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斬草豈能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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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京墨得了聖旨,點了五百兵馬浩浩蕩蕩衝進忠勇侯府,將忠勇侯府一幹人等盡數關押至監牢,外界謠言四起。

    “姑娘,你一點都不在乎那?”燕夫人牽著一匹棗紅馬,看著費盡千幸萬苦才爬上馬背的白卿音。

    忠勇侯府的人已經下獄,為何郡主不去追查真相,還能淡定的在馬場練習馬術。

    “在乎什麽?”白卿音反問。

    接過韁繩才反應過燕夫人話中深意“你說忠勇侯府啊!”

    “將死之人何必在乎?早晚而已。”丟下一句話,白卿音握緊韁繩,雙腿夾緊馬腹,縱馬離去。

    燕夫人立刻搶走身旁馬夫的馬,縱馬追上“姑娘,你慢些。”

    隻前幾日練過兩次馬,今日怎敢如此縱馬?

    “姑姑放心,我有把握。”白卿音回著,手下力道不由加重。

    前世四月,通州水患,百姓民不聊生,陛下為穩民心,特調戶部侍郎吳同洲攜皇糧賑災,不知何故到了老百姓手中的卻是粗糠和爛米。

    賑災的皇糧卻被售賣至回鄉養老的太傅手中。

    太傅大人剛正不阿,帶著買來的皇糧上京,將此事一一稟告與嘉寧帝知曉,嘉寧帝當即大怒,派遣大理寺卿、刑部侍郎、禦史中丞前往通州查證。

    幾番查證,吳同洲販賣皇糧罪證確鑿被判斬立決。

    與此同時,糧草亦抵達通州,百姓終解危機。然,此事並未結束。

    三月後,通州城災民不遠萬裏,攜帶萬民陳情血書上奏嘉寧帝為吳大人伸冤。

    通州災民走到京城死傷過半,經滾釘板,步生蓮等酷刑才走到舅舅麵前。

    此案鬧得極大,百姓對朝廷一度失去了信心。舅舅裁決此案有異,便命令不良人暗中查探。

    最終此案未宣告真相,可舅舅卻下了罪己詔書,為吳大人翻案,還了吳大人清白。

    當時她尚在昏迷,待她蘇醒後此案已經宣告結束,真相如何她不得而知。

    如今有幸重生,她怎能讓冤假錯案重現。

    若想要揭開真相救吳大人,她就必須以親曆者的身份查出真相,救下吳大人,將販賣皇糧之人揪出來。

    既要親曆賑災現場便少不得吃苦,她要抓緊時間訓練自己。

    落水一案,有舅舅和京墨哥哥在,幕後之人逃不掉。

    她若插手太多,那人畏懼西梁王府勢力指不定會狗急跳牆,如此反而壞事。權且收回心思,安心等著便好。

    “誰準你一個人騎馬?”白卿音沉寂在自己思緒中,突覺馬背一沉,一隻手出現在自己眼前奪走了自己手中韁繩。

    緊接著,嗬斥聲接憧而至“你才是十三歲竟敢選烈馬練騎術?”

    熟悉的聲音自耳畔傳來,白卿音回首,嬌俏反問“有你護著,音音為何不能選烈馬?”

    不知何時起,她不想喚他京墨哥哥。

    她想喚他一聲——京墨。

    “你……”盛京墨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見盛京墨不反駁,白卿音又道“欽天監說明日天氣甚好,你帶我去放紙鳶,好不好?”

    放紙鳶是個體力活,可以鍛煉自己的腳力與協調力。

    今日多練練,來日才能吃的了苦。

    “好!”白卿音思維太快,盛京墨本能回應。

    “京墨哥哥對我最好了!”白卿音甜甜一笑,瞳眸清澈如藍天,幹淨純潔。

    白卿音雖是年幼,卻也初露傾城之姿。嗓音甜美,如此軟聲誇讚讓盛京墨暈紅了臉。

    盛京墨勒住韁繩,穩住駿馬,扶著白卿音下馬“你若想要騎馬,我替你選一匹馬駒,待你及笄他亦成年,可伴在你身邊陪你一起長大。”

    “嗯!”白卿音點頭,眸底閃爍著璀璨星光。

    前世,她一直待在拈花小苑,心中最渴望的便是遼闊的天地!

    盛京墨看著軟萌可愛的白卿音,眸底拂過一絲淺笑,道“既明日要放紙鳶,還不快回去準備紙鳶”

    “你與我一起做一個紙鳶,好不好?”白卿音抱著盛京墨的手臂,央求道“好不好嗎?”

    “好。”盛京墨柔聲回應。

    盛京墨輪廓俊美,睫毛濃密纖長,臥蠶飽滿,眸若漆星。轉盼柔情悉堆眼角,端是一個溫柔兒郎。

    白卿音瞧著他垂眸柔笑的模樣,心間泛起絲絲漣漪京墨哥哥笑起來的模樣,真好看。

    “將軍,忠勇侯熬不住酷刑昏過去了。”程凡前來匯報,將兩人思緒拉回……

    盛京墨將白卿音護在身後,眸底笑意與唇角柔情瞬間消散,眼角微斂,凜若冰霜,道“繼續行刑,直到他招供為止。”

    “諾。”程凡瞧著盛京墨臉若寒冰,眉眼堅毅。心底頓覺生懼意,顫身退去。

    程凡轉身離去,握刀的手卻顫抖不已。

    將軍冷情傲骨,殺人如麻,唯獨在乎小郡主一人,若是查不出真相,他們一眾兄弟怕是會“生不如死”。

    這次便是將忠勇侯折磨死也要從他嘴裏探出真相,否則便是將軍不殺了他,他娘也饒不了他。

    白卿音沒有瞧見盛京墨的臉色也知他生氣,便開口道“我先回去準備紙鳶,阿兄有事便去忙吧!”

    落水一案,成了所有人心頭的刺,他們定會使出萬般手段,查出真相。

    盛京墨回眸看著白卿音已經回到燕夫人身邊才安心離去。

    盛京墨著一身黑甲踏進大理寺監獄,入目便是安誌傑皮開肉綻的身子,沉聲問道“他還是什麽都不說?”

    “是,他堅持說自己是被冤枉的。”程凡握著自己手中沾了鹽和秦椒水的藤鞭,回道。

    盛京墨拽走程凡手中的藤鞭放在“水”中浸泡了一會才取出藤鞭,步行到忠勇侯眼前,道“說還是不說?”

    安誌傑有氣無力的回道“此事與我無關”

    “本將軍不想聽見這樣的答案。”盛京墨瞥了一眼安誌傑,便對一旁的程凡,命令道“去將他的一雙兒女帶進來。”

    安誌傑雙眸猙獰,想要掙脫自己的手上的鐐銬,怒吼道“你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

    盛京墨看著手中藤鞭,冷笑“你說本將軍要做什麽?”

    “寧湘已經死了,不論查到誰都能做成鐵案。既要做成鐵案,又豈能留下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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