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苗家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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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們被發現了也沒人離開,而是就站在院子裏看著阮清,大概也是覺得有些不妥,後來的村民幫著一開始的兩位村民掛白綾。
    仿佛他們單純就是來幫忙的。
    然而院子裏已經布置大半了,白綾也所剩無幾,根本沒有多餘的白綾讓他們掛。
    村民們隻能裝模作樣的整理已經掛好了的白綾,那做事的態度前所未有的認真。
    剛剛說話的村民也沒有因為阮清無視他而生氣,他直勾勾的盯著阮清,認真的糾正了阮清的話。
    “我們苗家村沒有生兒子的傳統。”
    顯然村民們沒有絲毫要隱瞞自己偷聽的事情,那人說完,視線還緩緩下移了幾分。
    “而且你這樣的,能搞大別人肚子嗎”
    一句話讓在場的村民再一次看向了阮清,而且是看向的下麵。
    村民的話可以說是非常的冒犯,但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或者是嘲諷,仿佛隻是單純的在疑惑。
    然而這話不管是什麽語氣,都足以讓一個普通男人生氣,更別提被一群人看向下麵了。
    阮清聞言臉色難看,拿起旁邊的杯子就朝玻璃窗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玻璃窗碎了。
    破碎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甚至有碎片飛向了窗外的村民,但那村民就好像是提前預料到了一般,歪頭直接躲開了。
    阮清可不管自己有沒有砸到人,他怒意的看著說話的那人,語氣冰冷的開口,“我能不能搞大別人肚子關你屁事!”
    “滾!”
    村民們再一次怔住了,因為生氣的少年更加的漂亮了。
    那精致的容貌,泛紅的眼尾,帶著怒意的漂亮眸子,無一不漂亮的驚人。
    那是一種美到花開到極致快要凋謝的昳麗感。
    再加上少年頭上淩亂的綁著白布條,灰白色與白皙的額頭相貼,更是給人一種從骨子裏透露出了的荼靡。
    開的太豔的花,總是會令人生起一絲占有欲,讓人想要折下來藏起來。
    村長的兒子原來這麽漂亮麽,漂亮的令人心髒有些不舒服。
    村民們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將這歸結於一晚上沒睡。
    村長死亡對於苗家村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今早過來的村民都是被分配了任務的,村民們也不敢再耽擱,紛紛去忙自己負責的事情去了。
    掛白綾的兩人也掛完了白綾,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了,擁擠的院子瞬間空了出來。
    阮清見狀狠狠鬆了口氣,走到玻璃窗邊,快速拉上了窗簾。
    這群村民太詭異了,盯著人時給人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阮清拉上窗簾後,便找來了充電線,準備將手機充上電。
    然而手機插上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的手機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隻能是充電線和插線板。
    阮清檢查了一下,發現插線板的線被什麽東西啃斷了,被咬過的痕跡很新,就像是剛剛被咬斷的。
    是老鼠麽
    苗家村雖然很落後,但極少會有老鼠,起碼原主從小到大都沒見到過。
    光是從咬斷的地方來看,並看不出什麽,房間內也沒有任何的痕跡,阮清隻能放棄。
    原主房間並沒有第二個插線板。
    阮清躲在了窗簾後看了看外麵,在確定院子裏真的沒人後,才打開了房門。
    原主的母親房間是有插線板的,放置屍體的靈堂也同樣有插線板。
    阮清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走向原主母親的房間。
    門是鎖著的。
    阮清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原主的母親就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內,原主當時也在場,原主走時門也還是開著的。
    這門,是誰鎖的
    房門是那種木門,鎖也是那種老舊的鎖,想打開極其容易。
    阮清找來一根鐵絲,就插入了鎖孔,就在他準備將鎖打開時,房間裏傳來了輕微的聲音。
    那聲音非常的小,小到不在意聽根本就聽不見。
    阮清的手頓住了,他透過門縫朝房間裏看了進去,下一秒就發現房間內有黑影一閃而過。
    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心跳都差點停滯了。
    因為那道身影,像極了原主的母親。
    原主的母親因為生病的原因整個人骨瘦如柴,皮膚黝黑,才四十幾歲就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但原主的母親行動卻很快,絲毫看不出身體不好這一點,哪怕是在死前那天的早上,也沒有任何虛弱的模樣。
    死亡早已注定,卻也來的很突然。
    而房間內的那人影,就仿佛原主的母親還活著的時候。
    可原主的母親已經死了,屍體正在靈堂的棺材裏。
    那房間內的,是誰
    阮清的心跳有些亂了,哪怕是走過了這麽多副本,他對於鬼的恐懼也依舊存在。
    他看著眼前的房門,無聲無息的往後退了退,轉身朝著靈堂那邊走去。
    靈堂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此時並沒有人在,阮清找到插線板,將手機充上了電。
    阮清沒有主動回撥電話,那不符合原主的人設,他隻能等著對方再打給他。
    阮清隱晦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靈堂非常的大,比原主和他母親的房間加起來都大,此時處處都掛滿了白色。
    哪怕是大白天,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棺材就靜靜的放在靈堂的中間,棺材前還燒著紙錢,火光映照著漆黑的棺材,泛著一絲詭異的亮光,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整個苗家村給人的感覺都是如此。
    阮清看了好幾圈都沒有任何發現後,最終將視線放在了棺材上,心底生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
    現在還是大白天,哪怕是鬼也不會太過危險。
    阮清喉嚨無聲的上下動了動,朝著靈堂中心的棺材緩緩靠近,哪怕隻是短短的幾步路,阮清卻宛如走在刀尖上一般,手心都浸出了細汗,渾身也繃緊了。
    苗家村實行的是土葬,在下葬前還會由親人整理屍體的衣冠,所以原主母親的棺材蓋還沒有釘死。
    阮清的手放在了棺材蓋上,他咬牙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就在他手上用力時,他身後傳來了一道毫無起伏的聲音。
    “你在幹什麽”
    男人的聲音出現的十分突兀,沒有任何的腳步聲,就仿佛是憑空出現的。
    阮清被突然出現的聲音驚的渾身汗毛直立,差點就下意識拔腿跑了。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精致的臉色浮現出陰鬱悲傷的表情,接著轉過身看向了身後的人。
    母親突然去世,兒子來靈堂看看也是正常的。
    靈堂大門口站著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俊美的不像是個村民。
    男人在阮清轉身後,視線微微頓住了,他皺了皺眉,邊走向靈堂邊開口問道,聲音帶著疑惑,“你是誰”
    男人不在阮清的記憶中,阮清側過身再次看向棺材,隨意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苗清。”
    阮清說的極其的敷衍,也沒有問男人是誰,顯然是不想和男人說話。
    苗家村的大部分村民都沒見過村長的兒子,但卻也知道村長的兒子名字叫苗清。
    男人也同樣如此。
    他知道苗清這個名字,卻還是第一次見到苗清這個人。
    這個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身上沒有任何汙濁的氣息,沒有肮髒的氣息,更沒有染上腐朽的氣息。
    甚至沒有沾染苗家村的氣息。
    幹淨又純粹,宛若淤泥裏開出來的白玉蘭,白的不染塵埃。
    男人在少年麵前停了下來,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是側身對著他這邊的,男人隻能看見少年的側臉,精致到近乎完美。
    少年大概是因為母親去世哭過了,此時眼尾泛著緋紅,睫毛又長又翹,在眼下投下的陰影忽明忽暗,漂亮的好似會動的洋娃娃。
    不,比洋娃娃漂亮多了。
    男人有著苗家村村民的通病,一向不愛與人閑聊,但這一次卻像是變性了一般,他主動的開口了。
    “聽說你媽媽給你找了幾個相親對象”
    阮清的手放在棺材上,沒有直接掀開,畢竟有外人在掀開母親的棺材蓋很不好,哪怕是原主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更何況以原主傲慢的性子,也不希望有人看見他的脆弱。
    但他也絕不會喜歡和厭惡的村民閑聊,聊的還是他同樣厭惡的相親對象。
    阮清覺得有些怪異,村民問他相親對象的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以往村民的態度,根本不可能接二連三的問,而且原主母親死前也一直在強調相親對象。
    相親對象,是有什麽問題麽
    阮清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眉眼之間浮現出一絲不耐煩,他敷衍的點了點頭,“嗯。”
    男人聞言心髒有些不舒服,他眼神幽深了幾分,“已經在路上了”
    男人的語氣未變,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危險,讓人背脊發涼。
    阮清心底一咯噔,他一向相信自己的自覺,所以他並沒有正麵回答男人的問題。
    他冷冷的撇了一眼男人,臉上的不耐煩更明顯了,“關你什麽事。”
    男人的視線落在少年眼尾的淚痣上,鬼使神差的上前了幾步,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了。
    近到了不是陌生人該有的距離,男人高大的身影頓時充滿了壓迫感。
    男人斂眸看著阮清,一臉認真的開口,“苗家村不允許外嫁。”
    阮清在男人靠近時就身體緊繃了起來,他聽完這話仿佛被氣到了,整個人直接炸了,阮清怒意的推了男人一把,“誰外嫁了!你會不會說話!”
    “我是把人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