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慧靜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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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以為,劉世才所言幾分真假?”

    “我以為他,句不虛言,十分真誠。”

    一炷香後。

    出來劉府巷口,雷鳴思慮劉彥所言。

    他內心依舊不能全信‘劉世才獨自做成真學’,這等造化太過於奇葩。

    與其並行的張逸仙則心不存疑,笑麵享清風說:“世間賢達,&nbp;應運而生,我見劉世才即如此。”

    “他那造化,皆天數運轉而成,其中種種無法言明,這場瘟疫該從他手中得救。”

    “此乃天命。”

    “兄弟說的是。”

    雷鳴一掃雜思,回顧所談道:“我觀劉世才身具明德,其德與氣相合。其身承運,&nbp;便順理成章。”

    逸仙稱‘善’,&nbp;說:“身不正,德不來。正身明德,心發道義。大義寄道,氣運協力!”

    “天道氣運如流水,此水補於有道之人,即是‘得道多助’。”

    “篤行道義,得道相助,利用智慧握住造化時機,方能這般逆轉天數,劉世才就是這樣的人。”

    “國亂之際,出此先生,乃民之福,君之幸也。”

    “兄弟闡道通透,雷鳴受教。”

    雷鳴拱手一禮。

    兩人說話走遠,回縣衙寫‘交功文書’。

    劉家後院,書屋。

    劉彥與陸侯、楊萬山,說起‘昨夜送鬼赴陰山,&nbp;如何巧遇那逸仙’,&nbp;二人這才解了疑惑。

    “原來如此……”

    “執天司人果然都身負奇異。”

    “我在洛陽就聽說‘執天司眾皆高明之士,知鬼神,通陰陽,辦事練達’。”

    “從那逸仙身上,可見一斑。”

    “我還曾想入司考核,如此看……我高估自己了。”

    萬山笑顏談說,又對劉彥道:“等他們寫好文書上表天家,君之功績便被天子所知,災後必有封賞。”

    “我所作所為,乃遵從道義。不過,若天家真有封賞,我也受得。”

    劉彥一句笑談,轉話問起‘執天司和其司眾’。

    他以為這是個十分隱秘的機構。

    如天子袖中藏劍,但聽楊萬山之言,似乎‘執天司’又不是那麽神秘,甚至還能考入。

    一番談聊,他才明白‘執天司’隻是行事隱秘。

    其機構光明正大設在ly市井,每年招一批司眾,隻要有一技之長皆可參加入司考核。

    楊萬山道:“我父說,&nbp;天子設立該司,是為了通耳目,以防朝中讒臣小人昏暗明堂,是為朝堂設一麵明鏡。”

    “看來執天司並非錦衣衛。”

    劉彥思量,又問:“我聽說除‘執天司’,還有一個‘觀天司’。二司相輔相成,觀天之道,執天之行。”

    楊萬山笑著說:“觀天司更不神秘,其實就是司天台,隻是將其改了名,多了些職能。”

    “除了觀天象,亦察地上事,諸如天災之類。”

    “就如臨安瘟疫,必是觀天司察這方氣象變化,方才派遣執天司眾實地驗證。”

    劉彥神思通透了,再問道:“觀天司和執天司,可查官吏貪贓枉法之事?”

    “不查。”

    陸侯接話說:“監察官吏貪贓枉法乃通判之職,二司不幹涉這個。”

    萬山附和:“我父說,新君天子乃明君,設二司是為治大世,不幹預朝綱運作。以防司眾謀私,與官吏勾結,亂行殺伐之事,誤害忠良性命。”

    “多謝指點。”

    劉彥耳聞這句話,已清楚‘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其要義。

    此二司不是明朝兩廠錦衣衛。

    暗下對這位新君天子趙王君,生出一些欣賞與好奇。

    三人圍繞‘二司’談有小炷香。

    見外麵陰雲避日,清風吹來雨氣,陸侯、楊萬山便不多留,告辭離開。

    劉彥送兩人出府時,說起半個時辰前‘東城酒樓之事’,把‘蔡李潘章……’等六人所謀說與官家。

    “這六人怕不是個例,想借藥方謀利的人不在少數。”

    “陸兄回縣衙後,當與兩位司眾提點,最好能上達天聽,盡快請下禁令,以防小人亂治。”

    “至於那六人,尚未得手,已被我言語嗬退貪念,暫時無需責罰。”

    “倒是其中一個潘子逑,須要查他一番。”

    “此人有忤逆之心,害母之嫌!”

    說著,他將自己判斷與當時潘公子聞言驚嚇表現說一遍。

    聽到治下出現潘生這等忤逆小人……

    陸侯麵生威嚴,目生慍怒道:“潘家之事,我當查明。若此子當真心存歹意,我不饒他。”

    楊萬山讚道:“世才兄語出如劍,擊暈小人,當傳佳話。”

    “是他心裏有愧,膽小罷了……”

    劉彥兩句謙言送他們出門,巧見平兒、桃花買紙錢香蠟回來,同行還有慧靜。

    家中老夫人與這位少年尼姑定了佛緣。

    最近三天每逢這時,一老一少便要念經談佛法。

    香蠟紙錢乃是下元日祭祀所用,劉氏怕到時候買不到,無香火孝敬劉氏祖先,所以提前備上,卻不知自家兒郎扇中有更好的香火。

    巷尾家門外,一佛子一儒生微笑相對,沒有多寒暄,隻閑談兩句。

    進到後院,慧靜禪心巧動,低眉道:“貧尼有一事相求。”

    劉彥聞聽暗下有猜想,請佛家書房敘話,笑問:“不知佛家所求何事?”

    慧靜玉麵粉紅,受邀落座道:“自客船上與君靈犀相照,貧尼念念不忘那書窗明光,不知我能否再得君子抬舉?”

    劉彥聰明在心,豈不懂佛家含蓄之言,說:“客船與佛家靈犀相照,我亦收獲頗豐,聽佛經讀書,更使我養學事半功倍。”

    “佛家要是不礙男女之別,下個月開始你我互助修行。”

    “每日一課,佛家意下如何?”

    “善哉!”

    慧靜喜如少女,心願達成,持佛禮謝道:“貧尼多謝公子。”

    “佛家無需言謝。”

    劉彥眼看門口阿九,談說:“佛家為我臨安出力甚多,我身為鄉民,應謝你才是。你禪心可是有所悟?”

    慧靜收拾歡喜心,點頭答道:“正如君所言,貧尼日行功德,見眾生脫災,禪心有變。”

    “近來我時常心起慧光,這是入我佛門真境前兆。”

    “若能使慧光常亮於心,貧尼便得一盞‘般若明燈’。”

    “故而,今日才厚顏求公子相助一場。”

    “哦?佛門入真學也有‘明燈’?”

    劉彥很有興致,問其她口中所謂‘般若明燈’。

    慧靜願意與他闡解佛法,說道:“儒釋二教很多處都相通。”

    “儒家點明燈,先要聰明君心,照見書中真意。”

    “我門點明燈,亦要養禪心慧光,從真經中得慧,慧光照明心性,即是‘般若明燈’。”

    “般若明燈如佛前燈,能照五蘊,聞思空性,滋長智慧,就如公子心竅文燈一般。”

    “我師言,心有般若燈,方能般若行。”

    “觀自在菩薩照見五蘊皆空,所持也是‘般若明燈’。”

    劉彥有所悟道:“世如黑夜,持燈而行,方知來去,方能渡己。屆時,就請佛家與我深解《般若心經》,使我聆聽般若大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