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重傷司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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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內一片寂靜。

    杜悅溪心思飛動,難尋蹤跡。

    司琴有了白桃的證詞,下巴揚得更高,一臉傲氣。

    劉教司直勾勾地盯著杜悅溪,雖然不發一言,卻已經難掩怒氣。

    至於其他姑娘眼看著三尊大神鬥法,自是更加不敢開口,一個個麵麵相覷,都小心地往長廊內挪動幾步,生怕三人若是纏鬥起來,會傷了自己。

    好一會兒,杜悅溪才冷笑一聲“沒錯,我是去了望春樓。”

    聞言,眾人皆驚。

    就連司琴都略顯驚訝地盯著杜悅溪。

    她倒是沒有想到杜悅溪居然會如此坦坦蕩蕩地承認。

    “自從我接管長袖坊那一日起,便告訴過所有人,長袖坊的姑娘雖然是舞妓女,卻堅決不與青樓有任何關聯。”劉教司咬牙切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如今既然你尋了望春樓這麽一個好去處,那我長袖坊自然也留不得你了。”

    說著,劉教司抬手便要吩咐小二將杜悅溪的東西全部扔出去。

    杜悅溪不緊不慢,緩步上前。

    她雙手環抱在身前,淡定地望著司琴“我就說你是個草包。你隻知道讓自己的丫頭說些真假摻半的話,怎麽不知道讓她說後邊的話呢?”

    司琴瞬時僵住,立即望向劉教司“教司,她巧言善辯,還想繼續辯駁。快著人將她扔出去!還有她那個小賤胚子弟弟,也都一並扔出去了事。”

    話音才落,司琴忽覺肩膀一痛。

    她擰著眉心,痛苦地別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

    杜悅溪的手正死死地落在她的肩膀上,五指微發力,指節泛白,手心裏一片熱氣湧動。

    她帶著慍怒死死地盯著司琴。

    二人距離如此近,司琴自是一眼就看出杜悅溪動了殺氣。

    剛才還無比囂張的司琴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身子一軟,膽戰心驚地用餘光睥睨著杜悅溪,顫抖著嘴角“你……你要做什麽?”

    “你罵誰是小賤胚子?”說完,杜悅溪猛然一發力,居然單手將司琴拎了起來。

    司琴雙腳離地,嚇得花容失色,一雙玉足在半空中來回蹬動,慌亂不已。

    下一秒,司琴在眾目睽睽之下,從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曲線,一下子摔在一邊的石板路上。

    她疼得頓時躬起後背,一股血氣從喉嚨裏湧動。

    撲。

    司琴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一側的石板路。

    長廊下的姑娘們頓時尖叫起來,紛紛後退,詫異慌亂地看向杜悅溪。

    杜悅溪麵不改色,隻別過頭,用眼角的餘光隨意地掃視了司琴兩眼,冷聲道“我說過,誰都不能傷害杜景之,更沒有人能用下賤胚子這樣的話來說他。”

    司琴根本顧不上回嘴。

    她半躬著身子,滿臉痛苦的神色,雖然吐出了一口鮮血,可肺部卻還是陣陣腫脹之感,血氣不住地在喉嚨裏湧動著。

    劉教司也被這一幕嚇得愣在原地,頓了好幾秒才吩咐小二“快去請大夫來。”

    杜悅溪攔住小二“不必了,她這不過是摔傷,去抓一副跌倒損傷的藥來,好好調養幾日就沒事了。”

    小二小心翼翼地對劉教司投去征詢的目光,劉教司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點頭同意。

    “教司。”杜悅溪收回神色,望向劉教司,“我去望春樓是因為二爺在那裏。我有事要找二爺幫忙。”

    聽到二爺的名諱劉教司的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再沒有了方才的惱怒。

    她擰著眉心盯著杜悅溪“二爺也在望春樓?可我聽說二爺雖然這些日子在城中不少舞坊流連卻從未去過望春樓。”

    劉教司忽然想到什麽,湊到杜悅溪身邊,壓低聲音“莫不是二爺也被望春樓那種地方的姑娘迷了眼睛?杜悅溪,二爺對你青眼有加,你可千萬不能讓二爺被望春樓安歇小狐狸精勾去了魂魄啊。”

    杜悅溪無奈搖頭,揉了揉自己生疼的眉心。

    劉教司哪裏是擔心二爺被望春樓的姑娘勾走,她左不過就是擔心如若二爺真的去了望春樓,日後隻怕不會再來長袖坊。

    長袖坊這段時間可都是靠著這位二爺撐腰,才能在一眾舞坊之中苦苦支撐。

    若是失去了二爺這支大傘,日後豈不是要舉步維艱了?

    “冷月和景之呢?”杜悅溪沒有回答劉教司的話,四下環顧一圈,沉聲問道。

    劉教司也挑著眉角“他們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嗎?”

    杜悅溪霍然瞪大眼,詫異地盯著劉教司。

    兩人對視片刻,幾乎是異口同聲道“壞了!”

    杜悅溪撥開劉教司景之往後院衝去。

    劉教司吩咐院中的姑娘們都散了,自己也火速跟著杜悅溪離開。

    誰也沒有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司琴,痛苦的神色之中居然多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

    杜悅溪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一切布置和昨夜一樣,唯獨不見了睡在榻上的杜景之還有一直守著他的冷月。

    杜悅溪在長袖坊裏裏外外尋了一遍,依舊沒有看到兩人的蹤跡。

    “這……怎麽會這樣?”劉教司跟在杜悅溪身後,眼看著兩個大活人居然在自己的舞坊中丟了,也緊張不已。

    杜悅溪強定心神,抓住劉教司的肩膀“教司,你最後一次見到景之和冷月是什麽時候?”

    劉教司慌亂未定,說話還有些結巴“就……就是昨日。昨日他們二人隨你一同回了房間,之後就無人再見到他們了。”

    “那你是如何得知他們是跟我一起離開的呢?”

    劉教司思索片刻“今日司琴吩咐白桃來見我,說你偷偷去了望春樓。為了確定你的行蹤,我去詢問了守門的小二,他們說沒有看到你,不過卻瞧到冷月帶著杜景之偷偷摸摸地從後院離開了。我自然以為他們兩人是跟你一起走了。”

    “偷偷摸摸地離開了?”杜悅溪一時之間頭疼不已。

    冷月為何要帶著杜景之偷偷摸摸地離開?

    難道冷月是擔心杜悅溪行蹤暴露,預料到會發生後來的事情,所以才索性先帶著杜景之離開了?

    可她總該告訴自己一聲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