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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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好漢!”

    徐壯向烏壓壓一片蒙麵黑衣人抱拳,“誤會一場,我等隻是恰巧路過,裏頭四人我等一個也識不得,還請好漢讓開一條通道,放我等離去。”

    徐壯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茶棚應聲坍塌,四道身影隨之飛出。

    “才來!”持長鞭的老漢擋開一記劍刺,語氣不滿的高喊,“穿的一樣,長的也一樣,到底哪個是?”

    “廢話那麽多,都殺了不就成了!”領頭的蒙麵殺手答話。

    寧鈺眼珠子一轉,手指指向戴帷帽的其中一個,看向說話的刺客首領。

    “這兩個人狡詐得很,方才還尋機偷襲老伯他們,若非我們及時提醒,老伯他們就遭了暗算了,各位好漢大哥絞殺賊人千萬要小心。”

    “殺!一個不留!”殺手頭領無視寧鈺諂媚的套近乎,一臉冷漠下達殺令。

    百十來個蒙麵殺手領命,手提長刀一擁而上。

    人未靠近,銀光暗器如暴雨雨點,從四麵歘歘攢射而來。

    徐壯眼疾手快,左手揪住寧鈺的後衣領,足下猛然一蹬躥到半空,再一個側傾,右手插進知滿知意兩顆腦袋中間,左右一撈,兩個丫鬟的衣領也被他揪在手裏。

    他左手一個、右手兩個,在樹幹間來回借力,幾個騰躍落到十米開外的一棵樹下,險險避過暗器襲擊。

    三角棱暗器打在馬身上,射出幾十個窟窿,馬兒當場氣絕。

    殺手首領看向徐壯,目光一凜竟還是個高手!

    蒙麵殺手默契的分成兩波,大頭向那兩名戴帷帽的男人斬去,餘下三十來人朝寧鈺他們殺來。

    “保護公子!”徐壯沉聲抽出匕首,健壯的身軀像一座大山擋在前方。

    寧鈺背靠大樹,知滿知意一左一右護在兩邊。

    知滿利落的拔出匕首,雙腿一跳成弓步,擺出作戰架勢。

    知意雙腿發顫,雙手哆哆嗦嗦掏了半天,掏出塊大餅,在刺客一刀劈來時,眼一閉,驚叫一聲,跌坐在地。

    徐壯力大無窮,左手抓住刺客的手腕,朝上一折,“哢”一下折斷,右手一抬一紮,八寸長的匕首紮進刺客的脖頸,匕首抽回,帶出血流如注。

    刺客的長刀脫手,徐壯穩穩接住。

    有趁手的兵器,徐壯如有神助,長刀在手被他舞成遊龍,格擋接踵而至的左右夾擊。

    知滿站在徐壯左後方,從地上撿起一把刀,逮住機會往沒死的刺客身上補刀,再一腳踹開,給徐壯騰出足夠的施展空間,寧鈺趁機把嚇呆的知意拽到中間,自己站到徐壯右後方,偶爾也能補上一兩刀。

    徐壯神勇無匹,可對方也不弱,又占人數優勢,加上幾人身後無人防守,好幾次差點讓人從樹後偷襲成功。

    一番較量下來,徐壯漸漸落了下風,左支右絀下他自己和知滿都受了傷。

    這麽下去必死無疑!

    現場的馬讓刺客殺了個幹淨,活著的刺客至少還有五十人,靠兩條腿決計跑不掉。

    寧鈺靈機一動,朝那兩名瘟神喊道“兩位高手,對方人多勢眾,這麽下去誰也跑不了,你們過來,我們合力對敵。”

    那兩人遭老漢、老婦人、刺客首領和幾十名刺客合圍,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防守吃力,聽到寧鈺的提議,快速瞥了眼悍勇無畏的徐壯,交換一個眼神後,找機會飛躍過來,填補上樹後的空缺。

    六個人,徐壯和兩名帷帽男人站外圈各守一方,寧鈺和知滿在內圈打幫手,回過神來的知意不敢殺人,但她眼神奇好,總能在亂局中發現不時射來的暗器飛鏢。

    廝殺從傍晚殺到月亮高掛。

    蒙麵刺客死得幹幹淨淨,老漢也已陣亡,帷帽男人倒下一個,還站著的那個一劍刺穿老婦人心口後,“咚”一聲也倒在寧鈺腳邊。

    濃重的血腥將黑夜染紅,被丫鬟長隨以命相護的寧鈺成為唯一還站著的人。

    一具具屍體橫在眼前,這會兒她才真正感到害怕,雙腿一軟靠著樹滑了下去,眼前陣陣發黑。

    眼看馬上要昏厥,腦子裏突然冒出個聲音不能睡!斬草除根!

    寧鈺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伸手去探徐壯的鼻息還活著!

    “呼——”寧鈺長長舒了口氣,又去查看剩下的人。

    知滿知意也活著。

    寧鈺掀開其中一個帷帽男人臉上的黑紗,借著月光看去,呼吸猛然一滯。

    這樣貌!她,再加徐寧鈺,古代現代都沒見過更好看的。現實生活中沒見過,電視、廣告牌、畫冊丹青上同樣沒見過。

    她又掀開另一個的帷帽,一看與前一個竟有七分相似,不像的那三分,全因他比前一個更俊朗、更好看。

    兩名帷帽男人,好看的那個死了,更好看的那個還有口氣兒。

    寧鈺拿過死掉那個的劍,走向一名刺客,先朝刺客的心髒狠狠插上一劍,再劃破刺客的頸動脈,確保萬無一失。

    這些刺客見過他們主仆的臉,不能留。

    解決完一個,寧鈺提劍走向第二個,一劍刺下去,那刺客居然痛醒過來,睜著猩紅的眼睛格外駭人,寧鈺一慌,又狠狠補上兩劍。

    算上刺客首領、賣茶老漢和老婦人,一共七十二人,有一小半先前沒死透,又讓寧鈺給送回了老家。

    刺客死完了,寧鈺提劍走向還有氣兒、更好看的那個帷帽男人。

    “看在你替我擋了一刀的份兒上,放過你。”思量再三,還是沒下得去手。

    寧鈺把劍柄又塞回死掉的那個帷帽男人手裏。

    四個不省人事的傷員實在讓人為難。

    簡單思考後,寧鈺跑向坍塌的茶棚,在幹草中刨出個坑,把知意拖過去,再把知滿拖過去,又把更好看的帷帽男人拖過去,然後把行禮包袱和男人的劍丟進去,用幹草遮擋嚴實。

    接著,把怎麽拖也拖不動的徐壯翻了個身,由仰臥改為俯臥,用淤血汙泥抹花他的臉,讓他看起來更像個死人,最後掩蓋掉地上因為拖人拉出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差不多四更天。

    寧鈺沿來時的路往回跑,跑了十幾裏地,憑記憶摸到一家有牛車卻沒看門狗的獵戶家裏,趁夜深人靜,把老黃牛牽出來,架上板車,拿上牛棚門口掛的草繩,留下銀錢,架車往回趕。

    天蒙蒙亮時,回到茶棚。

    死掉的那個帷帽男人腦袋被人割掉帶走了,一並消失的,還有老漢、老婦人和刺客首領的屍身。

    又逃過一劫!

    慶幸過後,寧鈺用草繩把徐壯捆成粽子,借助老黃牛的力量把他運上板車,又把另外三個拖上去,抱來幹草蓋嚴實,重新把老黃牛架上板車,捎上行禮。

    帷帽男人身上沒有戶帖、路引,城門肯定進不去。

    寧鈺想了想,趕著牛車回到牛車主人家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