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曠世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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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世奇才
大約在一百多年前,蒼虛城曾出過一名驚才絕豔的弟子,他本來是一個棄嬰,遺落在南疆之地,被當時雲遊四方的蒼虛城掌門遇見,掌門見他幼小可憐,便收養起來,帶回師門,以祖師爺的姓,取名李清揚。
李清揚沒有身世,從小在蒼虛城長大,他不僅長得眉清目秀,儀表堂堂,而且天資聰穎是一個絕佳習武奇才,十幾歲便能熟讀道家經典,把蒼虛城的武學精髓全部掌握,二十歲就尋覓大道,步入聖人,連當時的掌門也稱讚說修道一途自己再沒什麽能教給他的了。
除了修道天資極佳以外,更難得的是李清揚心性也好,從不恃才傲物,蔑視旁人,不但對師長尊敬有加,而且還經常把自己修行得來的體悟分享給同門師兄弟,為他們答疑解惑。
這樣一個絕世的人傑,整個宗門當然將他視若珍寶,道祖轉世,鐵定的下一任掌門。
其他門派也嫉妒得恨不得當初是自己收養了他,認為蒼虛城肯定要在他手裏發揚光大,淩駕萬教,成為天下第一大派。
一次華山論劍中,李清揚以一舌之威將儒家,佛教許多成名已久的聖人辯得啞口無言,心悅誠服,再以一掌之力擊敗稱雄一久的魔教教主
這之後,他的名字便傳遍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任誰提起都不由的讚一聲好。
同時,武林中也流傳出一句詩稱讚他說“橫跨西東長江水,冠絕古今李清揚。”
蒼虛城更是給予了他無上道號,喚為天絕道人。
由此可見,李清揚是多麽的驚才絕豔。
快到三十歲,李清揚便通讀了蒼虛城所有的道藏,把它們融會貫通創造出一套心法,更能體悟大道,在宗門祭祖大典上把它獻給師父,那套心法至今都是蒼虛城每一個入門弟子的主修心法。
然後,李清揚覺得自己繼續留在宗門已經領悟不到任何東西了,就向師父請辭,下山遊曆,體驗世間百態,正是這一次遊曆讓他走向無盡的深淵。
天地間能真正毀掉一個人的,不是生老病死時的無助,也不是天地浩劫下的弱小,而是愛而不能得的無奈,是心愛之人倒在懷裏的不甘。
下山這些年,李清揚不僅翻越過無數景色秀麗的名山巨嶽,漂渡過無數波瀾壯闊的江河湖海,不僅到過皇都朝歌那樣規模宏偉的千年古城,也曾到過獨門獨戶自成一方的犄角旮旯,但它們卻遠遠沒有漠北那麽讓他刻骨銘心,記憶猶新,因為哪是他和她初次相遇,人生交匯的地方。
遊曆到邊塞的一個小鎮時,李清揚褪去了自己的書生裝扮,轉而化裝成一個頭戴皮帽,身穿緊身束腰的皮襖,足蹬皮靴的胡人模樣,接著他又買了兩匹駱駝,自己騎上一匹,一匹載著清水幹糧,在悠悠的駝鈴聲中緩緩駛出邊關,向漠北深處駕去。
兩天後,李清揚在一片漫天蔽日的風沙中救起一個衣衫襤褸,口渴得昏死過去的胡人。
胡人名叫拓跋詹,據他說自己是漠北一個部落的皇子,這次跟著商隊來中原貿易,沒想到在半道上讓馬匪給劫了,綁做俘虜帶回去做苦力,費盡心思才逃到這裏,讓李清揚遇著,救了一命。
說完自己的來曆後,拓跋詹極力的邀請救命恩人到自己的部落做客,順便送自己回去。
李清揚打扮成胡人的模樣,本來就是想到大漠深處遊覽一番,體驗塞外風情,見拓跋詹邀請自己到他們部落做客,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沒幾天,拓跋詹便帶著李清揚沿著自己記憶中路線,來到了這個駐紮在綠洲上,名叫拓跋的部落。
部落首領見自己的兒子灰頭土臉的回來,麵色十分冷淡,非但沒有高興,反而還上去踹了拓跋詹兩腳,用胡語罵到“老子怎麽生了這麽一個廢物,去中原交易非但沒把布匹糧食換回來,還把肉幹毛皮以及運貨的駱駝給弄丟了,還有臉回來,真他丫的給老子丟臉。”
拓跋詹看著憤怒不堪的父親,連忙說了自己被馬匪打劫的經過,又指著天發誓自己早晚上門把那幫給馬匪滅了,再指著李清揚添油加醋的說,這個人是個英雄,怎麽怎麽單槍匹馬的就打倒七八個馬匪,把自己就了出來,現在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追隨自己。
首領聽李清揚一個人打倒七八個馬匪,頓時眼睛一亮,而且,現在有這麽一個英雄追隨自己的兒子,頓時轉怒為樂,大笑著拍了拍拓跋詹的肩膀,又看向李清揚大聲的誇讚。
李清揚因為聽不懂胡語,見首領先是繃著個臉,上來就給拓跋詹兩腳,再是拓跋詹說了些什麽,首領又高興的拍拍他的肩,看著自己大笑的說著什麽。
雖然他的心裏是萬分的疑惑和不解,但還是笑著禮貌的點點頭回應。
原來這時的漠北,大部分的部落都尚未開化,生活風俗十分的原始野蠻,喜歡吃生肉,喝生血,茹毛飲血習慣了個個都長得高大凶悍,而且他們崇尚力量,一切皆以實力為尊,不論是地位財富還是衣服食物,每一個部落的首領都是部落裏最強壯凶悍的男人,他們同樣不尊中原的倫理道德,男女雜居,婚姻混亂,有兄妹通婚,姑侄同室,甚至是父親死了,兒子就娶母親為妻,哥哥死了,弟弟就娶嫂子為妻。
部落與部落間更是攻伐頻繁,即使是懷有身孕的婦女也會挽弓搭箭,手持兵刃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幾乎人人喜歡暴力血腥,而且他們還會把戰死沙場的敵人的屍體搶回去,一個個開膛破肚,掏出內髒,掛在樹杈上風幹當做食物,和牛羊肉一起混著吃。
李清揚在這個部落呆了一段時間,發現了這個原始野蠻生活狀況。
於是,他決定留下來,用道家教義來開化他們,改變他們違背倫理的婚俗陋習,放棄違背道德的吃人惡行,教他們尊老愛幼和其他部落友好相處。
在漠北和李清揚有著同樣想法,想要改變胡人部落原始野蠻的陋習,開化他們的,還有一個他未曾謀麵的姑娘。
不過,不同的是這位姑娘不是用各種倫理道德來感化胡人,而是以武力的手段來征服,強迫他們遵從自己的意誌。
當李清揚還在跟拓跋詹學習胡語,慢慢的傳授教義,諄諄教導拓跋部落的胡人時。
那個姑娘征服的鐵蹄已經橫掃了大半個漠北,兵臨拓跋部落。
麵對數十倍於自己的大軍,悍不畏死的拓跋部人第一次感到恐懼,這種恐懼是麵對絕對的實力而深深發自靈魂的,婦女兒童都躲藏進帳篷裏麵不敢露麵,戰士們的手也在握著兵器打顫,一臉茫然看著營地外這黑壓壓一片的大軍,心裏提不起絲毫戰鬥的意誌。
“叮鈴鈴,叮鈴鈴…”
浩浩蕩蕩的大軍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丈來寬的過道。
一個身穿玄色凱甲,背披貂皮大麾,頭紮馬尾短發,二十來歲,英姿颯爽的姑娘,騎著一匹血紅色的高頭大馬,帶著兩騎忠勇的護衛從大軍深處緩緩駛出。
隨著大軍的再次回籠,女將軍驅馬來到了陣前,舉起手中銀色的長槍,指向麵前弱小不堪的敵人,用胡語大聲喊到“降或者死。”
“降或死,降或死…”
接著,是成千上萬的大軍,大聲的,一遍又一遍的,震天撼地的嘶吼。
“嗯嗯…”
拓跋部裏傳出了一聲小聲的哭泣,接著是一個又一個婦女兒童的哀嚎。
“哐當”
一個年紀輕輕的戰士終於忍受不住敵人強大的壓迫,丟下武器,癱倒在地上。
“哐當,哐當…”
緊接著是拓跋部的戰士,丟下武器,跪倒在地的聲音猶如雨點一般,不斷的連續起來。
最後,站在最前麵的,部落裏最強壯的,最凶悍的男人——部落的首領,也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大刀,單膝跪地,不甘的向女將軍低下了頭顱。
“嗒嗒…”女將軍高傲的揚起頭,駕著汗血寶馬走進拓跋部的營地。
隨身保護她的兩騎黑騎護衛也在馬背上俯視著跪倒在地上,徹底臣服在自己馬下的眾人,他們很享受這種征服他人感覺,和少主出來一統漠北後也無數感受到這種快感。
“嗯?你是誰?為什麽不跪下,臣服於我?”流風千月看見跪倒一片的眾人當中,還有一個人傲然挺立,沒向自己屈膝,便大聲的質問。
她身後的黑騎護衛見狀,連忙策馬朝圍了上去,舉起手中的長矛就要將那個人刺穿,威懾眾人。
“哈哈哈…,為什麽其他向你下跪,臣服於你,我也要和他們一樣呢?他們跪下是因為他們畏懼你,而我心向道無所畏懼!”
李清揚一邊灑脫無比的大笑著說,一邊伸手抓住刺向自己的長矛,迅速飛身一躍,運功把他們壓垮在自己身前。
看著自己的貼身護衛被一個長得看起來和自己一般大的年輕人,連人帶馬一起壓倒在地,動彈不得,流風千月心想難道這就是探子打聽到的那個和自己有著同樣想法的人。
圍在拓跋部外的大軍也注意到裏麵的情況,幾位排頭的領兵將軍看見平時武藝高強的左右護法都被一個年輕人放倒在地,就下令發起進攻,馬踏拓跋部。
拓跋部落的人看見營地外黑壓壓的大軍向自己壓倒過來,一個個顫抖著,身上直冒冷汗,一些人更是閉上了雙眼,祈禱自己死後,靈魂能夠得到神的眷顧到達天堂。
“停下”
流風千月察覺到身後大軍的動向,大聲出言嗬斥。
軍隊裏的幾名將軍雖然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紛紛下令安撫軍隊,停下進攻的腳步。安撫好軍隊後,但他們自己還是縱馬上前,警惕的看向營地,以防少主有什麽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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