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這女人是真的瘋了。

    管理員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此，但很快他又明白，這女人是真的有恃無恐，不……不完全是，她是在賭，她無疑是在遊走於死亡的邊境，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為什麽？

    管理員這才完全冷靜下來，雖然與天道分離了萬年之久，但也有最初天道的智慧，他看過易枝姬的記憶，而幻境之中，她的表現他也是看在眼裏的，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話，他雖然有疏漏的地方，但絕沒有出現導致現在局麵的大漏洞。

    那是為什麽？

    “你會讀心術？”管理員不確定道。

    “有這樣強大的能力，我還用跟你套話？”易枝姬無奈但也很感興趣，“真有這樣的能力？也是，既然有測謊天賦，讀心天賦也不算離譜。”

    管理員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知道這女人又是在套自己話，繼續說道“那你為什麽……這麽確信？”

    “我不確定，隻是有可能而已。”易枝姬大大方方的承認，嘴角上的笑容讓管理員覺得她又在套路自己，“你不信我說的話？我為什麽要百分百確認呢？高風險高收益不更好嗎？”

    “我不理解你的做法，你的行為舉止很不理性……明明你是誘導我不理性的思考問題，但你自己的做法……為何如此？”

    “很簡單，為了有趣。”

    係統聽了，不由開口道。

    【怪不得……你那麽快確認權卿是什麽“樂子人”，原來你自己也是，你們兩個是同類人。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理解你的做法了。】

    “不完全是，隻是有共同點而已。”易枝姬回複道，“他給我的感覺，更像是……混亂中立？而我大概率偏向混亂善良？”

    【混亂……善良？混亂中立？哦，我查查有……但，額……】係統度了一下，但這看起來，不是特別妙誒。

    【……唔，別忘記我們的任務是，傳播正能量救贖墮弱之二就行，要積極向上！積極向上一點！不要太混亂了！】係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強調一遍任務。

    “有趣？”管理員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若有所思道，“難怪這個幻境給你彰顯的是你原先的世界，你討厭平凡的人生，哪怕它普通且幸福，一生無憂，你也覺得枯燥乏味。”

    “是的，不過可惜過去的我沒有下定決心改變這一切，雖然埋下了一個容易被戳破的謊言，但我也隻是在‘虛度光陰’。現在不一樣了，我知道我想要什麽，我很喜歡這個修仙世界，你家天道管理的世界很有趣，係統給我賦予的任務很有趣，還有個積分不足強製抹殺也是如此，光是其中的任何一點，都讓我喜歡到欲罷不能，”易枝姬語速微微加快，眼中仿佛閃爍著光芒，“過去我一直小心的隱藏著自己的這個想法，以前我覺得這是個遊戲，不，現在我我知道了，這是真實世界。”

    管理員聽了隻覺得頭大，在登天路上駐守這麽多年，他也見過不少賭徒，他們大多貪婪無厭，總是幻想著以小博大。

    易枝姬是這種人，也不是事這種人。

    她在意的不是賭注，還是賭局本身，甚至為了樂趣，不惜深入險境。

    管理員猶豫了，這女人不在意賭注，這對於她來說隻是附加品，那他要不要借此減少損失，可那樣做的話，不就承認了自己被她拿捏住了把柄。

    繼續僵持下去，賭她無法拿出更多證據？

    他該如何選擇？

    管理員看到易枝姬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才想明白，好吧，她已經把我拉入了這場荒唐的賭局裏了。

    “整個幻境是不可能的，太高的靈氣消耗，可能會讓它注意道。”管理員想明白之後，緩緩說道，“不如這樣吧，剛剛你還沒來得及放進去了十幾本書，當作家籌碼給你吧。”

    “這縮水可以有點厲害。”易枝姬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手指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好歹也給我半個城吧？這對天道來說，算不了什麽吧。”

    “不可能，你所抓住的隻是我一次失誤而已，那十幾本書蘊含的靈氣，已經夠多了。”管理員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的失誤，雖然後果不嚴重，但天道可能覺得顏麵受損，那樣我會受到責罰，但你……你可是親自駁了天道的顏麵，不怕日後受它的刁難，整個修仙世界可是在天道的掌控之下，它是界主。”

    “既然是界主，為什麽還叫做天道，這樣的職位可以像是個‘人’，按照常理來說，天道更像法則才對，而你說言……它是兩個身份都想要？那可真是貪婪啊～”

    管理員抿抿嘴，真是不能在這女人麵前隨便說話，稍微透露一點，她就會抓住苗頭，跟海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對著傷口咬上來，絕不輕易鬆口。

    “隻是個稱謂。”

    “哦，對了，你是打算和天道分庭抗爭嗎？不過你這水準，不夠看呀？你是它的分身，它不會把糟粕那一部分分出來了吧？”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麽？”

    易枝姬緩緩道“你說整個修仙世界都被天道掌握，你這不在掌握之內？想想也是，不然你還要什麽好遮掩的，你敬畏天道，畏懼它，但又渴望從別人那得到對天道的敬重，你很受用這一點，同時也很厭惡，所以在我不敬畏你的時候，你格外憤怒……會不會憤怒中藏著一絲痛快？”

    管理員噤若寒蟬。

    “不如這樣吧”，易枝姬想了想，說道，“將整個圖書館借給我一段時間，再加上一個問題，如何？”

    “借？又要借多久？你真的會還嗎？你要問什麽？”

    “嗯……按照修仙者，動輒幾百年，那我就借個一千年？”

    管理員眼皮跳了跳“我可覺得你活不了那麽就，最多……最多允許你借三百年”

    “好。”易枝姬果斷回答道，嘿嘿，她還準備隻借一百年的，真好忽悠。

    管理員看她樂成那樣，也知道入了坑……踩的坑太多了，也麻木了，反正三百年對於他來說很快就過去。

    “你要問什麽問題？”

    “我的天賦貪婪，你知道它有什麽用嗎？我問我家係統，它說它不知道，也沒權限回答。”

    管理員皺眉“我可以告訴你，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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