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身邊都是除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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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神棍那個不靠譜的神,能不顧天律來救她,她自然是感動的,可偏就是奇怪,那男人每次都隻需三言兩語便能使旁人對他的崇敬之情蕩然無存。

    對了,沈長安!淵故裏推開門去一路問詢到了春熙堂外。

    沈慕時是沒什麽大礙了,隻要等上一段時間,待她體內的靈力和肉身相容即可,倒是這個沈長安……

    “噗——”淵故裏的腮幫子鼓起,不止是她,一旁的左丘昇渾身纏滿白布,唯獨露出了眼睛,如果不是聽到他發出了“嘎嘎嘎——”的怪笑,故裏還真是很難注意到這麽個物件。

    “你都這樣了,還笑他呢?”淵故裏是無法理解人類這種幸災樂禍的情緒的,她隻覺得比起沈長安來說,左丘昇好像更慘一點。

    “他就算了,你是個什麽情況?”她思前想後,怎麽也捉摸不透,不過一夜的時間,這宮裏就癱了兩位。

    淵故裏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更委屈了。

    白布之下,男人發出一聲嗚咽,“還不是因為你們夫妻二人,為了不叫妹妹說錯話,我被扇巴掌,他為了進宮找你,我被踩在腳下,太醫端錯了藥,我被毒倒!”

    左丘昇唯一露出的雙眼也在此刻濕潤,“憑什麽你們夫妻兩吵架,我遭殃!”

    等等,淵故裏問他,“你怎麽知道沈長安進宮是為了找我?”

    左丘昇抬手一指桌上一包被油紙包裹著的東西,淵故裏打開一看,迎麵撲來甜甜的椰香,正是她那日在春風樓偷吃的糕點。

    油紙下還裹著一層,同樣是點心,但好像被水泡過,隻有一些栗子泥還宣誓著自己的身份。

    “人都昏了,懷裏還揣著這些,不是給你是給誰?”左丘昇昂起頭,冷哼一口氣,這也是他頭一次在沈長安麵前如此傲氣,“我說表嫂,不知道表哥他犯了什麽大錯,得連夜拿點心來哄著你?”

    原來,他那晚是要來哄自己,不對,誰要他哄?故裏的臉微微熏紅,手裏捧著那包泡饢了的點心碎,心裏卻樂開了花。

    “我又沒讓他哄。”她扭過頭,不敢讓左丘昇發現自己的異樣。

    “真是奇怪,表哥這輩子除了在戰場上,就沒受過別的傷,怎麽遇到你以後他三天兩頭的傷,前幾日是胳膊,現在又是眼睛。”顯然,機智的小王爺有了別的發現。

    這個嘛……故裏咬咬唇,不知該如何同他解釋,不僅胳膊是自己弄傷的,連這眼睛也怪自己。

    “一定是妹妹!”左丘昇斬釘截鐵,“胳膊是你弄傷的,妹妹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她弄傷了表哥的眼睛,寓意表哥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要不說知妹莫若兄呢,左丘昇一直都對這句話深信不疑,依舊是那塊樸實無華的白布之下發出了詭異的笑,她在淵故裏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沾沾自喜。

    故裏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個樣子,比那日在將軍府看到那個副將還要頭疼,她連忙轉移話題,“太醫有沒有說沈長安怎麽樣了?”

    她來了這許久,沈長安一點動靜都沒有,拉開床上的帷幔,映入眼簾是那張沒有血色的臉。

    淵故裏不由得皺起眉頭,像極了平日沈長安不悅時的表情。

    她想不通,沈長安的身體明明很硬朗,況且區區眼疾,怎麽會如此嚴重?

    “太醫說了,是他的斷臂尚未恢複,內裏積了膿,再加上眼疾是由專門給妖用的失魂藥引起,新傷舊患一同爆發出來,這才嚴重些。”話說回來,就連左丘昇也不知道自家表哥為什麽會被此藥所傷,“表嫂,這宮裏該不會有妖吧?”

    “妖?”淵故裏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點心碎撒了沈長安一臉,她一邊強裝鎮定用袖子在沈長安的臉上塗抹,一邊應付左丘昇,“怎麽可能會有妖呢?一定是你想多了。”

    她不說還好,她這一反駁,倒是激起了左丘昇的好奇心。

    “表嫂請看。”他從袖子中掏出一把長劍,“這是從我家明月那偷,不,是借來的。”

    這麽多年了,其實左丘昇一直因為當年沒有通過伏妖司的入學考試而自卑,所以他一直都有偷偷練習伏妖咒術。

    他倒是開心了,捏起法訣來有模有樣的,隻有淵故裏後背發涼,感情你們都是伏妖師唄?就自己一隻妖?

    她鬱悶地看著劍柄上鐫刻著的“伏妖司”三個字,內心無比沉重,不過,眼前的傻子應該不是真正的伏妖師吧?故裏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左丘昇的咒術無用!

    偏偏怕什麽來什麽,長劍隨著左丘昇法訣的吟誦徑直向故裏刺來,幸好她身量靈活,避了過去,可那劍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緊追不舍。

    “怎麽會這樣?”左丘昇這尋要訣練了十斤年,按理說作為他唯一會的咒術,沒道理會出錯呀。

    他慌忙想解除咒術,但這個時候他又成了個半吊子,怎麽使喚那劍都紋絲不動。

    淵故裏被逼進角落,已經是避無可避了,可她的靈力還沒有恢複,是無論如何也施展不出法術的。

    “沈長安!”她抱頭尖叫。

    要是沈長安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救自己的,淵故裏緊閉雙眼,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對沈長安有特殊的信任感。

    “鏘——”不知從哪裏飛出的一把匕首,將長劍貫穿釘在牆上。

    “太好了,表嫂你沒事。”左丘昇來不及高興,下一秒看著牆上的劍悲痛欲絕,“不!這叫本王如何與明月解釋啊!”

    故裏循著匕首的方向看去,榻上,沈長安不知何時坐起,白布遮目,不知他是夢是醒,暗淡的臉上還粘著些點心碎。

    片刻,又低頭歪了下去。

    淵故裏呆站在原地,隻覺得左丘昇吵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