應該是知道原主一旦相親成功,就會和相親對象離開苗家村的,自然也就相當於主動放棄了村長的身份。
    在這種情況下,村民不應該會直接殺死他才對。
    現在線索太少了,到底會遇到什麽危險也無從判斷。
    因為上一個副本毫無顧忌的使用力量的原因,阮清感覺整個人都十分的虛弱,身體也比較無力。
    那是無力是精神和靈魂上的,讓他時時刻刻都處於一種疲憊和困倦的狀態。
    院子裏的村民還在布置,在不了解副本的情況下,去和那群詭異的村民打交道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阮清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院子裏的村民離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叮鈴鈴’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早上的死寂,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院子內掛白綾的兩人在鈴聲響起的瞬間,轉頭直勾勾的看向了角落的窗戶方向。
    響起的是阮清的手機。
    阮清本就沒有完全睡死過去,自然聽到了手機鈴聲。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備注是相親對象(),是原主母親給原主找的相親對象之一。
    當時也是原主母親非要原主將電話號碼存上的。
    “喂,你好。”阮清接通了電話,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啞意,漂亮的眸子裏也還泛著困倦。
    “你是我媽介紹的嗎”
    還不等電話那端回答,阮清就繼續開口道,“我對另一半的要求比較高,我希望另一半長相精致漂亮,性格溫柔體貼,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頓頓八菜一湯不重樣,此生隻愛我一個人,我說什麽都是對的,哪怕我錯了也是對的,不能有任何異性朋友,同性朋友也最好沒有,必須是隨叫隨到,我找你的時候,你最好半分鍾內就出現在我麵前。”
    原主雖然叛逆,但對於把自己養大的母親還是十分的尊重,對於母親臨死前的遺言自然不會無視。
    隻不過也不會太順從罷了。
    他這樣提要求,對方自然會知難而退,到時候就不算他不聽母親的話了。
    更何況他自身都難保,並不想要拖累一位無辜的女性,對方要是能因為他的拒絕放棄來苗家村,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阮清的聲音沒有壓低,院子內也能依稀聽見。
    院內掛白綾的村民本來皆是麵無表情,但在聽見阮清聲音後耳朵都微微動了動。
    少年的聲音帶著少年獨有的清冷軟糯,大概是因為剛剛在睡覺的原因,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仿佛一根羽毛般撓在心上,令人耳朵都有些癢癢的。
    不過在聽完阮清的話後,兩人的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但兩人卻沒有放棄偷聽,甚至鬼使神差的走進了一些,手中繼續掛著白綾。
    隻不過這一次動作全然沒有了剛剛的利落,顯然是沒有了剛剛專注,整個人也向窗戶那邊傾斜。
    阮清似乎並沒有發現有人偷聽,他也不管對方聽到這些要求是什麽反應,再次開口道,語氣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而且我是一個很注重傳統的人,結婚後必須得給我生兩個兒子。”
    院內的某兩位村民:“”他們苗家村似乎沒有這種傳統吧。
    阮清說完自己的要求,禮貌性的開口問道,“請問你對另一半有什麽要求”
    阮清會委婉的拒絕對方,但對方似乎並不懂什麽叫委婉。
    電話那頭聽完阮清的話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好幾秒後,一道冰冷好聽的男聲才響起。
    “會飛,會噴火,會單手捏碎燒紅的鐵砣,下雨天會把傘借給別人,自己搖花手飛回去。”
    阮清:“”看來對方也不太滿意這場相親。
    而且這個李阿姨介紹時似乎弄錯了性別,對麵明顯就是個男人。
    阮清也沒有生氣,他淡淡的開口,禮貌又充滿了疏離,“抱歉,這些我都做不到,看來我們不合適。”
    “祝願你能找到一位符合你要求的另一半。”
    阮清說完就掛了電話,接著拉黑了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