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聖賢在前,映照世人之路,新火燃燒,亦不遮昔日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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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京都。
    曲府當中。
    所有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切。
    孔聖注視著顧錦年,他的眼神當中,已經沒有任何震撼了。
    有的隻是欣慰,發自內心的欣慰。
    他是孔聖。
    是天地第一位聖人,為世人開創儒道,望著後世人有這般的成就,他深感欣慰。
    無論後世人是誰引領百姓而行,他都感到欣慰,是與不是孔家人,沒有任何問題。
    人們注視著一切。
    因這般的異象,而感到無與倫比的震撼,也對顧錦年產生了巨大的敬畏之心。
    往後也沒有人再敢尋顧錦年麻煩。
    隻因顧錦年一次次的證明了自己。
    這四句話,代表著一切,也映照了一切。
    他的光輝,注定要在歲月之中留下濃厚一筆,古今往來,沒有人可以去否認他的光輝。
    這一刻。
    顧錦年從天穹之上,緩緩落了下來。
    異象雖還在,可顧錦年卻勝過一切,所有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
    落在地上。
    顧錦年將目光看向孔聖。
    而後者眼神當中滿是欣慰。
    “學生顧錦年,多謝聖人賜法。”
    顧錦年開口,他第一時間感謝孔聖,自己能夠有所悟道,確實多虧了孔聖的幫助。
    隨著顧錦年開口。
    孔聖微微搖了搖頭,他顯得平靜,眼中是欣慰。
    “能走到這一步,依靠的是你自己,與我無關。”
    “從今往後,新火將映照世間,為後世人尋得生路。”
    孔聖開口。
    他沐浴春風,立在顧錦年麵前,給予最高的評價。
    在他人聽起來,孔聖已經將顧錦年當做後世之聖了。
    他將帶領儒道,走向一個新的高度。
    聽著孔聖之言。
    顧錦年緩緩作禮。
    “今日的新火,並未遮擋曾經的光輝。”
    “古之聖賢的光輝,如大日一般,照耀世間,我與聖賢同步,為開創萬世太平而行。”
    顧錦年出聲。
    孔聖的讚譽,並沒有讓顧錦年喜悅,他道出自己的想法。
    若無古之聖賢們的努力,也不會有今日的新火。
    萬古的長夜,是一位位聖賢映照而出,是他們負重前行,所以才會有生生不息的人族。
    此言一出。
    無數讀書人讚歎顧錦年這番話。
    孔聖認為,顧錦年是後世之聖,輝煌遮蓋一切,古今往來無人可媲美,這是一種無上的讚賞。
    而顧錦年卻將先賢放在第一位,到了這個時候,顧錦年沒有任何得意,反倒是謙虛有禮。
    對比一番,那些曾經抨擊顧錦年狂妄之人,此時此刻應當羞愧難當啊。
    如果這也叫做狂妄的話?
    那誰敢說自己謙虛有禮?
    “若你與我同一時代,那該多好。”
    聽到顧錦年所言,孔聖不由感慨,他很希望能與顧錦年生在同一個時代。
    他是聖人,雖然教化天下,但卻十分孤獨,今日見顧錦年,深感欣慰。
    “不同的時代,映照不同的光彩,願我儒者,為生民立命,生生不息。”
    顧錦年繼續開口,闡述自己的道。
    “君子應當生生不息,你已徹底明悟儒道真諦。”
    “錦年小友。”
    “我們還會相見。”
    “待你真正成聖時,我會攜帶古之聖賢,跨越時空長河,前來祝賀你。”
    “那個時候,天穹會一洗如碧,地麵將湧出金蓮,天地正氣,如山嶽一般,彌漫世間。”
    孔聖微微一笑。
    他如此說道。
    隨後他的身影也在逐漸消散。
    不過並沒有徹底消散結束,而是朝著孔府之外走去。
    “聖祖,您要去何處?”
    有孔家人開口,詢問孔聖要去何處。
    “留最後的時光。”
    “看一看這大好山河。”
    孔聖給予回答。
    他無法在這裏逗留太長時間,他不屬於這個時代,準確點來說,他隻是一道天地印記。
    趁著最後的時光,他想看一看,這山川大地,看一看這人間美好。
    下一刻。
    孔聖消失。
    一切的異象,也在這一刻逐漸消散。
    隻是,就在這一刻,顧錦年也動身了。
    “聖子。”
    “您要去何處?”
    孟學士開口,他望著顧錦年,如此詢問道。
    “追隨先賢的腳步,遊覽山河,感悟心中的道。”
    顧錦年開口。
    他麵色溫和,一切的恩怨,在這一刻徹底化解,此時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想去看看這巍峨天地,徒步回到大夏王朝,消化今日所有的感悟。
    “文景先生。”
    “一個月後,學生會回京都,這段時間學生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顧錦年開口。
    他要徹底放鬆,好好感悟這天地的美,之前結鬱太多了,心中有怒,故而念頭無法達通。
    如今他心中的怒,也徹底消散。
    需要好好休息一二。
    “好。”
    “一路慢行。”
    “為師等你回京。”
    蘇文景微微一笑,目送顧錦年離開。
    當顧錦年徹底離開後。
    眾人也逐漸回過神來了。
    大部分人還沉溺在今日發生的事情當中,先是孔家找麻煩,而後動用聖器想要鎮壓顧錦年。
    卻沒想到,最終的結果,便是顧錦年喚來了聖人。
    一切充滿著戲劇性。
    但一切,又顯得十分合理。
    不知道為什麽,顧錦年仿佛帶著奇跡,無論任何事情,隻要牽扯到了顧錦年,那麽所有事情都將充滿著未知數。
    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會知道結局是什麽。
    “等等。”
    “文景先生,聖子什麽時候是你的徒弟了?”
    也就在眾人還沉溺在這種感慨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是閻公的聲音。
    聽到這話,不少人回過神來了。
    當下一雙雙眼睛不由鎖定在蘇文景身上。
    “錦年乃是大夏書院的學生。”
    “老夫亦是大夏書院的院長。”
    “錦年是老夫的徒兒,這有錯嗎?”
    聽到閻公的聲音,蘇文景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神色平靜道。
    “文景先生,這話不對,你是大夏書院的院長沒錯,但這是陛下給你的職位啊,錦年又沒有拜你為師。”
    “對啊,文景先生,人家錦年也沒有稱你為師啊。”
    孟學士與閻公等人齊齊開口。
    發難蘇文景。
    “他不是喊我先生嗎?”
    “先生不就是老師的意思。”
    “行了,懶得與你們糾纏,老夫也要回去了,過些日子錦年就要加冕,我還得給錦年想個字。”
    “不知道賜什麽字好呢?得好好琢磨琢磨。”
    蘇文景一臉嚴肅道。
    “別走。”
    “文景先生,老夫敬重你是半聖,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錦年什麽時候拜你為師啊?您身為半聖,怎麽臉皮都不要了?”
    “對對對,文景先生,剛才孔聖在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錦年聖子是你的徒弟啊?”
    “好家夥,文景先生,你坐享漁翁之利?想白白占聖子便宜?”
    不少大儒動身了,直接將蘇文景攔住。
    顧錦年現在今非昔比了。
    如果說,以前還有不少爭議,那現在就沒有任何爭議了。
    為天地立心這四句話說完之後,顧錦年便已封神,為儒道後世之聖,更是與孔聖對話,得到孔聖的認可。
    說實話,能否真正成聖,這個誰也說不準。
    畢竟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確定。
    但顧錦年已經是儒道最大的領先者了,可以說整個神洲大陸,沒有一個人能做到顧錦年所能做之事。
    他已完成立功,欠缺的就剩下立言與立德。
    立德好說,連聖人都美讚顧錦年的德行,無非是需要一點時間沉澱罷了。
    而立言的話,顧錦年已經找準了腳下的路,隻怕心中也有屬於自己的儒義。
    早晚也會立下不朽之言。
    所以,顧錦年成聖,在很多人眼中看來,幾乎沒有太大的問題。
    除非在成聖之前,有一個人能夠超越顧錦年。
    但這種人幾乎不存在。
    不然早就被世人知道了。
    現在蘇文景想要白蹭顧錦年,這些人就不幹了。
    倒不是你蘇文景不配。
    主要是白蹭就不行啊。
    我們雖然是大儒,比不過你這個半聖,但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大不了我們三個教顧錦年一個。
    不是有句經典名言嗎?看到別人賺銀子比自己虧銀子還難受。
    這倒不是什麽德行不德行,就是正常的想法。
    “什麽叫做白蹭?”
    “讀書人的事情,豈能叫白蹭?”
    “我看孔聖就是沒有削徹底點,應該把你們的才氣也削掉。”
    “你們這是心生嫉妒,好啊,抨擊完錦年後,又想來抨擊老夫?老夫可不慣著你們。”
    “給老夫讓開,否則老夫發起飆來,後果自負。”
    蘇文景開始狡辯著,說話都有些怒氣,嘴裏嘟囔著什麽有辱斯文,爾等小人之心的言論,引來不少人大笑。
    “老夫倒要看看,文景先生是怎麽發飆的。”
    “今日這事不說清楚,別想走。”
    魯元站出來,阻擋著蘇文景前行的路。
    看著魯元。
    蘇文景還是有點忌憚的,這霹靂手不是吹的,是打出來的名聲。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錦年,你怎麽又回來了?”
    當下,蘇文景望著遠方,喊了一聲。
    旋即,眾人目光紛紛看向遠處。
    待反應過來後,蘇文景已經消失了。
    恩。
    跑路了。
    蘇文景跑了,大儒們開始紛紛抨擊,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
    不過大部分還是開開玩笑,較真的人很少,畢竟他們心裏也有數,顧錦年的師父,半聖配得上配不上沒人知道,但大儒一定是配不上的。
    逐漸的,眾人也紛紛結伴離開孔家。
    這場孔家家宴,他們是看過癮了,至於留在這裏就沒必要了,這不回去趕緊吹起來,還留著過年?
    雖說問天鏡將這裏映照到天地之間,可自己畢竟是親身參與者啊,大家還是等著自己吹噓。
    再晚點就沒得吹了。
    一道道身影離開,孔家也在有序安排。
    雖然遭遇此劫,但禮儀之道,孔家還是明白,沒有半點怠慢。
    或許是因為孔聖的原因,孔家遭遇此劫,反而收斂了囂張。
    隻不過,所有人都明白。
    孔聖這一次出來,會讓孔家進入轉折點。
    若是孔家能夠明白孔聖的心意,還能煥發第二春,畢竟聖人之後,終究是聖人之後,孔聖也隻是怪罪一部分已經被利益蠶食內心的人。
    並沒有徹底怪罪孔家所有人。
    就好比孔正,就算是好的典型,所以抓住這次機會,孔家未必不能崛起,再加上經營這麽多年的勢力,底蘊擺在這裏。
    沉船尚有三斤釘,更何況孔家還不算一艘沉船。
    但想要繼續行駛孔家這艘大船,就必須要改革,改革不好的話,注定要滅亡。
    當然綜合一切,有一個點必須要注意,這個點就是。
    不要得罪顧錦年。
    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
    所有客人都離開了,大部分直接離開曲府,一輛輛馬車行駛而離,剩下一小部分打算明日離開。
    而孔家當中。
    也瞬間冷清下來。
    “鐺。”
    孔家的鍾聲響起,這是聖賢閣召集的聲音。
    當下一道道身影朝著聖賢閣走去。
    一刻鍾後。
    聖賢閣內,聚集六十餘人,除了幾個無法趕來的長老,基本上都到來了。
    七十二聖賢永遠少了兩位。
    孔心與孔無涯,一個已經死了,一個現在遭受雷罰之苦,可以說生不如死。
    待聖賢聚集。
    眾人的神色很不好看,歎息聲,感慨聲,充斥這個聖賢閣內。
    遭此一難,孔家是真正的元氣大傷,不僅僅是麵子受到了折損,底氣和底蘊都遭到了巨大的損失。
    三件聖器,隻剩下一件,還不能使用。
    孔聖出世,更是教訓了他們一番,自家祖上教訓自己人,這臉麵是徹底丟的幹幹淨淨啊。
    沒脾氣,是真的沒脾氣。
    聖賢閣內,無比的安靜,所有人都不說話,一個個安靜無比。
    也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了。
    “今日召開聖賢大會,主事有三。”
    “傳聖公逝世,孔宇但還未成年,暫時由聖賢閣長老,孔正代理傳聖公之職,諸位覺得如何?”
    這是一位老者,已經八十歲了,看起來十分蒼老,他被削了好幾道才氣,隻怕馬上就要離開人世間。
    才氣被削,傷筋動骨。
    聽著老者開口,眾人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隨後齊齊開口。
    “我等無異議。”
    眼下,也隻有孔正能先代替傳聖公的職位了,畢竟孔正是經曆了聖尺考驗的,還算是能給孔家挽回一點餘地。
    隨著眾人同意,老者點了點頭,緊接著開口。
    “其二,孔家的決策要改變了,從今往後,重儒學,明君子之意,這些年來,孔家為了利益,的確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雖然是為了發展,但卻傷了根基。”
    “聖祖削我等才氣,其實也是在提醒我等,聖祖未顯之前,我並沒有太多想法,而今日聖祖顯世,我等才氣並非是聖祖所削。”
    “乃是自身所致,倘若我等體內有浩然正氣,聖祖也不會削我等的才氣。”
    “即日起,苦心研究讀書,孔家還沒有輸,隻要潛心讀書,明悟聖賢之道,孔家的根基就不會倒下。”
    “諸位覺得如何?”
    他繼續開口,明悟了孔聖的用心良苦。
    他沒有怪罪孔聖,也沒有怪罪顧錦年,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離死不遠,所以他大徹大悟,明白了這個道理。
    於關鍵時刻,扭轉回來,不重利益,而重儒學,回歸本質,回歸讀書人的本心。
    此言一出,大部分人略顯沉默,少部分人直接點頭稱讚。
    聖賢閣分兩派,聖派與儒派,聖派就是與各國交流,產生利益,發展孔家的勢力,而儒派就是學習聖學,穩固根基。
    可因為孔家勢力越來越大,他們開始沉淪,也迷失了自我,一個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故而聖派的勢力也越來越多。
    直至今日,才會釀出大錯。
    “到了這一刻,爾等還不醒悟嗎?”
    他開口,眼神當中流露出怒意。
    隨著他發火,不少人紛紛開口。
    “請長老恕罪,我等也隻是一時不舍,長老所言極是,我等遵守即可。”
    “我等敬遵長老之言。”
    眾人不敢多說什麽了,一個個答應了下來。
    得到眾人的同意。
    老者這才點了點頭,緊接著他稍稍咳嗽一番,再緩緩出聲。
    “第三件事情。”
    “稷下學宮即將要開了,孔家還有恢複光彩的機會,稷下學宮,學術之爭,不僅僅是為孔家贏得光彩,更主要的是,天命之爭,如今還多了孔聖印記。”
    “各方儒道流派,也將紛紛出世,爭奪孔聖印記。”
    “諸位要牢牢抓住機會啊。”
    他開口,道出稷下學宮的事情。
    學術之爭。
    才是儒道真正的核心根本。
    聖人必須要有自己的學術,開創新的學問,引領世人走上輝煌之路。
    孔家也有相應的學術,儒派苦心研究的也是這學術之爭。
    這才是關鍵。
    “我等明白。”
    眾人點了點頭,他們明白學術之爭意味著什麽。
    三件事情說完,老者點了點頭,他順了口氣,再度開口。
    “今日,孔家遭此大難,老夫希望我孔家後人,應當引以為戒。”
    “而且今日之難,也並非僅僅隻是孔家之難,天下讀書人都遭遇一劫。”
    “換句話來說,是整個儒道遭了難,如今又是天命時代,原本我儒道應當瑩瑩生輝,注定會誕生一位天命聖人。”
    “可現在不一樣了,儒道被斬一刀,仙道,魔道,妖道隻怕都會動心,尤其是佛門,他們早就覬覦我儒道教義許久,此番儒道被斬,佛門隻怕也會出手,趁此機會,成為天下第一教。”
    “教派之爭,也不容易小視,要速速聯係仙門中人,與之聯手,對抗佛門。”
    老者繼續開口。
    他道出了接下來的危機。
    孔聖為天地正氣,斬去儒道之毒瘤,這是一件好事,如若早五十年這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現在不一樣。
    因為有天命之爭,而且這次的天命之爭,鎖定的是儒道,倘若沒有這件事情。
    儒道將會出一位天命聖人,踏入第八境,一個時代的光輝。
    可現在儒道被斬,各方勢力都會心動,甚至會想盡一切辦法,爭奪這屬於儒道的天命。
    就好比一直想要上位的皇子,因為太子還活著,他沒有任何機會,如今看到太子大病一場,隨時可能撒手而去,這些皇子能不心動嗎?
    “長老所言及是。”
    “不過,儒道還有顧錦年在,想來也不一定會被壓製吧?”
    有人開口,是儒派的長老,他對顧錦年有好感,也認可與敬佩顧錦年,自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顧錦年有聖人之資,這的確沒錯,但聖人是聖人,天命聖人又是天命聖人,兩者相差一個境界,可實際上卻是雲泥之別。”
    “我倒是希望他能成為聖人,但他現在還太弱小了,知聖立言,還未成為大儒。”
    “爾等要清楚,倘若各大派係當真要搶奪天命,那顧錦年麵對的人,就不是那些天驕了,而是老一輩的存在,老一輩的天驕。”
    “顧錦年需要時間,可時間夠嗎?”
    他歎了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顧錦年的優秀。
    隻是他這番話,倒不是嫉妒顧錦年才說的,而是發自內心。
    顧錦年太過於優秀了,的的確確將同齡人甩在身後十幾座山。
    但真正的敵人,並非是這些同齡天驕,而是老一批的天驕,他們昔年也是一等一的風雲人物,如今隨著歲月沉澱,內斂銳氣,更加的圓滿了。
    若是給百年時間,那顧錦年成聖是必然的。
    可萬一這天命之爭,就在五十年,三十年,甚至是這十年內爆發呢?
    “長老,那我等不如幫助顧錦年,也算是賠禮道歉?”
    此時,孔正開口,提出這個念想。
    “算了。”
    “錦年聖子對我等還是有些芥蒂,你說的話,他未必會信。”
    “順其自然吧。”
    “但往後,不要再去得罪他了,無論如何,都不要去對付顧錦年。”
    “做好自己即可。”
    老者出聲。
    說到這裏,他又劇烈咳嗽起來,最終被人送去休息。
    此時。
    孔正也歎了口氣,不過還是繼續與眾人商談孔家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而與此同時。
    東荒境。
    太玄仙宗。
    山川當中,一處世外桃源內。
    太玄仙宗掌門,上清真人,靜靜站在水麵之上,望著一洗如碧的天穹,不知道在沉思什麽。
    而就在此時。
    幾道身影出現,皆然穿著太玄仙袍,出現在上清真人身後。
    “掌教師兄。”
    “天機已測,儒道氣運被削,此番天命之爭,仙道可爭。”
    一道聲音響起,望著上清真人如此說道。
    這四人,皆是太玄仙宗的太上長老。
    聽到這聲音,上清真人眼神當中不由浮現激動之色。
    “我等皆是修行中人,本就是與天爭奪氣運,此番天命之爭,儒道被削,我等不可放過這次千載難逢之機遇。”
    “傳本座之令,凡我太玄仙宗弟子,應當替天行道,降妖除魔,三境內修士,皆前往凡塵,為百姓伸冤,救苦救難。”
    上清真人出聲,定下仙門規矩。
    “敬遵掌教之令。”
    四人齊齊開口,回應上清真人。
    而上清真人繼續開口。
    “長春師弟,速速聯合東荒境其餘六大仙門,密談東荒魔窟之事。”
    上清真人繼續開口,道出這件事情。
    密談東荒魔窟之事。
    隻是,此言一說,四人神色不由一變。
    “掌教師兄,東荒魔窟出事了嗎?”
    有人出聲,詢問上清真人。
    “非也。”
    上清真人搖了搖頭,緊接著開口道。
    “東荒魔窟,自萬年之前,便被仙道大能封印。”
    “經過萬年重重加固,如今東荒魔窟基本絕滅,此番我太玄仙宗領頭,攜東荒六大仙門,祭各自仙器,一鼓作氣,將東荒魔窟摧毀,立不朽之功德。”
    “天地有感,必然賜予無上氣運,加持於仙道,而我太玄仙宗,也將得到賞賜。”
    上清真人開口。
    他如此說道,眼神當中充滿著期盼。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但也有人不禁擔憂起來了。
    “掌教,主意是好,可萬一摧毀不了,釋放出妖魔出來該怎麽辦啊?”
    “東荒魔窟內,藏有大魔。”
    有長老開口,如此說道。
    “我明白。”
    上清道人點了點頭,但很快繼續開口。
    “東荒魔窟,封印一百零八尊大魔大妖,可萬年的時間,這些大魔早就死絕了。”
    “即便還殘存幾個,也處於將死狀態。”
    “再者,本座也不會亂來,聯合六大仙門,共同商議,六大仙門擁有三件仙器。”
    “如若實在不行,可喊上佛門出手,到時候一同鎮壓,這潑天的功勞,無論如何,我太玄仙宗永遠是頭功。”
    “當然,沒有必要的把握,也不會冒險。”
    上清真人開口,他隻是提議,並非說一定如此。
    得到這個答複,眾人這才稍稍安心。
    畢竟東荒魔窟,封印無窮妖魔,一個不慎,將要為禍人間啊。
    “掌教師兄,師弟還有一個問題。”
    “這天命,到底是什麽啊?”
    有人開口,詢問上清真人,不明白這天命是什麽。
    “民心。”
    上清真人淡淡開口,道出天命是什麽東西。
    “得民心者,才可得天命。”
    上清真人繼續補充一句。
    一時之間,眾人也算是徹底明白,為何掌教要讓弟子們去外麵斬妖除魔了。
    為的就是民心。
    “那對王朝來說,豈不是有莫大的好處?”
    他們疑惑,忍不住出聲問道。
    “看吧。”
    “王朝固然強大,可也有自己的弊端,內亂外戰,百姓難以富裕,這些問題都將成為他們的阻礙。”
    “不過中洲王朝的確是我等最大的敵人,中洲帝王,有氣吞山河之氣魄,他想要一統神洲,效仿當年的千古之帝。”
    上清真人負手而立,他無懼東荒境的王朝,但他忌憚中洲境的帝王。
    因為中洲已經被統一了。
    否則的話,太玄仙宗乃是仙道大宗,卻不在中洲聖地開宗立派,而是選擇在東荒境,就足以說明一切。
    “行了,去辦吧。”
    上清真人出聲,讓眾人離去。
    隻是當眾人準備離開時,上清真人突然再度開口。
    “對了,讓徐長歌他們回來吧。”
    “不用在大夏書院待著了,天命即將放棄儒道,也無需在儒道方麵下功夫。”
    “至於顧錦年。”
    “他已成儒道聖子,未來也是我等強而有力的競爭者。”
    “不過不用得罪他,做好自己即可。”
    上清真人開口。
    讓徐長歌等人回來。
    安排徐長歌去大夏書院,就是為了沾一沾儒道氣運,眼下儒道被斬一刀,仙道當立,自然可以召回。
    “我等遵命。”
    四人齊齊開口,隨後徹底消失。
    待他們離開後,上清真人不由喃喃自語。
    “可惜了這仙靈根啊。”
    上清真人自語,眼神有些複雜。
    同一時刻。
    龍虎道宗。
    陰陽山內。
    兩道身影對持而立,一道身穿金色天師袍,一道身穿銀色天師袍。
    銀色天師袍,乃是龍虎道宗掌教。
    而這金色天師袍,則是龍虎道宗太上長老。
    “長老,如今儒道天命已被斬,仙道當立,隻怕太玄仙宗會在第一時間出手,爭奪天命民心,我龍虎道宗弟子略少,比不過太玄仙宗,應當如何是好?”
    龍虎道宗掌教望著對方,緩緩開口問道。
    後者神色平靜,望著這山川語氣平淡道。
    “太玄仙宗門徒的確極多,但我龍虎道宗也不可怠慢,派弟子前去諸國,降妖除魔,積攢功德。”
    “如若我沒有猜錯,太玄仙宗必然會打起東荒魔窟的主意。”
    他出聲,做出判斷。
    “東荒魔窟?”
    龍虎掌教皺眉,隨後不由出聲:“這上清老道還真是不要臉,想蹭頭功嗎?”
    他出聲,對太玄仙宗感到不恥。
    “無所謂。”
    “東荒魔窟的事情,也不是一兩日就能敲定下來的。”
    “倘若太玄仙宗派人前來,我等答應就是,這頭功讓他們拿去,不過作為交換條件,今年水陸大會,讓太玄仙宗必須支持我龍虎道宗。”
    “他們有他們獲取天命的方式,我們也有我們獲取天命的方式。”
    “這次水陸大會,佛門必然也會動起心念,這次水陸大會,儒,道,佛三家爭天命,如若能得到太玄仙宗的支持,龍虎道宗必勝。”
    “可以先得到天命,我觀望天機,這次水陸大會將會有仙器降臨,若是贏了,我龍虎道宗便擁有兩件仙器,那個時候,即便是太玄仙宗拿了頭功,又能如何?”
    龍虎道宗太上長老無比自信道。
    此言一出,後者不由露出驚喜之色。
    “有仙器降臨?”
    聽到仙器,他十分激動。
    仙道也有九仙器,目前隻有三件,太玄仙宗,龍虎道宗,還有青雲仙宗各自執掌一件仙器,剩下六件沒有出世。
    就如同儒道聖器一般,這仙器都擁有無與倫比的威力。
    龍虎道宗的仙器,名為龍虎陰陽爐,可熔煉陰陽仙丹,增加仙門弟子,甲子壽命,更能脫胎換骨,夯實根基。
    正因為如此,龍虎道宗雖然弟子稀少,但依舊能成為天下聞名的仙門之一。
    “恩。”
    “如若不出意外,會有仙器誕生。”
    “此事,掌教知道就好。”
    “老夫還有事情,要去調查西北之事,最近西北怨魂陡然增多,隻怕出了什麽大事。”
    他出聲道。
    “長老慢走。”
    龍虎掌教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
    同一時刻。
    西南方向。
    東荒與中洲交界處地。
    這裏是佛門世界,號稱西境。
    西境內有三大佛門。
    小緣寺。
    大音寺。
    還有上行密宗。
    小緣寺,處於中間位置,大音寺靠近大金王朝,上行密宗靠近中洲王朝。
    三大寺,皆是佛門教派。
    隻不過,最特殊的便是上行密宗,因為上行密宗內有三十六教派,這三十六教派,各自佛規不一樣。
    有的教派僧人,可以娶妻生子,有的僧人可以吃肉喝酒,還有的僧人可以殺生。
    苦行僧算是三十六教派之一,名為苦衣派。
    勢力最大的也是上行密宗,其次便是大音寺,最後的便是小緣寺。
    上行密宗的教派,更合適中洲王朝,而大音寺的教派更適合大金王朝。
    至於這個小緣寺,主要還是出了一個擁有佛門慧心之人,號稱佛子,近三十年來,才擠進佛門三大教之一。
    不然三十年前,西境佛門隻有大音寺和上行密宗。
    而此刻,小緣寺內。
    三道身影盤坐在悟佛堂當中。
    這三人,分別是小緣寺主持,穿著黃藍袈裟,頭上有九道戒疤,麵色平靜。
    還有大音寺四主持之一,穿著金色寶石袈裟,貴氣逼人。
    最後一道身影,則是上行密宗,唯心佛主持,頭戴扁平僧帽,身上的袈裟,也僅僅隻是包裹側身,右手完全赤著,手中拿著轉輪,不知道在念著什麽。
    這是唯心佛派神僧,在上行密宗內擁有極高的地位。
    三大僧人聚集在此,也正在商議這次的天地之變。
    “儒道被斬,佛門當立,中洲永夜侯來找過老衲,表示會竭盡全力,支持我佛門大興。”
    “眼下我佛門也要有所動作了。”
    唯心佛高僧開口,率先打破寧靜,道出這件事情。
    當下,兩位佛門主持不由睜開眸子,望向對方。
    “應當有何動作?”
    小緣寺主持開口,直接詢問。
    “由我佛門弟子,前往東荒各地,為民誦念經文,超度亡魂,積累功德。”
    “而後東荒魔窟也必然要有個了結,趁此機會,可以再度打壓儒道氣運。”
    “不過,東荒魔窟,仙門勢在必得,頭功我等無法爭得,但也可以分一杯羹。”
    “水陸大會也是一場天命之爭。”
    “我佛門可以退讓,東荒魔窟,水陸大會,都可以讓給他們仙門中人,隻是必須要仙門幫助我西境佛門,打開東行之路。”
    “佛門東渡。”
    密宗高僧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佛門東渡。
    此言一說,小緣寺主持卻搖了搖頭。
    “佛門東渡隻怕很難。”
    “這麽多年來,連大金王朝都難以度化,何況完成東渡?”
    小緣寺主持如此說道。
    但大音寺主持不由出聲。
    “非也。”
    “大金帝王已經答應,大音寺入駐其中。”
    他開口,瞬間讓小緣寺主持驚愕。
    “孔聖怒斬各大王朝氣運,大金王朝損失慘重,防恐大夏王朝趁此崛起,故而答應佛門東渡,共享氣運。”
    大音寺主持如此說道。
    後者頓時明悟。
    “大音寺這些年來,也不斷在感化百姓,無非是早晚的事情,眼下孔聖之為,算是幫了我佛門一把,此乃天命也。”
    “大夏王朝東渡,就又覺塵大師處理吧。”
    “扶羅王朝由我上行密宗處理。”
    密宗高僧開口,如此說道。
    此言一出,後者還是搖了搖頭。
    “難。”
    “大夏王朝是儒道盛地,雖儒道被削,但還是很難,而且大夏王朝內,有儒佛高僧坐鎮,很難入內。”
    小緣寺主持如此說道,感到有些棘手。
    “無妨。”
    “大夏王朝與匈奴國即將開戰,到時候便是生靈塗炭之景,那個時候,大夏王朝必然會求我佛門出麵,度化亡魂。”
    “趁此機會,聯合仙門,幫助我等完成東渡。”
    “至於儒佛高僧,交由我密宗解決。”
    “辯法之說,我密宗可是從未怕過。”
    密宗高僧開口,顯得無比自信。
    隨著他如此開口,小緣寺主持也就不禁點了點頭。
    “不過,無論是東渡,還是水陸大會,還是有些遙遠。”
    “不要操之過急,徐徐緩之即可,萬不可因心急而亂陣腳。”
    大音寺主持出聲,提醒眾人,事情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慢慢鋪墊,徐徐圖之。
    “善。”
    “阿彌陀佛。”
    兩人雙手合十,道念了一聲。
    與之不同的是。
    此時此刻。
    匈奴王庭。
    王宮內。
    匈奴王臉色陰沉可怕。
    這一次孔聖也削了他們的氣運,
    這對於匈奴國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極有可能要開戰,這個時候又被削奪氣運。
    說實話,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將士們願不願意打仗了。
    而是他都不由在考慮。
    要不要打?
    打的話,很有可能會失敗,付出慘痛的代價。
    也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快速走了進來。
    是他的皇子。
    “父皇。”
    “大金聖上傳來密信。”
    匈奴皇子快速奔來,隨後將密信遞交給匈奴王。
    後者接過密信,迫不及待拆開。
    當看到密信後,他整個人瞬間沉默了。
    “歸還十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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