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敬酒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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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冒失!”
“莫說是親戚,就是尋常之客,他來與你賀喜,也該敬上三杯酒,豈能把人冷落一旁?”
“失禮!”
……
聽罷孫婿之言,老郡君索眉責怪,眼含失望之色。
徐開站立聽訓,也在暗怪自己忽略了‘嶽母家親’。
老郡君說了兩句,瞥眼道:“愣著作甚?還不快去賠不是,請來引薦與我等!”
徐開回神領喏,便去南邊請劉彥。
老郡君搖頭輕歎,側視孫女說:“此子小有聰明,但思慮事情不周全,連主次先後都分不清,難堪大任。”
“要不是我許了你,讓你自己擇婿婚配……”
“我才不應這樁婚哩!”
思瑩笑笑起身,摟抱郡君道:“世上就奶奶最疼我。”
“孟子說【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再如何周全,也有疏忽的地方。”
“今日奶奶送親主婚,我郎君歡喜不已,因此才忘了還有一位貴客。”
“他一心皆在孝敬奶奶,所以才失禮他人。”
“你這小嘴,有過也說成有功。”
老郡君笑瞪肩頭孫女。
思瑩笑顏可愛,歪腦袋,想著道:“他說的狐族八大家,我卻一無所知。”
《基因大時代》
“隻知娘親姓白,乃嶽州白氏狐。”
“不曾想,白氏竟是狐仙中的世家。”
“不知娘親在族內是何地位,是嫡出還是庶出?”
“也不知娘親她現在可好……”
老郡君牽其手道:“莫去想那些,你那娘不管是嫡女、庶女還是族內旁支,都與你無關。”
“你姓梁,不姓白。你連狐狸身都沒,與那嶽州白氏不是一族,隻是沾點血脈而已。”
“你身已死,血脈牽連也就沒了,安安心心當我老婆子孫女!”
思瑩含笑嗯聲,眼望亭外。
看著郎君與那白衣儒士攀談而來,便先斟酒一杯,等著禮敬貴客。
少時,徐開、劉彥步入亭內見禮。
老郡君上下打量劉彥,稱讚說:“真是堂堂君子之相,老身聽孫婿說,君與狐族八大家中的黃家結親。”
“稱呼黃家老夫人‘表姨母’……”
“這麽說,你比思瑩輩分高,論輩她要叫你表舅!”
劉彥分視新娘子,灑然道:“我家與黃氏結親,與另外七姓隻是沾親,大可不必論輩,互敬一聲兄妹便是。”
思瑩聽了不覺幾分親近,端起杯酒,上前敬道:“那就請哥哥飲了此杯。”
“這杯酒,即是喜迎親戚,亦是賠不是。”
“我郎今日失禮,慢待了哥哥,還望海涵。”
劉彥二話不說,斂袖接下酒杯,當麵一飲而盡,後顧徐開道:“賠情已領,徐兄莫再自責。”
“不然便是忌我沒度量。”
“哈哈哈……”
隨他歡笑,亭內上至老郡君,下至小丫鬟,無不顯露笑顏。
徐開也隨之而笑,抱拳說:“姻兄君心寬廣,隻恨晚遇君子。”
劉彥落下酒杯,笑道:“今日相遇也不遲,妹夫且去待客,我與老郡君、思瑩妹小敘幾句,你我再把酒而談。”
老郡君含笑點頭,讓孫女婿且去,轉頭手請劉彥入席。
劉彥也不客氣,斂袖對席而坐,禮問郡君左右之女。
老郡君便引薦,手指黃衣女道:“這是我身邊侍婢,叫仙奴。”
又指粉衣龍娘子說:“這是我義女,名叫龍秀。”
兩女隨介紹,各自見禮。
劉彥還施一禮,龍娘子便開口道:“君子豁達大度,言如清風,拂人心爽。必是高才通達之士。”
“我見君,像是已得明經!”
“奴家可又猜中?”
劉彥有些意外,明眸相對,試問:“小姐怎看出我已入學?難道我這魂身,不似養煉性命之人?”
龍娘子澹笑說:“豈止是想像。君之魂體,精氣甚厚,溫潤如玉。如若不說,任誰看都似‘妙法養命之士’,而不是讀書之人。”
“奴家之所以敢猜‘君已明經’,乃因君子神魂過於清透,猶如一盞明燈在內。”
“他人都似紙照燈籠,唯獨君子乃琉璃照燈!”
“其次,我見君神魂中有風骨之形。”
“此骨形,如山之棱、峰之勢、竹之節,非修道之人能養出。”
“即便是鬼仙道境,也隻是皮肉之相,不見得有骨。”
劉彥聽此,對她刮目相待,說:“小姐心思靈慧,眼光過人。在下初得明經,不足掛齒,風骨也隻是初成。”
思瑩眼眸驚訝,追問道:“如此說,哥哥不是修道之人?隻是讀書做學問的儒者?”
劉彥點頭,不好與她多說,說多了就成‘自賣自誇’。
龍娘子轉視侄女,替他回道:“你卻不知,儒門之學,可以通上玄!玄而通竅,聰明入魂。故而遍體明光,猶如修道、養命之士。”
“且,這位君子不單【明經】這麽簡單。”
“還是位,有德、有道、有義、有風骨之士,天下難得一見。”
“莫要輕視了。”
她的話,使思瑩目光變化,亦叫劉彥有所思量。
劉彥心說:“此女見識頗高,似乎能看出我的儒術境地,那她應該有所參照,必然結交、認識幾位真儒。”
龍娘子又接話說:“君子與思瑩有親,奴家也與她有親,不知能否高攀,與君稱個兄妹?”
“小妹有杯酒相敬。”
在老郡君、思瑩眾娘子注視下,
劉彥微愣後笑,爽然不做猶豫,起身接杯一飲而盡,叫一聲:“龍妹。”
龍娘子笑顏回敬一聲:“哥哥。”
老郡君顧看二人,頗為高興,讓黃衣仙奴斟酒,說:“老身也與賢侄飲一杯。”
劉彥捏著杯道:“豈敢讓長者敬酒,小侄當敬郡君,第一杯就代家母相敬。”
“好,賢侄真乃重孝有德之士,強我那孫婿百倍!”
老郡君笑與他練達人情,言語雖有奉承,卻也是心中之言。
眼前之士,絕非她孫婿徐開可比之。
而讓郡君意外的,則是‘義女龍秀竟屈身與他相交’,不管女兒有何深意,隻這一點就值得她奉承兩句。
這邊亭內笑語歡談,那邊北嶺山眾各是眼目相互,都好奇‘那白衣士什麽來曆,何許人也?’
梟陽君有結交之念,隻等軍師待客一圈回來。
他道:“能否將他請來一敘?”
徐開眼看亭內,稍思點頭,隨後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