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你這妹妹倒是心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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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王的事在京中傳得火熱,得知了此事的盛寶黛,已經兩日胃口不佳,尤其是得知,這樁婚事,還是太後做媒賜下的。
縱使盛寶黛心裏頭清楚,縱使這樁婚事不是齊家,也會是其她人,無論如何都是輪不到盛家的頭上。
可她心裏,便是沒辦法不在意。
盛鞏是府裏頭為數不多知道盛寶黛心思的人,他原是有意為盛寶黛牽線,上回問裴辭有關靜王的事,便是這個意思。
可當時裴辭顯然不悅,他便沒再提過。
想著待下次見到盛寶齡,同她提一提這樁事,看看能不能有什麽辦法,全了寶黛的心思。
畢竟在汴京,又有盛寶齡,便沒有幾家能比得過盛家。
那靜王妃的名頭,盛寶黛還是能夠得著。
卻沒想到,還未見到盛寶齡,靜王的婚事卻這般快的就定下了。
一時間,盛鞏的心情,都是有些微妙的。
大約,盛府與這靜王,還是缺了些緣份。
與盛家人的心情不同,得知太後賜婚靜王之事,當日,裴府小廚房的人便發現,自家大人心情不錯,胃口甚好。
平日裏隻能吃些許,可今日,卻連米飯都吃了兩大碗,平日裏總要等到藥涼了,大姑娘來人催,這才熱著喝了幾口,可今日,下人門端上來時,大人卻是好心情的接過一口悶了。
這種變化,裴府上下的人,都發現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裴婉是這麽覺得,兄長這般反常,必然是發生了什麽讓他覺得高興的事。
而她的直覺,此事,要麽與太後有關,要麽,就是與盛家的盛朗有關。
在兩者之間,她倒是希望與太後有關。
可近來,盛朗很少來府裏,可與太後有關的事又少,若說算得上一樁的,那也就是為靜王賜婚一事,鬧得滿城風雨。
說到為靜王賜婚一事,她昨日前去盛府尋盛寶黛,想一同去逛逛胭脂水粉,可盛寶黛卻宛如那霜打的茄子一般,沒什麽精神。
尤其是昨日在酒樓用膳,聽見那說書人在說著靜王和齊家姑娘的事,盛寶黛便連茶水都喝不下去了,臉色也很是怪異。
她隱隱有些猜測,或許,盛寶黛對靜王有意。
這盛家的人,感情怎的都這般不順?
就在裴婉剛想著盛朗已經好些日子不曾來的時候,門房便往她這通報,盛家的小公子來了,已經被大人帶回院子去了。
裴婉心一驚,怎的不去學塾那邊,兄長反倒往自己院子領?
她皺著眉頭,吩咐身邊的人,密切注意兄長院子那邊的動靜,稍有點風吹草動,都需得告知自己才行。
裴婉想要弄清楚,兄長這心尖上的人,究竟是盛家的誰。
…
喝了盞茶,茶葉巧是她平日裏愛喝的,盛寶齡不由對裴府多了幾分歡喜。
“裴相今日氣色瞧著好似比往日要好些許。”盛寶齡見裴辭氣色看著不像往日那般蒼白,不由道。
裴辭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眸光下壓,落在自己手掌中的那杯茶上,指尖微微摩挲,“興許是近來發生了些好事。”
能被裴辭稱作好事的事實在是少,這會兒聽裴辭這麽說,盛寶齡的好奇心便被勾起來了。
她好奇的問,“裴相近來遇上什麽好事了?”
盛寶齡問時一直看著裴辭,對他口中的一些好事,實在是有些興趣。
她原來還以為,於裴辭而言,遇上什麽事,無論好壞,都應當是波瀾不驚的,卻沒有想到,還是能有些變化的。
比方說這會兒,眼前的裴辭,雖斂著臉色,薄唇也緊抿著,好似板著臉,可她卻能明顯感覺到裴辭的心情應當是愉悅的。
若是算不上愉悅,那也該是很不錯的。
這樣的裴辭看起來,倒是與尋常人一般無二,便是比較沉斂。
麵對盛寶齡的疑問與好奇,裴辭麵不改色的抿了一口茶水,清聲道,“人間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盛寶齡“?”
她想笑,又覺得不好笑,覺得裴辭在一本正經的說笑敷衍自己,可這又確實是一樁極大的好事。
可她又不覺得裴辭會是因為這事而心情的大好。
盛寶齡笑笑道,“裴相慈悲心腸。”
裴辭頓了頓,倒是頭一次聽見有人用“慈悲心腸”這四個字。
下人往書房裏頭送茶點,似無意般的俏俏打量觀察著兩人,神情又有些緊張,府裏頭的人都知道,大人的書房,沾不得吃食一類。
這會兒,往這書房裏頭送吃食,分明就是招大人心頭不快。
裴辭眉心蹙了蹙,他平日裏沒有用茶點的習慣,便是盛鞏來了,也不曾上過茶點。
何況,書房是議事之地,遍地書籍字畫,豈能沾染上吃食。
加上今日來的是盛寶齡,男裝打扮,他更加不會吩咐人往書房這來送東西,接觸盛寶齡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儼然,這會兒,是有人吩咐著送來的。
“何人吩咐送的茶點?”
那下人恭恭敬敬,“回大人,是大姑娘吩咐的,說是盛小公子來了,總要招待周到。”
聽見是裴婉,盛寶齡目光落在那茶點上,這好似還是她來裴府這麽多次,頭一次瞧見這些招待人的茶點。
她勾了勾唇,“模樣瞧著倒是精致,想來味道應該不錯。”
“替我謝過你家裴大姑娘了。”
見盛寶齡喜歡,裴辭便沒讓人將茶點撤走,反倒說了一句,“往日不知你喜歡,倒是我招待不周了。”
盛寶齡笑笑,“裴大人客氣了。”
那下人愣了一下,連忙退出了書房,好似有些走神,被門檻絆了一腳,險些便摔了。
見這一幕,盛寶齡眉梢微微一挑,“你這府裏頭的人,好似都有些怕你?”
瞧,送個茶點,提心吊膽的緊張樣子,走時還險些摔了。
裴辭握著茶杯的動作動了動,抬眸看向門口,那下人一驚往外頭去,早就沒影了。
看著裴辭蹙眉的樣子,盛寶齡忍不住調侃了一句,“看來裴相平日裏在府中,都似在外頭你那般板著張臉,這才讓府中下人這般忐忑。”
“不過,你這妹妹倒是心細,來了什麽客人,她都知道得清楚,招待更是周到。”
裴辭色淡如水的薄唇抿了一下,卻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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