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夢境逃離倒計時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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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回到自己房間的唐玉斐顧不上多想,先豎起耳朵去聽門外的動靜,大半夜的走廊上怎麽會有說話聲?

    但不得不說,多虧了這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她才能最快從宋恕的房間逃出來。

    走廊上逐漸多了更多細碎的聲音,是玩家們都被驚醒了。唐玉斐也打算開門聽個真切,畢竟遊戲隻是規定不能出門,沒規定不能開門。

    可不巧的是,唐玉斐的手剛落在門把上,玩家們的行為竟然觸發了警告。

    機械人聲頭一次在休息時間響起,語調淡漠地說道“警告,警告,普通玩家在點之後以任何形式試圖獲取房間外信息的行為都將視作違規,違者將淘汰處理。”

    “重申一遍,玩家在點之後”

    隔著門,唐玉斐陸續聽到有關門的聲音響起,走廊上的動靜漸漸消失了,然而兩次警告播報結束後,第三句話卻讓人意想不到。

    “號玩家違規出局。”

    號?唐玉斐想了想,對這個數字沒太多印象,隻記得是個年紀不大的男性玩家,這是被殺雞儆猴了?

    而那些縮頭動作快的玩家無一不是暗自慶幸,還真是分毫僥幸都不給,差點就要被淘汰了!

    所有人都以為之後要安分了,走廊內卻突然響起了啪嗒啪嗒的沉重腳步聲,略顯急促,清晰可聞其主人的怒意。

    “媽的,淘汰了是吧?那老子就偏要趁現在去看看,到底是誰在故弄玄虛!”

    “警告,請號玩家迅速回房,否則嚴肅處理!請號玩家迅速回房,否則嚴肅處理!”

    冰冷的機械人聲持續不斷地響起,然而號玩家怒氣衝衝地大吼一聲“給老子閉嘴!搞明白是誰在瞎叫喚就回去了,否則我是不會甘心的!反正現在其他人都出不來,我能影響誰?”

    奇異的是,他吼完之後,播報聲竟然真的沉寂了下去。

    隨後不久,暴跳如雷的罵娘聲以及有物什被砸碎的哐當碎裂聲響起“他媽的,是個錄音機!誰他娘的在這裏放了個錄音機?!”

    “一個個的都在門後聽著是不是?誰幹的這缺德事,老子今天還真是開了眼了!挖坑等著別人跳?我呸!”

    隨後是一連串罵罵咧咧的聲音,知道自己是被人擺了一套才淘汰出局,號玩家顯然是氣瘋了。

    而得知真相後,門後偷聽的玩家們都心驚肉跳,各懷心思。誰都清楚的知道,接下來的淘汰會愈發暗藏鋒芒,畢竟就連夜晚都無法平靜了。

    號玩家鬧了一陣,終究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回了房間,夜晚再度陷入平靜。

    當然,沒有玩家能睡得著,每個人的心裏都籌算著什麽。

    唐玉斐打開浴室的燈,從半身鏡裏她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幾處明顯的指印,宋恕掐她脖子的時候用的力氣可不小。

    同時,她看到自己被咬的耳朵上有個明晃晃的牙印,正疼的厲害,滲出的血跡已經凝結了。

    實在想不到,在男女力量相差懸殊且她處於弱勢的情況下,宋恕竟然會用牙齒攻擊她,還真是陰險又小心眼。唐玉斐也罵罵咧咧的,拿出醫藥箱處理外傷,萬幸之前拜他所賜受的箭傷沒有崩裂。

    這時候她已經冷靜下來了,並且在腦中複盤今晚和宋恕的鬥智鬥勇。

    思來想去,唐玉斐排除了自己的運氣實在是背這個微小的可能。

    她覺得宋恕的伏擊一定是提早就預料到了什麽,要麽是收到了與她相對的任務卡,比如午夜後某某會夜闖他的房間,你要抓住她;要麽她的任務卡幹脆就是他下的,他早就窺透了她的老底。

    可之前的那一連串質問又讓唐玉斐覺得他不太像是後者,宋恕的演技是好,但是那種情況下他還要掐著她的脖子同她演戲麽?

    唐玉斐砰地扣上了醫療箱,仰倒在了床上,盯著天花板皺著眉毛沉思。

    在陶月身邊的這些年,宋恕將自己的性子和脾氣收斂的極好,心思詭譎,短短幾天的接觸唐玉斐根本摸不清他究竟是個什麽性格,她唯一能確保正確的思路就是將事情往陶月有利的方向去想,這樣準沒錯。

    當然,她還記得宋恕同她說的話,他說他知道自己拿的是什麽牌。

    難道說唐玉斐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會不會宋恕就算知道自己可以改變遊戲也並沒有窺探太多,他其實是同她一樣在享受遊戲追逐的過程呢?

    她眼睛微亮。

    想了一晚上的唐玉斐最後撐不住眼皮子打架睡過去了,時針指到點時,鈴聲照例響起。

    唐玉斐特地挑了件襯衫,並且用遮瑕膏仔仔細細的蓋住了脖子上的痕跡,最後披散頭發蓋住了耳朵。

    在確定傷痕不會露出後,她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到的比較遲,宋恕、陶月和梁添都已經坐好,圓桌前陸續有玩家落座,氣氛是顯而易見的緊張。

    唐玉斐不動聲色地瞟了宋恕一眼,對方耷拉著眼睫,眼眶下有些發青,臉上的憔悴感和疲憊感重的竟像是一夜沒睡。

    難道是因為沒殺了自己耿耿於懷?他半夜該不會還翻陽台了吧?唐玉斐有點想多。

    宋恕再一次敏感地捕捉到了唐玉斐的視線,然而他剛抬起頭,這視線就被陶月擋住了。

    此時陶月偏過頭,將聲音壓的極低,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宋恕“阿恕,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昨晚出了什麽事嗎?”

    “姐姐,我昨晚不小心讓肩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很疼。”麵對陶月的關心,宋恕回答的很積極,他牽起一個無奈又蒼白的笑容,臉上心虛的表情就像是一個被姐姐發現無法自己照顧好自己、需要依賴的弟弟一般。

    “怎麽這麽不小心?”陶月果然皺眉,“有沒有好好上藥包紮?”

    “嗯,換了新藥。”宋恕輕點了頭。

    陶月還想說他兩句,但她知道時候不對,她隻好用充滿警告地瞪了宋恕一眼,暫時收回目光。

    昨天晚上又淘汰了一位平民玩家,號碼播報出來後,對方先是不敢置信,隨後滿臉死灰色、魂不守舍地離開了圓桌。

    圓桌前,所有玩家都沒有開口,周圍的人在日漸減少,沒有人不替自己捏一把汗。

    “昨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是有人故意將錄音機放在外麵。”中學老師率先語氣沉沉地開口,“幹這件事的人目的不純,身份牌或許也不簡單,所以單單針對這件事而言的話,你們誰有可疑人選?或者有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我覺得號有問題。”

    中學老師的話音剛落下,唐玉斐的正對麵,穿著白襯衫戴著黑框眼鏡且將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女玩家語氣冷厲地開口了。

    宋恕聞言抬了頭,神色淡漠地看向對方。

    唐玉斐則立馬坐直了身體,開始看戲。

    麵對眾人的注視,這位女玩家麵色十足鎮定,邏輯也很清晰“昨晚不僅我們睡不著,想必放錄音機的那個人會更加心虛難以入睡。”

    “號,我想問問你的臉色為什麽這麽難看、一副徹夜未睡的模樣,之前我觀察你們每一個人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是正常的。在事發的第二天,你的狀態讓我很難不懷疑你,放錄音機的人是你嗎?”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