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脫……你在水裏做什麽？”許是剛睡醒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

    ……

    “我……”我咬了咬嘴唇，“我看你睡著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就順便自己也洗了洗……”我的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沒有底氣。

    我是背對著他的，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能聽見他壓抑的呼吸聲。

    真的不能怪我，我雖然模樣變了，身形變了，但是我的肌膚沒有變。穿著衣服還看不太出來，現在，在水裏，旁邊的光線照在身上，像最上等的瓷器一樣的光滑和細膩。

    從他越發沉重的呼吸聲能聽出來，我好像闖禍了。

    “你……過來……”

    我愣住了，讓我過去？讓我過去做什麽？我又沒穿衣服，可沒法伺候他。

    我搖了搖頭，稍微側過頭，說道：“那你閉上眼睛，等我上去，把衣服穿好，再伺候你洗澡。”

    然後就聽見他愉悅的笑聲，低沉又爽朗，在這密封的空間裏，來回回蕩，傳入了我的耳朵，我的心裏。

    “你過來就能服侍本王，為何要穿衣服？”他的聲音充滿了戲謔。

    “不穿衣服怎麽服侍你？”我緊皺眉頭，他大概是泡澡泡昏了頭，盡說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話。

    突然，我聽見水聲，我愣了愣，回頭一看，他居然朝我這邊遊了過來。

    我驚呆了，他想做什麽？

    他遊到我身後，攬住了我的腰，他的手掌好大，張開，剛好能圈住我的腰，掌心很熱，熱的我有點冒汗。

    “轉過身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搖搖頭，有點不安。開始努力地抓住池邊，想往上爬。

    但是，我的力氣這麽小，怎麽能抵抗住他的大手呢，還沒爬幾寸，就被他用力往下拉了回來。

    我一個沒站穩，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這迷人的氣味，讓我瞬間有點迷失。

    “嗬嗬，你這是欲擒故縱，還是投懷送抱？”他帶有磁性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抬起頭往上看，能看見他的側顏，像刀鋒一般的剛毅。

    “你放開我。”我皺眉。

    聞言，他加大了手的力度，我悶哼一聲。

    “你要做什麽？”此刻的我，靠在他懷裏，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這話問的一點都沒有力度，反而好像是在邀請似的。

    “本王做什麽？”他低下頭，在我耳邊呢喃，“你想做什麽，本王就想做什麽。”

    我的身子一僵，我感覺他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我趕忙按住他的手，嚴肅道：“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紅姨說了，要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幹活，你這樣，我可不覺得這是我的應該做的。”

    聽著我的義正言辭，他爽朗地笑了起來。

    聲音裏還帶著一絲的愉悅：“你這樣，在池子裏，嘴上說著要老實本分地幹活，可是，哪個本分幹活的人，把活幹到水池裏來了？”

    “我……你睡著了，我不過是自己洗了個澡而已，我又沒對你做什麽，誰讓你醒那麽早的。”我有點生氣，他這是在汙蔑我。

    “紅姨也沒說在你睡著的時候，我不能洗澡啊！”我覺得自己特別理直氣壯。

    他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吹得我一激靈。

    “紅姨有沒有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麽做？”他撫摸著我光滑的手臂，笑道。

    “你先放開我，我再告訴你。”我開始不停掙紮起來。

    可是，我又不能使出真正的法術，憑著這副身體真正的力氣，又怎麽可能掙脫的開他的懷抱呢。

    反而……

    他的呼吸愈發急促。

    “別動！”他突然用力按住我的腰。

    我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也愣住了，不敢再動了。

    “你這樣，是在玩火，你知道嗎？”他的聲音有些危險。

    “我沒有，我真的……我真的隻是想洗個澡而已。”我當時都快要哭了，怎麽無論怎麽說，他就是不相信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你轉過身來。”口氣裏帶著不容置疑地肯定。

    我咬著嘴唇，緩緩站了起來，再緩緩轉過身體，抬頭看著他。

    我從他的眼神裏，看見了壓抑的衝動，和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很君子的沒有再對我做什麽，也沒有從上往下看。

    雖然，此刻的我，一覽無遺。

    我一點也不覺得此刻有什麽不妥，隻是覺得他在努力壓抑著什麽，讓周圍的氛圍有點凝重。

    他看見我單純的眼神，笑了，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先是點點頭，再搖搖頭。

    想了想，認真回答道：“我在洗澡，但是你醒來了，我就要繼續幫你搓澡，服侍你洗好，回房休息。”

    “你真的隻是在洗澡？”他挑起好看的眉毛。

    我認真地點點頭。

    “你水性不錯。”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句。

    我摸了摸鼻子，沒規定，狐狸不可以會遊泳啊。

    “下次不許再這樣了，下次你再這樣，就不是單純的洗澡這麽簡單了。”說完，他轉過身，遊到對麵，停了下來，閉上眼睛。

    緩緩舒出一口氣道：“你趕快上去，穿上衣服，給本王擦幹淨身上。”

    我趕忙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迅速找條布巾擦了擦身子，趕忙把衣服穿好，這才鬆了口氣，走到他身後。

    此刻，房間裏的氣息稍微正常了些，不再讓我有麵紅耳赤的感覺。

    我捧著幹淨的布巾道：“可以起來了。”

    我當時是低著頭的，隨後就聽見水聲，隨即一雙大腳丫子出現在我麵前，往上看去，一雙結實有力的腿，再往上……

    他轉過身：“擦後麵。”

    我伸長了胳膊，正好能夠著他的背部，這倒三角的身形，這結實的腰部，我邊擦邊想，人類的身體都這麽好看？

    穿上衣服，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原來擦身體，還是一個福利呢。

    “用力點，你在撓癢嗎？”

    我抿了抿嘴唇，真用力，怕你受不了。

    我老老實實用力擦起來，背部，屁股，腿。

    “轉過身，該前麵了。”我悶悶道。

    聞言，他呆了呆，伸出手：“布給我，本王自己擦。”

    ……

    他能自己擦，為何後麵要我擦？

    我滿腦袋問號。

    “我不累。”我搖頭，我要做一位盡忠職守的好丫鬟。

    他不動，我動。

    於是，我轉到他身前，拿起布，準備開始幹活。

    他被我的老實驚呆了，深吸一口氣道：“你居然不聽本王的命令。”

    我看著他的胸肌和腹肌，吞了吞口水，沒顧得上說話。

    他倒笑了起來：“收起你的色眯眯的眼神，好嗎？”

    我抬頭看著他：“真好看，我從沒見過如此好看的身體。”

    許是我的認真打動了他，他微微皺眉道：“你還看過別人的身體？”

    這不是廢話嗎？

    我看過好多姐妹們的身體，嗯，挺美的。

    我點點頭。

    他瞬間黑臉，板著臉道：“以後除了本王的身體，不許再看別人的身體。”

    我睜大了眼睛：“為何？”

    “你的身體，以後也不許給別人看，隻能本王看。”他再次強調。

    我眨了眨眼睛，這，不大合適吧。

    但看他的臉色十分嚴肅，我沒出息地點點頭：“好。”

    他放鬆了麵部表情，閉上眼睛：“擦吧，獎勵你的。”

    我又睜大了眼睛，擦幹淨是他的要求，我隻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事，怎麽能叫獎勵呢？

    獎勵應該是，應該是好多好吃的，才對。

    我皺起了眉頭，這大概是一個小氣的王爺，不舍得賞給我好吃的。

    祖母說了，一位上位者，是不能小氣的，否則，無法服眾。

    他這麽小氣，大概靠地身材服眾的吧，我暗暗猜想。

    雖然這麽說，我依然用力地擦著他的身體，身體很堅實，還有腹肌，然後往下……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麽？

    這，這，這。

    與我的構造不太相同。

    看我半天沒動靜，他睜開了眼睛，看見我的目瞪口呆。

    他愉快的笑了：“沒見過？”

    我咬著嘴唇搖頭道：“沒見過。”

    想了想，又補充道：“但是如果我願意，我可以見到很多。”

    他聞言瞬間又黑臉了：“你想看誰的？”

    隻要我願意，皇上的我也能見到。

    但是這話我沒敢說出口，我覺得如果說出口了，今天的事，恐怕沒法善了。

    我繼續搖搖頭：“不想看誰的。”

    “你剛才說，你可以見到很多。”

    我皺眉道：“你有那麽多妃子，可以看這麽多女人，為何我不可以見到很多？”

    他被我的話噎住了，半天沒緩過神。

    大概是被我氣到了，半天憋出一句：“那能一樣嗎？”說完，搶過我手上的布巾，隨意擦了擦，就黑臉道：“幫本王穿衣服。”

    我慢吞吞拿起他的衣服，慢慢給他穿了起來。

    穿衣服的過程中，免不了有碰觸，他倒是得意起來：“你是故意摸本王嗎？”

    “我沒有故意，隻是不小心，下次我再小心點就是了。”我老實回答，“這活我不熟，等我熟了，就好了。”

    但是這個答案，他好像不是很滿意。

    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我也跟著老老實實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