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西州法家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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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邊茶肆歇完腳,陸梧、陸忠於胡壽三人繼續閑逛。
忽然,嘈嘈切切的琵琶聲從旁側一座三層木樓中傳來,陸梧略微駐足。
陸忠並不如何通曉音律,隻以位是陸梧又發現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
而作為曾經陸家東城書坊的負責人,在書畫音律方麵,胡壽就要敏銳許多。
“老爺,正是您當初在州城時所作的‘象王行’,曲譜聽說是從郡守二公子手裏流傳出來的,如今在太安郡十分流行。”
胡壽嘴上說,眼中更是帶著欽佩和仰慕。
自家老爺年紀輕輕便考上了州學,又做出如此傳世佳曲,更是一名身份幾位尊貴的“天人”。
認真說來,這天底下,能夠比得上老爺的,恐怕不會超過雙十之數了吧。
“嗐,其實這不是我做的,是我從一本古籍上看來的。”
陸梧臉皮薄,而且他也沒有走文抄路子的想法。
陸忠和胡壽笑了笑並不接話。
陸梧也不在意他倆信或不信,繼續出聲問道,
“胡先生,你說的郡守二公子,可是那素有才名的顏屹川?”
“正是他,老爺可是認識他?”
胡壽眼睛夾帶著幾分欣喜,顏屹川在太安郡的名聲極好,郡中上至世家門閥,下至販夫走卒,提起這位郡守二公子,就沒有不豎大拇指的。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家老爺能與這樣的人交好,不說別的,品行這方麵絕對是一流。
“有一些交集。”
陸梧點了點頭,心裏倒也沒有領著兩人去拜訪顏屹川裝杯的想法,也沒有將他對顏屹川“除了話多了一點,性格軟弱了一點,別的都還行”的評價說出來。
忽然,頭頂木樓中原本華麗大氣的琵琶音霎時變得激昂磅礴,一股殺機排山倒海般噴湧而出。
陸梧大感不妙,正欲開口,結果木樓圍欄就當場炸裂。
一個道嬌小的身影直接從二樓摔到街上,原本逛街的百姓頓時嚇得紛紛散開。
陸忠反應很快,便閃身擋在陸梧身前,胡壽隻是一個沒有煉出內炁的二境武夫,武道修為平平,因此反應慢了一些。
被兩人護在身後的陸梧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
他好奇的打量著從那道嬌小的身影……
“呸呸呸。”
小姑娘一身粗布短打,被刀割短的頭發許久不曾打理,髒兮兮的沾黏成一縷一縷的。
她腳踩獸皮靴子,手腕上纏著浸染成紅色的腕帶,黑漆漆的手裏,握的卻是一把形似重劍,比她兩條大腿加起來都要粗镔鐵武器。
小姑娘站起身,雙手握著镔鐵武器的柄,稍顯吃力的將武器立起。
“砰嗡——”
武器與地麵石頭碰撞,聲音響亮而沉悶,震顫餘音長久不散。
一名光頭無麵,隻穿著紅色長褲,赤露的上身像是黃銅澆築的男子從樓上跳了下來,落地後直接光腳踩碎了大街的石板。
他沒有任何猶豫,踩著沉重的步伐直接衝向那小姑娘。
小姑娘神色凝重,卻並不害怕。
隻見她抬腳猛的一蹬镔鐵武器,借著慣性猛然上撩。
“砰嗡——”
金鐵相撞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刺兒,甚至有波紋從兩者碰觸之處擋開,說不清是聲波還是空氣激蕩形成的衝擊波。
被沉重的镔鐵武器阻擋,黃銅無麵光頭動作一滯。
而小姑娘則順勢將沉重的武器反向掄圓,借著慣性整個人雙腳離地,在空中翻滾,柄發出“喝啊”一聲嬌喝。
沉重的镔鐵武器重重砸在黃銅無麵光頭的肩膀上。
“哐當——”
又是一聲沉悶的巨響,黃銅無麵光頭直接被砸得趴在地上,身下石板盡數碎裂。
“哼!”
小姑娘冷哼一聲,氣喘籲籲提“劍”駐立,得意洋洋的仰頭看著二樓,
“老女人,你的金傀甲也不過如此嘛!”
琵琶聲並沒有停頓,連番輪指反而讓琵琶聲顯得更加的急促,濃鬱的殺機如同下沉的冷空氣,“凍”得一旁得圍觀的百姓忍不住打著寒顫後退數十丈。
小姑娘深吸一口氣,渾身殷紅的護體罡煞炸開。
那宛如“超級賽亞人”爆氣的場麵,看的陸梧都有些訝異。
這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可內炁之渾厚、罡煞之濃鬱,便是三個陸忠也比之不上。
琵琶聲沒有停,殺機依舊在傾瀉,圍觀的人群中開始傳來各種驚歎和讚美的聲音。
陸梧站在樓下,無法第一時間看見全貌,隻看到一隻潔白纖巧,宛如羊脂美玉精雕細琢的玉足冒了出來。
隨後是腳踝,一根墜著金珠的紅繩係於其上。
再然後是小腿肚以及輕柔宛若雲朵的青紅裙擺……
終於,那道包含圍觀百姓眾多讚美與驚歎的身影徹底顯露出來。
她漂浮空中,無所憑仗,漆黑濃密的長發挽著十分誇張的發髻,一張鵝蛋臉畫著端莊冷漠的妝容,搭配上妙曼婀娜的身姿。
就皮相而言,說她是陸梧兩世見過的女人裏,長得最漂亮的也不為過。
“法芙蘭,以為有聖人照拂,就有恃無恐?”
漂浮空中、懷抱琵琶的女子冷漠開口。
法芙蘭?
站在邊緣看熱鬧的陸梧聽見這個名字,先是在心中吐槽一下“真難聽”後,才琢磨起她的身份來。
姓法,有聖人照拂,估計是西州法家的人沒跑了。
被稱作法芙蘭得小姑娘抬手一蹭鼻尖,昂首挺胸,牛氣哄哄,
“哼,老女人,說得跟你殺得了我一樣!”
漂浮天空的琵琶女聽了,目光一凝,手指撥弦,琵琶聲頓時變成了毫無章法的亂聲音,刺耳,聽了讓胸口沉悶,氣血上湧,心煩暴躁。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不論男女老幼,皆雙目赤紅,氣喘如牛,怒目圓瞪著身邊人,大有光著膀子幹一架的苗頭。
砰、砰——
原本被打趴在地上的黃銅無麵光頭雙手不似人般反曲,撐著地麵站了起來。
法芙蘭拖著沉重的镔鐵武器,帶起一路火星子衝想那黃銅無麵光頭,在距離它僅兩步時忽然停步。
重型武器在慣性的作用下,猛然向上擺去。
黃銅無麵光頭雙掌合實,在“砰”的一聲如撞鍾聲中擋下了镔鐵武器,但自身也應為慣性被帶離了地麵。
法芙蘭雙手握柄,也不將武器回拉,而是讓自身如同掛在流星錘後的手柄,跟隨慣性起飛後,雙腳重重蹬在黃銅無麵光頭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