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盛寶齡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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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能讓一個裴辭吃上這新鮮的果子,娘娘還真是要將全數的果子都一塊往外頭送去。

    此時的盛寶齡神色從容穩定,可卻是讓蒹葭看出了破綻,娘娘為了能讓裴大人吃上果子,真是煞費苦心。

    私下送一些過去便是了,怎的還要全一塊兒的送去了。

    盛寶齡心裏頭卻很是清明,夢裏的事,讓她耿耿於懷,以至於對現實中的裴辭,有時是想靠近的,可有時又想離遠些,可有時候又覺得真的太遠了。

    於是,她如今做事,萬事都周到了一些。

    縱使有人惡意將消息往外頭傳了出去也無妨,畢竟那上頭看著整整齊齊的,也不會多言什麽。

    盛寶齡發現,有了那些夢,她在做類似這樣的事情,都持有些許的戒備心。

    這份戒備心,防備了許多人。

    “明日便一塊送去罷。”盛寶齡道,手中動作卻半點沒有慢下來。

    “是。”

    此時,秋衣也從外邊回來了。“娘娘,聽聞今日昭容娘娘去了陛下辦事之處,那辦事的內侍便給她放行了。

    “放行了?”盛寶齡眉頭蹙了蹙。

    秋衣一絲一毫都沒有保留,盡數的轉述給了盛寶齡,“怕是因為不敢得罪,畢竟劉昭容正得聖心寵愛,那些個人,哪敢攔。”

    如今這劉昭容倒是愈發得寵了,也不知道是怎麽辦到的,看那金貴儀和高修儀,可是至今都不曾見過小皇帝幾次。

    真想不到,讓這連說話都溫溫柔柔的劉昭容捷足先登了。

    隻不過,這劉昭容怕是會因為今日此事,和小皇帝鬧些小脾氣矛盾。

    盛寶齡指尖從方才靜下來時,便一直落在桌麵上,一動也不動,卻問秋衣,“那兩個內侍呢?”

    秋衣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盛寶齡會單單問起那兩個守門的侍衛,如實答道,“陛下命人將那兩內侍砍頭了。”

    盛寶齡眉心頓時皺到了一塊,為小皇帝此舉甚為不滿。

    那兩內侍碎守門不利,卻也不致死,隻怕是受了遷怒,盛寶齡聞道,“可將人救出來妥善安頓了?”

    秋衣點了點頭,“都照著您先前說的那些,將人救出來了,也妥善安頓好了,就在城外頭的莊子裏頭。”

    那處雖算不上多華貴,也有些遠,可到底是活命之處。

    盛寶齡這才放下心來,開始想旁的事情了。

    小皇帝確實越來越像自己夢裏那般的的樣子,她的防備,是應該的。

    隻是想要扶持靜王,錢,權,兵,民心,一樣都不可少。

    如今缺的,還有許多,少不了要兩三年,隻願這兩三年間,事情都能往好的方向去,而非像自己夢中那般淒慘的狀況。

    …

    裴府

    果子送到之時,裴婉正好在外頭的亭子裏,聽聞宮裏頭來人送東西,便好奇的去瞧了。

    瞧著那一顆顆殷紅剔透的果子,鮮豔可口,又聽聞是太後娘娘讓人送來的,裴婉不禁問,“是這人人都有,還是我們裴府獨獨一份?”

    管家笑了笑,“聽聞是許多人家都收到了。”

    太後娘娘心善,這南方送來的果子,最是稀奇珍貴,這會兒也全都分給了朝臣。

    裴婉聽了,卻略有幾分失望,若是獨獨一份的多好啊。

    她絲毫沒有發現,與盛朗相比較,這盛寶齡的身份,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

    再晚些的時候,裴辭回到府中,管家迎上去時,將今日太後娘娘送果實來裴府之事說了。

    裴辭微微頷首,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眉頭蹙了蹙,“什麽果實?”

    管家笑著,“南方那邊往京裏頭送來的。”

    這每年夏秋,南方都會往京裏送瓜果一類,保存不易,甚為金貴,尋常百姓人家都難以吃上一口。

    也就是一些富貴人家才購得。

    聽聞今年豐收不是很好,能送進京的瓜果更是少。

    裴府雖不缺銀子,可這類奢品,卻是極少碰的。

    大約是想到了什麽,裴辭薄唇緊抿,眉目間,似有擔憂。

    若他沒有記錯,便是這一年,南方往京裏運送的這一批瓜果,盛寶齡貪嘴吃多了,瓜果性涼,後來身子便出問題了。

    之後看什麽太醫,都無濟於事,常常鬧胃疼。

    見裴辭站在原地許久,管家喚了一聲,“大人?”

    裴辭才回過來神,“送一些過來。”

    管家明顯一愣,“誒?好。”

    …

    次日,盛寶齡躺在榻上,懶洋洋,一旁的蒹葭輕輕的用扇子扇風,“京中有關靜王殿下和齊家姑娘的傳言少了些。”

    盛寶齡笑笑,“是該少些,若是再多些,靜王就該發現了。”

    小皇帝這番作為,效果也是差不多了,隻是對靜王,終究是造不成影響。

    且不論靜王並非京中那些個好麵子的人,有她盛寶齡在,必不會讓這一樁婚事成為笑柄。

    反而會讓這一樁婚事,成為齊均青雲直上的開端。

    “娘娘,您說,這齊家能明白您的意思嘛?”蒹葭卻是忍不住問了這幾日以來的疑惑。

    娘娘這些日子頻頻暗中相幫齊家,不讓旁人知曉,卻又隱隱透露給齊家知曉。

    為的是試探齊家結盟之意。

    隻是這麽久了,遲遲不見齊家有什麽回應動作,蒹葭怕,這齊家莫不是還沒領會娘娘的意思?

    可是娘娘的意思過於隱晦了?

    盛寶齡指尖暗暗捏了捏眉心骨,“該是知道的。”

    若是不知道,早該在第二次和第三次時便持有警惕防備之心,又豈會這般心安理得的接受著。

    何況這樁婚事,與靜王,便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蒹葭若有所思點頭,“便是太妃娘娘那邊,到現在也沒見上那齊家姑娘一麵。”

    按理,這太妃娘娘該是要召見未來靜王妃,婆媳說著體己話的。

    從此事可見這太妃娘娘對這齊家姑娘是有多看不上,以至於不滿得連規矩都不走一走。

    可明明先前,太妃是一直想用婚事將靜王殿下留在汴京的。

    如今卻又這般態度,可莫要連累了娘娘才好。

    “無妨,過些日子便將人召進宮來。”

    盛寶齡泛紅的薄唇微微勾起。

    這宮裏頭的人不安分,這宮外的,也風潮雲湧。

    這汴京,看來是真要亂上一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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