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枝姬和係統說道：“幫我仔細觀察小僧的墮弱值變化，哪怕有01的變化，也要及時通報，這可是我的第一個小弟。”

    【好的。】

    【話說，宿主，你是不是還沒記住他的名字？】

    “……”

    易枝姬：額，好像是三個字的名字來著的？也不是什麽四大姓氏，她沒認真雞，就記得他一直說小僧小僧了……都怪他的“小僧”太過於洗腦！

    “咳，那是我給小弟起的行動代號！”易枝姬麵不改色，謊話張嘴就來，理由也就現編。

    餘無塵聽了，垂下眼瞼，雖然他看著有些沮喪，但聲音卻是十分堅定：“小僧自然知道的，不會亡羊補牢的，如果真出現那種情況……放心，不會的。”

    這小和尚在這事上有著莫名的自信。

    權卿心想，這小和尚身上本來隻有微薄的黑霧，被易枝姬一淨化，一點黑霧都沒有了，成為了好人中的好人，小和尚他是心懷大道，是不想害人，他也堅信著自己不會傷害到其他人。

    易枝姬比權卿先一步想明白了關鍵，用小海螺傳音道：“小僧他在這事上沒有細說，應該不是為了留張底牌，而可能涉及到了他的天賦，他受到限製不能說。”

    這到底是有趣的緊，權卿問易枝姬道：“你說，我若是對他用搜魂，能不能查出他的天賦是什麽，他不能主動透露天賦相關，那被動的呢？”

    “這樣不好吧？搜魂是不是會對人身體有傷害？”易枝姬猶豫了一下，“……而且你這法子太過於直接了，這個限製應該是大概率也會防著這一點的……如果搜魂對身體沒有損害，可以試試？”

    權卿有幾分無奈，好吧，雞不了解這個修仙界的事情很正常，這搜魂可是禁術，那些正道修士對那種窮凶極惡之徒使用，都要猶豫一下，他們魔修倒是沒有什麽忌憚，若是易枝姬這話叫旁人聽了去……

    唉，雖然雞聰明，知道用小海螺和他交流，隻是他還是有些擔憂。

    “搜魂術是禁術，若是對方配合的話，對身體影響不是很大，可以靠丹藥補回來，修養一陣子就好……等有空了，我教你些常識，以後有些話就不要亂說了。”

    易枝姬抱怨道：“哼，別拿我當笨蛋，在外人麵前我可不會亂說……而且我也更靠譜的辦法，等你問完了我再試試。”

    權卿很是好奇，她有更靠譜的辦法？

    但他也不急不躁，繼續對餘無塵說道：“那你就是不信任天道了？覺得天道可能為了潛在的危險，而抹除你，這天道也太小心眼了，雖然也確實是如此。”

    餘無塵咋舌，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評論天道，太狂妄了吧，要不是“葉施主”是擁有神血的人，他都要以為她是魔修了。

    權卿：你猜對了。

    餘無塵神情卻輕鬆了幾分：“無礙，若是犧牲小僧一人，能救到更多人，那小僧的死也是值得的。”

    易枝姬聽了，不由的說道：“電車難題。”

    兩人聽了，都是一臉不明所以。

    “電車？那是什麽？”權卿問道。

    “什麽難題？”餘無塵則關心另一點。

    “電車就和馬車差不多吧，隻是更快，你就當做用靈氣驅動的車子，等等，那樣是不是就叫靈車了？不吉利不吉利。”易枝姬搖搖頭，重點再次歪了。

    權卿默默笑著，他看向易枝姬時眼中是沒有寒意的。

    易枝姬又對餘無塵說道：“假如你麵前有一輛失控的馬車，本來馬車是要衝向左道的，左道上有五個玩耍的小孩子。現在你能做的，隻有把馬車趕向右道，但右道上也有小孩在玩，但隻有一個，你會選擇怎麽做？左邊？還是右邊？”

    餘無塵錯愕，陷入沉思。

    “你這是怎麽想的題？”

    “我聽來的，不是我想的，這可是世界性的難題。”

    餘無塵給出了答案：“小僧不能把馬車引導向更左邊嗎？”

    “哦，那你多了一個選項，更左邊是懸崖，馬車會掉下去，上麵的人也會死掉，就當上麵有一個車夫一個客人吧，是兩個大人，所以你的選擇呢？”

    餘無塵苦惱道：“你這巧合也太多了，而且哪有孩子會在懸崖邊上玩，馬車走山路也是需要減速的。”

    “哈哈哈，是的，巧合，條件也很苛刻，但現實就是如此苛刻，讓我換個說法，這三種人裏，必須要死其中一個的話，你會選著誰，是那一個小孩，還是五個小孩，或則是‘罪魁禍首’那兩個大人？其實這裏麵的大人也挺無辜的，他們都很無辜。”

    餘無塵沉默。

    “這不很簡單嗎？你願意犧牲小我，拯救更多的人，為什麽不願意犧牲一個小孩，去救另外五個小孩呢？”

    “小僧可以犧牲自己，但這是不一樣的，小僧不能慷他人之慨，隻是……易施主，這是你的選擇嗎？”餘無塵問道。

    “你覺得我的選擇是錯誤的嗎？”

    “這……”

    “我不會那麽做的的，我要麽選擇袖手旁觀，要麽選擇救下他們所有人。”

    餘無塵抬抬眉：“易施主，你沒說可以救下所有人。”

    “你也沒說呀。”易枝姬說道。

    “啊？”

    “你不是說了，犧牲你一人，救更多人的嗎？你為什麽不設想一下，你有能力渡人的同時又渡己呢？”易枝姬攤攤翅膀，“那麽同樣的，在這道題裏，你沒有那麽多的力量。”

    “小僧……這……”

    權卿聽了也是感慨萬分了，感慨完他傳音給易枝姬，半是抱怨地說道：“我還想忽悠他和我們一起對抗天道呢，你這弄得我不知道這麽接。”

    易枝姬啄了他一下，用小海螺說道：“別說忽悠他，搞得我們像反派。”

    權卿：我好像是魔修來著的誒……

    “這叫樹立正確的價值觀！這天道本來就別有用心，從它阻攔青靈仙尊飛升就能看出來了，而且還有你師尊和這小僧的例子。而且神血……你之前沒告訴我，天道它忌憚神血。”

    權卿傳音道：“哎呀，怪你太敏銳了，你看，要是哪天我們兩翻臉了，你掌握我太多秘密，我也不敢手下留情？”

    易枝姬又狠狠啄了幾下，但權卿“皮厚”，她隻覺得自己嘴疼：“過分！等著，我遲早比你厲害！”

    權卿傳音給她發了一串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經過易枝姬的點醒，他也知道該怎麽說了：“但天道忌憚你，它甚至不能容忍你獲取力量，你害怕天道親臨，是覺得它會抹殺你，或許你一直待在凡界，至少你不會變強，也不會對它有威脅，但你也做不到什麽，像雞題目裏的一樣，你隻能眼睜睜看著有人死去，哪怕你想犧牲自己，拯救別人，也是做不到的，有人死去，隻是因為它害怕你變強。”

    餘無塵眼神有點躲閃，他找不反駁的話，他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不然他也不會選著走上登天路……或許他心中對天道有一絲埋怨吧，隻是他一直覺得是自己的錯，自己的問題，可是……他真的做錯了什麽嗎？

    “它無法控製你，所以想要抹殺你，說謹慎，嗬，應該算是膽小，一點風險都不願意承擔，就如……它可以掌控神血，但依舊忌憚著神血。”

    權卿看著差不多了，又是一句洞心駭耳的話拋出。

    看到小和尚臉色巨變的，他知道魚兒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