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混入平樂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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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辭的這一番叮囑,盛寶齡聽在耳邊,倍感暖心。

    她笑了笑,“嗯,今日讓你擔心了。”

    旁側,正在受罰的離生微微抬起眼,餘光看向眼前的兩人,隻是目光有些明顯,一下子便被裴辭察覺了。

    看著裴辭上身不著一物,離生心頭困惑。

    太後娘娘在此,大人如此自然?

    裴辭微微頷首,目光投向了離生,正巧與離生偷看的視線撞上。

    前者還未有什麽反應,後者便心虛的移開了目光,垂在地上。

    裴辭眉頭蹙了蹙,到底是沒說什麽。

    倒是盛寶齡發現了這兩人的舉止,嘴角勾了勾,有些像笑,卻又不好在這個時候說什麽。

    這時,她才發覺,自己這會兒正對著裴辭,而裴辭因為方才在包紮傷口,此時上身不著一物,她看了兩眼,頓時覺得有些耳熱。

    沒好意思多看,可又有些控製不住的投去目光,卻又恐被裴辭發現,最後心虛,隻能說道,“今日你受傷了,便不打擾你休息了。”

    她說著,抬步便往外頭走。

    就怕再多留一會兒,就控製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而裴辭完全沒有發覺此時的情況,對自己上身不著一物之事,似乎根本不在意。

    見盛寶齡要走,他還想說些什麽,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又顧忌到離生在此,腦子又清明了些許,終究是沒有動手。

    隻看著盛寶齡推開屋門往外頭走去,直到屋門從外頭關上了,他才走了回來,在桌邊坐下。

    而此時,離生卻還在跪著。

    裴辭沉聲,“還不起來?”

    離生猶豫了片刻,才撐著地麵,站起了身子。

    裴辭目光投向離生,手裏拿著茶杯,“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離生當即回話,“屬下知錯。”

    若是平日裏,裴辭便也就到這裏,不再問下去,可這會兒,卻又說了一句,“說說錯在哪了。”

    離生怔了怔,顯然沒有料到裴辭會這般問。

    他薄唇緊抿,半晌沒有回話,像是在思考,自己究竟錯了幾處。

    到最後,在裴辭目光徹底冷沉下來之際,有些許不安,“屬下擅離職守,未能一直守在太後娘娘身邊,讓太後娘娘獨自一人離開了驛館。”

    他想了今日的所有事情,到最後,也隻能想到,自己錯在了此處。

    是他當時沒有思慮周全,這驛館雖有官兵把手,是安全,可這些官兵的職責,是護佑大人的安全,而此處沒有人知曉太後娘娘的身份,隻當是個隨從,書童,安危不算重要之事。

    若是真遇上暴民,驛館之內,並無人會護佑在太後娘娘的身邊。

    而這會兒,他想明白了,一陣後怕。

    若是今日,太後娘娘當真出了事,自己這會兒隻怕早就掉了腦袋,又豈會站在這裏,站在大人麵前認錯領罰。

    裴辭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離生卻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如何行事了。

    …

    接下來的幾日,裴辭外出,始終都帶著盛寶齡,開倉放糧,醫館行醫,諸多事堆在一起,一邊還在查,造成這般嚴重災情的主要原因。

    而無論從哪方麵查起,謠言,證據,最終都指向了平樂侯府。

    收到暗衛送來的消息,盛寶齡欲再去平樂侯府打探,可讓她為難的是,自從上一回受了罰,離生就形影不離的跟著她。

    寸步不離。

    盛寶齡皺了皺眉頭,“你也不用總是這麽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這該去茅房,也總是得去的不是?

    這一天下來,她都沒見離生去過茅房,都生怕他會憋出毛病了。

    然而這種擔憂,多少是有些說不出口的。

    離生卻是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沉聲應,“屬下的職責便是保護您,您去哪裏,屬下便去哪裏。”

    寸步不離。

    盛寶齡無奈,這孩子,多半是被裴辭那日給嚇壞了。

    不過,他既然想跟著,便跟著罷。

    “我要出去一趟,你若想跟著,就把這衣裳換上。”盛寶齡說著,將原先準備好的衣裳,遞給了離生。

    離生接過看了一眼,衣裳有些破舊,還有點小了,雖心中好有疑惑,可這些都是主子的事,他又豈能過問,便沒問下去,隻是抱著衣服,沉默寡言的走去暗處換。

    不一會,他便換好了衣裳,反觀盛寶齡,過了好一會才算換好衣裳,將一張白淨的臉,弄得烏漆嘛黑,這會兒,可是真看不出來真實麵容了。

    離生顯然一愣,沒有料到盛寶齡會這麽糟蹋自己的臉。

    若非這屋子裏隻會有她一人,這會兒隻怕是不能夠認出來的。

    然而很快,他便平複了情緒,反應如常,不再見怪。

    見離生的這一係列反應,盛寶齡嘴角勾了勾,“走吧。”

    連離生都險些人認出來,旁人自然也認不出來,如此,也算安全了。

    上回沒有見到那平樂侯,這次,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接近,探聽一二,再看看這平樂侯為人。

    雖然她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可心裏猜的,可眼睛真實看到的,實在不同,總是要看一看,才算了然。

    要治平樂侯的罪,若是背後真有小皇帝,顯然不會那麽容易,既然如此,證據一類難以留存,倒不如留一個自己這樣的人證。

    盛寶齡心裏打著這樣的算盤。

    當她帶著離生來到平樂侯府後門時,離生明顯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可也認出了這裏是哪裏,他皺了皺眉頭,“您要進去?”

    盛寶齡理所當然的點頭,“混進去即可,你若不想進去,在外頭等我也行。”

    這平樂侯府看似人多,守衛森嚴,其實都在擅離職守,喝酒猜拳作樂,想要混進去,實在是太容易了。

    也是這平樂侯安逸了太久了,幹這麽些傷天害理之事,卻沒有加強府中管事,這便是有幾個身手極好賊人闖進去,取他狗命,隻怕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離生又怎麽可能放任盛寶齡一人進去這平樂侯府。

    他猜到,盛寶齡是想要混進去,可混進這平樂侯府又談何容易,畢竟昨夜他還聽見大人和縣令在商討著今日去平樂侯府要如何打探消息。