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生這麽大氣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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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燕越來越慌,“我我警告你,千萬別去七七麵前胡說八道。”
“話說也沒必要改名吧?還是說,你想讓韓金萍就留在過去,和我爸殉情陪葬?”
遲莫原本都是滿不在乎調侃的語氣,像是在說一個玩笑。
可嘴角猛地下呀,眼裏仿佛淬了冰,恨恨地看著韓燕,一字一頓地把話從牙縫裏擠出:
“那你怎麽不真的去死啊?”
韓燕惶恐不安失了分寸,操起手包就朝遲莫砸過去。
遲莫眼疾手快地接住。
韓燕看到年輕的女人,之前狠戾的模樣已然消失,若不是眼底還殘留著一絲涼意,她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遲莫語氣淡淡,“生這麽大氣做什麽?我這提議不挺好的,這樣你倆在地獄裏還能繼續風流。”
韓燕氣憤地渾身發抖,眼睛通紅,連做了造型的頭發都鬆散了不少。
“你這個沒教養的賤貨,和遲仲良一樣,都是沒心沒肺的賤人!滾,給我滾!”
遲莫眼神沉冷地看著韓燕麵容猙獰,對於她謾罵著自己和父親充耳不聞,隻是勾唇嗤笑一聲,“幹嘛要走?我腿好著呢,會走路。”
說完她滿臉嘲意的就走出了休息室,可才走兩步又折返回去。
她本隻想刺激下韓燕,眼前的場景,她也的確把人激怒了。
幾秒鍾的時間就見韓燕捂著胸口靠在沙發上,先前的一臉猙獰已變為此時的痛苦萬分,人看上去十分難受。
見人去而複返,韓燕愈發慘白,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原來韓燕你也有心,心還會痛啊?”
“遲…救…”
遲莫冷眼看著她,把手包往她身邊一扔,冷漠地離開了。
韓燕一隻手攥著心口,一隻手顫巍巍伸著,朝向遲莫離開的方向。
出了休息室的遲莫,在走廊盡頭和傅京野打了個照麵。
男人愣了下,可女人淺淺掃了他一眼並未停下腳步。
傅京野眉頭一皺拉住她,“你怎麽在這。”
“你回安城了?”她語氣淡然地像是隨口客套,視線又看向被他握住的手腕,“不過今天畢竟是妍七的生日,我們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叫她知道了,要不開心。”
傅京野擰緊的眉頭下,一雙深邃的眸沉了沉,還是放開了她。
“你既然知道妍七看到你會不開心,你還來?”
遲莫無所謂地聳聳肩,“賀翊說缺個女伴,他過兩天也要回海城。畢竟是我哥的發小,我不好拒絕。來的賓客這麽多,妍七不待見我,我躲著不就好了?”
“……”
“一會結束了你別跟賀翊走,我去找你。”
女人嘴角抿著一抹笑並未表態,片刻後轉身回了會場。
傅京野隻覺沒這麽簡單,望著她的背影駐足好一會,才抬腳走向休息室。
可一進門,就看見捂著胸口倒在沙發上,幾近昏迷的韓女士。
他急忙上前,“阿姨,您沒事吧?”
中年女人用著最後一點力氣,聲音虛弱到不行,“京野…快…送…我去醫院。”
傅京野喊來龐胖和蘇家侍從,開了車從後門就把人抬出去了。
他又吩咐服務生,通知了會場內的蘇家父女。
突如其來的情況他有條不紊地處理完,立即去了監控室。
如他所料,遲莫出現在走廊的監控裏,顯示她進了休息室。在裏麵待了大概十分鍾後出來的。
遲莫剛出現在走廊絕非巧合。
傅京野臉色愈發冰冷,低下頭和安保交代了幾句。
“好的傅少。”
人命關天的情景下,男人先行陪同蘇家父女去了醫院。
缺少了主角一家的會場,並無人在意。
為蘇妍七慶生隻是出席的理由,人們都還是為了自身利益,遊走於會場內談笑盛歡地社交著。
遲莫從後場出來後就看見被人圍住的賀翊。
嘉禾如今發展迅猛,想要交好的不在少數。
賀翊見遲莫來衝她揚揚下巴,換了話題問,“你剛去哪了?”
“你不都看見了?我和蘇院長打了招呼,人家不待見我,我就去廁所哭了會。”
“嘁。”她妝容仍舊精致,毫無哭過的痕跡。賀翊一聲後,會場裏響起了司儀的聲音。
“尊敬的來賓,很抱歉的通知您,因為突發狀況,蘇妍七小姐的生日宴會暫時取消。”
在場一片嘩然。
還不知情的始作俑者遲莫眉心微蹙,怎麽取消了?
“韓阿姨住院了?!”
不遠處,有人看著手機驚呼出聲。
“發生什麽事了?”
“據說是心髒病突發,緊急送醫了。”
“剛才不還好好的,怎麽這麽突然?那我們去醫院看望下?”
在場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抒發著自己的推論。
遲莫心裏並非毫無波瀾,垂了垂眸隱去心思。
她想,如果自己真有本事把韓燕氣死,那就可以全劇終了。
賀翊察覺她一臉複雜,“你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感慨萬事無常。”
說著她抬眸看向賀翊,雲淡風輕地調侃,“我是不是該慶幸父母走的早,不用再擔心生老病死生離死別這些事?”
男人聽不懂她想說什麽,以為她隻是觸景生情。
遲莫仰頭飲下高腳杯內的紅酒,毫不在意地道,“走吧。主角都退場的宴會,我們這些陪襯還留著作何?”
……
小區門外看著賀翊的車駛遠,遲莫走向街對麵。
“和我吃個燒烤,不用打扮這麽隆重吧?”
30分鍾前喬木收到遲莫的微信,約他在小區對麵的燒烤攤見麵。
男生不明所以,甚至心裏還因遲莫這般反複玩弄而帶了點怨氣。
可看到她此時晚宴妝造,和簡陋的燒烤攤形成鮮明對比,喬木滿心隻剩驚豔。
遲莫毫不在意地在搖搖晃晃的塑料椅上坐下,開了一聽啤酒。
清爽的液體劃過喉間,和她此時的心情遙相輝映。
喬木看得出,她心情不差。
接著就見她從手包裏掏出一個密封袋,在他麵前晃了晃。裏麵裝著一支口紅。
“韓女士的dna我替你拿到了。”
男生接過袋子翻看了兩下,“你今天是去見她了?”
“嗯哼,”女人托著下巴,好整以暇淡然地道,“我在洗手間撞見她,誇了兩句她就把口紅送給我了。”
她說的輕巧,喬木滿心不解,遲疑片刻卻不再追問。
兩人都沒注意到,一輛招搖的黑車駛入街對麵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