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宮。

    百官齊聚此地。

    如往常一般等待著朝會開啟。

    此時此刻。

    基本上所有官員都到齊了。

    就唯獨工部和禮部尚書沒有到來。

    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這些官員多多少少有些耳聞。

    一時之間，百官都不由在談論這件事情。

    “這工部和禮部，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銀子，昨天工部把這京都內圈大大小小的酒樓都包場了，禮部則是把教坊司給包圓了。”

    “這算什麽？我昨天聽說，文寶齋一夜之間都被買空了，禮部豪丟幾十萬兩白銀啊。”

    “幾十萬兩白銀？真的假的啊？”

    “我是不信。”

    “這禮部和工部，每年撥款不過五十萬兩白銀，他們怎麽突然之間有這麽多銀子？”

    眾人好奇，眼神當中皆是疑惑。

    除了公事撥款之外，六個部門，其實每年的活動經費不多，所以大家夥都窮，如今看到禮部和工部，兩個本就是清水衙門，現在突然豪橫起來了，實在是讓人不得不猜疑啊。

    “會不會是收了什麽銀子啊？”

    有人猜測，覺得這當中可能存在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不可能。”

    “敢這麽明目仗膽花銀子，怎可能存在不幹淨。”

    “想來想去，應當是大夏不夜城賺了點銀子吧。”

    有官員出聲，猜測是大夏不夜城的緣故。

    “的確是大夏不夜城。”

    也就在此時，何言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所有官員的目光不由看向何言。

    “老夫已經問清楚了，昨日大夏百貨樓，光是龍米一項，至少賣出百萬石糧食。”

    “按照一半的利潤，這也有一千萬兩白銀的進賬，聽聞禮部和工部都分了不少，自然而然豪橫一二。”

    何言開口，這番話顯得有些平靜。

    “一千萬兩白銀入賬？”

    一刹那間，所有官員臉色都變了，他們或多或少猜得到一點，可能是跟大夏不夜城有關係。

    但聽到一千萬兩白銀，整個人還是繃不住了。

    看著眾人的表現，何言的聲音不由繼續響起。

    “一千萬兩白銀算什麽？”

    “以官鹽吸引百姓，再販賣江中龍米，其實這不算什麽，在老夫的預料之內。”

    “可諸位千萬不要覺得，是每天能入賬一千萬兩白銀，諸位不妨想一想，江中龍米，尋常百姓吃個二兩米，就能吃飽一天。”

    “一戶人家買一石米回去，至少能吃三個月，也就是說，三個月後，才有新的盈利。”

    “即便這江中龍米，往後賣的更多更好，可問題是米價終究要平穩下來，不可能一直如此高價。”

    “再加上，大夏不夜城用勞工萬人，聽說最近又招了幾萬人，如此一來的話，往後每天的成本又是多少？”

    “楊尚書和王尚書還是太年輕了，這第一筆銀子分賬，看似很多，可實際上就是定軍心，這大夏不夜城的生意，往後肯定是不虧，但也別想賺太多。”

    “有了一筆銀子就亂花，開心幾天的意義是什麽？”

    “老話說的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何言開口，他話裏話外，都不看好大夏不夜城，當然主要還是酸。

    “這.......”

    “也不一定吧，僅僅憑借江中龍米，應當不會虧。”

    “是啊，而且這大夏不夜城若是開到各地去，也是賺啊。”

    “這大夏不夜城，如今在整個京都，知名度極高，而且口碑極好。”

    “聽說大夏不夜城，還開設了百獸園，說是要將各種奇珍異獸放入其中，讓百姓觀看，以此收取銀兩錢財。”

    其餘一些官員並不太認同，雖然說大家都酸，可畢竟這大夏不夜城，現在可是大夏京都最火熱的一件事情，基本上誰都知道。

    所以貶低歸貶低，但強行貶低有些不好啊。

    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引起眾人注意。

    “何大人所言不虛。”

    “大夏不夜城，耗費多少土地麵積？若不是天命侯有功於大夏王朝，隻怕換做任何人，想要這塊地，十萬萬兩隻怕都拿不下來。”

    “再者，這官鹽降價，整個大夏王朝也隻有天命侯能做到。”

    聲音響起，惹來不少人關注。

    這是長雲天，他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番話，莫名聽起來有些古怪。

    何言說兩句，是因為何言乃是戶部尚書，有獨特的見解，你一個剛剛晉升的禦史言官有什麽資格開口評價天命侯。

    不僅僅是這點，還有一點就是，這長雲天乃是秦王舉薦上來的人。

    而秦王與顧錦年的關係極好，他雖然沒有抨擊顧錦年，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言論不好，這就有些奇怪了。

    聽著長雲天開口，何言不由掃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道。

    “的確，剛才有人說，這生意可以在其他地方開，可諸位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土地，京都之地，寸金寸土。”

    “說句難聽點的，都不需要做什麽，光是京都賣地，也不止一千萬兩白銀吧？”

    何言開口，他很讚同長雲天這番話。

    “大人所言極是。”長雲天微微一笑，如此附和。

    也就在此時。

    突兀之間，兩道聲音響起。

    “禮部尚書楊大人駕到。”

    “工部尚書王大人駕到。”

    聽到這聲音，百官頓時沉默不語，而是將目光看了過去。

    坐轎子過來，這不算什麽，尚書有這種排場合情合理。

    可主要的是，兩人從轎子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一些隨從，手中端著一個水晶碗，碗內是羊奶燕窩，還熱乎著。

    “哎呀，這羊奶燕窩當真是一絕，禦房齋的廚子當真不錯。”

    楊開出聲，喝了一口燕窩，美滋滋的評價道。

    “是啊，是啊，主要是這價格也親民，才五十兩銀子一碗，一天吃個兩碗，也就一百兩銀子開銷，回頭我讓禦房齋的人，給我工部一人來一碗。”

    “每日辛苦做工，總要滋補一二。”

    王啟新開口笑道。

    兩人的對話，讓在場所有人沉默。

    “有錢了不起啊？”

    “還吃燕窩，年紀這麽大了，吃這東西有用嗎？”

    “當真是可笑，這燕窩，誰吃啊，婦道人家吃的東西，可笑啊。”

    “就是，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了？”

    “富不過三代，按照這樣花錢的速度，別說大夏不夜城往後賺不到銀子，當真賺得到，也要被他們敗光。”

    “這玩意，就算給我吃，我都不會吃，也不知道顯擺什麽東西。”

    百官們滴咕道。

    對方畢竟是尚書，他們雖然看不慣，但也不敢太直接的謾罵。

    “喲，大家也在啊。”

    “剛好，這東西太好喝了，一人一碗，來喝，來喝。”

    走出轎子後，楊開不由開口，看著眾人如此，不由開口。

    當下，身後的隨從，紛紛從籃子裏麵取出羊奶燕窩。

    這下子百官的態度變了。

    “楊大人，您當真是客氣啊。”

    “還有這種好事？”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看來楊大人已經領悟到了儒道至高之處啊。”

    “楊大人，當真是一人一碗？”

    聽到一人一碗，百官都激動了，倒不是說真看得上這五十兩銀子。

    主要是，白給的東西誰不喜歡啊？

    尤其是，五十兩一碗的東西，也算是奢侈物啊。

    百官聚集而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而後楊開的隨從一人發放一份羊奶燕窩。

    “哼，老夫不吃嗟來之食。”

    有人低聲滴咕道，還是有些看不過去。

    “大人，何必強嘴呢？有東西不吃做什麽呢？反正又不花錢。”

    “是啊，大人，吃一口吧。”

    旁邊有人領來了羊奶燕窩，直接一吸溜，吃的相當開心。

    這話一說，一些本有些抗拒的官員，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楊大人，當真是康慨啊。”

    他們笑著開口，上前喊了一句。

    領完羊奶燕窩，眾人紛紛開口，說話都比以往客氣太多了。

    “您還別說，這玩意還真的挺好喝。”

    “是啊，要是天天能喝這東西，隨隨便便活到兩百歲啊。”

    “禦房齋出品，果然名不虛傳。”

    百官們開口，笑著出聲。

    “何大人，何大人，我給您領了一碗。”

    此時，戶部左侍郎走了過來，帶著一碗羊奶燕窩，笑嗬嗬的看向何言。

    聽到這話，何言不由冷哼一聲。

    “不要。”

    何言開口。

    左侍郎一聽這話，不由顯得尷尬。

    “何大人，其實沒必要啊，白給的不喝，豈不是浪費了？”

    “而且這羊奶燕窩，的確好喝啊，真的，不信我喝給大人看。”

    左侍郎說完這話，直接喝了一口，滿嘴的奶香味，快活的很。

    “區區一碗燕窩算什麽。”

    “看你這樣子。”

    看到自己手下如此，何言的確有些沒好氣。

    “不是啊，大人，這免費的東西，吃起來真的香味十足，你不信你吃一口。”

    後者開口，希望何言來一口。

    看到對方如此，何言一語不發。

    “那大人，你不吃的話，屬下給您吃了？”

    對方出聲。

    一聽這話，何言再掃了百官一眼，紛紛都端著羊奶燕窩喝起來了，不由咳嗽道。

    “當真有那麽好喝嗎？”

    “本官不吃嗟來之食。”

    何言出聲，還是有那麽點骨氣的。

    宣。

    百官入朝。

    也就在此時此刻，太監的聲音響起。

    當下，百官將燕窩碗放了回去，而後朝著宮內走去。

    “雲天。”

    “這宮外的事情，你要記著，身為禦史言官，可不要忘記你的本職。”

    何言開口，善意的提醒長雲天一些事情，因為基本上所有官員都吃了一口，唯獨長雲天等禦史言官沒有吃。

    所以他才會提醒一句。

    主要還是看在長雲天之前幫他說了幾句話。

    “下官明白，多謝大人提醒。”

    聽到何言提醒，長雲天立刻出聲，感謝了一聲。

    而如此。

    百官上朝，

    朝會的內容，永遠是按部就班的。

    前麵一半的內容，基本上還是以國家大事為主，各國的動態，大夏王朝內部的問題。

    總結的話就是三件事情。

    其一，因為江中龍米的運輸，三大災區目前極其穩定，但重建之事還是需要大量銀兩。

    其二，五大綠洲遷徙工作正在有序不紊的開展中。

    其三，則是同盟會的事情，目前雖然對諸國采取了一些措施，可問題是這些措施，並沒有影響到他們。

    而且目前大夏王朝已經得到了同盟會的初步名單。

    名單當中有不少國家，對於這件事情，朝廷的態度目前還是給予強硬警告，具體如何措施，需要去認真思考，國家之間的鬥爭，絕對不是那麽簡單，不可能說打就打，必須要衡量諸多事情。

    正常的朝會結束後。

    終於，何言的聲音響起了。

    “陛下，臣有事啟奏。”

    隨著何言開口，滿朝文武的目光不由聚集在何言身上。

    “因三大災區，外加上五大綠洲之事。”

    “故而國庫銀兩緊張，而今給予工部與禮部的撥款，隻怕今年要取消，還請兩部見諒，也請陛下批準。”

    何言開口，澹澹出聲。

    此言一出，朝臣們微微皺眉，大家又不蠢，明顯知道這是在刁難。

    這撥款可不少，而且是屬於研發撥款，雖然不至於說讓部門停止轉動，但肯定不太好過，最起碼近階段時間，不會太好過。

    所以當聽到這話，百官們不知道該說什麽。

    既為楊開和王啟新感到惋惜，又覺得兩人的確有些囂張，現在好咯，招惹戶部尚書？

    你這不是吃飽沒事幹？

    這何言厲害的地方就是在於，如果你禮部和工部不答應，他就能直接說你禮部和工部最近花錢大手大腳。

    你要是否認，這最近的事情可都是罪證啊。

    所以你隻能憋著一口氣。

    看誰更難受吧。

    而對於永盛大帝而言，戶部說這種事情，倒也沒錯，縮減開支嘛。

    隻是禮部和工部隻怕不會同意。

    “楊愛卿，王愛卿，你們二人是何意？”

    永盛大帝看向兩人，眼神當中有些好奇。

    “回陛下。”

    “能為大夏做些事情，老臣自然不會拒絕，再說了，何尚書也是為了國家安定，若是能為朝廷分擔一二，臣同意。”

    楊開出聲，直接就同意了，一點都不難受。

    一百來萬兩白銀算什麽？

    現在自己手頭上還有一千八百多萬兩銀子，都不知道怎麽花。

    來了一百多萬兩銀子，真以為就是好事？大部分都是拿來做事的，現在不給自己銀子，自己還可以少做點事情，這妥妥就是血賺。

    再說了，何言自己也說了，銀子是拿去重建三大災區，又不是拿去吃喝玩樂，所以楊開並不難受，當然他也知道，何言是故意找麻煩。

    隻是有錢了以後，心態也放寬了許多，自然而然，不在乎什麽了。

    “既然楊大人如此康慨，身為工部尚書，老臣自然也不能亂來。”

    “陛下，老臣也答應。”

    王啟新出聲，也直接答應，對比之下，他們工部還有一千九百多萬兩銀子沒花完，現在還有些頭疼，又塞給自己一百多萬兩銀子，沒意義啊。

    兩人如此痛快的答應，倒是讓永盛大帝有些驚訝了。

    搞不懂二人則是為何？

    怎麽今天變性了？

    有點古怪。

    不，不是有點古怪，是太古怪了吧？

    “既然兩位愛卿有這般的心意，朕就準了。”

    古怪歸古怪，答應還是得答應，人家不要銀子這還不是好事嗎？

    “陛下英明。”

    “也多謝兩位尚書大人體諒戶部之工作。”

    何言開口，先是朝著永盛大帝一拜，緊接著又看向楊開二人如此說道。

    他到不覺得二人態度有什麽很大變化，畢竟容不得他們二人拒絕。

    這件事情隻是一個小插曲。

    不過也就在此時，永盛大帝出聲開口。

    “哦，對了，如今大夏上下到處都需要銀兩，朕已經讓內庫縮減朕的起居吃住，諸位愛卿乃是大夏的肱骨之臣，所以朕希望諸位愛卿能捐些銀兩。”

    “好早些穩定災情，為這些百姓重建新的家園。”

    “朕當個表率，捐十萬兩黃金，諸位愛卿可多多益善。”

    “今晚之前，魏閑你去諸位愛卿府上，統計好捐款之數，確定好後，再宣百官入殿。”

    永盛大帝開口，將捐款的事情告知百官。

    這話一說，百官麵色平靜，但內心起了一些波瀾。

    都這麽窮了，還要讓自己捐銀，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當然這話心裏說說還可以，明麵上一個個開口。

    整個朝堂內，就唯獨王啟新和楊開二人起了一些其他心思。

    “陛下聖明。”

    他們出聲。

    而永盛大帝也沒有說什麽，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隨著百官退朝。

    何言走在最前麵，顯得有些樂嗬，一些官員跟著何言並肩而行。

    楊開與王啟新走在一起，二人似乎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就在此時，何言的聲音緩緩響起。

    “楊尚書，王尚書，這戶部縮減之事，兩位尚書大人千萬不要生氣，畢竟三大災區為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過如果禮部與工部當真需要銀子，有十萬火急的情況下，老夫這裏也能撥點出來，到時候來戶部找我即可，也免得耽誤了大事啊。”

    何言開口。

    他主動找到二人，說出這番話。

    不過這可不是什麽好話，帶著一點其他意思。

    他下意識以為，楊開與王啟新二人此時此刻還在為縮減撥款的事情而煩惱，不然的話，為何從大殿走出來以後，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所以他上前說這話，其實就是說給所有人看的。

    想要銀子，就來戶部求我。

    你們二人要是態度好點，找我認個錯，都是同僚一場，這些年也算是朋友，就給你們一點台階下。

    但不要以為你們有了點銀子，就可以豪橫，記住在朝廷裏，銀子還是戶部管的。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讓其他官員看到，讓所有人都知道，別有點銀子就顯擺，朝廷裏想要銀子，都得聽他何言的話。

    可二人聽到何言如此開口，隻是掃了他一樣，然後點了點頭，一語不發，直接離開。

    看著二人這般，何言一愣，其餘一些官員也有些沉默。

    很快，等二人走遠一些，滴咕之聲不由響起。

    “嘿，還挺有脾氣的。”

    “不就是分了點銀子嗎？真把自己當什麽了？”

    “這戶部的撥款不給，他們當真一點都不慌？”

    “別說了，估計心疼的很，你們沒看嗎，楊尚書和王尚書從大殿走出來以後，就一句話都不說，心事重重的樣子，明顯就不開心了。”

    “活該，賺了點銀子，就找不到東南西北，還一人送一碗燕窩，何必呢？這是何必呢？大家同僚這麽多年，誰不知道誰啊？”

    “是啊，有點銀子就顯擺，現在好了，吃虧了吧？”

    不少官員開口，他們都是跟著戶部的官員，畢竟戶部對他們而言太重要了，很多事情要是戶部不撥款，那他們也沒轍。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不由響起。

    “又送來了羊奶燕窩？諸位大人，趕緊去領啊。”

    “好家夥，真就這麽豪橫？”

    “嘶，楊尚書，您當真康慨啊。”

    一瞬間，這些圍在何言身旁的官員紛紛離開，全部朝著宮外趕去，領羊奶燕窩去了。

    而正準備過去的戶部左侍郎，突然被何言拉住了。

    “成何體統？”

    何言開口，不怒自威。

    聽著這話，戶部左侍郎有些難過，也有些鬱悶，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宮外。

    然而下一刻，何言一臉正色道。

    “給老夫也拿一碗來。”

    此話一說，後者不由一愣，隨後滿是笑容，朝著宮外走去。

    隨著對方離開，何言回頭掃了一眼，立刻便看到長雲天。

    他停步一會。

    等長雲天出現在自己身邊時，何言的聲音不由響起。

    “長禦史，最近大夏京都亂成一團。”

    “因官鹽和龍米之事，這個京都百姓進出極為頻繁，這多多少少有些不妥。”

    “再者，禮部和工部雖賺了些銀子，可多少還是要注意些形象，如此一來胡搞亂搞，百姓看到了，還要說我大夏官員魚肉一方。”

    “老夫不好說，可禦史台好說，老夫見你不錯，倒也算得上是剛正不阿，能說上幾句。”

    何言開口，壓著聲音，與長雲天如此說道。

    這長雲天什麽來曆，他不在乎，進了官場就要遵守官場的規矩，長雲天是禦史，品級比他低，那麽有些事情就可以提一提。

    做不做是長雲天的事情，但自己提兩句，就可以看得出長雲天到底是個什麽人了。

    “大人放心。”

    “有些事情，禦史台自然不會不管，但這畢竟涉及到了侯爺，下官對侯爺極其敬仰，而且禦史台的大儒們，對侯爺也極其敬仰，所以有些事情，也不能亂說。”

    長雲天顯得有些恭敬開口。

    他來到大夏王朝已經有半個月了，他沒有以非常高調的形式來到大夏王朝，僅僅隻是讓秦王舉薦一番。

    然後選擇了禦史台，並沒有去做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反而極其的低調，如若今日不是插上了一兩句話，隻怕也不會與何言有所交集。

    長雲天的想法很簡單，他需要在朝廷裏麵立功，唯獨做了一些事情，才會有話語權，不然僅僅隻是憑借秦王舉薦，壓根沒什麽用。

    他要建立自己的勢力，於內部來針對顧錦年，當然這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他第一個目標，就是戶部尚書何言。

    “恩，老夫相信你是個聰明人。”

    “明日朝會上，你直接開口就好，若你說的對，老夫也會幫你說幾句話。”

    何言誇讚一二，同時也暗示了一些事情。

    “大人過譽了。”

    “下官會盡本職，請大人放心。”

    “對了，大人，其實下官對戶部也有些研究，最近寫了一篇策論，涉及大夏寶鈔，如若大人不嫌棄，過些日子去大人府上，將這策論獻給大人，也希望大人能指點一二？”

    長雲天開口，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大夏寶鈔？”

    “回頭給老夫看看，若是良策，老夫會考慮采用。”

    何言點了點頭，但也沒有多說什麽，他隻是對長雲天有那麽一點好感，並不代表他就認可長雲天，把長雲天當做自己的人。

    說上幾句也就差不多了，不可能一直說下去，這還沒有確定是不是自己的人。

    “多謝大人。”

    長雲天開口，說完這話後，自覺放慢腳步，讓何言朝著前方走去。

    走出宮後。

    左侍郎端來了羊奶燕窩，何言接過，喝了一口後，不由長長吐了一口氣。

    “果然，這天底下還是白吃的東西香啊。”

    何言笑了笑。

    “確實。”

    “不過何大人，這楊大人和王大人到底賺了多少銀子啊，敢這樣亂花？”

    “不是別的意思啊，倘若這真的分到手太多，咱們戶部要不要也插手一下大夏不夜城。”

    戶部左侍郎開口，望著何言如此問道。

    “我預計五十萬兩差不多了，不會超過這個數字。”

    “如若超過五十萬兩白銀，他們二人豈會一臉吃癟？”

    何言澹澹開口，顯得無比自信。

    “五十萬兩？這有些太少了吧？五十萬兩敢這樣花？大人，這文寶齋的東西，全部被禮部拿走了，加起來都超過五十萬兩了。”

    左侍郎覺得有些不太可能，畢竟如果是五十萬兩的話，不可能這樣花銀子啊。

    “錯了。”

    何言搖了搖頭，隨後出聲道。

    “這年頭，越是沒錢的人，越喜歡張揚，老夫在這個位置多少年？接觸多少商人？有些商人，他排場越大，花的銀子越多，就好比去什麽花坊，一天花銷十萬兩白銀，就是為了博取花魁一笑。”

    “你覺得這人有錢嗎？”

    “大部分都覺得他有錢，可事實上呢？他家底不過二三十萬兩銀子，一時衝動罷了。”

    “這明擺著就是下套，大夏不夜城收益是有，但一定不多。”

    “而且後麵所需要的銀兩更多，楊開與王啟新，無非就是想要展現財力，讓其他人產生好奇，從而投錢進去。”

    “別的不說，你現在就看著。”

    “今日晚上，這王啟新與楊開，必然會來老夫府上，給老夫道歉認錯。”

    何言自信滿滿道。

    “那屬下今日就去大人府上，也免得發生什麽事情，大人需要屬下。”

    後者倒也懂眼色，立刻開口請纓。

    “好。”

    何言點了點頭。

    如此，二人結伴離開。

    而與此同時。

    已經走出皇宮的王啟新與楊開二人，也在商議著一件事情。

    那就是陛下剛才說的捐款之事。

    “王尚書，陛下今日在朝堂上提到的捐款，你打算捐贈多少？”

    楊開出聲道。

    詢問著王啟新。

    “楊尚書打算捐贈多少？”

    王啟新出聲，也有些好奇。

    “這次分賬，數額巨大，老夫的確歡喜，如若大夏沒有天災，其實老夫是打算將多餘的銀兩，去縣城內建立書院私塾，也好讓一些窮苦之人可以讀上書。”

    “這次三大災區，若遲遲不定，對我大夏來說，始終是一塊心病，所以老夫打算捐贈一千萬兩白銀，也算是盡一份心。”

    楊開出聲。

    他這話不假，禮部之所以每年都要銀子，其實就是為了修建書院，給一些夫子發俸祿，為的就是讓更多人可以讀書。

    至於當真說自己享樂，也沒有太大意義，能到這個級別的官員，其實大多數都是為國，尤其是現在這個環境與階段。

    如果當真有私心，很難走到這個位置上。

    為後人肯定是有些私心存在，但主要還是為國為民。

    楊開乃是大儒，若是連這點品德都沒有的話，那豈不是成了個笑話？

    “楊大人當真為民啊，既然楊大人這般開口，老夫也不可能省著，也出一千萬兩銀子，為大夏早日平定災區貢獻一份力。”

    王啟新開口，不由讚歎一聲楊開的品德，同時他也豪氣，拿出一千萬兩白銀出來。

    這兩天花銀子，他們也感覺得出來，一下子銀子太多了，花也花不到什麽地方啊，倒不如把這些銀子花在有用的地方。

    也算是做點好事。

    再說了，這大夏不夜城又不是一次的買賣，往後賺的銀子，隻會越來越多。

    

    也不需要擔心什麽。

    能給工部官員謀些福利也就差不多了，難不成還真的頓頓吃山珍海味？

    這完全不合理啊。

    “王大人也有一顆為民之心啊。”

    “既然如此，那就不多說什麽了。”

    楊開點了點頭，讚歎一聲王啟新。

    “不過，今日何言之為，實實在在有些針對啊。”

    王啟新開口，確定了捐銀數額之後，他不由提到了何言今天的所作所為。

    聽到這話，楊開不由冷哼一聲。

    “何言掌管國庫，總有些傲慢之心，這些年來也沒少受他的氣。”

    “等今夜魏閑公公得知我二人的捐銀後，大夏不夜城賺銀之事，隻怕他第一時間會知曉。”

    “那個時候，何言就有的求我們二人了。”

    “今日到老夫府上去，我們二人也好出一口惡氣。”

    楊開出聲，如此說道。

    “好。”

    聽到能讓何言吃癟，王啟新不由笑了，他們二人平日在朝堂之上，還真是沒少受何言的氣。

    現在能報複何言回去，自然是一件好事。

    如此，王啟新跟著楊開走了。

    亥時。

    夜色正濃。

    京都大街上，魏閑領著一些宮女太監正挨家挨戶的找朝臣官員記錄捐銀。

    但讓人捐銀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相反是一件苦差事。

    最起碼，魏閑沒收獲什麽好臉色，尤其是在外麵敲了敲門，對方就直接拉他進去，二話不說，就直接讓魏閑看看裏麵的情況。

    不得不說，大夏官員還真是清廉，與其說是清廉，倒不如說是真的窮。

    所以捐贈的數額，一般都是幾百兩銀子，也就是大官還好一點，捐個五百兩或者一千兩，至於那些國公侯爺，還有一些皇親國戚，捐的還像樣。

    三五千兩多多少少能拿出來。

    隻是跑了兩個時辰，到目前為止，賬單上的捐贈數額，還沒破十萬，這讓他十分鬱悶。

    等回去以後，陛下一定會因為這件事情大發雷霆。

    但沒辦法啊，又不是強製性捐贈，人家捐多少都是心意。

    如此。

    終於，魏閑來到了楊府。

    這兩天禮部做的事情，魏閑也有些耳聞，但具體是什麽情況，還在調查中。

    隻不過，想著禮部這兩天豪氣十足的樣子，捐款上麵應該不會太少。

    所以魏閑整理了一下情緒，笑嗬嗬的讓楊府家丁去傳了話。

    不多時，仆人恭敬走來，請他入內。

    等走進楊府後。

    楊開與王啟新二人，已經在大殿內恭迎許久了。

    “魏閑公公，當真著累了啊。”

    “見過魏閑公公。”

    二人開口，麵對皇帝身邊的人，他們自然客氣一二。

    “兩位尚書大人才叫辛苦，雜家深夜來訪，還請二位大人不要生氣。”

    魏閑恭敬出聲，盡顯客氣。

    “魏公公說的是什麽話，為朝廷辦事，為百姓募捐，老夫豈能生氣。”

    楊開笑了笑，滿是溫和。

    “大人有這份心意，陛下得知必然欣慰，不過時辰不早了，雜家就不做閑聊，剛好兩位大人都在，此番為災區捐銀。”

    “兩位大人數額是多少？雜家記好之後，就要去下一家了。”

    魏閑開口，這時辰的確不早，他事還很多，也就不寒暄了。

    聽到這話，楊開拍了拍手掌，緊接著緩緩出聲道。

    “國家危難，身為臣子，自然不可無視，老夫能力有限，就捐一千萬兩白銀吧。”

    楊開出聲，認真無比道。

    “一千兩銀子？”

    “大人，這是不是有點少啊？”

    魏閑聽到這話，有些訕笑著看向楊開，畢竟堂堂禮部尚書，捐一千兩銀子，的確有些少啊。

    “不不不。”

    “不是一千兩，是一千萬兩。”

    楊開立刻解釋。

    而魏閑卻點了點頭道。

    “哦，一千萬兩啊。”

    “楊大人........啥？”

    “一千萬兩？”

    “楊大人，這是何意？”

    魏閑一愣，他有些反應過來了，不是一千兩，也不是一萬兩，是一千萬兩。

    ？？？

    嘶。

    他目前跑了上百家，加起來的捐銀，也才不過十萬兩，可能還沒有。

    你楊開說捐一千萬兩？

    你唬我？

    “恩，一千萬兩。”

    楊開點了點頭，眼中含笑。

    “魏公公，老夫也捐贈一千萬兩，也算是早日為災區百姓做些貢獻。”

    此時此刻，王啟新的聲音繼續響起。

    讓魏閑當場愣住。

    包括隨同一起來的宮女太監們。

    他們一個個都愣在原地。

    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千萬兩白銀？

    “楊大人，這捐銀之事，可不能亂說啊。”

    “一千萬兩？這容不得玩笑。”

    魏閑開口，說話都有些哆哆嗦嗦，他下意識覺得兩人是在耍自己。

    別說他們兩個人了。

    整個戶部，整個禮部，拿的出一千萬兩白銀嗎？

    不對，加起來就是兩千萬兩白銀了。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的家仆已經走了進來，帶來了一個大箱子。

    “魏公公，這等事情，老夫豈能玩笑，您自己看吧。”

    他出聲，說完這話，指著地上的箱子。

    當下，眾人將目光看了過去，箱子內厚厚一疊的銀票，讓魏閑直接愣在了原地。

    半刻鍾後。

    在楊開的呼喊下，魏閑回過神來了。

    “楊大人，王大人，這銀子怎麽來的啊？”

    “你們是不是洗劫了國庫？”

    魏閑咽了口唾沫，他實在是想不到，楊開和王啟新是怎麽搞到這麽多銀子的。

    忍不住詢問二人，是不是洗劫了國庫。

    “魏公公。”

    “別亂?
    ??了，這是大夏不夜城的分賬。”

    王啟新開口，而後拉著魏閑，將大夏不夜城的事情，告知魏閑。

    “不可能啊。”

    “大人，雜家雖然不知道大夏不夜城到底賺了多少銀子，但這江中龍米，賣出去的數量，最多二百萬石，盈利是有，可兩位大人不可能分走一半利潤吧？”

    “再者，兩位大人入籌之數，不是一人兩籌嗎？”

    魏閑出聲，認為絕對跟大夏不夜城沒有太大關係。

    聽到這話，二人有些驚訝，這魏閑居然對這些事情，了若指掌，皇室的情報能力，還真是不得了。

    好在的是，這些地契買賣的事情，都被顧錦年嚴格管控著，所以暫時性沒有被他知道。

    但仔細想想，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

    索性，楊開出聲。

    將這商鋪的事情，告知了魏閑。

    等說完之後，魏閑整個人呆若木雞。

    “一個商鋪，賣一千萬兩白銀？”

    魏閑傻了。

    他再怎麽去想，都沒有想到，大夏不夜城竟然如此之賺？

    這也太恐怖了吧？

    “恩，如若魏公公不信，讓人去查一查也就知道了。”

    “這些東西，做不得假。”

    “再者，如若當真是來路不明的銀子，老夫敢拿出來用嗎？又豈敢拿出來捐贈？不怕陛下降罪？”

    楊開出聲，這話徹底打消了魏閑所有的疑惑。

    是的。

    如果當真有問題的銀子，還真不敢拿出來，明目張膽拿出來的意義是什麽？

    找死嗎？

    還是說嫌自己活的太舒坦了，非要找點刺激？

    而且魏閑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太子為什麽拒絕退銀？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說通了，也想明白了。

    他還真以為太子變性了，沒想到是這麽一回事啊。

    “雜家明白了。”

    “兩位大人當真是康慨，此事雜家一定會跟陛下說的。”

    想明白之後，魏閑無比激動，他恨不得現在就趕往宮內，把這件事情告訴永盛大帝。

    可楊開看穿了他的心意，當下拍了拍魏閑的肩膀道。

    “魏公公，還是先收捐銀再說吧。”

    “對了，老夫二人的捐銀數量，也可以告訴他們，激起大家多捐一些。”

    “這也是侯爺的意思。”

    楊開出聲，說了一句。

    “好，雜家明白。”

    “請大人放心。”

    雖然不知道楊開是何意，但既然扯到了顧錦年，他就不敢亂來，先去把捐銀的事情做完，順便把這件事情傳出去。

    顯然侯爺需要更多人知道，大夏不夜城有多賺錢。

    如此，魏閑離開，連同銀票箱子一起帶走。

    離開之後，魏閑深吸一口氣，然後挨家挨戶繼續募捐銀兩。

    可接下來的募捐，性子就變了。

    敲門的時候，官員有些無奈，裝窮的有，哭慘的也有，而魏閑總是能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將楊開與王啟新的捐銀數額說出。

    而後這些官員一個比一個震驚。

    不相信的有，死都不相信的也有，甚至銀票擺在他們麵前，他們還不相信的也有。

    魏閑倒也有耐心，把商鋪的事情告知這些官員。

    刹那間。

    這些官員相信了。

    準確點來說，是相信了一半，最起碼比之前一點都不相信要好。

    而後事實如楊開說的一般，大家夥的的確確多捐了一些，那種幾百兩的也看不到了，至少也是一千兩起步。

    但捐完了銀子以後，這些朝臣一個個跑出家門，趕往楊府。

    大約不到半個時辰。

    楊府外。

    家仆急急忙忙的身影出現。

    “老爺，兵部尚書求見。”

    “老爺，刑部尚書求見。”

    “老爺，吏部尚書求見。”

    “老爺，徐國公前來拜訪。”

    一道道聲音響起，大堂內，楊開與王啟新相視一笑。

    “請他們進來。”

    楊開很直接，讓眾人入內。

    不多時，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進來，一入大堂，兵部尚書趙益陽有些按耐不住了。

    “楊大人，王大人，這魏閑公公剛才說，你們賺了一千萬兩銀子。”

    趙益陽開口，開門見山，詢問著楊開。

    此言一出，其餘一同前來之人，紛紛目光好奇的看向楊開。

    “沒有。”

    楊開搖了搖頭，一瞬間眾人鬆了口氣，莫名心情好了不少。

    可緊接著，楊開的聲音再度響起，讓他們直接沉默。

    “是兩千萬兩。”

    聲音落下。

    眾人愣在原地。

    “老夫也賺了兩千萬兩。”

    王啟新繼續開口。

    刹那間，呼吸聲停止。

    實話實說，都是同僚，得知同僚虧銀子，他們不是很開心，得知同僚賺了銀子，他們更加不開心啊。

    兩千萬兩？

    這是何等概念？

    我丟。

    而與此同時。

    何府內。

    何言與戶部左侍郎坐在院中下棋。

    掃了一眼天色。

    左侍郎的聲音不由響起。

    “尚書大人，這天色這麽晚了，楊大人與王大人怎麽還沒來啊？”

    他開口，有些好奇道。

    “嗬。”

    “別急，隻怕他們現在正在商量待會見到老夫，該說什麽話，用什麽措辭。”

    “甚至老夫猜，他們二人正在模擬如何跟老夫對話。”

    “免得說什麽，使得老夫不開心。”

    何言開口，微微笑道。

    後者聽到這話，頓時恍然大悟，隨後笑道：“還是尚書大人聰慧，想想也是，求人之事，必然要謹慎一些，說話措辭也是需要好好去想。”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後者開口，拍著馬屁。

    可就在此時，家仆的身影走來。

    “老爺，魏閑公公求見。”

    隨著聲音落下。

    何言落下一子，而後開口道：“請。”

    不多時。

    魏閑走進府內，臉上的笑容，無法這樣，可謂是春光滿麵啊。

    看著魏閑走來，何言倒也直接，從衣袖中取出一疊銀票，交給對方。

    “魏公公這個時辰還在募捐銀兩，當真是辛苦了。”

    “老夫這些年省吃儉用，倒也省下了五千兩白銀。”

    “外加上老夫內人家中做些生意，聽聞大夏天災之事，湊了三萬兩白銀，也算是為國效力。”

    “小小意思，對我大夏來說，杯水車薪，但也算是盡些綿薄之力。”

    何言開口，這次募捐他自然不會小氣，也算是動用了老婆本，一來是表現一二，二來也是展現一下自己的能力。

    然而，就在何言認為，魏閑一定會大喜過望時，卻沒想到，魏閑拿起銀票，直接收走。

    “多謝何大人了。”

    “雜家要去下一家了，得將大喜事告知陛下。”

    魏閑笑著開口，他現在恨不得趕緊回宮，把這好事告訴陛下。

    “三萬五千兩白銀，也算不上什麽大喜事吧？”

    “公公無需如此。”

    何言有些驚訝了，三萬五千兩銀子，雖然是僅次於陛下的募捐第一人，可沒必要這樣吧？

    太客氣了吧？

    “不是不是，大人心意雜家知曉，可大喜事與大人無關。”

    “楊大人和王大人，合計捐贈兩千萬兩白銀，這大喜事，雜家得告訴陛下。”

    後者開口，笑著出聲。

    “啥？”

    “兩千萬兩？”

    “魏公公，你被騙了吧？”

    何言愣了。

    啥玩意？

    兩千萬兩白銀？

    你唬我？

    你把我當傻子？

    看著何言如此，魏閑倒也客氣，又將之前說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大致就是楊開與王啟新是如何賺到這些銀子的過程。

    等提到了商鋪之說。

    何言直接愣在原地。

    “何大人，話已經說清楚了，雜家還有要事，就不多逗留了。”

    魏閑不囉嗦，直接走人。

    等魏閑走後。

    何言依舊愣在原地，連同左侍郎也愣在原地。

    “一千萬兩一個商鋪？”

    “尚書大人，這是騙人的吧？”

    左侍郎開口，他回過神來，下意識覺得這是騙人的手段。

    “哎喲！”

    “錯了，錯了，錯了。”

    “老夫想錯了啊。”

    “哎喲，老夫怎麽沒想到，天命侯居然是通過這個方法賺銀子。”

    “天才，天才，當真是做生意的天才啊。”

    何言是誰？

    大夏戶部尚書，在做生意這上麵，何言不說天下第一，但也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實際上魏閑說完之後，他就相信這是真的。

    “尚書大人，這是真的？”

    左侍郎有些驚愕，不敢相信。

    “肯定是真的啊。”

    “大夏不夜城，吸引了整個京都百姓聚集，周圍七八個府城百姓都慕名而去。”

    “這樣一來的話，客人就多，那商鋪的價格就高。”

    “而且，天命侯開的商鋪，相當於是一重保護身份，外加上還可額外免稅，一千萬兩白銀都算是賣少了。”

    “哎喲！“

    “我真的蠢啊，我錯過了一個發財的機會。”

    “天命侯當初來找過老夫，被老夫搪塞回去了，我真是愚蠢啊，讓楊開和王啟新撿了個大便宜。”

    這回何言心態都崩了。

    一來是楊開和王啟新賺到了銀子，二來是自己當初拒絕過顧錦年，如果當時自己有耐心，聽一聽顧錦年怎麽一個發財大計。

    指不定自己就已經入籌了，而且入的估計不會少。

    換句話來說，現在分幾千萬兩白銀的人，就是自己啊。

    血虧。

    血他娘的虧啊。

    “不行，不行，老夫現在就要去找楊開。”

    “讓楊開說說情，這生意一定要算戶部一份啊。”

    何言急的趕緊往外麵跑，方才的自信和澹定，蕩然無存了。

    隻是剛跑出去。

    何言又突然跑回來了，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樣子。

    “尚書大人，您怎麽又回來了？”

    左侍郎有些疑惑，他感覺這位尚書大人已經瘋了。

    “我不能直接過去。”

    “我要準備點禮物。”

    “還有，待會說話措辭要想清楚來，絕對不能說錯話。”

    “來來來，咱們兩個對一對，你模彷一下楊開楊尚書，看看我說的話會不會說錯，惹的他們不開心。”

    何言開口，然後拉著對方模擬對話。

    甚至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何言特意洗了個澡，整理儀容一二，就怕人家看自己有些胡亂，沒有誠意，那就麻煩了。

    如此，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後。

    何言帶著自己一些珍藏多年，壓箱底的禮物，火急火燎趕往楊府。

    此時此刻，何言心急如焚，也後悔的很啊，倘若這次大夏不夜城，自己沒有參與進來，那自己當真要悔斷腸子。

    

    一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之中。

    所以，何言的速度很快，都不坐馬車，直接一路跑來。

    等來到楊府後，看到楊府外停著一輛輛馬車和轎子，何言臉色有些難看。

    這麽多人都來了？看樣子都想參與一下啊。

    這讓何言無比難受，臉色也不太好看。

    隻是等臨近楊府時，馬上換了笑容，客客氣氣的來到楊府門口，讓家丁去匯報，自己要求見。

    而與此同時。

    京都內。

    一處民宅中。

    長雲天緩緩將毛筆放下。

    臉上滿是欣慰笑容。

    他剛剛寫完了，彈劾大夏不夜城三大罪狀，外加上楊開與王啟新的一些事情。

    “想來明日，何言何大人會支持我。”

    “雖我會得罪楊開與王啟新，但對我而言，他們二人本就不是我要拉攏之人。”

    “而我這樣做，何大人必然會支持，並且協助我，也算是一種站隊，先在戶部站穩腳，後麵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長雲天開口，澹澹出聲。

    而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大夏寶鈔策’上。

    這東西極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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