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離京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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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寶齡想及此,心裏暗自有了打算。
這一行,必須去,裴辭,也必須平安歸來。
“你且放心,你兄長這一行,身邊少不了有護衛隨行,不會有事的。”盛寶齡寬慰道。
裴婉卻怎麽都放心不了,可眼前之人,是太後,縱使關係再如何親睦,卻也是都不能任性的。
她隻能打道回府。
裴婉剛走,盛寶齡便將秋衣和蒹葭喚了進來,“哀家要離開汴京些許時日,這段時間,到佛寺為我大宋災民祈福。”
盛寶齡雖是這麽說,可兩人都清楚,這隻不過是說辭,屆時在佛寺廟祈福之人,隻會是易容過後的蒹葭。
而盛寶齡究竟去哪,蒹葭心裏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娘娘,您是要跟著裴大人一同南下嗎?”
盛寶齡猶豫了片刻,心想,終歸是隱瞞不下去的,便也不打算隱瞞了,微微頷首。
此時裴辭南下,她聯想到的,卻是幾個月前讓她怎麽都沒辦法不在意的夢,大致內容其實有些記不住了,可她清楚記得,裴辭會有危險,而身邊隻有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次,可若是小皇帝要下手除去裴辭,隻怕此行,裴辭必然有難,哪夢裏頭的,多半便是此次。
便是信那夢,所以她說什麽,這一次都要跟著南下。
秋衣聞言,頓覺不安,想要勸阻,卻被蒹葭攔了下來。
蒹葭一反平常,倒是支持盛寶齡跟著南下,便自己拍了拍胸口保證,一定會扮好盛寶齡,不會露餡。
盛寶齡這才放下心來。
秋衣卻是不解了,待盛寶齡進了寢殿裏頭,兩人在幫著收拾行囊時,她皺著眉頭問蒹葭,“你方才為什麽不讓我下去?”
“那裴大人此行,九死一生,娘娘跟著南下,那便是跟著涉險!”
這叫人如何安心。
秋衣性子一向穩重,唯獨在盛寶齡安危受險時,才會冷靜不下來。
蒹葭反問了一句,“我們說了,娘娘便會聽了嗎?”
秋衣語噎。
蒹葭微微歎了歎氣,“這麽些年來,凡是娘娘下決心要做的事,哪回有人勸阻有用了?”
與其勸阻著不讓去,還不如保證汴京這邊,讓娘娘安心,好快去快回,而不是讓娘娘外出時還提心吊膽著。
蒹葭所言,不無道理。
秋衣不再說什麽了,隻是收拾著手中之物,是啊,娘娘每回做的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微微歎了歎氣,也隻能如此了。
…
裴辭剛出城,太後領著人浩浩蕩蕩前往皇家寺廟為大宋百姓祈福。
消息傳開之際,大多數人嘴邊都是掛著讚頌的話。
可盛鞏這心裏頭總覺得有那麽一絲異樣。
可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隻覺得這兩人出城的時辰都湊到了一塊,可實在是巧。
小皇帝暗中派人跟著太後的遊行隊伍一路出了城,時刻警惕著異樣。
而此時,裴辭一行的馬車上,穿了一身男裝裝扮的盛寶齡,手裏正抓著塊糕點,靠在角落小口小口吃著,倒是半點太後的架子都沒有。
便是熟悉的人,看到這一幕,怕也是都不敢輕易相信眼前的這個不講究之人,是她們尊貴的太後娘娘。
盛寶齡吃完,剛想掏出帕子擦擦嘴和手,便尷尬發現,出來的急,根本沒有帶帕子。
一旁,看似在看書,實則餘光注意力全在盛寶齡身上的裴辭,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她的窘迫,將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
盛寶齡微微一怔,她都未說自己需要帕子,可裴辭卻都猜對了。
好似很了解自己的言行舉止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接過了帕子,心裏卻種下了疑惑的種子。
這種子破土而出,將不斷往上的攀爬。
“你怎麽會來?”見盛寶齡擦完後不再吃東西,裴辭這才問道。
盛寶齡將帕子放在一旁,也不急著還給裴辭,知道的他愛幹淨,若是有人用過,便不會再碰了。
總該洗幹淨了,再還回去的。
“聽聞南邊與北邊大不相同,想去看看。”盛寶齡道。
大約是因為確確實實想去南邊看看,她這會兒這般屆時,是半點也沒有臉紅心跳的。
這嘴上說謊話的功力,可謂是爐火純青。
可裴辭自然是不信的,他多活了一輩子,說實話,對盛寶齡是極為了解的,她絕不是那種會因為想去看看南邊的風景,便這般貿然離京之人。
可具體是因為什麽,除了她自己,怕是誰也不得而知。
盛寶齡沒再多說什麽,怕自己再多說兩句話,便全讓裴辭給猜去了。她難道能讓裴辭知道,自己這一次南下,是為了守在裴辭身邊,在他如夢中那般有危險之時,救他一命。
這種事,自然是不能說的,隻能做。
而此時,馬車外頭的侍衛,頻頻望向馬車,怎麽都沒有想到,這位盛家的小公子會跟著來。
若是讓大姑娘知道了,怕不是會跟著來。
大人是不是同這盛家的小公子,過於親近了些,如今還同乘一輛馬車,時不時還能聽見裏頭傳來的笑,歇腳時,大人還自己伸手去扶那盛家的小公子下馬車。
便是府中大姑娘,都不曾得大人這般相待的。
一時之間,就連侍衛,心裏頭都有些怪異,總覺得,大人和這盛家小公子相處之間,有些許問題,可具體問題是什麽,心裏頭雖有猜測,卻根本不敢求證。
哪裏有人敢懷疑大人……斷袖。
就是這盛家的小公子,實在生得美豔。
便是他們,都忍不住多瞧上幾眼。
當天夜裏,住客棧,盛寶齡收拾行囊之時,裴辭進了屋子,想問她有什麽需要相助的地方,卻看見她帶來的行囊中,除了換洗的衣物,其餘的,不是什麽暗器匕首,就全是一些瓶瓶罐罐和紙包。
裴辭微微有些詫異,還以為女子出遠門,總歸是會帶些女子要用的東西。
可盛寶齡這行囊帶的,卻根本不像個女子。
“這些是?”裴辭指著那些瓶瓶罐罐和紙包,好奇問道。
盛寶齡倒是半點也沒有對裴辭隱瞞的意思,理所當然的答道,“藥啊,毒啊什麽的。”
她特意從粱太醫那老頭那裏要來的。
裴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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