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裴辭就是個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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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寶琴紅唇勾了勾,揚起一抹笑,“哪裏好,哪裏不好?”

    “當朝左相,自然是好,可這身子……姑娘,汴京城裏頭都傳遍了。”近來,府中姑娘們的婚事逐漸提上日程,丫鬟擔憂,盛寶琴這是瞧上這裴大人了,隻得實話實說。

    這裴大人就是個病秧子,聽說是活不過幾年了。

    雖說是長得極好,品行又端正,可總不能就看著這一些,便眼巴巴的湊上去當個寡婦吧?

    這裴大人就是個病秧子,聽說是活不過幾年了。

    雖說是長得極好,品行又端正,可總不能就看著這一些,便眼巴巴的湊上去當個寡婦吧?

    盛寶琴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意,“是啊,當朝左相,若能嫁他,當個相爺夫人,多風光?”

    聽了盛寶琴的話,丫鬟頓時語噎,心裏頭想到的,也不敢說出來,唯恐被遷怒。

    那裴大人怎麽說也是當朝左相,裴家那可是汴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便是尋常一些的官家子弟,娶妻那也都是不娶庶的。

    更別提這位了,雖說是身子骨差了些,卻也不是盛寶琴一個盛府三房的庶女能夠得著的。

    可這些話,丫鬟是壓根一句也不敢說出來,唯恐被遷怒。

    盛寶琴心裏有著自己的盤算,雖說在盛府中過得極好,婚事也有主母在留意,可她這心裏頭清楚。

    縱使主母待自己再好,可到底不是親生的,這婚事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可她盛寶琴,要做就要做最好,要嫁,也要嫁得不輸任何人。

    那裴辭,身份官位都極好,便是身子骨差了些又如何,得個相爺夫人名頭,說不定還能掙個誥命,生個一兒半女的,將來若是裴辭死了,這裴家這麽大的家業,便全落在自己頭上了。

    這可是怎麽都不算虧的打算。

    此時的盛寶琴,一心便想著要如何為自己弄樁好婚事,根本沒有想到身份懸殊,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在盛府,其實隻是一個庶女。

    丫鬟心裏微微歎氣,姑娘隻怕是舒心日子過慣了,吃穿用度都是按著嫡女的份,這會兒,都分不清高低了。

    大娘子挑了那麽幾門好婚事,所說門第不是很高,可卻都是些身體康健,又有進取心的年輕男子,可姑娘卻是一個也沒瞧上。

    好似這汴京的男兒,都任其隨意挑選了。

    就連這裴相,若非與大公子友交,隻怕這輩子,都是沒機會瞧上一眼的。

    姑娘同裴相,便是不是能放在一塊瞧的。

    就這麽任由姑娘想下去,將來還不知會如何。

    盛寶琴想著,這裴辭也活不長了,自己還願意嫁給他,給他生一兒半女的,已是犧牲頗大,這擱汴京城哪家姑娘願意嫁的。

    儼然,她已經將裴辭這麽多年都未成親的緣由,歸於他身子骨弱,命不久矣,京中無人願意嫁給他。

    …

    回到宮中,盛府的消息也一塊的傳來了。

    果不其然,盛鞏又同盛大人吵了一番,這回吵的,比中午那會兒吵得更凶。

    好似盛鞏是踹門而出的,半點麵子未給盛大人,麵色難看的從書房裏頭走了出來,還泄氣一般的踩了那門兩腳。

    一旁的管家看得直冒冷汗,分明早些時候還好好的,昨日公子還說試著做些什麽好吃的,給什麽給人嚐。

    可這會兒,卻好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盛寶齡聽著秋衣和蒹葭說著著兩三日裏的事,包括在盛府的這些,不由眉頭皺了皺,卻又很快舒展,

    “娘娘,今早劉昭儀娘娘來過,好似是來問壽宴上的章程,瞧著您不在,又回去了。”秋衣突然提起了這事。

    盛寶齡翻閱著手邊書的動作停了下來,“來過?”

    秋衣下意識皺眉,好似在猶豫是不是要說出來,最後在盛寶齡的注視下,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全給說出來了。

    “奴婢瞧著那昭容娘娘臉上好幾道傷,那手,也好似被掐青了,好似不是頭一回了……”

    說著說著,她卻是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這宮裏頭,比那劉昭容位分高的,就那麽幾位,可讓這劉昭容受了打,又不曾吭聲的,便也隻能是那一位了。

    盛寶齡眉頭緊蹙,這事用腦子想一想便清楚明白了。

    隻是,小皇帝如今年紀還不算太大,卻已經這般……

    若是將來得了全部權勢,夢裏頭的那些,還會遠嗎?

    那些酷刑,百姓的哀怨聲,被冤死的良臣,還有一生隻沾筆墨紙硯的手,卻提起了與他格格不入的刀槍的裴辭。

    盛寶齡有時甚至不敢想象,怕一想,那些血淋淋的畫麵,便出現在眼前。

    她有時根本想不明白,小皇帝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究竟是受什麽影響。

    範太後雖手段毒辣狠戾,卻從不曾虐打過妃子,宮人也是不曾過,便是責罰,也都是依照宮規。

    先帝就更別說,寬厚仁善,便是走路,都要注意著是不是踩著了蟻蟲。

    便是有隻從外頭宮牆的狗洞裏傳闖進來驚擾了聖駕的小貓,先帝都不忍底下的宮人傷害,命人便養在禦花園裏頭,每日好吃的供著。

    如此良善的生父在前,她怎麽都想不明白,小皇帝究竟是受了誰的影響,一點一點變成如今這般。

    “秋衣,查查官家從前身邊的那些個人。”盛寶齡冷聲道。

    秋衣愣了一下,“人?”

    “奶娘,宮人,凡是接觸長的,一律徹查。”一雙美眸微微眯了眯,盛寶齡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把這小皇帝,教養成這般狠辣的性子。

    秋衣:“是。”

    …

    當天夜裏,劉昭容殿裏頭隱隱傳來痛吟聲。

    殿中燭火昏暗,隱隱可見,一道身影,正持著紅燭,將那融化的蠟,一滴一滴的倒在趴在地上的劉昭容,臉上表情是笑著的,那笑意詭異,卻無人能看見。

    劉昭容死死的咬著唇瓣,唇齒間都是血腥氣,後背火辣辣的灼痛,她卻根本不敢痛喊出聲,唯恐被眼前之人變本加厲的責罰。

    “怎麽這麽不聽話?”小皇帝自言自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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